和茶館緊鄰的一條街上,已經搭建起了一個巨大的擂台。日本人想要仿照中國古時比武的方式,在這張擂台上徹底的將中華武術擊敗。


    同時上海城內的軍隊緊急的調動,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封鎖了上海。已經形成了一個隻能進不能出的局麵,不管武道大會進行的如何,日本人都要對此次前來參加武道大會的武者們一網打盡。


    平木星二邁著輕快的步子走出了他的辦公室,身後立即跟上了幾名特工。他扶了扶眼鏡,麵帶笑容的走向了警備司令部內一處小院落內。


    還沒有走近,便在外麵聽到了呼喝之聲,並且伴有物體碎裂的聲音傳來。平木星二嘴角揚起淡淡的弧度,在特工們的護衛下走進了這個小院落。


    院子內正有十幾人正在練習,有人在拚命的打木樁,有人在練習打沙袋,還有的人則在做著艱難的體能訓練,汗水已經潮濕了身下一大片。


    平木星二的到來並沒有引起這些人多少注意,他們仍然沉浸在自己的訓練當中,幾乎到了一個忘我的境界,對任何事任何人都沒有多大的興趣去關注。


    平木星二見怪不怪,徑直走進了院子內的主屋內。真正的高手是不會在這時候浪費自己的體力,平木星二要找的人,也都在屋子裏。


    屋子裏非常的昏暗,其中空蕩蕩的,沒有任何的桌椅,更加沒有任何的擺設。一張地板上分成左右坐著兩排人,他們都在閉目養神,就像是老僧入定一般。


    “各位,這次來參加武道會的中國武者,我已經大致有了一些資料。中國人說,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我想你們也應該看看他們的資料,這樣才更有把握取勝。”


    平木星二說完,他身後的兩名特工拿著厚厚的一疊資料走上前去,恭敬的將資料擺在了這些人的中間,最後又恭敬的退了下去。


    “不必了,這些武林中人我都了解,他們能有幾斤幾兩,平木先生不需要告訴我,我比你們的資料更加清楚他們的實力。放心,有我在,這些人絕對走不了。”


    一個陰沉的男子抬起頭,如鷹隼一般的眼睛會讓人有種和猛獸對視的錯覺。他隻是平淡的看了平木星二一眼,但平木星二卻有種被刀劍加身數十遍的錯覺。


    嗬嗬一笑,平木星二說道:“鄧先生號稱陰陽爪,死在您手下的人不計其數。既然您如此說,我也放心了。”


    說話之人正是陰陽爪鄧鴻,他今年已經有四十多歲,為人狠辣。兼且一手爪功出神入化,投靠了日本人後更是一心一意做走狗爪牙,死在他手下的抗日誌士數不勝數。他淡淡的點點頭,隨即閉上眼不再說話。


    “平木君,我想你在百忙之中抽空來這裏,不會是隻為了無聊的送一些資料來的吧?”屋子的深處,一個人緩緩的走了出來。


    此人沒有和其他人坐在一起,而是單獨選擇了屋子最深處的一個角落盤膝而坐。他穿著白色的武道服,雖然隻是緩慢走來,但每一步都足足有別人的兩步之大。


    他剛一出現,一股強大的氣場就充斥滿這間屋子。所有的武者都像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威壓襲來,讓他們全身都非常的不自在。


    平木星二同樣被對方的氣勢給壓製住,幹咳一聲道:“矢田君果然是聰明,我還沒說什麽,你已經猜到了我的來意。”


    穿白色武道服的可不是一般人,他是這次武道大會的主角,來自日本空手流的空手道高手矢田誌,雖然隻有三十多歲,但卻已經是日本空手道數一數二的人物。除了他那幾個不問世事的師兄外,他是日本天皇手下的一流高手。


    矢田誌冷哼一聲:“有什麽就快說吧,不要婆婆媽媽的。”


    平木星二淡淡笑道:“是,是!矢田君,明天的武道會還要麻煩您,在最後的時候把一個叫高東的人給吸引出來。我們會給你一個誘餌,通過他一定要把那個叫高東的人引出來。這是帝國對你的最大期望,也是必須完成的任務。”


    “然後呢?是讓我打死那個叫高東的支那人嗎?”矢田誌舔著下唇,如同一隻饑渴的野獸。


    “不,不要殺了他,打昏了就行。他對帝國有著無比重要的作用,我們一定要生擒他,你能做到嗎?”平木星二板起了麵孔,非常嚴肅的說道。


    矢田誌歎息一聲,轉身向屋子的角落走去:“那真是太便宜這個人了。高東,我記住這個名字了,算他好運,我矢田誌出馬,他或許是第一個沒死在我手中的支那人。”


    得到了矢田誌的認可,平木星二內心中的一塊大石也算是落地了。他看了眼屋子裏盤坐的一眾武者,想象著即將在明天舉行的武道大會,內心不由一陣激動。


    “軍-統的上海站,南京站,天津站都被我給搗毀了。新的時代來臨了,就讓我平木星二摧毀所有中國武者的心吧,你們所有的中國人,隻配做我們大和名族永久的奴隸。”


