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將長風、天馨兒、水凝心還有花無情圍在中間的那一張桌子上,花無情在無形中得到了眾人的認可,大家都拿出應有的氣度,也不怎麽排斥他了,這個好處是花無情始料未及的。
今日慶功之宴,客棧老板特地把窖藏的美酒拿了出來,以做慶賀之用,兩位女子以茶代酒相陪。
“莫兄今日一戰讓花某打開眼界,莫兄的武功花無情十分敬佩。”花無情恭維長風道。
“花兄過獎了,莫風這點微末本領何足掛齒。”長風謙虛道。
“來,花某敬莫兄一杯,權當是祝賀莫兄大勝!”花無情舉杯對長風道。
堂中所有人也都同時舉杯,長風自是不能推脫,隻能站起來道:“莫風多謝大家的厚愛,請!”一飲而下。
大家都被長風的豪爽的性格折服,同時飲下杯中烈酒,氣氛甚是熱烈。
今晚與冷傲不和的人也都來了,大家都感同身受,一洗戰敗的頹氣,大家紛紛跑過來敬酒,長風是一杯接著一杯的喝,加上他跟花無情等人挺合得來的,所以暫時把少喝,或者不喝酒的戒條忘的一幹二淨了,等把眾人的敬的酒都喝的差不多的時候,長風自己也差不多醉了。
天馨兒看著長風一杯一杯的喝下去,生怕他會醉的不省人事,到時候不知道怎麽辦?
不知道喝了多少杯,長風終於支持不住,倒了下去,最後在天馨兒和水凝心的攙扶下回到自己的房間躺下。
早晨第一縷陽光射進長風身上的時候,長風從宿醉中醒了過來,朦朦朧朧的好像看見有一人坐在自己的麵前,隻是宿醉未醒,一時還沒有看清楚眼前的是什麽人?
“是誰這麽早來看莫風?”長風迷迷糊糊的指著那個人影道。
“是我!”水凝心冷眼的看著長風道。
長風一下子酒醒了,怎麽會是一個女子的聲音,大清早的一名女子怎麽會出現在自己的房間,傳出去那這個女子的名聲豈不是被自己給毀了嗎?
長風嗖的一聲爬了起來,眼睛瞪大大大的看著水凝心,希望能從水凝心的臉上得到些什麽?可是依舊是那一張冰寒的俏臉,看不出什麽端倪道:“水仙子,你怎麽會出現在我的房間裏?”話聲還有些結巴。
“怎麽,本仙子就不能出現在你的房間裏嗎?”水凝心連跟他說話的語氣都變了,以前都是自稱“凝心”,現在居然成了“本仙子”了。
“你是怎麽進來的?”長風心裏還是有些迷糊的問道。
水凝心不怒反笑道:“我們的莫大俠難道不知道昨晚是何人把你給抬回來的嗎?”
長風“哎呀”一聲,終於想起昨晚喝完酒還沒有醉之前的些許片斷道:“你這麽早過來,而且隻有你一個人,萬一到時候出去被人撞見,對你的名節……”
“放心吧,沒有人會那麽早過來的,昨晚大家都睡的很晚,而且沒有喝酒的人我已經點了他們的昏穴,不會有人知道我進你房間這件事的。”水凝心坦然道。
原來是有備而來,到底有什麽事情這麽重要,讓她要這樣來找自己,而且還要瞞著天馨兒,於是道:“究竟所為何事?”
水凝心神色凝重,好像有天大的事情發生,問道:“那晚國師府中刺殺鬼麵真君的刺客是不是莫大俠你?”
長風頓時頭皮發麻,知道這水凝心當時就在場,一定是從他的武功路數上認出了他,馬上緊張起來,不知道水凝心是何用心,萬一她要是鬼麵真君那一方的人,那自己的處境就會更加堪輿,於是全身慢慢蓄勁慎重的道:“果然瞞不過水仙子,最終還是讓你給認了出來。”
水凝心聽到長風親口承認,心中反而鬆了一口氣,心中像是落下一塊巨大的石頭,看著長風神色鄭重,好像隻要她一出手,他就要還手的樣子噗哧一笑道:“我要想對你不利,大可趁你睡熟的時候,一劍把你殺了,又何必坐在這裏等你的答案呢?”
長風一聽,馬上像是一個鬆了氣的皮球,渾身鬆軟下來道:“你早說嘛,害得我白擔心一場。”
“你為什麽要冒那麽大的危險去刺殺鬼麵真君?”水凝心問道。
麵對這麽美麗的仙子發問,長風無論如何都不想欺騙她,更何況玉人就在眼前,呼出的如蘭麝般的氣息直入他的鼻孔,深深的刺激著他的腦部神經,正希望這一刻永遠靜止,長風一時又失神了。
水凝心看著長風眼睛盯著她看,一臉的癡迷,心中美來由的一甜,但是又是一陣陣痛,眉毛突然皺了一下,長風細心的看到這個變化,心中一驚,頓時靈台清明,自己這是怎麽了,這下把人家搞的不開心了,於是道歉道:“仙子怪罪,莫風失禮了。”
水凝心見他很快就靈台清明,不為自己的美色所動,心中不由得對他敬重三分,神色平常道:“莫大哥叫的有點生分了,還是像以前那樣叫凝心好了。”
一聲“莫大哥”真是把長風叫的渾身毛孔舒暢,道:“那好吧,莫風以後就稱你“凝心”好了。”
“莫大哥。我們是不是把話題扯遠了,你還沒有告訴凝心你為什麽去刺殺鬼麵真君呢?”水凝心眨著眼睛問道,模樣有多可愛就有多可愛。
長風大呼上當,叉開話題是你水凝心,又拉回來的又是你水凝心,一句“莫大哥”就把自己給賣了,你以為這句“莫大哥”是那麽好叫的,長風心裏苦笑,跟美麗的女子耍心計,玩陰謀,輸的都還是他自己,於是不得不道:“其實你莫大哥呢是樓蘭起義軍的軍師。”
水凝心聽的瞠目結舌,自己怎麽想都沒有想到長風會是這麽個身份,這也難怪,她不了解樓蘭國內的形勢,又怎麽會往這方麵想呢?
“凝心沒有想到莫大哥居然有這樣的背景!”水凝心驚訝的道,“既然大哥是起義軍的軍師,如果大哥不在,豈不是……”
長風哈哈一笑,水凝心不解道:“莫大哥你笑什麽,凝心說錯了什麽?”
長風笑過之後道:“其實呢,莫風隻不過是一個掛名的軍師罷了,有沒有莫風在軍中都沒什麽兩樣。”
水凝心奇道:“那要你這個軍師幹什麽?”
