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留著山羊胡的修士,大聲喊道:“長老,你且來看一下,這裏有座石碑!”


    眾魔修立刻聞聲掠去,待趕到山羊胡修士麵前,立刻順著對方所指,看到了一座巨大的石碑,通體散發著一股蒼茫的神韻,樹立在那裏。仔細望之,便發現碑上刻著六個巨大劍字。


    入此橋,不歸之!


    什麽意思?


    眾魔修個個臉上浮現出了疑惑的表情,而血眼童子則沉吟片刻後,說道:“找橋!”


    魔修們立刻按照血眼童子的要求,開始認真的搜尋了起來。片刻後,一位魔門修士立刻喊道:“長老,橋找到了!”


    聽聞此言,血眼童子趕了過去,可是最後他卻什麽都沒有看到。頓時血眼童子麵色一冷,看著身邊的這位修士,冷冷的說道:“橋呢?”


    這位修士立刻回道:“長老,這橋漆黑,與周圍的景色渾然一體,所以才會看不到橋。”說著,這位修士取出一團綠色的液體,輕輕的潑了出去。綠色的液體落在橋上,立刻順著落下,一個僅僅比腳掌略寬的石橋,瞬間出現在所有人的麵前。


    看到這麽窄的橋出現,血眼童子立刻臉色大變。而聞聲過來的其餘幾位魔門修士,都同樣感覺到了此橋的詭異,臉色一個個變的怪異了起來。


    這麽窄的橋,可怎麽過?


    就在所有的魔門修士各個臉色難看之時,血眼童子立刻冷哼一聲道:“一群廢物!”


    無端被血眼童子罵了,眾位修士立刻一個個麵色難看,敢怒不敢言。而罵完之後,血眼童子又問道:“雨娃娃,你可曾感覺到前麵有什麽?”


    雨夫人立刻肯定的說道:“前麵有很濃的水氣,沒錯,天水之精就在前麵。”


    血眼童子立刻沉吟了片刻後,道:“先試試這橋,堅固不堅固!”


    說著,血眼童子突然站在崖邊,俯身把手按在橋麵之上。頓時無窮的血水,從他的指尖湧了出來,瘋狂的朝前彌漫了出去。這血就仿佛永遠流不盡似的,頃刻間便覆蓋了數十丈之遙的橋麵。


    待這些鮮血彌漫了足夠的距離後,血眼童子立刻雙眼微微一眯,低喝一聲道:“爆!”


    轟!


    瞬間隻聽一聲轟隆裂鳴,周遭的空間都不安的抖動了片刻。緊跟著便見這橋麵上散落的鮮血狂暴的緩緩炸開,爆炸力之猛,讓周圍的每個修士都勃然色變。


    終於,待爆炸聲歇止過後,彌漫在橋上的血水已經完全的消失不見了。但是橋依然完好無損,其堅固的程度讓每個人的心中都鬆了一口氣。


    滿意的點了點頭,血眼童子開口說道:“很好,我們繼續前進吧。”


    血眼童子的話,讓周圍的每個魔修都臉色大變。這橋這麽窄,周圍的惡風又從來沒有停止過。過這橋之凶險,絕對稱得上九死一生。


    似乎感覺到周圍所有人的蹉跎,血眼童子立刻再次斷哼一聲,道:“廢物,都是廢物!”


    說完血眼童子不理所有的人,腳下突然血海沸騰,托起血眼童子向前行去。周圍的魔修們定神一看,頓時臉上露出了恍然之色。誰規定這橋,必須用走的才行?大家都是天階修士,這橋雖然很窄,但仍然難不住大家。


    所以在血眼童子以身示教之後,各位魔門修士立刻各使神通,追隨而上。


    很快的,魔門修士一群人,就飛快的消失在橋麵之上。


    ……


    …………


    “魔門修士來了!”


    早就已經趕到此地的青牛和牧童似乎已經等候了多時,在魔門修士開始過這不歸橋的時候,青牛立刻興奮抖擻的喊了一聲,已經做好戰鬥的準備。


    牧童亦是一臉的嚴肅,沉吟片刻後,忽然驚疑道:“咦,道門的修士也來了!”


