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羞辱!


    一個戰士,武器就是他的生命,當武器脫手的一刻,那就意味著,也許是――死亡!


    在法杖脫手的那一刻,老弗農突然間明白了,震?愷撒根本沒想跟他好好的比試或者打一場,這個畜生根本就是在拿他試自己的新法寶!


    而他魯尼頓?弗農,不過是被他玩弄於鼓掌之間的老鼠而已。


    顫巍巍的收回雙手,他看著自己雙手手心處的血洞,疼痛讓他無法停止顫抖,他扭過身想去撿法杖,卻發現那根法杖已經裂損到不能再用了……


    老弗農再回過頭去看震愷撒,隻見愷撒突然使用死亡之戒,高高的豎起了一麵比他等級高很多級的冰霜盾。而這麵冰霜盾,則結結實實的將老弗農的火焰爆破給擋在了另一邊,而震愷撒,他甚至沒有接觸到一絲火星!


    老弗農方才還存在的鬥誌,突然消失殆盡,他扭頭看了眼身後,後麵是自己的住房,他跑出來時,並沒有帶來自己的妻室,所以現在隻有一些下人藏在屋角門戶望著這個方向。而自己那個會雕刻寶石的弟弟喬洛?弗農恐怕還在自己的工作室裏雕刻,壓根兒沒把外麵的響動當回事兒……


    老弗農突然覺得無比悲涼,隻是一個兒子與人打架的小事,轉眼之間――弗農家族,居然已經不存在了!


    這一切,到底是怎樣發生的……


    老弗農扭過頭,之間庫伯也已經將他的護衛保鏢都解決掉了,隻剩下兩個已經丟了武器的人還站著,其他已經全部躺倒在地。


    扭回頭,張震已經搖搖晃晃的朝著自己走了過來,那個吊兒郎當的樣子,完全是不把他看在眼裏的態度。


    弗農隻覺得自己的肺都要氣炸,他雙手垂在身側,鮮血滴答滴答的往下流,他咬緊牙關,腮部鼓鼓的,太陽穴也鼓了起來。怨毒的眼神凝著張震,可是又如何,他老弗農已經窮途末路,此刻再無翻身機會!


    震?愷撒用他的法寶擊傷了他的雙手,破壞了他的法杖,讓一個法師失去了戰鬥力。而此刻,震?愷撒甚至還有一次死亡之戒的越級魔法可以施放,而他的法寶,不知道是否還能繼續施放那不知為何的東西。


    老弗農的援助已經全滅了,他自己,修煉了這麽多年的魔法,在這個少年人麵前,居然形同虛設!一輩子的基業,就被這樣一個人毀了!


    他不甘心!


    張震此刻可沒工夫去分析老弗農臉上的憤怒表情到底是什麽意思,他慢悠悠的走到近前,看著頭發紛雜不順,表情頹喪,衣衫淩亂,雙手染血的老弗農――這個曾經在法瑟林學院想用魔法侵襲毀了他全部經脈的魔法師、這個曾經揚言要讓自己兒子給他點顏色看看的魔法師、這個敢用自己的家業和血精靈的未來隻為了找他複仇的魔法師、這個曾經在銀月城叱吒風雲、囂張跋扈的魔法師――


    他已經完全沒了曾經的囂張,更加沒了之前硬闖法瑟林學院,闖入庫伯長老辦公室放狠話的跋扈模樣。


    張震突然覺得心裏舒坦了點,他實在是個會記仇的人,即便是在逐日島雕刻燃燒水晶的時候,想起這個老烏龜還活著,還逍遙著,他就渾身不自在,此刻瞧著眼前的老弗農,他才真的順了點氣兒。


    老弗農已經沒了尊嚴,也在逐漸麻木了鬥誌,可是――


    “我隻想知道,加裏森的亡靈軍隊呢?”老弗農竭斯底裏,狼狽的抹了把臉,卻染了滿麵的血。失敗的痛苦,和對失敗的不解,都讓他的精神幾近崩潰,可是最大的疑問,正是這一個,此刻,老弗農最先要做的,就是帶著憤怒的無法遏製的情緒問出這個問題。


    張震忍不住哈哈大笑,“都這時候了,你還在關心加裏森?”


    老弗農惡狠狠的瞪著滿麵笑容的張震,恨!恨不能撥他的皮,吃他的肉!


    “加裏森托我給你帶個話兒~”張震淡淡笑了笑,“說他在地獄等你!”


    老弗農雙眼圓睜,目眥欲裂,“他死了?”


    張震點了點頭。


    “你這個敗――”老弗農突然崩潰,他張口準備大罵,可是‘類’字還沒說出口,張震突然微微動了下右手――


    “砰!”


    隻一聲巨響,老弗農的哀嚎聲便驟然響起。


    張震皺了皺眉,還真是吵。


    老弗農沒能忍住哀嚎,疼痛讓他失去了理智和曾經一直認為比生命更珍貴的東西,他顫巍巍的舉起手,看著自己缺了一根手指、手心多了個血洞的左手。再抬起頭看向張震時,他雙目充血,“你――”


    張震麵色瞬間一沉,“你說話放幹淨點,還沒有哪個人跟我說話不幹不淨,還能痛痛快快的活著!”