“因為我和那樓蘭的起義的領袖有個約定,我要幫她做三件事,當軍師就是其中的一件。”長風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聽說起義軍的領袖是已故樓蘭國主的小公主,莫大哥見過她沒有,漂不漂亮?”水凝心瞪大眼睛等候長風的回答。
“漂亮!”長風給了她一個響亮的答案。
顯然這個答案沒有得到水凝心的滿意,還要開口打算要問,被長風攔住了道:“有人過來了,你快回去吧,早上的事情還請凝心替我守住這個秘密,天馨兒還不知道。”
來人是生手書生花無情,他是來請長風一起去遊穀的,他知道長風自從來到鬼狼穀一直都沒有怎麽出去,所以自告奮勇的當長風的導遊,帶長風熟悉一下穀裏的情況。
他這一路走來,居然沒有遇到什麽人,心中感到詫異,這是怎麽了,客棧的老板和夥計也都沒有出現,整個客棧就像是空的,他一步一步的往裏麵走,越發狐疑,這是怎麽了。
好不容易看到一個嬌小的身影一閃,憑借他多年的觀察能力,一定是個女子,這客棧就隻有兩名女子,一個是天馨兒,還有一個是水凝心,剛才那女子的身法迅捷,不像是天馨兒,那一定的水凝心了。
再看她出來的方向,居然是像從長風的房間出來的,水凝心這麽早從長風的房間裏出來,會是怎麽回事呢?帶著這個疑問,他一頭撞在長風的身上。
“花兄,你這麽早就來了,莫風還打算去你那兒找你呢,沒想到你倒是先來了。”長風知道不能讓這個花叢老手進入自己的房間,不然他必定能夠發現水凝心來過的痕跡,水凝心離去時留下的那股幽香很久都不會散的,於是就搶先一步,到庭院裏來見花無情,正好碰到低著頭往前走的花無情,於是就假裝是相撞而遇。
“莫兄,剛才花某看到一個人影從你房間裏出來,那人是不是水仙子?”花無情劈頭就問道。
長風暗叫“糟”,還是走晚了,讓花無情看到了,這人是個老江湖,識人賞物自然是高人一等,萬一這件事真的傳出去,水凝心跟自己的關係就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於是裝作什麽都不明白道:“什麽水仙子,莫風怎麽沒有看見。”
花無情見他一臉的真誠,隻能把這個疑問放在自己肚子了,道:“莫兄昨晚醉酒,無情本來想讓莫兄休息一天,但是昨晚酒桌上答應了莫兄,所以無情才這麽早也越莫兄。”
“花兄言重了,莫風昨日隻是小醉,沒有什麽的,既然花兄盛情難卻,那就請花兄當莫風的導遊吧,不知道花兄可否屈就?”長風一門心思出去,隻要他不進自己的房間,叫他幹什麽都行。
“那是無情的榮幸,莫兄請!”有意無意的瞥了長風的房間一眼,長風都看在眼裏,暗叫“僥幸”。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客棧的門,花無情突然好像想道什麽回頭道:“無情糊塗,莫兄一定還沒有吃早點吧,走,我們先回去吃過早點再走。”
“啊”長風倒是忘了這茬了,拉住花無情道:“還是免了吧,昨晚喝了一肚子酒,還吃了那麽多的酒菜,到現在還沒怎麽消化呢!”
“哦。”花無情懷疑的看著長風,一個練武之人這麽點酒菜一夜之間都不能消化,是不是有點可笑。
看著花無情一臉不信的表情,知道這個時候要不拿出一個過硬的理由,花無情非得把他又拉回去。
長風忙解釋道:“昨晚店家很晚才睡下,必定是疲倦萬分,我們現在回去豈不是把人家吵醒了,為了莫風一個人的肚子,打擾人家的休息,你讓莫風如何人過意的去。”
大概覺得這個理由還算說的通,花無情最終放棄了回去的打算,道:“既是如此,無情也不便如此。”
一路走來,嗅著山林清新的空氣,長風又仿佛回到了飄蘭穀,那兒的生活是多麽的愜意,自由自在,想幹什麽就幹什麽。
迎麵走來的是昨日喊的最高的那個牛姓的大漢,隻見他高大的塊頭,肩上挑著兩捆木材,大約有四百斤的樣子,他好像輕輕飄飄的絲毫不費力氣,遠遠的看見長風就點頭行禮,目光簡直尊敬的不得了。
街上出來勞作的人見到兩人,紛紛上前打招呼,有叫:“莫大俠的,莫先生的,還有的甚至叫莫大叔的。”總是稱呼的千奇百怪,花樣百出,長風是應接不暇,個個都要回禮,花無情就好像成了他的仆人,不停的為他介紹這裏的人,順帶著武功路數,高下都詳細的解說給長風聽。
令長風印象比較深刻的有那麽兩個人,大塊頭的牛二,原名牛皋,排行老二,一身橫練功夫,銅皮鐵骨,天生神力,武器是一雙板斧;鐵匠鋪的老板鐵深,是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據說整個鬼狼穀除了先前有的,後來添置的鐵器都出自他的手,就看他一雙粗大的手掌,就知道此人掌上的功夫不弱。
還有一個就更加奇怪了,他居然在這裏擺攤算命,這裏就那麽幾百號人,一年下來就差不多算完了,真不知道他怎麽在這裏怎麽謀生的。
花無情給長風的答案,使得長風大吃一驚,這個人的身份居然就是月下狐郭槐,一個算命的江湖術士,難怪能夠在此處生存,對於他的來曆,花無情搖了搖頭,意思他也不知道。
“那他是怎麽當上這個長老的?”長風小聲的問道。
“除了武功之外,就是他極為通神的卜卦,幾乎每次都那麽靈驗。”花無情解釋道。
“真的這麽靈驗?”長風不相信道,那不成神仙了,世上哪有這樣的人。
花無情無奈的點了點頭道:“至少我知道的是這樣。”
長風對這個神秘的月下狐郭槐產生了興趣,拉著花無情走到他的麵前道:“老丈,能否替我算上一卦?”
隻見他連頭都沒有抬就道:“年輕人,你要問什麽?”
長風想了想道:“就問命運吧!”
月下狐郭槐伸出自己枯瘦的手道:“可否把你的右手給老夫一觀?”
長風依言把右手送了過去,之間他輕微的撫mo了自己一雙手,笑道:“年輕人,你的易容術是傳之何人?”
長風吃驚的看著他,這是他第二次被人識破他手上的易容,不過有了上次的經曆,絲毫不在意道:“老丈果然慧眼,小可手上的確是做了些許掩飾,不過這恐怕對老丈來說不是什麽難處吧!”第一次是抽回自己手,這一次卻坦然把手放在他手上。
“年輕人中有你這份定力的人不多了。”月下狐郭槐讚許道。
“小可的命相如何,還請老丈示下。”長風饒有興趣的催促道。
“這點小把戲還難不到我郭槐,莫大俠,您說是不是呀?”月下狐郭槐緩慢道。
看來人家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了,這也難怪,能與聖手書生站在一起的隻有新進穀的莫風了。
月下狐郭槐仔細把長風的右手從上到下,從左到右觀察了數遍,這才開口道:“莫大俠不姓莫吧?”
長風頓時靈魂出竅,背脊上的一股涼氣直往自己腦袋直冒,心中已經大亂,臉上仍然平靜道:“郭長老您是不是看錯了,莫風怎能不姓莫呢?”
花無情雖然一直相信郭槐的神算,這次也不得不提出質疑道:“郭長老,您是不是算錯了,莫兄又怎麽會不姓莫呢?”
郭槐歎了一口氣道:“既然莫大俠有心隱瞞,郭槐也不是那種撬人隱私之人,請問莫大俠,你是聽真話呢,還是假話?”
“推算命運,自然是聽真話了。”長風心中尋思,那有人算命聽假話的。
“莫大俠有帝王之命!”郭槐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出來道。
“什麽?”長風瞪大眼睛看著郭槐,這怎麽可能,自己隻不過是一個一無所有的孤兒,郭槐這是跟他開什麽玩笑。
花無情也是吃驚的看著長風,彷佛老天給他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這叫他如何相信,自己相識兄弟居然會有這個命相!郭槐是不是瘋了,這樣的話也說得出來。
“那假話呢?”長風結結巴巴的道,他還沒能從這個震驚中蘇醒過來。
“莫大俠將會成為千古一帝!”郭槐有給了長風一個巨大的震撼,正話、假話都基本一個意思,難道自己真的有帝王之命?這怎麽可能?
花無情更加吃驚了,大惑不解的問道:“郭長老,怎麽假話和真話是一個意思?”