    青牛感應了下,點了點頭說道:“有意思,我本以為他們會禁不住這一座座溶洞內的寶藏,得耽誤很久才來。看來這些家夥定力不錯,也知道這鎮河仙寶的珍貴。”


    牧童點了點頭,道:“我也很意外,不過這正好給我們機會坐收漁翁之利。”


    青牛立刻不開心的回道:“怎麽,你準備讓這魔門修士和道門修士大戰一場,拚個兩敗俱傷之後,我們再出手??”


    牧童再次點了點頭,意味深長的說道:“放心好了,我總感覺這兩夥人不簡單,接下來有你打的。”


    青牛隨意的一笑,開口說道:“這又如何,那也得等他們過得了這不歸橋再說!”


    牧童依然還是點了點頭,但這次他滿臉擔憂,沒有再回答青牛的問題。


    而在青牛和牧童一問一答的時候,月璃始終沒有關心過。而是好奇的打量著過了不歸橋之後,擋在這裏的一座巨大的石門。


    這石門之上,此刻正凝聚著一個個大小的水珠,正沿著石門上的紋路匯聚到石門的中心位置。伴隨著這不斷的匯聚,石門之上凝聚出了無比巨大的水團。就在月璃好奇這水團,究竟是做什麽用的時候。突然便見她心神一動,趕緊俯身趴在地上。


    咚!


    與此同時,一聲裂天炮鳴炸響。巨大的水團突然化成了無比湍急的水流,飛快的朝前激射了出去。片刻後,沿著不歸路,飛快的消失不見了。


    月璃臉色一陣難看,那些地下水道中的湍急水流,就是從這裏湧出來的。


    這石門之後,必然有著無比珍貴之物。


    ……


    …………


    眼前的景色豁然開朗,道門修士一行人,終於花費七日夜的時間,一路有驚無險的穿越無數的地下溶洞,來到不歸橋所在的位置。看著麵前那壯觀的景色,不再是那千篇一律的地下溶洞之後,頓時知道此行的目的,已經不多遠了。


    不得不說,這黃河古道還真不是一般的大。眾道門修士前進的距離,至少能夠跨越小半個南洲。足以可見,這黃河古道之大,究竟是何等的驚人。


    不過,這總算尋到頭了,如果再不到達這裏,恐怕道門修士一個個都會急瘋了。


    不是因為老見到那些溶洞而心煩,雖然那些溶洞到處都隱藏著奇妙的危險,但是所蘊藏的寶藏亦十分的豐富。讓眾位道門修士一路下來,隻看而不取,可真不知道得有多急人。尤其是多寶道人,為人極貪的他,這一路可沒少抱怨。


    “可惜,可惜啊!青山老頭,你說你們和魔門沒事瞎摻和什麽。沒有你們,我就能一路安心的邊收寶邊前進,最後什麽好處,都落到道士我頭上。那才是,人生最快樂的事情啊!”


    青山翁這一路下來,耳根子都快被多寶道人給念叨的出繭子了。聽到多寶道人又開始抱怨,立刻滿臉鐵青的咬牙說道:“此行如果我們得到了仙寶,我們五大道門,必有重謝。”


    多寶道人總算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這可是你說的啊,道士我可沒逼你哦!”


    青山翁幹脆不理多寶道人,悶頭準備飛過峽穀。可是剛剛飛起的他突然落下,那股浩蕩的壓力,頓時讓青山翁明白了怎麽回事。於是,隻見其麵色難看的,說道:“禁空禁製!”


    眾修士臉色大變,輕輕一試,果然飛不起來。


    確定此事之後,青山翁隻能麵色鐵青的說道:“找!”


    五大道門修士會意,立刻開始在四周搜索了起來。片刻後,就聽見多寶道人喊道:“哇,好大的一塊石碑啊!可惜,這石碑看著挺壯觀的,卻不是一個寶貝。”


    五大道門修士又好氣又好笑的聚了過去,立刻看到那座散發著浩蕩神威的巨大石碑,以及石碑上刻著的六個大字。


    入此橋,不歸之!


    橋在那裏?


