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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森這句話說出口之後,整個廣場都陷入了一片死寂。


    似乎誰都沒有想到,看似神色平和,脾氣很好的李森,竟然會說出這種話來。


    一時間,那名原本還扯著喉嚨叫囂的天蟒宗築基期修士竟然啞了火,他手指著李森來回顫抖,麵色發白,顯然是被氣的。


    終於,過了好一會兒,這名修士似乎終於緩過氣來。但很快的,他就從自己座位上一跳三尺高,好似炸了毛的惡犬一樣跳到了左丘麵前,‘噗通’一聲的跪下了。


    “左宗主,這個李森當著您的麵辱我!簡直欺人太甚,你可要為屬下做主啊!”


    此人聲淚涕下、哭嚎連連,好似李森羞辱了他十八代祖宗,又在他祖墳上點燈籠放炮一樣。


    見到此幕,神木門和**宗的修士均是暗自感慨。


    雖然他們早就知道,今日天蟒宗來到此地,就是來故意找麻煩、挑釁的。可是能將‘戲’演的如此出彩,這名築基期修士果然是不同凡人。


    對於這一幕,神木門和**宗的修士雖然是遠遠旁觀,感慨連連,可是他們並沒有任何要出手幫助青靈宗的樣子。


    反觀青靈宗的眾人,青木子、楊虎等人,麵色均是難看到了極點,就連楚越和楚靈,也是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唯獨身處‘眾矢之的’的李森,卻神色依舊是平和、微笑的模樣。


    李森甚至還看著左丘,說出了一句話來。


    “左宗主,你平日裏難道就是這麽管教自己門人的嗎?當著這麽多人的麵鬼哭狼嚎,成何體統。要不要李某出手,幫你教訓一下?”


    此言一出,廣場上又是驀地一靜。


    從李森的口吻中聽起來,似乎李森態度也極為強硬的樣子,並且根本就不懼天蟒宗分毫。


    就連那名原本還抹著鼻涕眼淚的天蟒宗修士,此刻也不由得一愣。


    但是,還沒等這名修士再作出什麽反應,一個速度極快,還在空中留下了一道淺淺殘影的手掌,就抽到了他的臉上。


    “啪!”


    這一巴掌,抽的勢大力沉,好似鯉魚甩尾、蛟龍翻江!


    那名天蟒宗的築基期修士哼都沒哼一聲,就直接被這一巴掌抽的淩空飛起,並且在空中滴溜溜幾個旋轉的,啪嘰一聲落在了李森麵前,臉上鮮血淋漓、淒慘無比。


    細細看去,這一巴掌卻是左丘抽的。


    隻見左丘依舊是坐在板凳上,站都沒站起來,但他的左手卻已經揚在了空中,掌心之中隱有紫芒閃爍。顯然是剛才那一巴掌,他動用了一定的神通。


    甚至指尖之處,還殘留著一絲絲的鮮血。


    而那名被他一巴掌抽飛的天蟒宗修士,此刻在李森腳邊趴著,疼得滿頭冷汗,不住的倒吸涼氣,根本就沒有哭嚎的力氣了。


    這名修士的臉上,也露出了清晰可辨的不可思議之色,似乎他根本就沒想到,左丘竟然會對自己動手!


    不光他沒想到,場中的絕大多數修士也都沒想到,一時間這些修士均是滿臉驚訝之色的朝著左丘看去。


    直到此時,左丘方才神色淡漠的開了口。


    “李道友說的對,你算是個什麽東西?我等金丹期老祖說話的時候,哪有你這種小輩插嘴說話的地方?”


    左丘說完了這番話之後,便將目光從李森腳邊移開,朝著李森看去。


    在看到李森的一瞬間,這名天蟒宗宗主的雙眼,登時微微眯起,好似一隻毒蛇一般。


    “左某門中出現了這等不懂禮數的小輩,真是令李道友見笑了。不過,這畢竟是左某自己宗門內部的事情,就不勞李道友幫忙出手教訓了。再者說,這個小家夥的話雖然尖酸刻薄了一些,但卻不無道理。”


    李森聞言,微笑道:“哦?不知有何道理?”


    左丘神色淡淡的道:“我修真界向來是強者為尊,勝者為王。貴宗如今擁有了李道友這般出色的金丹期老祖,從此自立為二流宗門,合並了神刀門,我等均是毫無任何意見的。唯一一點不同的是,對於李道友本人,左某卻是極為好奇的。”


    “嗬嗬,左宗主此言何意?李某容貌普通、實力平平,哪有值得左道友好奇的地方。”李森微笑著看了左丘一眼。


    左丘卻神色淡漠的道:“李道友身為聚星商盟的客卿長老,早在築基期的時候,就已經揚名東南三國了。坊間傳聞還曾經說過,你還以築基後期的修為,斬殺過數隻六階妖獸,以實力論在同階之中堪稱無敵。如今進階了金丹期,更不知道實力增長到了何等程度。左某不才,想試試李道友的手藝。”


    說到這裏,左丘複又加了一句。


    “當然,李道友若是不願意出手,那麽左某自然也不會勉強。但剛才我這名手下剛才說的那些話,也請你們青靈宗三思一番。免得日後出現了什麽難以處理的麻煩,貴我兩宗也不好交代。你說是也不是?”