“真的是一個意思嗎?”郭槐死魚老眼往上翻道,“虧你自號聖手書生,讀了那麽多的書,這點含義都沒有看出來。”
花無情被郭槐一陣搶白,臉上青一陣紅一陣,偏偏自己又不明白其中的含義,隻能低聲下氣的問道:“請郭長老明示。”
郭槐看他一副孺子可教的樣子,心懷大慰搖頭解釋道:“真話的意思就是他一定能夠做皇帝,假話的意思能不能做到千古一帝就要看他自己的努力了。”
總的來說,長風就是有帝王命了,長風沒想到會算出這麽一個結果來,被花無情渾渾厄厄的脫離了那裏。
過了好久,長風才從郭槐的那一番話中脫離出來,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問:“花兄,這是什麽地方?”
花無情也知道這樣的結果一般人都能以一下子接受,長風能這麽快就從迷茫中走出來已經相當不容易,換了是他人,恐怕到明天的這個時候還在做著美夢呢。
“這裏是無情的居所,無情齋。”花無情給長風沏上一壺上好的春雨道,“來,先喝一杯我這裏最好的春雨。”
長風望著茶杯中碧綠的茶水,好像已經忘記剛才的一幕道:“此茶叫做春雨?”
“是,這是無情自己種的茶,所以就給取名為春雨。”花無情解釋道。
長風微泯了一口,茶清香宜人,入口先有一絲苦澀,但是細細品嚐之下,一股淡淡的甘甜從舌尖升起,於是道:“花兄的茶果然是好茶!”
“莫兄,剛才郭長老所說的你不必放在心上,這畢竟是虛言,沒有絲毫的根據,不信也罷。”花無情勸說道。
“花兄言之有理,若是莫風相信一個算命之言,不去奮鬥,那又怎麽可能成為一個帝王呢?”長風附和道。
“不過此事不能傳出去,一旦傳開恐怕會一起軒然大波。”花無情不無擔心道,人道,流言可畏就是這個道理。
長風也道:“花兄不說,莫風自然不會說,倒是那個郭槐會不會說呢?”
花無情想了一下道:“我看不會,他雖是一個智者,但是這種不智的事情他還做不出來,他要是說出來對他眼下就更加不利,他就算說了出來,隻有這裏的人可能會相信,出去之後又有多少人相信?”
長風也陷入了沉思,同樣的在思考這個問題道:“嘴長在別人的臉上,我們根本不可能禁止人家說話,隻能等發生後再說吧。”這個話題就此擱置。
中午長風在花無情的無情齋吃了一頓豐富的竹筍宴,順便參觀了一下花無情的住所,一片竹林之中,一座小小的竹製的小房子,清幽淡雅不說,這裏簡直就是桃源仙境,竹間再點綴一些花花草草,更加富有詩意,不愧是聖手書生的居處。
花無情的向導任務還沒有完成,下午自然又陪著長風一起去參觀沒有到過的地方。
離花無情這片竹林最近是醫聖孫千金的醫廬,那裏是一個低窪的山穀,隻因那裏適合生長一些珍奇的草藥,當初就為爭這塊地還跟青衣血魔安明打了一架,因此他們就結下仇怨,一見麵就吵架,甚至大打出手。
從花無情的口中得知這位醫聖孫千金原來不叫醫聖孫千金而是叫醫魔孫萬金,具聞他開一張藥方需要一萬兩黃金,試問有誰請的起看病,為此得罪許多江湖上的好漢,不管好人壞人他都是一個樣,這在江湖上積德行善的人哪會有什麽錢財,受了嚴重的傷,或者得了什麽重病,請他看病,他非要人家一萬兩黃金,曾今有一次人家沒有湊奇他要數目,他居然當場燒毀了自己剛剛寫好的藥方,令人家難堪萬分,當場發誓要置他於死地,因此在他手裏被救活的黑道人士比白道人士要多的多,因此得到醫魔的外號,要不是武功還過得去,他早就死過好幾回了,進入鬼狼穀之後,改名孫千金,脾氣大改,雖好千金才醫,但是穀中隻要有人得病,他都會勁力醫治,甚至不收分毫,所以才得以改名為醫聖。
又是一個怪人,長風心道,這裏得人除了那些先前開采金礦的囚犯的後代,每一個人背後都有一段精彩的往事。
兩人來到醫廬的門前,大門敞開,徑直走了進去,一路走來盡是一些草藥,大部分長風都不認識,隻有少部分長風還能辨認,就憑他能夠種植這些藥草,這位醫聖孫千金也是一位醫術精湛之人,真後悔沒有把天馨兒帶來,興許他們兩人會找到共同的語言。
“兩位留步,師父在煉藥,兩位不能進去。”長風剛想踏進正式的醫廬,卻被一名十五六歲的童子攔在門外。
花無情一臉無奈的看著長風,看來你來的不巧,隻有退回去了。
“童兒,還不請兩位客人進來!”屋裏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想必就是那醫聖孫千金了。
“是,師父。”那童兒讓開一條路,真不明白師父怎麽會突然性情大變,以前就算是穀主親至,師父在煉藥的時候連他都不見,今兒個陪那個好色之徒來的是什麽人,怎麽有那麽大的麵子,不過他還是緊記師父的教誨,不該自己問的不要多問。
長風一腳跨進醫聖的煉藥房,一股奇異的藥香頓時鑽入鼻孔,精神頓時一震,一個笑容矍鑠的老人出現在麵前,長風第一眼的感覺就是這位老人非常的健康,他就是十大長老裏麵的醫聖孫千金。
“小友,歡迎你來到老夫的醫廬,這十年來,你還是第二位穀外的人踏老夫這個藥房的。”
長風不信的看了一眼花無情,花無情朝他點了一下頭,證實醫聖這番話所言非虛,當即以弟子禮恭敬道:“末學後進莫風見過醫聖孫前輩。”
孫千金輕撫自己下巴下美髯道:“小友客氣了,小友是人中之龍,能夠屈尊到老夫這個醫廬來是老夫的福氣才是。”
長風躬下慌忙道:“前輩言重了。”心裏卻道,難道郭槐把事情這麽快就捅了出去了?
花無情也是一臉的沉重,要是真的是這樣,自己等人可要注意了。
“小友可知道老夫煉的是何藥?”孫千金問道。
“莫風才學蔬淺,不知道前輩煉的是何藥。”長風照實回答道,隻憑藥香就知道何藥,自己還沒有那個功力,要是天馨兒在的話,興許她能知道。
“天心丹。”孫千金自豪的道。
“天家的天心丹?”長風驚呆了,要是天馨兒知道世上居然有人會煉製他們天家密傳的天心丹會是一個什麽表情,恐怕第一個表情就是沒有任何表情。
“莫非小友不信?”孫千金見長風神情不然,以為他不相信。
長風一天之間已經收到如此多的驚訝,先是有人說自己有帝王之命,再有人說他會煉製天家的密製療傷聖藥天心丹,在這個奇怪的穀中,還有什麽不可能的,在穀裏轉一圈,他的神經恐怕都會粗大不少,不然他肯定經受不住這樣的刺激的。
花無情沒有長風那樣的感受,可能他是與這群怪人一起生活久了,久而久之就見怪不怪了。
“信,晚輩又怎麽會不信呢。”長風忙道,回去還不知道怎麽跟天馨兒解說這件事呢?