    幾乎五大道門的修士和先前魔門修士的反應差不多,在看到這碑上之字,立刻想知道橋在那裏。之後,青山翁也和血眼童子的反應差不多,從牙縫中擠出一個字,道:“找!”


    五大道門的修士,立刻開始認真的搜索了起來。


    但楚凜風卻沒有動,隻是靜靜的立在石碑之前,麵色凝重的看著不說話。而看到楚凜風沒有動,有琴雲裳也沒有去搜索,隻是站在楚凜風的麵前,傳音道:“凜風哥哥,怎麽了?”


    聽到有琴雲裳的聲音,楚凜風神色略緩,傳音回道:“這碑,總給我一種很不好的感覺。上麵說的不歸橋,應該凶險無比。待會就待在我身邊,不要離開我半步。”


    “好!”


    有琴雲裳乖巧的應了一聲,隻要楚凜風在,她就能夠保持著無憂無慮的心情,喜滋滋的繼續傳音道:“待會,凜風哥哥保護我!”


    楚凜風心中淡淡的一暖,微笑著點了點頭,道:“先找找這不歸橋,究竟在那吧。”


    有琴雲裳開心的應了一聲,才開始行動了起來。


    而看著有琴雲裳的背影,楚凜風則內心無比的複雜。


    這一路行來,七日夜的時間雖然不足訴盡楚凜風和有琴雲裳之間彼此所有的思念之情,但是卻足夠讓楚凜風和有琴雲裳互相了解彼此這斷時間的經曆。


    原來,那天在銅木島煉器大會之後,有琴雲裳被許盛奇騙走。在彎峽之內,遇到某個可惡的煉器師想要對他施暴。危機之下,碰巧被準備離開的太清宗修士遇到。不恥對方的行為,太清宗的帶隊長老直接把這修士滅之。


    接著,太清長老發現有琴雲裳居然是萬年難得一見的清天淨身,如獲至寶的把有琴雲裳帶走了。就這樣,錯過了楚凜風身世暴露的那一幕。


    而到了太清宗之後,太清宗掌教希望有琴雲裳能夠出任新的太清聖女一職。


    原來,太清聖女的繼承者,必然得是清天淨身,因為隻有這清天淨身才能夠承受上一任太清聖女的法力醍醐灌頂,把修為順利的提升到天階之境。


    修為能夠達到天階,自然能幫助楚凜風報仇。而且太清聖女在太清宗,又是精神象征和位高權重的存在,自然更方便做內應幫楚凜風報仇。


    所以得到這個機會後,有琴雲裳的第一反應不是突然得到了如此巨大的利益,而是如何能夠幫助楚凜風複仇。所以有琴雲裳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做那太清宗的聖女。


    得知這一切的楚凜風,內心之中充滿了愧疚。


    其實他並不在乎有琴雲裳修為有多高,也不在乎有琴雲裳幫不幫自己報仇。他隻希望待自己大仇所報,能夠輕輕的擁抱一下有琴雲裳,親吻一下其額頭就滿足了。


    可是楚凜風十分的清楚,有琴雲裳這丫頭,對於太清宗十分的反感。因為沒有太清宗,她現在應該和楚凜風快快樂樂的在一起。所以如果有機會,有琴雲裳絕對不會放過給太清宗製造麻煩。所以,就算楚凜風要求有琴雲裳不要這麽做,這丫頭也不會放棄的。


    哎,最後還是把小雲兒給牽扯進來了!


    楚凜風內心之中閃過一絲濃濃的愧疚,帶著複雜的心情思索著。而就在這時候,突然丹鼎派的某個修士,說道:“橋找到了!”


    楚凜風立刻強壓下內心中的難過,強提著精神移動了過去。但當眾人都聚集過來之後,並沒有發現什麽橋的影子。而這時候,丹鼎宗修士取出丹砂,微微的灑在橋麵之上。立刻這細窄的橋,出現在大家的麵前。


    “這麽窄,怎麽過?”


    多寶道人麵色難看的道了一句,比量了一下後,說道:“乖乖,這走上去後,根本無法轉身。可當真稱得上是,不歸橋啊!”


