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廖沙莎這個時候本來並不打算在自己的婚禮之前再和這個自己痛恨萬分的女人有任何的交集,但是現在看來,事情已經是超乎了自己的想象和自己的容忍範圍。


    那晚,唐思寒明明說好要帶自己去試穿婚紗,但是他竟然失約了,而且,理由也不充分,最重要的是,她的話還沒有說完,竟然又有一個極其焦急和擔心的聲音問什麽簡簡怎麽樣了。


    她並不知道這個簡簡到底是誰,但是,她的直覺告訴她,唐思寒那晚失約絕對是和那個什麽所謂的簡簡有關係。


    可是,鬼才知道,唐思寒居然又在婚禮前最忙的這幾天竟然又去了美國。


    讓自己這個新娘子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哪。


    這個時候的自己,不應該是偎依在自己的男人懷裏好好享受著這幾天的美好和甜蜜嗎?


    大約自己是全天下最慘最慘的新娘了。


    廖沙莎的鼻子一陣發酸,毫無預兆的,視線就模糊了,她慌忙找出紙巾,擦擦臉龐,剛化好的妝不能再花了。


    很快的,車子在半山別墅門前停了下來。


    一副寬大墨鏡遮眼的廖沙莎從漆黑鋥亮的豪車上優雅地下來,站在別墅的門前打量了一下裏麵。


    一切還是原來的樣子,隻不過不同於往日的是,別墅大門緊閉,門口也少了保鏢的影子。


    廖沙莎示意司機叫門。


    司機上前,在門旁的牆壁上很快就找到了一個按鈕,輕微按了一下不多會就聽到裏麵傳來一個婦人的聲音,“你找誰?”


    司機輕咳一聲,“冒昧打擾,請問佟小姐在嗎?”


    “不在。”然後就是可視對講被掛斷的聲音。


    司機微一愣,回頭對正在一邊等消息的廖沙莎搖搖頭。


    “繼續。”廖沙莎微啟紅唇,淡淡吐出兩個字,一句“不在”就該輕易地相信嗎?


    司機無奈繼續按門鈴,不一會,對講裏麵傳出的是另外一個婦人的聲音,態度也禮貌了許多,“請問是哪位?”


    “叫佟小姐出來說話。”一旁的廖沙莎還沒等司機開口,冷然道。


    “哦,佟小姐不在。”婦人說。


    “她去哪兒了?”廖沙莎當然不信她不在,“躲起來了吧?”她冷冷一笑。


    陳媽在可視對講裏看到了一身華貴的廖沙莎,雖是寬大的墨鏡遮臉,但是麵容倨傲,不屑一顧的樣子讓人很容易被她的氣場所嚇到,再聯想到總裁馬上要結婚了,這,這不是正主找上門來了吧。


    陳媽一時有些心慌,忙鎮定一下語氣,斟酌著禮貌答道,“佟小姐真的不在,已經有好些天了,去了哪裏真的不清楚。”


    她的聲音倒不像裝出來的,而且,說佟洛琦這個賤女人已經消失了好些天了,難道是和思寒一起去了美國?


    廖沙莎想到此,無論如何也無法淡定下來。


    她轉身上車,吩咐司機,“去總裁的媽媽那裏。”


    她要提前去一下婆家。


    唐思寒的父母住在市中心的一幢高檔公寓裏,周圍綠樹成蔭,配套設施齊全。唐思寒的父母當時隻所以選這個地方,完全是因為全市最好的小學就在附近。


    車裏的廖沙莎的視線從那所實驗小學的門前掃過,想起唐思寒的母親自豪地說過,“我孫子從小要受最好的教育。”


    彼時的廖沙莎,還為這話臉紅過,再看看如今的自己,竟成了什麽,難道自己現在就是傳說中的要抓奸的黃臉婆嗎?而且,還要去未來的婆家告一狀不成?


    這一來,廖沙莎的心更酸了,眼淚更是止不住地直往下落。


    到了唐思寒父母家門口,廖沙莎在車上坐了半晌才下車。


    見到兒媳上門,唐思寒的父母喜出望外,忙讓人張羅著給她泡茶切水果.


    坐下之後,笑眯眯的唐思寒的父母看著兒媳,這才發現兒媳的眼睛竟然有些紅。


    “怎麽了,沙莎?”唐思寒的父母麵麵相覷,不解地問。


    這一問,一下勾出了心情剛剛稍微平複下來的廖沙莎的眼淚。


    唐思寒的父母一下慌了手腳。


    還是唐思寒的母親反應快,一邊手忙腳亂地給廖沙莎遞紙巾,一邊小心翼翼問道,“沙莎,是不是思寒這混小子欺負你了?”


    廖沙莎掉了半天的淚,才平複下來,一邊抽泣著一邊道,“對不起,伯父、伯母,不關思寒的事。”


    唐思寒的父母哪裏會信,一邊安慰著廖沙莎一邊言辭鑿鑿地要教訓自己的兒子。


    唐思寒的父親甚至說道,“沙莎,你別哭,對這個混小子有什麽不滿意的盡管告訴叔叔,看我不打折這個混小子的腿。”


    廖沙莎被唐思寒的父親的話逗笑了,一邊抹抹眼淚一邊說,“其實沒什麽,這些日子思寒很忙,我也不想打擾他,一個人總覺得有些孤單……”


    二老一聽馬上明白了,敢情是唐思寒冷落了人家。


    但唐思寒的母親有些不以為然,馬上都結婚了,還在乎這幾天?再說,到了年底,公司忙也是正常的,日子又是你改到這會的,應該要體諒自己的兒子才對。


    想歸想,唐思寒的母親並沒有這麽說,而是說,“沙莎啊,你看,我和你叔叔也幫不上你們什麽。思寒老跟我們說什麽事都不讓我們操心,你們辦得怎麽樣了?”


    “差不多了。”廖沙莎含淚道。


    “哦,我和你叔叔這邊,該給你們置辦的也都弄好了,就等著好日子了。唉,思寒這孩子,也老不聽勸,天天奔事業。這到年底了,按說是得好好陪著你,不過這都幾天不露麵了,這孩子……回來我一定好好說說他,事業再忙也不能冷落自己的媳婦啊。”


    唐思寒的母親說得含蓄,廖沙莎聽得明白,原來是打算來爭取人家的支持的,沒想到鑼鼓聽音,人家的父母還是向著自己的兒子。


    這麽一想,廖沙莎便擦擦淚,起身要告辭。


    恰好,客廳的電話響了。


    唐母示意廖沙莎先坐會,接起電話,“思寒啊,你在哪兒?”


    聽到是唐思寒的電話,廖沙莎頓時睜大了眼睛。


    “沙莎在這兒呢……你這死小子,都要結婚了,還到處瞎跑,趕緊的回來。”


    “哦,哦,…….是這樣,那你忙,記得回來要陪你媳婦啊……”


    唐母心滿意足地掛了電話,對廖沙莎說,“我就說思寒不能無緣無故瞎忙,他的一個朋友的孩子從樓上掉下來,到現在昏迷不醒,他去美國給幫忙找醫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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