“小友服過天心丹,你看看是不是跟老夫所製的差不多呀?”孫千金掀開自己的丹爐道。
長風和花無情把頭伸過去一看,一顆一顆紅色的大丸子,屋子裏的異香就是它們發出來的,長風看了搖了搖頭。
孫千金以為他否認了,著急的問道:“怎麽樣,不是嗎?難道我什麽地方搞錯了。”
長風道:“前輩沒有搞錯,是晚輩不知道,晚輩服天心丹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在意它是什麽樣子,所以晚輩也不能肯定您煉的是不是。”
“原來是這樣,相逢就是有緣,這爐丹藥就送給小友了,管它是還是不是。”孫千金輕描淡寫的就把這麽珍貴的靈藥送給了長風。
花無情神色也動了,數十年來,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醫聖孫千金這麽大方,這比說太陽從西邊出更難讓人相信。
長風趕緊推辭道:“前輩,這麽貴重的禮物,晚輩受不起呀。”
孫千金臉色立刻黑了下來道:“什麽受不起,當年別人跪下來求我一張藥方我都不給,現在我想送都送不出去,是不是我孫千金誠心改過都得不到別人的諒解嗎?真是豈有此理。”
他都把話說道這份上了,自己再不收下,豈不是誠心不給人改過的機會,於是隻好苦笑的手下大約白於顆丹藥道:“前輩把丹藥都給晚輩了,那您怎麽辦呀,萬一有人受傷沒有藥。”
“這些天心丹耗費的藥材隻不過是我這醫廬的一小部分,小友不必擔心,隻有時間允許,老夫半年之後,自然就會再煉製出一爐來。”孫千金自豪道。
長風揣著丹藥,和花無情告辭醫聖,離開醫廬,轉往下一個地方。
“花兄,我一個人用不了這麽多的丹藥,要不你拿些過去。”長風真心誠意的對花無情道。
花無情連忙擺手道:“不行不行,這是醫聖贈給莫兄你的,無情斷不敢收。”
“為什麽?”長風不解道。
“醫聖的脾氣,他給別人的東西,隻有那人才有擁有權,如果發現第三者擁有了,他會立刻追回。”花無情解釋道。
天下居然有這樣的怪人,這也難怪,這穀中幾乎成了奇奇怪怪的人的集中地了。
“散花居。”長風念了出來,看來這一定是散花女俠雲若冰的居所了。
“花兄,你怎麽不進去?”長風抬腳往門內跨了一步,發現花無情居然還在原地,怔怔的盯著散花居的牌匾出神,絲毫沒有進去的意思。
“還是莫兄一個人進去吧,無情就不進了。”花無情道。
“怎麽了?”長風折回去問道,“莫非你跟散花女雲若冰有什麽過節不成?”
“莫兄以後會知道的,現在還是不用問了,你進去就是。”花無情神情落寞道,長風可以肯定,這聖手書生花無情於那散花女俠雲若冰一定有什麽令人想不到的事情發生過,會不會是男女感情呢?
庭院裏有兩名女子正在練劍,劍來劍往,打的是香汗淋淋,兩人的功力相當,不像是比武,到像是師姐妹互相練劍拆招,這兩名女子可能是散花女俠的弟子,長風心道。
兩人終於發現了庭院裏麵多出一個男人,忙停下比試,其中一個走到長風跟前道:“這位先生你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
長風微躬身道:“這裏是散花女俠雲若冰的居處對不對?”
“既然你知道,為何還往裏麵闖呀?”另外一個不像先前的那個有禮貌,拿著劍就指著長風嗬斥道。
“師父的規矩,凡是男子沒有經過師父的允許的不能進入這個院子,先生一定是不知道吧。”先前的那位女子客氣的道。
長風搖頭,心中大罵聖手書生花無情,怎麽有這麽個規矩,事先也不告訴他,讓他就這麽闖了進來,這不是坑他嗎?
正尷尬著,突然聽到後麵的女子一聲道:“師父。”
先前的那名女子錯開一步,讓長風可以看到她身後的情況,隻見一名宮裝的中年美婦徐徐往這邊走來,臉帶著微笑,溺愛的看著自己的兩個徒弟,走到長風麵前道:“這位一定是打敗傲劍冷傲的莫大俠了,雲若冰教徒無方,讓莫大俠見笑了。”
“那裏,雲女俠這兩位徒弟都是人中之鳳,都是一時的人才才是。”長風忙見禮道。
“莫大俠怎麽有空道若冰這裏?”雲若冰笑顏微開道。
“莫風初來乍到,自然要來拜訪各位長老。”長風仔細瞧了一下這位年近半百的美女,雖然歲月的風霜磨平了她外表的珠圓玉潤,眼角略添幾條魚眼紋之外,她還是那麽光彩照人,可見年輕的時候必定是迷倒萬千男子的絕世美女,花無情要是真的愛上了她,這一點都不稀奇。
“莫大俠是自己一人過來的,還是有人指點?”雲若冰問道。
長風一想到她這麽問一定有什麽緣故,她是穀中的長老,她不會不知道自己跟什麽人在一起,自己要是如實回答,她要是遷怒花無情身上,要是不如實回答,她就會認為自己不夠誠實,這真是左右為難,一時不怎麽好說,隻能繞著說了道:“莫風出門遇上花無情花兄,是他告訴莫風,雲女俠住在這裏,因此莫風就來登門拜訪了。”
“那他怎麽沒有跟你一塊兒進來?”雲若冰朝著長風背後的門口問道。
長風也把頭偷偷的往後看了一眼,花無情根本就不在門口,看來是悄悄的走遠了,於是放下一顆心道:“花兄另有要事去辦就沒有陪莫風進來。”
“是嗎?他不是有什麽原因不敢進來吧。”雲若冰的語氣突然變的僵硬起來道。
這個時候長風也就隻能裝傻充愣道:“這個莫風就不清楚了,花兄到沒有跟莫風提起。”
“莫大俠撒起慌來眼睛都不眨,臉也不紅。”雲若冰語氣冰冷道:“花無情,你還不給我滾出來!”
花無情居然從雲若冰身後那間屋子走了出來,隻把長風搞的雲裏霧裏,搞不清楚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瞠目結舌的道:“花兄,你怎麽會在屋裏?”
花無情一臉的無奈道:“莫兄,若冰早就知道我們要過來,剛才在門口把我給劫了過去。”
“花無情,你說什麽,什麽劫不劫的,我雲若冰需要這麽做嗎?”雲若冰大聲嗬斥道,花無情連大氣都不敢喘,隻能默默的站在那兒挨雲若冰的嗬斥。
長風真是被這一副奇怪的場景驚呆了,這就是是哪跟哪呀?花無情怎麽就那麽怕雲若冰呢?平時風度翩翩的聖手書生,在雲若冰麵前比小貓還要乖。
長風尷尬的站在當場,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也不知道下一步他該怎麽做,真是難堪之極。
雲若冰好像才記起旁邊還有一個莫風,於是中斷了對花無情的喝斥道:“莫大俠見笑了,若冰隻是跟這淫賊有些過節罷了,今天看他鬼鬼祟祟的在家門口轉悠,所以就打算好好的教訓教訓他。”
“若冰,你這又何必呢?”花無情開口哀求道。
“不準再叫我如冰,再叫我把你的舌頭割下來。”雲若冰聲色俱厲道。
花無情馬上閉上嘴巴,長風總算搞清楚這兩人隻見的關係了,這花無情於雲若冰以前必定是一對戀人,可能是後來雲若冰發現花無情是世上最卑鄙無恥的淫賊,因此反目成仇,成了水火不容一對冤家。
接下來就沒有長風什麽事情了,這雲若冰說上三五句,花無情對上一句,再後來就隻聽見雲若冰的聲音了,花無情反擊的聲音更本就聽不到了。
長風悄悄的退出火山爆發的現場,發現自己於雲若冰的兩個徒弟同樣的明智,這雲若冰一遇到花無情,就是烈火遇到一根剛從水裏撈上來的木材,要目木材被烈火烘幹了,要不就是烈火自己熄滅了。
長風知道了,今天的遊穀的計劃算是提前結束了!