    眾修士立刻滿臉苦楚,苦苦的思索了起來。


    而就在這時候,楚凜風則突然開口說道:“這橋,凡人不能過,我們修士可過。”


    本在思索的修士們頓時豁然開朗,而多寶道人,則微笑得看著青山翁說道:“青山老頭,這裏修為你最高,請吧!”


    青山翁斷哼一聲,突然雙腳不動,人卻主動的朝前移動了數寸。頓時,眾人驚奇的發現,青人翁腳下的泥土,居然主動在動,托著青山翁前進。


    青山翁之後,五大道門的修士也依次而過。


    但是待有琴雲裳也準備施展神通過橋之時,楚凜風突然製止了她。隻見楚凜風單腳一踩,腳下頓時升起了一朵巨大的金蓮。金蓮神座張開,楚凜風指著旁邊的位置,說道:“上來!”


    有琴雲裳立刻笑著點了點頭,主動的跳到了蓮上。


    待有琴雲裳站上去之後,金藍神座立刻貼著地麵向前挪去。速度之快,並不比別人慢上多少。隻是大家看到楚凜風居然帶著太清聖女一起走,難免會露出怪異的表情。再加上剛見麵的時候,楚凜風就一直盯著有琴雲裳看,顯然大家都已經誤會了。


    包括多寶道人在內,咧著嘴尋思著道:“有意思,有意思啊!”


    而青山翁則滿臉的黑氣,又一次被楚凜風氣的想要吐血。但現在實在不便發怒,隻能冷冷的看了楚凜風一眼,待事後再算帳。


    就這樣,楚凜風等人,也上了這不歸橋。


    不歸橋雖名為橋,可嚴格來說更像是一條路。這條路時而向上,時而下落,時而左轉,時而向右盤旋,就似一條亂舞的狂蛇,曲扭到了極其複雜程度。而且整體漆黑,與周圍的景色看起來完全一樣,這不歸橋簡直猶如隱去了的存在。


    好在能入黃河古道者,最差修為也得在天階一重天之上。否則的話,光那入口處噴湧而出的激流,就足以杜絕無數天階以下的修士入內。


    天階大能在修士界絕對是屬於頂級的存在,這不歸橋雖然難過,卻難不住這一群修天大能。各顯神通之下,楚凜風等人便上了這不歸橋。


    隻是這不歸橋,始終給楚凜風一種不好的感覺。延著這不過腳掌寬的窄橋前進,楚凜風故意與多寶道人落後些許,使用金蓮神座,帶著有琴雲裳一起前進。


    可就在緊張無比的氣氛環繞下,突然楚凜風隻覺手心一軟,在漆黑不易覺察的環境下,有琴雲裳大膽的輕輕握住了楚凜風寬厚的大手。


    突然被有琴雲裳握住大手,楚凜風心中立刻蕩起了一絲柔情。所有的緊張似乎都已經遠去,隻是苦苦的感受著手心的那絲柔情。就在楚凜風的心,都快要被這手給融化了的時候,有琴雲裳更是親昵的傳音道:“凜風哥哥,你的手還是握著那麽舒服!”


    楚凜風臉上的表情頓時猶如冰川融化般,不自然的浮現出一絲柔情的溫笑,同樣傳音回應道:“小雲兒,你的手,還是那般的柔軟。”


    兩人相視一笑,即便分離再久,即便經曆了多少坎坷,於兩人心中那絲最純最真最無瑕的柔情和傾慕,卻始終都沒有改變過。


    就如兩人互相苦苦的思戀般,這對苦命的鴛鴦直讓人心疼。


    但至少在此刻,那份無比單純的愛,在兩人的心中淡淡的融化著。


    楚凜風和有琴雲裳的小動作,前麵的人不易看到,但是應楚凜風的要求走在最後麵的多寶道人,卻把一切都看在眼裏。當楚凜風和有琴雲裳那眉目傳情,小手偷偷的握在一起時,多寶道人可真是驚的直瞪眼。


    乖乖,連太清聖女都敢泡?