    左丘低著下巴,一雙眼睛細細眯起,盯著李森。那模樣好似一隻獵鷹,更像一條毒蛇。


    話已至此,意思在明白不過了。


    左丘要跟李森掰掰手腕,當場比試一番。


    若是李森勝了,那麽你青靈宗厲害,我們天蟒宗承認你們,日後宗門之事皆可商榷。


    但若是你避而不戰,或者是被我左某人當場擊潰。嘿,不好意思,以後你們就龜縮在白石山上吧!若是青靈宗的門人子弟敢擅自離開白石山這一畝三分地,做一些不該做的事情,小心隨時會被我們天蟒宗的人打斷腿!


    隻不過,這些意思雖然十分清楚明白,但卻顯得太過於強硬,甚至可以用‘欺人太甚’這四個字來形容!


    一時間,青靈宗的眾人均是倍感恥辱,血脈賁張,恨不得立刻衝上去將左丘這個仗勢欺人的王八蛋千刀萬剮、剁成肉餡!


    可是,當青木子等人仔細的打量了一眼天蟒宗的陣容之後,卻又不禁暗自嗟歎,連連搖頭。


    沒辦法,實力懸殊太大了。


    人家天蟒宗二十多名築基期修士,宗主左丘不僅擁有金丹中期修為,更是一位在冀州境內成名已久的狠角色!今天人家天蟒宗的‘能戰之士’傾巢而來,明擺著就是要威懾青靈宗的。


    雖然這些不俗之客,在自己家門口挑釁連連,大秀肌肉,但自己身單力薄、難以抗衡,恐怕也隻有忍字當頭,暫且退讓了。


    一時間,青木子、楊虎等人心中轉過了幾個念頭之後,均是暗暗歎息。青木子更是嘴角抽動了幾下,這才擠出了滿臉笑容,朝著李森一溜小跑過來了。


    “李賢侄,人家原來是客,我們身為此地主人,怎能跟客人動手?再者說,今日並宗大典乃是個喜慶日子,不適合舞刀弄槍、刀光劍影的,你說是也不是?依老夫所見,不如兩家莫爭一時長短,還是和和氣氣的結束了並宗大典,再一起享用午宴如何?”


    青木子不愧是經驗老道的修士,這三言兩語,既打消了此刻場麵的尖銳衝突,又極為場麵的將此事按了下去。


    李森聽到這些話之後,眉梢微微一挑,看了青木子一眼,但沒有說話。


    但不遠處的左丘見狀,卻驀地哈哈一笑。


    “有趣,真是有趣。看來,貴宗的掌門人,卻是一個識得抬舉、知道輕重的人。不過,你們既然不願意爭一時長短,那就是直接放棄爭奪了。既然如此,你們日後在白石山好生修煉,慢慢發展,這也是極好的。隻可惜……”


    說到這裏,左丘滿臉遺憾之色的搖了搖頭,口中嘖嘖有聲的道:“原本以為李道友聲明如此之盛,定然擁有不俗的手藝,卻沒想到見麵不如聞名,傳聞更是遠悖於真相。天才修士?嘖嘖。罷了,此地已經停留的必要了,我們走吧!”


    他在那邊嘖嘖有聲之後,便直接一甩袖袍的,便要率眾離去。


    也就在此時,剛才還趴在李森腳邊一聲不吭的那名天蟒宗築基期修士,此刻卻終於緩過氣來。


    “啊呸!”


    他從地麵上一躍而起,毫不客氣的衝著李森腳邊吐了一口帶血的吐沫,然後冷笑道:“什麽玩意,浪費老子表情!一名新銳金丹期老祖?不過是一條臭蟲!”


    此人從地麵上一躍而起之後,便露出滿臉耀武揚威的模樣,似乎他臉上尚且腫脹著的巴掌印,根本就無關緊要的樣子。


    而且,這名天蟒宗修士當著大庭廣眾的麵,如此羞辱李森之後,天蟒宗的宗主左丘卻根本不再做任何表態,似乎根本就沒聽到一樣。


    這名宗主隻是微微勾著嘴角的,朝著自己靈舟大步而去,臉上那副表情既像是微笑,又像是嘲諷。


    見到此幕,場中眾多修士的臉上均是露出了異樣的表情。


    神木門和**宗的修士,均是露出了一片嘩然之色。他們覺得,如果青靈宗連這等羞辱都能忍耐下去,那麽這個宗門還真的是沒臉沒皮,太不知廉恥了。


    天蟒宗對青靈宗的這番嘲諷和羞辱,就連他們這群旁觀修士都覺得有點看不下去。


    一時間,這兩家宗門的一部分修士,已經對青靈宗的眾人露出了一臉鄙夷之色。


    就連神色一直保持著平靜,全場一言不發的黃宗希,此刻都不禁微微皺眉。


    而青靈宗的那些修士,此刻則全都是一臉備受羞辱的模樣。楚越更是滿臉氣憤的就要當眾拔劍,去跟天蟒宗的修士搏命。


    幸而一旁的劉朕、陳開二人死死攔著,這才沒讓楚越成行。


    青木子雖然也是極為氣氛,一張老臉都微微發白了,可是他卻仍然能露出滿臉笑容,在高台上打躬作揖的送別天蟒宗眾人。


    可是,就在眼看著此次天蟒宗挑釁之舉,即將塵埃落定的時候,卻突生意外!


    隻見原本剛剛從李森腳邊爬起來,正一邊冷笑連連,一邊擦著嘴角血跡準備離開的那名天蟒宗築基期修士,忽然間雙肩一垮,好似千斤重力突然壓身一樣的‘噗通’一聲跪倒在了高台上。


    也就在此時,一聲極為淡漠,好似沒有任何感情存在的男子聲音,從高台上緩緩響起。


    “放肆,我讓你站起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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