今日慶功之宴,客棧老板特地把窖藏的美酒拿了出來,以做慶賀之用,兩位女子以茶代酒相陪。
“莫兄今日一戰讓花某打開眼界,莫兄的武功花無情十分敬佩。”花無情恭維長風道。
“花兄過獎了,莫風這點微末本領何足掛齒。”長風謙虛道。
“來,花某敬莫兄一杯,權當是祝賀莫兄大勝!”花無情舉杯對長風道。
堂中所有人也都同時舉杯,長風自是不能推脫,隻能站起來道:“莫風多謝大家的厚愛,請!”一飲而下。
大家都被長風的豪爽的性格折服,同時飲下杯中烈酒,氣氛甚是熱烈。
今晚與冷傲不和的人也都來了,大家都感同身受,一洗戰敗的頹氣,大家紛紛跑過來敬酒,長風是一杯接著一杯的喝,加上他跟花無情等人挺合得來的,所以暫時把少喝,或者不喝酒的戒條忘的一幹二淨了,等把眾人的敬的酒都喝的差不多的時候,長風自己也差不多醉了。
天馨兒看著長風一杯一杯的喝下去,生怕他會醉的不省人事,到時候不知道怎麽辦?
不知道喝了多少杯,長風終於支持不住,倒了下去,最後在天馨兒和水凝心的攙扶下回到自己的房間躺下。
早晨第一縷陽光射進長風身上的時候,長風從宿醉中醒了過來,朦朦朧朧的好像看見有一人坐在自己的麵前,隻是宿醉未醒,一時還沒有看清楚眼前的是什麽人?
“是誰這麽早來看莫風?”長風迷迷糊糊的指著那個人影道。
“是我!”水凝心冷眼的看著長風道。
長風一下子酒醒了,怎麽會是一個女子的聲音,大清早的一名女子怎麽會出現在自己的房間,傳出去那這個女子的名聲豈不是被自己給毀了嗎?
長風嗖的一聲爬了起來,眼睛瞪大大大的看著水凝心,希望能從水凝心的臉上得到些什麽?可是依舊是那一張冰寒的俏臉,看不出什麽端倪道:“水仙子,你怎麽會出現在我的房間裏?”話聲還有些結巴。
“怎麽,本仙子就不能出現在你的房間裏嗎?”水凝心連跟他說話的語氣都變了,以前都是自稱“凝心”,現在居然成了“本仙子”了。
“你是怎麽進來的?”長風心裏還是有些迷糊的問道。
水凝心不怒反笑道:“我們的莫大俠難道不知道昨晚是何人把你給抬回來的嗎?”
長風“哎呀”一聲,終於想起昨晚喝完酒還沒有醉之前的些許片斷道:“你這麽早過來,而且隻有你一個人,萬一到時候出去被人撞見,對你的名節……”
“放心吧,沒有人會那麽早過來的,昨晚大家都睡的很晚,而且沒有喝酒的人我已經點了他們的昏穴,不會有人知道我進你房間這件事的。”水凝心坦然道。
原來是有備而來,到底有什麽事情這麽重要,讓她要這樣來找自己,而且還要瞞著天馨兒,於是道:“究竟所為何事?”
水凝心神色凝重,好像有天大的事情發生,問道:“那晚國師府中刺殺鬼麵真君的刺客是不是莫大俠你?”
長風頓時頭皮發麻,知道這水凝心當時就在場,一定是從他的武功路數上認出了他,馬上緊張起來,不知道水凝心是何用心,萬一她要是鬼麵真君那一方的人,那自己的處境就會更加堪輿,於是全身慢慢蓄勁慎重的道:“果然瞞不過水仙子,最終還是讓你給認了出來。”
水凝心聽到長風親口承認,心中反而鬆了一口氣,心中像是落下一塊巨大的石頭,看著長風神色鄭重,好像隻要她一出手,他就要還手的樣子噗哧一笑道:“我要想對你不利,大可趁你睡熟的時候,一劍把你殺了,又何必坐在這裏等你的答案呢?”
長風一聽,馬上像是一個鬆了氣的皮球,渾身鬆軟下來道:“你早說嘛,害得我白擔心一場。”
“你為什麽要冒那麽大的危險去刺殺鬼麵真君?”水凝心問道。
麵對這麽美麗的仙子發問,長風無論如何都不想欺騙她,更何況玉人就在眼前,呼出的如蘭麝般的氣息直入他的鼻孔,深深的刺激著他的腦部神經,正希望這一刻永遠靜止,長風一時又失神了。
水凝心看著長風眼睛盯著她看,一臉的癡迷,心中美來由的一甜,但是又是一陣陣痛,眉毛突然皺了一下,長風細心的看到這個變化,心中一驚,頓時靈台清明,自己這是怎麽了,這下把人家搞的不開心了,於是道歉道:“仙子怪罪,莫風失禮了。”
水凝心見他很快就靈台清明,不為自己的美色所動,心中不由得對他敬重三分,神色平常道:“莫大哥叫的有點生分了,還是像以前那樣叫凝心好了。”
一聲“莫大哥”真是把長風叫的渾身毛孔舒暢,道:“那好吧,莫風以後就稱你“凝心”好了。”
“莫大哥。我們是不是把話題扯遠了,你還沒有告訴凝心你為什麽去刺殺鬼麵真君呢?”水凝心眨著眼睛問道,模樣有多可愛就有多可愛。
長風大呼上當,叉開話題是你水凝心,又拉回來的又是你水凝心,一句“莫大哥”就把自己給賣了,你以為這句“莫大哥”是那麽好叫的,長風心裏苦笑,跟美麗的女子耍心計,玩陰謀,輸的都還是他自己,於是不得不道:“其實你莫大哥呢是樓蘭起義軍的軍師。”
水凝心聽的瞠目結舌,自己怎麽想都沒有想到長風會是這麽個身份,這也難怪,她不了解樓蘭國內的形勢,又怎麽會往這方麵想呢?
“凝心沒有想到莫大哥居然有這樣的背景!”水凝心驚訝的道,“既然大哥是起義軍的軍師,如果大哥不在,豈不是……”
長風哈哈一笑,水凝心不解道:“莫大哥你笑什麽,凝心說錯了什麽?”
長風笑過之後道:“其實呢,莫風隻不過是一個掛名的軍師罷了,有沒有莫風在軍中都沒什麽兩樣。”
水凝心奇道:“那要你這個軍師幹什麽?”