    多寶道人直翻白眼,完全對麵前所發生的一幕無言著。待楚凜風和有琴雲裳那份柔情稍弱一點時,多寶道人怪異的傳音給楚凜風,道:“我說兄弟,你玩的有點太大了。”


    太清聖女乃是純潔的象征,代表著太清宗精神的所在,所以曆代太清聖女都必須專心於太清宗,不得有絲毫的雜欲,更別說愛欲之類的存在了。


    因此,這修士界曆來有個說法,那就是誰能追求到太清宗聖女,誰有是全天下最優秀的男人。當然,誰要是真的追求到了太清宗的聖女,誰就等於在太清宗臉上來了那麽一巴掌。接下來,便要麵對的就是,太清宗無窮無盡的怒火。


    就好比楚家,就是因為這件事,才會被太清宗滅其滿門。


    可是世事無常,誰又能夠相當,楚凜風與其父親楚沉寒兩代人,都各自在太清宗臉上抽了一巴掌呢?


    反正與太清宗之間的仇恨深到不可化解,又更不可能放棄有琴雲裳。所以什麽太清聖女之類的噱頭,楚凜風隻當是個笑話,從來沒有擔心過。


    因此,麵對多寶道人的調笑,楚凜風隨意一笑,便回道:“倒是多寶你,怎麽願意摻和到此事中來,這不像是你的風格啊!”


    多寶道人隨意的一笑,道:“說實話,如果不是你非要參與進來,道士我自然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楚凜風搖頭苦笑,傳音回去道:“多寶,連累你了!”


    多寶道人灑脫笑著回道:“無妨,道士我也想見一下仙寶是什麽樣。嘖嘖,仙品法寶啊,對於我們煉器師的誘惑力,如果說不動心那才是假話。”


    楚凜風點了點頭,此次跟來首先是擔憂有琴雲裳的安慰,其次楚凜風準備動手搶到這鎮河仙寶。因為這件仙寶,無論是魔門得之,還是道門得到,楚凜風都不願意看到。


    所以聞得仙寶二字,楚凜風雙眼微微的一眯,已經暴露了心中的想法。


    多寶道人和有琴雲裳都注意到了此點,但是彼此之間的反應,卻不一樣。


    多寶道人先是一驚,傳音道:“兄弟,可不要衝動啊!”


    而有琴雲裳則甜甜的一笑,傳音道:“凜風哥哥,小雲兒幫你。”


    楚凜風隨意的一笑,並未做出什麽回應。然而就在此事,突然就聽見九幽魔尊趙烈忽然輕喝一聲道:“徒兒,小心,激流來了,躲不掉!”


    楚凜風頓時心中一驚,對師尊深信不疑的他,頓時明白了是怎麽回事。立刻示警多寶道人注意,便運起真元灌輸到了腳下金蓮神座之中。金蓮神座頓時金光大盛,片片蓮朵張合有力,飛快的把楚凜風和有琴雲裳護在其中。


    楚凜風突然異動,驚的前麵五大道門的修士臉色大變。正誤會楚凜風要在這危險的絕地,害他們之時,突然嘩嘩的水聲,激烈的從前麵滲透了過來。


    “大家小心,有激流!”


    已經知道此事的所有修士,瞬間做出了反應,尤其是走在最前麵的青山翁。雙手突然施法用力的一合,頓時團團泥層飛快的在其麵前凝聚。化成了一團堅硬無比的岩錐,擋在了其麵前。


    而就在這時候,湍急的水流瞬間衝擊而過。


    轟!


    驚天的裂響怒吼著響起,巨大的岩錐當場分開了水流。兩條潔白色的水帶,立刻猶如水龍般,從兩旁狂舞劃過。


    但激流太過凶猛,似乎又被什麽特別的力量控製著。兩條水龍狂舞間,飛快的又合在了一起,繼續朝身後所有的人衝擊。因此,青山翁苦心的保護,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不好,包括楚凜風在內,大家都認為隔段距離前進為好。因為前麵的人遇到了什麽危險,也好有個策應。避免到時候出現了什麽意外,被敵人一鍋給端了。


    可是大家怎麽也沒有料到,這拉開的有效距離,居然給了激流合流的機會。幾乎青山翁剛剛擋下激流,激流破過而合,朝青山翁身後那位神霄宗的大能衝擊而去。


    哼!