    老弗農瞪著張震的雙眼,突然覺得,這個少年似乎不是在裝模作樣,而是真正的可以做到如此狠辣!


    此刻,即便是安托萬長老,也忍不住皺了皺眉,小愷撒的手段實在太狠了,這個少年的猥瑣和睚眥必報,簡直堪比暗夜精靈曾經最黑暗恐怖時期的狀態!


    而張震臉上冷漠的表情,和他眼底的享受情緒,讓安托萬和庫伯都忍不住咋舌――果然不能用‘人類’的底線去衡量這個少年,他簡直是變態!


    “你殺了我的兒子,如今――”老弗農悲憤交加,他已經麻木,已經屁滾尿流,這個境地,讓他恨不得瞬間死掉!他想控訴,可是話卻仍然隻說了一半――


    “砰!”


    又是一聲槍響,又是一陣老弗農的慘叫。


    張震等待老弗農舉起另一隻也殘缺了的手,慘叫漸消,才冷聲道:“你的兒子敢欺負我的妹妹,這實在很不應該!你不尊重我的導師,闖入庫伯長老的辦公室,不把學院當回事,這也實在很不應該!更不應該的,是你想借著我與波文的比賽,讓波文殺了我!”張震捶了捶槍口上的白煙,從兜裏掏出幾枚自製子彈塞進了彈夾裏,然後才抬起頭揚聲繼續道:“你想利用加裏森的亡靈軍隊把整個銀月城範圍變成亡靈的殖民地,這是大大的不對!”


    老弗農聽到張震的話,看著自己的雙手,卻已經沒了任何的思維,他已經不想逃,也已經不想掙紮了。死亡離的這麽近,卻還不掠走他的靈魂,讓他在這裏承受羞辱,承受痛苦。


    他好恨,好恨沒有在曾經有機會的時候幹脆的殺了這個少年!他更很自己的兒子,當初為什麽要去招惹這個閻羅!


    當他看見張震從兜裏掏出什麽東西塞進那個奇怪的法寶裏時,當他的目光察覺到張震兜裏還有很多那些奇怪的小東西後,老弗農就真的徹底絕望了。


    如果可以,這個少年會把他的所有手指打掉――老弗農堅信!


    就在老弗農舉著雙手涕淚橫流的幻想著死亡的解脫時,張震突然一個掃堂腿,將老弗農絆倒在地,然後便高高抬起腿,踩在了老弗農的肩頭。


    老弗農被張震一腳踩肩,背脊再也直不起來,頭也無法抬起――不僅僅是因為脖子無力,更是因為他已經沒臉抬頭了!


    張震從包裹裏抽出匕首,蹲下身便利落的挑斷了老弗農雙手的經脈和筋――不管遇到多麽厲害的藥劑師和醫師,老弗農都不可能恢複魔法了!


    張震突然抽下了老弗農的腰帶,順手便拴在了還在慘叫哭號的老弗農的脖子上,打了個死結後,他才站起身。


    扭頭看了眼安托萬和庫伯長老,張震拽了拽如狗般伏在地上的老弗農,老弗農被迫伸了伸脖子,張震這才笑了笑,“他再也逃不掉了,更加沒什麽機會瞎折騰。”


    低頭看著老弗農的乖樣子,張震低頭冷冷的歎道:“以後誰敢再惹學院,我們就廢了誰!弗農――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庫伯長老眉頭抖了抖,如果所有血精靈都如小愷撒這般殘暴冷血,恐怕法瑟林學院就沒個安寧的日子了。


    庫伯搖了搖頭,“你自己牽著你的狗吧。”他可不想讓人覺得他是個殘暴的院長,曾經年輕時候的火爆脾氣好不容易壓下去,他還要繼續保持自己嚴肅正直的形象,如今死亡之痕沒了,他還要廣招學生,把法瑟林學院壯大,形象很重要,必須跟愷撒這個小牲口保持安全距離!


    張震聳了聳肩,便將老弗農用力一拽,老弗農忙站起身,卻是麻木狼狽的隻能跟著張震行走,毫無抵抗能力。


    與老弗農的戰鬥,雖然勝利了,卻仍然讓張震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必須變強!他一定要學會,可以讓子彈那般速度的攻擊武器飛至麵前時,仍然可以操控魔法元素或者氣流,將之凝固在身前或者打散的魔法――更高強,高強到槍支彈藥無可敵對的魔法!


    張震知道,這種魔法高度不僅存在,還不是少數人擁有!


    突然間,變強的**無限擴大,張震又有了新的目標!


    庫伯長老簡單的處理了下老弗農在晴風村的這個小莊園,尋了些晴風村的戰士去看守寶石雕刻師喬洛?弗農,這才決定離開。


    回程上,張震一行三人坐著來時的馬車,馬車後麵拴著已經麵目全非的老弗農。


    當越過了死亡之痕,路過永歌森林看見銀月城的士兵們在重整草場時,老弗農得到了更多的辱罵和口水。


    而因為老弗農實在太髒了,張震決定還是將老弗農送給奧利爾城主好了。


    經過銀月城時,安托萬想要立即回學院,庫伯和張震卻難得達成了一致――他們要去銀月城,弗農家族抄家這種事兒,他們可不想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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