“因為我和那樓蘭的起義的領袖有個約定,我要幫她做三件事,當軍師就是其中的一件。”長風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聽說起義軍的領袖是已故樓蘭國主的小公主,莫大哥見過她沒有,漂不漂亮?”水凝心瞪大眼睛等候長風的回答。
“漂亮!”長風給了她一個響亮的答案。
顯然這個答案沒有得到水凝心的滿意,還要開口打算要問,被長風攔住了道:“有人過來了,你快回去吧,早上的事情還請凝心替我守住這個秘密,天馨兒還不知道。”
來人是生手書生花無情,他是來請長風一起去遊穀的,他知道長風自從來到鬼狼穀一直都沒有怎麽出去,所以自告奮勇的當長風的導遊,帶長風熟悉一下穀裏的情況。
他這一路走來,居然沒有遇到什麽人,心中感到詫異,這是怎麽了,客棧的老板和夥計也都沒有出現,整個客棧就像是空的,他一步一步的往裏麵走,越發狐疑,這是怎麽了。
好不容易看到一個嬌小的身影一閃,憑借他多年的觀察能力,一定是個女子,這客棧就隻有兩名女子,一個是天馨兒,還有一個是水凝心,剛才那女子的身法迅捷,不像是天馨兒,那一定的水凝心了。
再看她出來的方向,居然是像從長風的房間出來的,水凝心這麽早從長風的房間裏出來,會是怎麽回事呢?帶著這個疑問,他一頭撞在長風的身上。
“花兄,你這麽早就來了,莫風還打算去你那兒找你呢,沒想到你倒是先來了。”長風知道不能讓這個花叢老手進入自己的房間,不然他必定能夠發現水凝心來過的痕跡,水凝心離去時留下的那股幽香很久都不會散的,於是就搶先一步,到庭院裏來見花無情,正好碰到低著頭往前走的花無情,於是就假裝是相撞而遇。
“莫兄,剛才花某看到一個人影從你房間裏出來,那人是不是水仙子?”花無情劈頭就問道。
長風暗叫“糟”,還是走晚了,讓花無情看到了,這人是個老江湖,識人賞物自然是高人一等,萬一這件事真的傳出去,水凝心跟自己的關係就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於是裝作什麽都不明白道:“什麽水仙子,莫風怎麽沒有看見。”
花無情見他一臉的真誠,隻能把這個疑問放在自己肚子了,道:“莫兄昨晚醉酒,無情本來想讓莫兄休息一天,但是昨晚酒桌上答應了莫兄,所以無情才這麽早也越莫兄。”
“花兄言重了,莫風昨日隻是小醉,沒有什麽的,既然花兄盛情難卻,那就請花兄當莫風的導遊吧,不知道花兄可否屈就?”長風一門心思出去,隻要他不進自己的房間,叫他幹什麽都行。
“那是無情的榮幸,莫兄請!”有意無意的瞥了長風的房間一眼,長風都看在眼裏,暗叫“僥幸”。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客棧的門,花無情突然好像想道什麽回頭道:“無情糊塗,莫兄一定還沒有吃早點吧,走,我們先回去吃過早點再走。”
“啊”長風倒是忘了這茬了,拉住花無情道:“還是免了吧,昨晚喝了一肚子酒,還吃了那麽多的酒菜,到現在還沒怎麽消化呢!”
“哦。”花無情懷疑的看著長風,一個練武之人這麽點酒菜一夜之間都不能消化,是不是有點可笑。
看著花無情一臉不信的表情,知道這個時候要不拿出一個過硬的理由,花無情非得把他又拉回去。
長風忙解釋道:“昨晚店家很晚才睡下,必定是疲倦萬分,我們現在回去豈不是把人家吵醒了,為了莫風一個人的肚子,打擾人家的休息,你讓莫風如何人過意的去。”
大概覺得這個理由還算說的通,花無情最終放棄了回去的打算,道:“既是如此,無情也不便如此。”
一路走來,嗅著山林清新的空氣,長風又仿佛回到了飄蘭穀,那兒的生活是多麽的愜意,自由自在,想幹什麽就幹什麽。
迎麵走來的是昨日喊的最高的那個牛姓的大漢,隻見他高大的塊頭,肩上挑著兩捆木材,大約有四百斤的樣子,他好像輕輕飄飄的絲毫不費力氣,遠遠的看見長風就點頭行禮,目光簡直尊敬的不得了。
街上出來勞作的人見到兩人,紛紛上前打招呼,有叫:“莫大俠的,莫先生的,還有的甚至叫莫大叔的。”總是稱呼的千奇百怪,花樣百出,長風是應接不暇,個個都要回禮,花無情就好像成了他的仆人,不停的為他介紹這裏的人,順帶著武功路數,高下都詳細的解說給長風聽。
令長風印象比較深刻的有那麽兩個人,大塊頭的牛二,原名牛皋,排行老二,一身橫練功夫,銅皮鐵骨,天生神力,武器是一雙板斧;鐵匠鋪的老板鐵深,是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據說整個鬼狼穀除了先前有的,後來添置的鐵器都出自他的手,就看他一雙粗大的手掌,就知道此人掌上的功夫不弱。
還有一個就更加奇怪了,他居然在這裏擺攤算命,這裏就那麽幾百號人,一年下來就差不多算完了,真不知道他怎麽在這裏怎麽謀生的。
花無情給長風的答案,使得長風大吃一驚,這個人的身份居然就是月下狐郭槐,一個算命的江湖術士,難怪能夠在此處生存,對於他的來曆,花無情搖了搖頭,意思他也不知道。
“那他是怎麽當上這個長老的?”長風小聲的問道。
“除了武功之外,就是他極為通神的卜卦,幾乎每次都那麽靈驗。”花無情解釋道。
“真的這麽靈驗?”長風不相信道,那不成神仙了,世上哪有這樣的人。
花無情無奈的點了點頭道:“至少我知道的是這樣。”
長風對這個神秘的月下狐郭槐產生了興趣,拉著花無情走到他的麵前道:“老丈,能否替我算上一卦?”
隻見他連頭都沒有抬就道:“年輕人,你要問什麽?”
長風想了想道:“就問命運吧!”
月下狐郭槐伸出自己枯瘦的手道:“可否把你的右手給老夫一觀?”
長風依言把右手送了過去,之間他輕微的撫mo了自己一雙手,笑道:“年輕人,你的易容術是傳之何人?”
長風吃驚的看著他,這是他第二次被人識破他手上的易容,不過有了上次的經曆,絲毫不在意道:“老丈果然慧眼,小可手上的確是做了些許掩飾,不過這恐怕對老丈來說不是什麽難處吧!”第一次是抽回自己手,這一次卻坦然把手放在他手上。
“年輕人中有你這份定力的人不多了。”月下狐郭槐讚許道。
“小可的命相如何,還請老丈示下。”長風饒有興趣的催促道。
“這點小把戲還難不到我郭槐,莫大俠,您說是不是呀?”月下狐郭槐緩慢道。
看來人家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了,這也難怪,能與聖手書生站在一起的隻有新進穀的莫風了。
月下狐郭槐仔細把長風的右手從上到下,從左到右觀察了數遍,這才開口道:“莫大俠不姓莫吧?”
長風頓時靈魂出竅,背脊上的一股涼氣直往自己腦袋直冒,心中已經大亂,臉上仍然平靜道:“郭長老您是不是看錯了,莫風怎能不姓莫呢?”
花無情雖然一直相信郭槐的神算,這次也不得不提出質疑道:“郭長老,您是不是算錯了,莫兄又怎麽會不姓莫呢?”
郭槐歎了一口氣道:“既然莫大俠有心隱瞞,郭槐也不是那種撬人隱私之人,請問莫大俠,你是聽真話呢,還是假話?”
“推算命運,自然是聽真話了。”長風心中尋思,那有人算命聽假話的。
“莫大俠有帝王之命!”郭槐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出來道。
“什麽?”長風瞪大眼睛看著郭槐,這怎麽可能,自己隻不過是一個一無所有的孤兒,郭槐這是跟他開什麽玩笑。
花無情也是吃驚的看著長風,彷佛老天給他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這叫他如何相信,自己相識兄弟居然會有這個命相!郭槐是不是瘋了,這樣的話也說得出來。
“那假話呢?”長風結結巴巴的道,他還沒能從這個震驚中蘇醒過來。
“莫大俠將會成為千古一帝!”郭槐有給了長風一個巨大的震撼,正話、假話都基本一個意思,難道自己真的有帝王之命?這怎麽可能?
花無情更加吃驚了,大惑不解的問道:“郭長老,怎麽假話和真話是一個意思?”