    此人頓時傲哼一聲,背後神劍突然破匣而出,主動的跳落在此人的手中。隻見其握劍揮舞,憑空浮現出一柄金色的巨劍擋在其麵前。劍鋒銳利,直接破開水流。此人亦成功的,把水分開保護住了自己。


    但激流凶猛,分開之後便立刻合在了一起,湍急的朝第三人吹來。而這第三人則是一位丹鼎派的大能,麵對水流不慌不亂的噴出了一口濃密的丹氣。丹氣中一棵白色的靈枝,閃爍著異常醒目的靈光。靈光凝聚,激流居然奈何不得分毫,隻能再次無辜的被分開,湧向了第四人。


    第四人乃是一位九疑派的大能,在激流先後三次合流之時,他已經預料到這湍急的激流會向他襲來。早就做好準備的他,抖肩張開了背後所背負著的巨大竹卷。竹卷靈光凝聚,漂浮出了一個金色的銳字。輕鬆破開水流,襲向了第五人。


    第五人是煉寶閣的修士,見水流來襲時,不慌不亂的張口噴出一柄金色的小劍。這小劍上銳金氣息極重,犀利的向前破過時,亦輕鬆的破開了這湍急的水流。穩穩的把自己,給成功的護住。


    雖然湍急的水流恐怖非凡,但在楚凜風提前示警下,均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各位大能神通盡展,成功的一次又一次分開水流。很快的,這湍急的水流就已經衝到了楚凜風所在的位置。


    麵對激流,楚凜風不敢有絲毫的怠慢,雖然有金蓮神座守護,但向來行事小心的楚凜風從不會做出任何疏忽大意的事情。因此激流衝擊而來的瞬間,楚凜風用金蓮神座緊護住自己的同時,隨手抖袖,頃刻間便見一麵青色的小盾浮現在其麵前,迎風用力的張開。


    這小盾正是護元盾,由那棵三萬年的青天神柳木身,融合了數種珍惜材料煉製而成。雖然被楚凜風使用玄元降品法,導致品節隻有愚品上等。但以威力而論,絲毫不比逸品上等法寶差。而且在真元的消耗上,亦小得多。


    此刻,隻見這護元盾展開,並化成了靈光把楚凜風籠罩。綠意盎然間,伴隨著草木的香氣,迎向了湍急而來的激流。


    轟!


    靈盾與激流相撞,楚凜風立刻感覺到一股巨大的衝擊力回饋而來。忍不住胸口一悶,雙耳一蒙,接著便感覺到眼前滿是水色,以及嘩啦啦的激流聲。


    所幸的是,護元盾的防禦力,讓楚凜風十分的滿意。麵對激流,穩而不亂,很快的便把這湍急的水流,給生生的擋下。直至半柱香左右的時間過後,這大股的激流終於吹過。眾修士麵前突然一陣清明,便各自都鬆了一口氣。


    “大家沒事吧?”


    青山翁突然收起了岩石巨錐,轉頭關心的問了一下眾人,但大半的目光都是落在有琴雲裳的位置所在。畢竟有琴雲裳乃是太清聖女,他做為太清宗長老,如果在他的監護下,有琴雲裳要是出了什麽意外,那麽他回到了太清宗就隻能以死謝罪了。


    所幸的是,有琴雲裳什麽事都沒有。微笑的站在楚凜風的身邊,對青山翁點頭示意自己無礙。這時候青山翁才鬆了一口氣,意外的看向保護了有琴雲裳的楚凜風,心裏麵叨咕道:“這小子先後兩件法寶不僅是愚品級的高端法寶,而且其法寶的靈性比之逸品的還要濃密三分。果然有點本事,怪不得能讓多寶袒護他。不過和多寶做朋友,虧的總比賺的多啊!”


    青山翁顯然誤會了楚凜風和多寶道人的關係,看到楚凜風先後使用金蓮神座,護元盾這兩件極品法寶,以為多寶道人和楚凜風在一起,是看中楚凜風手中的法寶。


    當然,先不說青山翁沒有表達出自己的想法,就算說出來了,楚凜風亦隻會鄙夷的一笑,便裝出絲毫不會在意。


    而在此刻,大家有驚無險的闖過了這激流之後,在青山翁的整合下,繼續開始前進了起來。但前進沒有多久,又有湍急的激流衝過。不過這時候大家早就已經戒備異常,聞得水聲就立刻法寶盡出,神通盡展。靜待水流過後,大家才開始繼續前進。


    可是並沒有前進過多久,走在第二位置上的神霄宗大能,突然輕疑了一聲,道:“奇怪,這橋,怎麽越來越窄了!”


