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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森的青色遁芒極快,在空中隻是閃了幾閃,便徹底消失在了方音穀的深處。


    後麵緊隨著就是青、白、赤、黃四道遁芒,呼嘯作響的銜尾而去,聲勢頗為驚人。


    柴公子則是抱著肩膀站在了穀中,遙遙把守著方音穀通往外界的必經之地,一副悠然自得,成竹在握的篤定模樣。


    他身後一群穿藍袍的築基期修士紛紛露出討好之色的在一旁拍著馬屁,說著肉麻的恭維話。手腳勤快點的甚至還給柴公子搬過來了一把草酸梨圈椅,將柴公子伺候的舒舒服服坐下了。


    若不是穀口方向還轟隆作響的交著手,那名黑袍魔族依舊不斷衝擊著穀口,恐怕一般人看到柴榮這個派頭,還以為他是來此地郊遊散心的。


    不過,他如此托大,倒也不是沒有底氣。


    穀口方向有白修竹這個金丹後期修士親自坐鎮,又有二十多名築基期修士協同把守,即便是那名魔族修士實力驚人,也別想從那裏正麵突破。


    而除了穀口的那個出口之外,其他地方都處於‘火燒雲’的籠罩之中。


    要知道,火燒雲作為人界赫赫有名的至寶,即便是元嬰期大修士被罩入其中後,都很難逃脫,就更別說李森和那名魔界修士了。


    已入彀中,插翅難飛。


    大概說的就是這種情形。


    “對了,公子爺,您說穀內還有那麽多普通人呢,事後我們如何處理他們?”一名賊眉鼠眼,滿臉討好之色的藍袍築基期修士問道。


    “當初留著這些普通人,就是為了掩人耳目,以便於我等神不知鬼不覺的在此地布下埋伏。而如今,計劃已經成功了,那群普通人也沒有絲毫用處了。事後為了不泄露我們的計劃,他們也隻有一個下場。”柴公子瞟了穀中深處一眼,口氣淡漠的道。


    藍袍人聞言,臉上露出諂媚之色:“小的明白了,這件事情我會和幾個弟兄一齊辦妥,絕不會留下一個活口。”


    “嗯。”


    柴公子擺了擺手,“畢竟隻是一些土匪、山賊而已,殺了也沒什麽可惜的。對了,郭孫,你去那邊看看戰況如何?李森死了沒有?如果死了就把他頭顱還有儲物袋一並取來。本公子對於這家夥的煉體術功法還是有那麽一絲絲興趣的。”


    “諾!”


    藍袍修士郭孫,連忙點頭哈腰的答應,然後慢悠悠的激發起一道遁芒,朝著穀內深處晃悠悠的飛去了。


    而柴榮則是仰天打了個哈欠,然後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悠然的把眼睛閉上了。


    ……


    穀內深處,某處懸崖峭壁之上。


    李森麵色陰沉的立在此處山崖最高處,抬頭看著麵前那千絲萬縷勾連而成的赤色雲錦。


    即便是這種穀內最偏僻的地方,火燒雲依舊牢牢籠罩著整片天空。如此看來,從空中逃走的這條路線,算是徹底被切斷了。


    除此之外,還有四個凶神惡煞、目露凶光的金丹期修士,四下裏團團將李森圍定了。


    他們渾身靈芒閃爍,身上珠光寶氣,顯然是養精蓄銳多時,且身上多有法寶,身家豐厚。相比於許多囊中拮據、寒酸度日的金丹期老祖,這幾個人明顯就是暴發戶一般的存在。


    也許是跟著柴榮的日子有些久了,這幾人臉上滿是倔傲之色,傲慢的就好似一隻孔雀一樣。


    不過看他們幾人將成名法寶紛紛祭煉在身前三丈之處,根本不敢跟李森近身纏鬥的樣子看起來,這幾人雖然立功心切,態度傲慢,但對於李森的戰鬥力還是有比較清醒的認識。


    他們當日都曾經親眼見過李森跟那名黑袍魔族的戰鬥,並且還目睹了李森一劍攪碎魔族修士心髒的一幕。


    不過,也正因為如此。李森在他們眼中基本就是一個精通於煉體術、但疏於法術修煉的煉體修士。


    在他們四人眼中,對於這種隻會蠻力的煉體修士,能夠使用的辦法多得是。


    最簡單的,那就是隻要不被李森近身,便可以立於不敗之地。再加上他們又是四個打一個,利用主力法寶遠程群毆便是。要知道他們四個跟在柴公子身旁日久,經常配合出手,因此頗懂得分進合擊之術。平日裏他們四個聯手,即便是強如金丹後期修士也得退避三舍,相比之下李森隻不過是區區一名金丹初期修士,且‘弱點’也已經被他們所洞悉,此一戰又豈有不勝之理?


    恐怕他們最後要爭的,也就是誰先殺掉李森奪取頭顱,拿到此役的頭功而已。


    在他們眼中,此刻李森已經可以說是窮途末路,被他們逼進了整個方音穀的最深處。


    除了那座方圓不過十數丈的懸崖峭壁,李森再無其他的落腳之處。且身旁的四個方向盡數都被這四名金丹期修士堵死,逃都沒地方可逃。


    不束手待死,更待何時?


    “小子,不要怪爺爺心狠手辣,要怪就怪你不該招惹我們家柴公子!受死吧!”


    站在李森東側,那名操縱法寶飛劍的赤袍金丹期修士,率先冷笑了一聲,旋即便是朝著李森遙遙一揮手。


    “呼!”