“真的是一個意思嗎?”郭槐死魚老眼往上翻道,“虧你自號聖手書生,讀了那麽多的書,這點含義都沒有看出來。”
花無情被郭槐一陣搶白,臉上青一陣紅一陣,偏偏自己又不明白其中的含義,隻能低聲下氣的問道:“請郭長老明示。”
郭槐看他一副孺子可教的樣子,心懷大慰搖頭解釋道:“真話的意思就是他一定能夠做皇帝,假話的意思能不能做到千古一帝就要看他自己的努力了。”
總的來說,長風就是有帝王命了,長風沒想到會算出這麽一個結果來,被花無情渾渾厄厄的脫離了那裏。
過了好久,長風才從郭槐的那一番話中脫離出來,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問:“花兄,這是什麽地方?”
花無情也知道這樣的結果一般人都能以一下子接受,長風能這麽快就從迷茫中走出來已經相當不容易,換了是他人,恐怕到明天的這個時候還在做著美夢呢。
“這裏是無情的居所,無情齋。”花無情給長風沏上一壺上好的春雨道,“來,先喝一杯我這裏最好的春雨。”
長風望著茶杯中碧綠的茶水,好像已經忘記剛才的一幕道:“此茶叫做春雨?”
“是,這是無情自己種的茶,所以就給取名為春雨。”花無情解釋道。
長風微泯了一口,茶清香宜人,入口先有一絲苦澀,但是細細品嚐之下,一股淡淡的甘甜從舌尖升起,於是道:“花兄的茶果然是好茶!”
“莫兄,剛才郭長老所說的你不必放在心上,這畢竟是虛言,沒有絲毫的根據,不信也罷。”花無情勸說道。
“花兄言之有理,若是莫風相信一個算命之言,不去奮鬥,那又怎麽可能成為一個帝王呢?”長風附和道。
“不過此事不能傳出去,一旦傳開恐怕會一起軒然大波。”花無情不無擔心道,人道,流言可畏就是這個道理。
長風也道:“花兄不說,莫風自然不會說,倒是那個郭槐會不會說呢?”
花無情想了一下道:“我看不會,他雖是一個智者,但是這種不智的事情他還做不出來,他要是說出來對他眼下就更加不利,他就算說了出來,隻有這裏的人可能會相信,出去之後又有多少人相信?”
長風也陷入了沉思,同樣的在思考這個問題道:“嘴長在別人的臉上,我們根本不可能禁止人家說話,隻能等發生後再說吧。”這個話題就此擱置。
中午長風在花無情的無情齋吃了一頓豐富的竹筍宴,順便參觀了一下花無情的住所,一片竹林之中,一座小小的竹製的小房子,清幽淡雅不說,這裏簡直就是桃源仙境,竹間再點綴一些花花草草,更加富有詩意,不愧是聖手書生的居處。
花無情的向導任務還沒有完成,下午自然又陪著長風一起去參觀沒有到過的地方。
離花無情這片竹林最近是醫聖孫千金的醫廬,那裏是一個低窪的山穀,隻因那裏適合生長一些珍奇的草藥,當初就為爭這塊地還跟青衣血魔安明打了一架,因此他們就結下仇怨,一見麵就吵架,甚至大打出手。
從花無情的口中得知這位醫聖孫千金原來不叫醫聖孫千金而是叫醫魔孫萬金,具聞他開一張藥方需要一萬兩黃金,試問有誰請的起看病,為此得罪許多江湖上的好漢,不管好人壞人他都是一個樣,這在江湖上積德行善的人哪會有什麽錢財,受了嚴重的傷,或者得了什麽重病,請他看病,他非要人家一萬兩黃金,曾今有一次人家沒有湊奇他要數目,他居然當場燒毀了自己剛剛寫好的藥方,令人家難堪萬分,當場發誓要置他於死地,因此在他手裏被救活的黑道人士比白道人士要多的多,因此得到醫魔的外號,要不是武功還過得去,他早就死過好幾回了,進入鬼狼穀之後,改名孫千金,脾氣大改,雖好千金才醫,但是穀中隻要有人得病,他都會勁力醫治,甚至不收分毫,所以才得以改名為醫聖。
又是一個怪人,長風心道,這裏得人除了那些先前開采金礦的囚犯的後代,每一個人背後都有一段精彩的往事。
兩人來到醫廬的門前,大門敞開,徑直走了進去,一路走來盡是一些草藥,大部分長風都不認識,隻有少部分長風還能辨認,就憑他能夠種植這些藥草,這位醫聖孫千金也是一位醫術精湛之人,真後悔沒有把天馨兒帶來,興許他們兩人會找到共同的語言。
“兩位留步,師父在煉藥,兩位不能進去。”長風剛想踏進正式的醫廬,卻被一名十五六歲的童子攔在門外。
花無情一臉無奈的看著長風,看來你來的不巧,隻有退回去了。
“童兒,還不請兩位客人進來!”屋裏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想必就是那醫聖孫千金了。
“是,師父。”那童兒讓開一條路,真不明白師父怎麽會突然性情大變,以前就算是穀主親至,師父在煉藥的時候連他都不見,今兒個陪那個好色之徒來的是什麽人,怎麽有那麽大的麵子,不過他還是緊記師父的教誨,不該自己問的不要多問。
長風一腳跨進醫聖的煉藥房,一股奇異的藥香頓時鑽入鼻孔,精神頓時一震,一個笑容矍鑠的老人出現在麵前,長風第一眼的感覺就是這位老人非常的健康,他就是十大長老裏麵的醫聖孫千金。
“小友,歡迎你來到老夫的醫廬,這十年來,你還是第二位穀外的人踏老夫這個藥房的。”
長風不信的看了一眼花無情,花無情朝他點了一下頭,證實醫聖這番話所言非虛,當即以弟子禮恭敬道:“末學後進莫風見過醫聖孫前輩。”
孫千金輕撫自己下巴下美髯道:“小友客氣了,小友是人中之龍,能夠屈尊到老夫這個醫廬來是老夫的福氣才是。”
長風躬下慌忙道:“前輩言重了。”心裏卻道,難道郭槐把事情這麽快就捅了出去了?
花無情也是一臉的沉重,要是真的是這樣,自己等人可要注意了。
“小友可知道老夫煉的是何藥?”孫千金問道。
“莫風才學蔬淺,不知道前輩煉的是何藥。”長風照實回答道,隻憑藥香就知道何藥,自己還沒有那個功力,要是天馨兒在的話,興許她能知道。
“天心丹。”孫千金自豪的道。
“天家的天心丹?”長風驚呆了,要是天馨兒知道世上居然有人會煉製他們天家密傳的天心丹會是一個什麽表情,恐怕第一個表情就是沒有任何表情。
“莫非小友不信?”孫千金見長風神情不然,以為他不相信。
長風一天之間已經收到如此多的驚訝,先是有人說自己有帝王之命,再有人說他會煉製天家的密製療傷聖藥天心丹,在這個奇怪的穀中,還有什麽不可能的,在穀裏轉一圈,他的神經恐怕都會粗大不少,不然他肯定經受不住這樣的刺激的。
花無情沒有長風那樣的感受,可能他是與這群怪人一起生活久了,久而久之就見怪不怪了。
“信,晚輩又怎麽會不信呢。”長風忙道,回去還不知道怎麽跟天馨兒解說這件事呢?