    眾人臉色奇變,因為許多人都像楚凜風這般,不是神通就是施展法寶前進。並未真正踏足在橋麵上的他們,所以無法感覺到橋上所發生的變化。此刻聽這神霄宗大能這麽一提,大家突然發現這原本還有腳掌多寬的橋麵,突然變的已經不足腳掌大小了。


    這一變化,不知道為什麽讓所有的人心中難安,但這不歸橋極窄,想要回頭十分不容易。如果獨自一人還好,隻要轉個身就行了。可是現在楚凜風等人共有十人,十人如果中途有一人停下,或者後退,必然會影響到後麵的人。


    橋越窄,這般前進就越困難。


    而且,誰知道前麵還會出現什麽樣的危險?


    楚凜風原本就心中很不安,此刻聞得橋變窄了之後,心中更加不安了起來。可就在這時候,突然前麵一團衝天的血光炸起。引得周圍的天地元氣,都震蕩的不安了起來。這樣的異變,除非是高階大能,否則絕不會如此異動。


    “是血老魔!!!”


    青山翁立刻驚呼一聲,但並沒有因為血眼童子似乎陷入了危險,露出絲毫的喜悅。因為他們也在這不歸橋之上,誰能說此刻的血眼童子,就不會是下一刻的青山翁?


    而在聞得血眼童子之名時,楚凜風則忍不住露出了細心留意的表情。


    在來的路上,有琴雲裳就和楚凜風說了一下魔門來了幾位賊子。尤其是血眼童子,乃是楚凜風最為關心的存在。但楚凜風關心的不是血老魔的修為,則是其身為魔道四門中的血門長老的身份。


    當年歡喜神佛使用的血影遁法,在楚凜風心中的記憶仍然深刻,這血影遁法正是血門的絕學之一。對方身為血門長老,會不會這血影遁法?或把此遁法帶在身上呢?


    想到馬上就能遭遇這血眼童子,楚凜風立刻精神提升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除了楚凜風還能保持著冷靜之外,其餘各位修士則已經麵露凝重,在青山翁一聲招呼下,均加快了前進的速度。隻是這時候誰都沒有注意到,不僅橋越來越窄了,就連風也跟著越來越大了。


    伴隨著這不斷吹起的狂烈黑風,一眾道門修士前進的飛快。當約莫兩柱香的時間過後,突然神霄宗的大能眼尖,指著遠處不斷閃爍著的法寶光芒,說道:“魔門賊子,就在前麵。”


    眾人心中一凜,立刻凝目朝前望去。


    約莫千丈之遙的距離,漫天飛舞著無數巴掌大小的水鴉。這成群的水鴉一個個靈活異常且速度極快,每每飛舞之間,周身總會蕩漾成無數的水波。並能噴出拳頭大小的水彈,水彈力量十足,擊在了魔門修士放出的護身法寶和靈光之上炸開,居然產生出咚咚的巨響。


    甚至就連血眼童子掀起的滔天水浪,亦無法完全阻擋這些水彈的爆擊。偶然防禦薄弱處,便會被那些水彈給穿透,逼得血眼童子不得不擊碎這些水彈。


    不過這些水鴉雖然能力不俗,但是對於天階修士來說,威脅依然不是很大。僅僅隻是數量實在太多,加之此刻地形特殊,應對起來比較的麻煩而已。如果是在平地之上,這些水鴉數量再多,也不夠天階修士殺的。哪怕是實力最弱的有琴雲裳,亦不懼怕。