    此刻的安徽,青龍山仍然被碉堡林立的日本人包圍在中間。高東走後,胡興漢也曾派遣出幾支小分隊襲擊周圍的碉堡,但成效並不大。


    雙方的僵持局麵一直這樣保持著,日本人不敢進攻青龍山,青龍山的獨立大隊也和外界隔絕了聯係。偶爾一次的小衝突也以獨立大隊拔掉一兩個鬼子的碉堡,然後在大批鬼子快速的增援前撤退。


    從始至終沒有形成超過五百人的大戰,似乎雙方都在平衡著勢力,不讓任何一方跨越他們設置的鴻溝。


    合肥城中,駐軍司令部內。木島川正在看剛剛發過來的一份加急加密電報。從最初的皺著眉頭到漸漸的舒緩開來,直到現在的滿臉喜色。


    高東離開了安徽,但木島川卻來到了這裏。他一直在等待一個機會,一個可以給高東一擊致命的機會。現在,他終於等到了。


    看完電報後,木島川一把將電報揉成一團,接著用火柴點著,直到看到最後一片紙化成了黑灰後才放心。


    緊接著他站起身,匆匆的出了他的居所。在安徽駐軍司令部內,他不受任何人的管製,甚至還可以調用安徽境內的一切部隊。可以說他是超脫了司令部內一切的存在,是華中日軍司令部派來的專員,就是安徽駐軍司令看到他也得客客氣氣。


    木島川穿過了一道道庭院,走過長長的走廊。安徽駐軍司令部曾經是一處前清官員的宅邸,院落幽深,富麗堂皇之中又透著清雅。


    很快,木島川來到了後院。這裏的守衛和駐軍司令部內普通士兵的穿著有些不一樣,他們全都是來自木島聯隊的精銳士兵。


    見到聯隊長到來,士兵們立即讓開了道路。木島川大步來到其中一座屋子前,向守衛在兩側的士兵們示意一眼。


    士兵們立即會意,轉身一腳踹開了屋門,如虎狼一般衝了進去。屋子內立即傳來了婦女的啼哭之聲,中間還夾雜著孩童的吵鬧之聲。


    院落內一共有三間屋子,此時每間屋子內都有人被鬼子拖拽了出來。他們都是平民的打扮,有老有少,被鬼子拖出來後全部仍在院子的中央。


    木島川看著這些渾身顫抖,抱在一起抵禦恐懼的人,嘴角揚起一絲淡淡的笑意。


    “諸位想通了沒有啊?你們來到這裏已經有段時間了,大日本皇軍還是很講信用的。好吃好喝的招待諸位,隻為了等諸位一個肯定的回答。現在,我想知道,你們的答案是什麽?”


    木島川笑眯眯的說著,眼睛卻如餓狼一般在院子中每個人的身上略過。沒有人說話,大人都低下頭,婦女都抱著孩子,仿佛根本沒有人聽到木島川的話一樣。


    木島川等了整整五分鍾,他一直笑眯眯的看著這些已經恐懼到極點的人。他的笑容,在這些平民的眼裏就和噩夢沒有多少區別。


    “哎!”木島川似乎是無比遺憾的歎息一聲,極其無奈的說道:“我對於各位還是很尊重的,但是尊重這種東西,是要互相的。我待各位如上賓,但你們卻如此的不理不睬,真是太傷人的心了。”


    木島川搖搖頭,眼神卻對一邊的士兵狠狠瞪了一下。立即有十來個士兵衝上前去,將靠在一起似乎是一家人的七個人全都拖到了前方。


    院子內嚎哭之聲頓時響了起來,七個人被鬼子像牲口一樣拽著頭發,其中兩個小孩更是被直接拎了起來,狠狠的摔在地上。


    其餘看起來應該是兩家人的平民則驚恐的相擁在一起,全身顫抖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木島川緩緩的拔出他的戰刀,一刀便砍下了其中一個孩子的腦袋,他沒有猶豫,又是一刀砍下了另一個孩子的腦袋。


    鮮血噴灑了他一臉,他就像是一個瘋狂的惡魔。孩子的母親嘶聲力竭的大吼,孩子的父親則在衝出來的瞬間被兩把刺刀刺穿了胸膛。


    木島川舔著嘴角的血,笑眯眯的看向剩下的兩家人道:“尊嚴我已經給了你們,剩下的就是選擇了。要麽做我們大日本皇軍的狗,好好的活下去。要麽,就親眼看著你們的親人一個個死去。”


    木島川剛說完,又是一刀砍掉了那七人中一個老者的頭顱。鮮血噴灑出脖頸時的嗤嗤聲,讓剩下的人毛骨悚然。


    “我寫,我寫,我願意做狗,隻求您饒了我的娃。”終於,有一個母親支撐不住了。她滿麵淚水,緊緊的抱著自己的孩子,真的像狗一樣朝木島川低下了頭,全身趴在地上。為的,隻是讓她的孩子活下去。


    “這就對了嗎!”木島川笑眯眯的收起刀,朝一邊的士兵點頭:“好生帶他們去寫書信,誰要是侍候不到位,小心我軍法侍候。”


    看著眾人被一一帶走,木島川的嘴角笑意越來越濃:“高東,這一回,你必死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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