“小友服過天心丹,你看看是不是跟老夫所製的差不多呀?”孫千金掀開自己的丹爐道。
長風和花無情把頭伸過去一看,一顆一顆紅色的大丸子,屋子裏的異香就是它們發出來的,長風看了搖了搖頭。
孫千金以為他否認了,著急的問道:“怎麽樣,不是嗎?難道我什麽地方搞錯了。”
長風道:“前輩沒有搞錯,是晚輩不知道,晚輩服天心丹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在意它是什麽樣子,所以晚輩也不能肯定您煉的是不是。”
“原來是這樣,相逢就是有緣,這爐丹藥就送給小友了,管它是還是不是。”孫千金輕描淡寫的就把這麽珍貴的靈藥送給了長風。
花無情神色也動了,數十年來,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醫聖孫千金這麽大方,這比說太陽從西邊出更難讓人相信。
長風趕緊推辭道:“前輩,這麽貴重的禮物,晚輩受不起呀。”
孫千金臉色立刻黑了下來道:“什麽受不起,當年別人跪下來求我一張藥方我都不給,現在我想送都送不出去,是不是我孫千金誠心改過都得不到別人的諒解嗎?真是豈有此理。”
他都把話說道這份上了,自己再不收下,豈不是誠心不給人改過的機會,於是隻好苦笑的手下大約白於顆丹藥道:“前輩把丹藥都給晚輩了,那您怎麽辦呀,萬一有人受傷沒有藥。”
“這些天心丹耗費的藥材隻不過是我這醫廬的一小部分,小友不必擔心,隻有時間允許,老夫半年之後,自然就會再煉製出一爐來。”孫千金自豪道。
長風揣著丹藥,和花無情告辭醫聖,離開醫廬,轉往下一個地方。
“花兄,我一個人用不了這麽多的丹藥,要不你拿些過去。”長風真心誠意的對花無情道。
花無情連忙擺手道:“不行不行,這是醫聖贈給莫兄你的,無情斷不敢收。”
“為什麽?”長風不解道。
“醫聖的脾氣,他給別人的東西,隻有那人才有擁有權,如果發現第三者擁有了,他會立刻追回。”花無情解釋道。
天下居然有這樣的怪人,這也難怪,這穀中幾乎成了奇奇怪怪的人的集中地了。
“散花居。”長風念了出來,看來這一定是散花女俠雲若冰的居所了。
“花兄,你怎麽不進去?”長風抬腳往門內跨了一步,發現花無情居然還在原地,怔怔的盯著散花居的牌匾出神,絲毫沒有進去的意思。
“還是莫兄一個人進去吧,無情就不進了。”花無情道。
“怎麽了?”長風折回去問道,“莫非你跟散花女雲若冰有什麽過節不成?”
“莫兄以後會知道的,現在還是不用問了,你進去就是。”花無情神情落寞道,長風可以肯定,這聖手書生花無情於那散花女俠雲若冰一定有什麽令人想不到的事情發生過,會不會是男女感情呢?
庭院裏有兩名女子正在練劍,劍來劍往,打的是香汗淋淋,兩人的功力相當,不像是比武,到像是師姐妹互相練劍拆招,這兩名女子可能是散花女俠的弟子,長風心道。
兩人終於發現了庭院裏麵多出一個男人,忙停下比試,其中一個走到長風跟前道:“這位先生你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
長風微躬身道:“這裏是散花女俠雲若冰的居處對不對?”
“既然你知道,為何還往裏麵闖呀?”另外一個不像先前的那個有禮貌,拿著劍就指著長風嗬斥道。
“師父的規矩,凡是男子沒有經過師父的允許的不能進入這個院子,先生一定是不知道吧。”先前的那位女子客氣的道。
長風搖頭,心中大罵聖手書生花無情,怎麽有這麽個規矩,事先也不告訴他,讓他就這麽闖了進來,這不是坑他嗎?
正尷尬著,突然聽到後麵的女子一聲道:“師父。”
先前的那名女子錯開一步,讓長風可以看到她身後的情況,隻見一名宮裝的中年美婦徐徐往這邊走來,臉帶著微笑,溺愛的看著自己的兩個徒弟,走到長風麵前道:“這位一定是打敗傲劍冷傲的莫大俠了,雲若冰教徒無方,讓莫大俠見笑了。”
“那裏,雲女俠這兩位徒弟都是人中之鳳,都是一時的人才才是。”長風忙見禮道。
“莫大俠怎麽有空道若冰這裏?”雲若冰笑顏微開道。
“莫風初來乍到,自然要來拜訪各位長老。”長風仔細瞧了一下這位年近半百的美女,雖然歲月的風霜磨平了她外表的珠圓玉潤,眼角略添幾條魚眼紋之外,她還是那麽光彩照人,可見年輕的時候必定是迷倒萬千男子的絕世美女,花無情要是真的愛上了她,這一點都不稀奇。
“莫大俠是自己一人過來的,還是有人指點?”雲若冰問道。
長風一想到她這麽問一定有什麽緣故,她是穀中的長老,她不會不知道自己跟什麽人在一起,自己要是如實回答,她要是遷怒花無情身上,要是不如實回答,她就會認為自己不夠誠實,這真是左右為難,一時不怎麽好說,隻能繞著說了道:“莫風出門遇上花無情花兄,是他告訴莫風,雲女俠住在這裏,因此莫風就來登門拜訪了。”
“那他怎麽沒有跟你一塊兒進來?”雲若冰朝著長風背後的門口問道。
長風也把頭偷偷的往後看了一眼,花無情根本就不在門口,看來是悄悄的走遠了,於是放下一顆心道:“花兄另有要事去辦就沒有陪莫風進來。”
“是嗎?他不是有什麽原因不敢進來吧。”雲若冰的語氣突然變的僵硬起來道。
這個時候長風也就隻能裝傻充愣道:“這個莫風就不清楚了,花兄到沒有跟莫風提起。”
“莫大俠撒起慌來眼睛都不眨,臉也不紅。”雲若冰語氣冰冷道:“花無情,你還不給我滾出來!”
花無情居然從雲若冰身後那間屋子走了出來,隻把長風搞的雲裏霧裏,搞不清楚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瞠目結舌的道:“花兄,你怎麽會在屋裏?”
花無情一臉的無奈道:“莫兄,若冰早就知道我們要過來,剛才在門口把我給劫了過去。”
“花無情,你說什麽,什麽劫不劫的,我雲若冰需要這麽做嗎?”雲若冰大聲嗬斥道,花無情連大氣都不敢喘,隻能默默的站在那兒挨雲若冰的嗬斥。
長風真是被這一副奇怪的場景驚呆了,這就是是哪跟哪呀?花無情怎麽就那麽怕雲若冰呢?平時風度翩翩的聖手書生,在雲若冰麵前比小貓還要乖。
長風尷尬的站在當場,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也不知道下一步他該怎麽做,真是難堪之極。
雲若冰好像才記起旁邊還有一個莫風,於是中斷了對花無情的喝斥道:“莫大俠見笑了,若冰隻是跟這淫賊有些過節罷了,今天看他鬼鬼祟祟的在家門口轉悠,所以就打算好好的教訓教訓他。”
“若冰,你這又何必呢?”花無情開口哀求道。
“不準再叫我如冰,再叫我把你的舌頭割下來。”雲若冰聲色俱厲道。
花無情馬上閉上嘴巴,長風總算搞清楚這兩人隻見的關係了,這花無情於雲若冰以前必定是一對戀人,可能是後來雲若冰發現花無情是世上最卑鄙無恥的淫賊,因此反目成仇,成了水火不容一對冤家。
接下來就沒有長風什麽事情了,這雲若冰說上三五句,花無情對上一句,再後來就隻聽見雲若冰的聲音了,花無情反擊的聲音更本就聽不到了。
長風悄悄的退出火山爆發的現場,發現自己於雲若冰的兩個徒弟同樣的明智,這雲若冰一遇到花無情,就是烈火遇到一根剛從水裏撈上來的木材,要目木材被烈火烘幹了,要不就是烈火自己熄滅了。
長風知道了,今天的遊穀的計劃算是提前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