    但這裏不僅僅是有水鴉。


    嘩啦啦……


    激流的湍急聲,再一次清晰的傳入了眾人的耳中。緊跟著,便見那巨大的水流,衝擊力極強的延著不歸橋,爆發似的衝擊了過來。


    魔門修士個個臉色大變,瞬間暴起了自己最強的神通,開始抵擋那湍急的激流。不僅是魔門修士,道門修士也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在這擁有著禁空禁製的不歸橋上,一但被這激流擊落到不歸橋下,必然會摔個屍骨無存。


    因此在魔門修士紛紛爆起自己最強的神通之時,道門修士已經各自施展神通法寶應付。五光十色的寶光亮起來的那個瞬間,立刻引起了魔門修士的注意。互相間眼色交流,暗呼最終還是被道門修士給追上了。


    而就在這時候,湍急的激流已經凶猛的衝了過來。那群水鴉似乎知道問題的嚴重,紛紛展翅避開。在下個瞬間,激流與魔門修士最先接觸,然後分開依次襲向了道門的修士。


    約莫半柱香的時間,激流終於凶猛而過。


    雖然道門修士和魔門修士都顯的有些狼狽,但卻誰都沒有遇險落難。而在激流湧過的那個瞬間,隻聽見血眼童子和青山翁同一時間,喊道:“打!”


    無論是道門修士,還是魔門修士都瞬間領會其意,紛紛施展神通和運起法寶朝對方砸了過去。頓時,即便是處在後方的楚凜風,亦瞬間遭到了數件法寶和數道神通的轟殺。


    哼!


    楚凜風麵色不變,冷哼聲時,便已經全身靈光湧現。腳下金蓮神座頓時光芒四丈,無數的蓮朵精美異常的在滿天飛舞了起來,瞬間聚集與砸下來的法寶和神通硬撼了一記。


    而這邊道魔兩門修士初次交鋒暫且緩住,結果是誰都沒有占到便宜。


    但這時,看到道魔兩門的修士二話不說就打了起來,虛空中那些飛舞的水鴉也不含糊,立刻噴出水彈,或者俯衝而擊。分出兩波,朝道魔兩門的修士攻了過去。刹那間,一場三方大混戰,瞬間在這根本無法閃避的不歸橋上打了起來。


    場麵可真夠混亂的!


    楚凜風心中剛剛閃過這個念頭,邊護住自己,邊細心留意的觀察了起來。看楚凜風不急著動手,多寶道人也不急著摻和。比起道魔兩邊的修士,他與楚凜風更多的是如何保住自己的小命。


    可是這時候,青山翁明顯不想讓這兩人閑著。


    既然費了那麽大心思把楚凜風和多寶道人拉入夥,如果隻是在旁站著那就有點太可惜。不過,硬要求也不太好,所以青山翁拜托道:“楚道友,多寶道友,那些水鴉交給兩人應付如何?”


    青山翁出聲相求,而且所要求之事雖然麻煩,但也不算是什麽太困難的事情。楚凜風和多寶道人縱使想要偷懶不出力,也實在找不到什麽好的理由。


    於是兩人簡單的交流片刻,便見楚凜風抖手間,亮出了一根青色百丈長鞭。用力的一揮間,頓時鞭身之上發出了一聲驚天霹靂,飛快的抽向了滿天的水鴉。鞭影所過,成群的水鴉瞬間被抽炸成了水霧。


    看到楚凜風手中長鞭如此神俊,青山翁率先鬆了口氣。而多寶道人則已經認出,那正是青天神柳煉製而成的法寶。亮目間,頓時哈哈一笑,道:“讓你看看道士我新煉的法寶!”


    說完,多寶道人隨手一翻,取出了一麵奇異小鼓。


    小鼓落入手中,多寶道人便隨意彈指擊在鼓麵之上。咚咚猶如打雷般的巨響浮現,一道又一道環行的衝擊波,從小鼓上連環震了出來。重重的擊向了成群的水鴉,當初便把水鴉紛紛的擊得粉碎,猶如雨幕般落下。


    這應該就是用那嘶天吼蟒的聲膜所煉之寶吧?


    楚凜風立刻暗暗點了點頭,這小鼓無論是神妙和威力,都明顯不俗。到也不枉他幫多寶道人,辛苦的斬殺那嘶天吼蟒。


    但比起小鼓,楚凜風更多關心的還是道魔兩門修士之間的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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