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八章連你一起殺


    仲裁團的飛艇,偌大的艇艙內,氣氛凝重。


    在陳木生的身後,則是滿頭纏繞繃帶、拄著拐杖的莫霸天,以及身著淡綠束腰武士服,帶著得意微笑的許柔。


    在竹林小院中,等待莫霸天醒來後,陳木生三人就迅速啟程,用最快的速度疾行趕路,終於在天黑以前回到了飛艇內。


    隻不過,這對有些人而言卻是一個非常不好的消息。仲裁團的五位長老一臉訝異,心中則是各懷心思。


    陳木生見眼前的架勢,神情篤定,上前一步拱手,一字一句道:“莫霸天、許柔、陳木生完成禁地試煉歸來。”


    “怎麽樣,老子就說了,陳小子能活著回來!”未等李儒開口,大喇喇的坐在一旁的羅峰,忍不住狠拍桌麵大笑。


    李風則莞爾,雙手抱胸,無語的搖頭道:“老羅,你昨天明明還擔心的要死的。”


    “三位師父。”陳木生眼前一亮。


    望著占據了長桌一側的三位中年大叔,陳木生想起當初在飛艇上受到的地獄式訓練,如果沒有那段經曆,自己也恐怕早已橫死在禁地島上,時隔六個月再次相見,心中不由一暖。


    “好了,先交出試煉令牌和獸晶驗明後再說其他。”李儒黑著臉,口氣非常不快。他見出現的三人中既沒有李家的試煉者,又沒有公孫家的人,顯然五嶽島的歸屬,是注定要旁落別家了。


    “明白。”陳木生點了點頭,取出滿滿一袋的獸晶放予桌麵上。


    “還有我的。”許柔故作嚴肅,抿嘴小嘴,將一袋獸晶和刻有名字的試煉令牌放下。


    “這是我的。”莫霸天滿臉鄭重,拄著拐杖湊到桌前,同樣放下獸晶的袋子和自己的令牌。


    見許柔和莫霸天都隻有一枚令牌,李儒心中升起了希望,隻要陳木生也隻有一枚令牌,那麽注定還是公孫家的‘公孫忌’獲勝。


    於是李儒的抬頭紋皺起,撇了陳木生一眼道:“陳木生,你的令牌呢?若是丟失了自己的令牌,就做失敗處理,是沒有資格登陸飛艇的。”


    “砰!”


    陳木生將背後的包袱摔在桌上,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在這裏。”陳木生故意盯著李儒渾濁的眼睛,咧嘴一笑,隨即打開包袱,“嘩啦”一聲,將包袱裏的一百多枚銅牌,都宣泄在桌麵上。


    艇倉內陡然安靜下來,彷佛死一般的寂靜,所有人都有了一瞬間的呆滯。任誰都沒想到,這個在莫家都是毫不起眼的青年人,竟然成為了禁地試煉最大的贏家。


    “我來清點數量。”打破這種詭異寂靜的,是莫宇。他怎麽也想不到,這個意外的驚喜會落到莫家頭上。


    用了沒多久的時間,莫宇將數量清點完畢,他紅光滿麵,興奮宣布:“一百十一枚令牌,陳木生獵取令牌數,一百十一枚……”


    聽著莫宇反複高聲念叨,其他仲裁團長老心中皆為一沉,紛紛倒吸一口涼氣,下意識的用看怪物的目光盯著陳木生。


    在禁地試煉數百年的曆史中,一人獨得令牌上百數量的,陳木生還是第一個,前所未有的恐怖戰績。


    而曆年來,禁地試煉的獲勝者,都是注定不平凡的人物,能夠在如此險惡的環境下殺出重圍,本身就是一件非常苦難的事情。


    “這樣可以了麽?”陳木生用平靜的口吻,回應之前李儒的質疑。


    “陳小子,幹的好。”羅峰狠拍桌麵稱讚道,豪邁的咧嘴大笑。


    刀癡抱著他的刀,穩如泰山般坐在椅子上,鼻孔處噴出兩股熱氣,鄭重道:“不愧是我刀癡的徒弟。”


    李風雙手抱胸,駐足在刀癡身後,他微微一笑,對著陳木生伸出一個大拇指,表示讚賞。顯然,他對這個隻教了十天的徒弟非常滿意。


    見到三位依舊跋扈的中年大叔,陳木生忍不住咧嘴笑了笑,能夠得到這三個人的肯定,頗有一種成就感。


    “等一下。”李儒沉重老臉:“令牌數量沒錯,但這次禁地試煉的結果,還不能現在決定。”


    陳木生奇怪問:“為什麽?有什麽問題?”


    雖然並沒有多在乎成為勝利者,但陳木生也絕對不允許明明屬於自己的勝利,被別人誣賴去。


    莫宇也麵色一凜道:“李長老,你這話什麽意思?難道陳木生的令牌,還有假不成?”


    李儒眯著眼睛,拿起茶杯呷了口茶水,才故意慢條斯理的道:“在座的都是我們長老團的高層人物,這次禁地試煉,又是決定五嶽島的歸屬,我們不得不謹慎對待嘛……”


    見李儒開始打官腔,羅峰直接大喇喇的起身,毫不留麵子的道:“李老頭,別繞彎子,你們李家輸不起是不是?”