    霎時間,一把靈芒璀璨的極品法寶飛劍,便如同一把淩空襲來的飛勾一般,直奔李森脖頸而去。


    這一劍尚未真的斬到,一股極為淩厲的赤色劍氣便已經破空而至,劍鳴之聲淒厲呼嘯,隔著十丈遠都能感知到其中的驚人威力。


    於此同時,在其他方向上的長刀、纓槍、大戟,亦是各展神通的朝著李森夾擊而去,這一擊配合的頗為默契。


    這四人的配合極為熟稔,四下裏竟然連李森躲避的路線都給封死了,似乎就是要逼迫李森正麵抗衡的一樣。


    可是,這四人的聯手一擊威力堪比金丹後期老祖的全力一擊,即便是實力強如白修竹,此刻硬接下這一擊的話恐怕都要受一些傷。更何況隻有金丹初期修為的李森?


    但令人吃驚的是,麵對如此凶狠的一擊,李森卻並沒有露出任何的驚慌失措之色,更沒有絲毫的畏懼。


    李森甚至連金庚劍都沒有拿出來,更別說任何的戰鬥準備姿態了。


    麵對那四人的聯手夾擊,李森隻做了一個動作。


    那就是將目光從天空中的那片‘火燒雲’上收回來,然後朝著那四名金丹期修士各自看了一眼。


    李森的目光十分冷漠的,同時也很冷靜。


    說時遲那時快,刀槍劍戟四件極品法寶,就如同璀璨的煙花一般撞在了一起,登時爆發出了一聲如同雷霆般的巨響。


    整個方音穀的深處都被震的草木搖曳,石屑紛飛。那些一早就逃來這裏躲起來的普通人,當場就被餘波震的死了幾個。


    那片山崖之上更是被四色靈芒所籠罩,巨大的衝擊波從那裏連綿不絕的擴散開來,山崖崩解、各種大小不一的石頭猶如下雨一般朝著下方墜落而去。


    可是,那名聯合出手的金丹期修士,麵色卻均是難看了起來。


    隻見懸崖上四色靈芒盡皆散去了,留在原地的隻有一個深六尺、通體焦黑的大坑而已。除此之外,山崖上再無任何一物。


    李森的蹤跡不知道什麽時候,就已經尋找不到了。


    那四人麵色難看的四處打量,最後還是那名禦劍的赤袍修士神識最強,當場斷喝道:“這家夥動用了遁地術,此刻八成還躲在山崖之中。”


    “什麽!真是狡猾!”


    另外三人登時大怒,連忙催動法寶對著山崖就是一片狂轟亂炸。可是一番攻擊之後,整座山崖的地麵都被掀開了丈許,卻依然沒見李森的蹤影。隻有一大塊、一大塊的山石轟隆隆朝著穀底跌落,並在穀底濺起一片片灰塵、石屑。


    看著那一塊塊自懸崖峭壁上脫落的巨大山石,禦劍赤袍修士忽然間神色一變!


    “不對,李森用了遁地術不假,但他用了遁地術之後,立刻就隨著崩塌的山石時候逃到穀底去了,此刻根本不在這裏!我們剛才都被騙了!”


    最終還是禦劍的赤袍修士經驗最為老道,首先反應了過來。


    “該死!”另外一名金丹期老祖大怒道,“這家夥到底用了什麽鬼神通,怎麽能在我等眼皮子底下隱匿住自己的所有氣息?”


    “哼!畢竟是一方舵主,身上有些遮掩氣息的奇怪寶物也沒什麽好驚訝的。還是趕緊追上去斬殺此人,盡快解除後患吧!”禦劍赤袍修士怒聲道。


    另外三人聞言,均沒有任何的異議,紛紛激發起遁芒朝著穀底疾飛而去。


    這四人之中,禦劍赤袍修士似乎實力最強,又是領頭之人,因此率先就朝著穀底去了。


    在他之後,跟著的則是青袍禦刀修士,白袍禦槍修士和黃袍禦戟修士。


    這三人裏麵,黃袍修士的修為偏弱一些,所操縱的大戟又屬於笨重之物,因此行動就稍微遲緩了一些,落在了四人的最後麵。


    隻見他淩空招手,收回了自己那件極品法寶‘金戟’之後,便激發起一道黃色遁芒就要趕上已經離去的三名同伴。


    可就在此時,山崖上又有一塊丈許大小的山石崩離了峭壁,朝著山穀深處跌落而去,正巧就從他身旁不遠處掠過。


    這種事情剛才見的多了,黃袍修士已經是見怪不怪,因此也根本沒有在意。


    可是就在他漫不經心的瞟了一眼那塊巨石,剛剛轉身準備激發遁芒離開的時候,那塊正巧在他背後飛掠而過的巨石,竟然悄無聲息的轉了個圈。


    隻見在這塊巨石的背後,一名青袍修士正悄無聲息的緊貼著巨石之上,就好似淩空而立的一隻青色蝙蝠一般!


    渾身上下沒有絲毫氣息,也沒有絲毫動靜的李森,此時此刻就真的好似跟那塊石頭渾然一體,若非親眼目睹,恐怕沒有人可以察覺到。


    而此時此刻,淩空貼附在這塊巨石之上的李森,正雙目一瞬不瞬的看著這名黃袍修士的背影。


    更準確的說,李森是在看這名修士脖頸處第一塊脊椎骨的正上方。


    經常行刑的劊子手可能知道,此處骨頭最少,若從這裏斬首,最為輕快便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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