    “老夫的質疑,自然是有緣由的。李儒板著臉喚道:“羅森,我問你。”


    羅森出列道:“是。”


    李儒冷聲問道:“你是監督者中的護衛長,老夫問你,在禁地島上,陳木生是否失蹤了近兩個月?”


    羅森遲疑了一下,抬頭望著了家族中的長輩羅峰一眼,咽了口唾沫為難道:“確實是這樣的,也是我們監督者監督不力,未能跟住陳木生的行蹤。”


    李儒冷哼一聲:“這次禁地試煉,有兩名監督者無故失蹤遇害,老夫現在懷疑是這個陳木生所為,在沒有調查清楚以前,老夫決定暫緩五嶽島的歸屬。”


    話畢,李儒使了個眼色。


    公孫武心領神會,粗聲粗氣道:“我讚同李長老的說法,監督者不能死的不明不白。必須弄清楚再說。”


    “是啊,這一點我也讚同。”許家長老許文也符合,眼見五嶽島要落入莫家手中,不符合的就是傻子。


    ……


    “看來這老家夥,為了五嶽島打算賴賬了。”陳木生暗忖著,心中隱隱覺得惱火,千辛萬苦獲得的一切,如果白白被這老匹夫一句話說沒了,又怎麽可能甘心?


    陳木生向前踏出一步,一咬牙,按住桌麵冷聲道:“慢著!”


    李儒眯著眼,冷聲道:“陳木生,還有什麽說的?”


    “李儒長老,你又有什麽證據證明是我做的?何況,曆年來的禁地試煉中,又有哪一條規定了,監、督、者、不、能、殺?”陳木生渾身宛如山嶽般的氣勢,咬牙一字一句的質問。


    “!”


    陳木生所擁有的修為境界,讓李儒頗感意外,被人如此質問也是第一次,頓時語塞道:“這……這規定確實沒有,但我們五大世家見,都情如手足,豈能草菅人命?”


    陳木生暗罵一聲,眼中的淩厲目光不減,冷笑問:“李長老,你平日的規矩哪裏去了?不要轉移話題,我可不是你們李家的人,隻認禁地試煉的規矩!再問你一次,,曆年來的禁地試煉中,又有哪一條規定了,監、督、者、不、能、殺?”


    被陳木生抓住痛處,李儒黑著臉道:“這是我們仲裁團數位長老間的決定,年輕人,你的資曆,還沒資格管!原地待命聽從我們的吩咐就是。”


    “哼!”陳木生怒哼一聲,忍住了要拔刀劈了這老匹夫的衝動,不過沉重的現實也的確如此,論起修為,定然敵不過這幫封號‘千鈞’的老家夥,論起地位更是天差地別。


    “沒資格是麽?這個事情老子我管了。”一個豪邁的聲音響起,羅峰豁然起身,一腳踹翻了椅子。


    “羅叔?”陳木生心中雖惱怒,但見羅峰的反應也被嚇了一跳。


    “羅峰,你成何體統!”李儒麵帶惱怒之色,終於看不下去要爆發,六個月來,他早就看不忿護衛隊三個人的作為。


    “怎麽樣?老東西,想坑我徒弟,你想死麽?”羅峰暴怒,眼珠子仿佛要噴出來,指著李儒的老臉開始威脅。


    仲裁團裏雖然也有階級之分,但其中的成員都是各大世家的高層人物,約束力並不強。羅峰被李儒用官位壓抑了六個月,心中早已極其不爽,性格火爆的他終於發飆。


    李儒嘴角抽動了一下,斥責道:“羅峰!你不過是個護衛隊長,你敢於我這樣講話!”


    呼――!


    滿臉鄭重的刀癡,突然從椅子上坐起,拔出了他那口猩紅色的獵刀,板著臉道:“殺了這老東西。”


    見刀癡突然拔出刀來,在場眾人皆麵色一變,紛紛起身開始規勸,艙挺內一片喧嘩和嘈雜。


    “反了!反了你們。”李儒嘴角抽搐不已。他雖心悸護衛隊三個瘋子,但為了麵子也不願意示弱。


    而這時候,除了公孫武外,其他世家的長老嘴上規勸著,卻紛紛站在一旁看戲。


    特別是莫宇和羅家的‘羅強’兩人,都心知杜明公孫家和李家間的協議,陳木生的勝利者資格真要被剝奪,最後受益的也不過是李家和公孫家罷了。


    “刀癡,你發什麽瘋?在族內你還沒瘋夠?丟人丟到這裏來!”公孫武豁然起身,出聲斥責。


    刀癡本名是‘公孫霸’,乃是公孫家的族人,隻不過一心追求刀法的終極境界,常常毫無緣由找人挑戰,將對方殺的屁滾尿流,在家族中結怨甚廣。


    就算是初階‘擎天武士’境界的‘公孫武’,也曾被‘千鈞武士’巔峰期的刀癡,靠著一口獵刀戰翻在地,承受了莫大的挫敗感。


    公孫武一聲怒喝下,偌大的倉艇內頓時安靜了下來,眾人的目光紛紛落到要動手殺人的刀癡身上。


    安靜,相當的安靜。


    刀癡滿臉鄭重其事,揚起暗紅色的獵刀,一股炙熱的氣息,彌漫開來……


    “連你一起殺。”刀癡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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