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雄,你往哪裏跑!”


    戰場上,敵我雙方士兵混戰正是激烈,在這種極度混亂的戰場想要追上一匹單騎是非常困難的。因此,追出一段距離,見附近沒有聯盟軍武將後,吳凡開始一邊追,一邊吆喝。


    這吆喝看似讓華雄心驚膽戰,實則吳凡的想法恰恰相反,他是想讓華雄不要四處亂跑,才這麽大聲吆喝。


    實際效果也正如吳凡所想。華雄在前麵跑著跑著,就聽身後有人吆喝,起初沒聽清,後來漸漸聽得真切:竟然是孟玄的聲音?


    華雄心中又驚又喜,一邊繼續催馬快跑,一邊頻頻扭回頭觀瞧。二人此時距離已經隻有百餘米,借時有時無的火光,華雄看清來人果然是吳凡。而且還看到吳凡揮舞手中龍鄂閃,時而指向西側數裏外的一處山坳,那裏由於沒火光,一片漆黑。


    華雄稍一思量就明白了吳凡的用意,當即拔馬向著那處山坳跑了下去。吳凡見此,也不再聲張,緊隨華雄而去。


    這片山坳吳凡早在強行狀態下趕來搭救華雄時就曾路過,知道這一帶沒有軍卒,因此才暗示華雄趕來這裏。


    二人一前一後,很快就來到山坳中。華雄當先止住戰馬,在原地等了一會兒,吳凡也隨後趕到。


    華雄把手中槍掛在得勝鉤上,向吳凡抱拳道:


    “孟玄,沒想到我們會在這裏相見!”


    言詞間盡是懇切驚喜,沒有絲毫防忌。要知道,吳凡由於胯下戰馬為普通騎兵所乘,並沒有為將者所配馬鞍的得勝鉤可掛武器,也就是說,吳凡現在還雙手持龍鄂閃,近在咫尺麵對著華雄。


    由此可見,華雄對吳凡的“信賴”關係,是真正的對吳凡完全信任,沒有絲毫猜疑。


    吳凡將手中龍鄂閃戳在地麵,也向華雄抱拳道:


    “華雄,我讓你來此不為別個,是想讓你盡速帶兵離去,退回虎牢關!”


    華雄聽吳凡這樣說,有些不解,道:


    “我軍目下士氣尚高,數量也占優勢,隻要經我重新整列,還有很大勝機。孟玄何故卻讓華某就此退回關上?”


    吳凡道:


    “華將軍有所不知。這次討伐董卓聯盟軍中,武力超群之猛將甚多!方才與你交手的那個大胡子,隻是其中之一而已,他還有一義弟,更是勇猛。另外,曹操軍中的夏候兄弟以及曹仁,袁紹軍中的顏良文醜,皆是獨擋一麵之猛將。華將軍,你認為麵對如此眾多之猛將可有勝算?”


    華雄聞言,眉頭緊皺,沉吟不語。


    他是此次行動的總大將,一旦就此撤退,無疑此次軍事行動就以失敗告終,白白折了許多人馬,屆時董卓必要怪罪,甚至論以軍法。出於這一點顧慮,華雄雖然也意識到吳凡說得完全在理,但卻拿不定主意。


    吳凡見此,轉念了一下,道:


    “華將軍,實不相瞞,方才你與那大胡子交手之際,對方手中偃月刀之所以會砍偏,乃是吳某暗中所為!”


    其實吳凡本來不想說這件事,好像自己是一個很要情的人似的。但是,以華雄目前的顧慮,光靠自己那番利害之說很難讓他心甘情願退兵,因此,吳凡不得不說出這件事,讓華雄自覺欠了自己一份情,這樣一來,出於感激,華雄自然會退兵。


    果然,得知自己原來是被吳凡救下後,華雄訝道:


    “原來是孟玄在暗中相助,才讓華某得以活命。既然華某這條命都是孟玄救的,自然應該聽從孟玄之言,就此退兵!”


    吳凡卻是在想了想後,繼續道:


    “不止如此。華雄,你在退回關上後,立即寫信給洛陽董卓,以此次行動失敗為由讓董卓貶你軍職,並在信中假稱自己突患微恙,可使董卓派別個大將頂替你,成為守關主將。這樣一來,虎牢關破之後,董卓便無由治你個二罪歸一!”


    華雄聽及至此,驚愕道:


    “孟玄的意思是……虎牢關會被攻破?”


    吳凡道:


    “在我眼中,虎牢關已是聯盟軍囊中之物,隻在或早或晚間。”


    吳凡這樣說不是沒有根據地瞎扯。聯盟軍中多步兵,而虎牢關多騎兵,攻守城戰中步兵的優勢是非常明顯的,一旦這些步兵爬上城牆打亂城上弓兵的陣腳,虎牢關肯定守不住。而且,曹操的陳留城擁有兵器製作所(特殊設施,不是隨便建的),隨軍帶來數架井闌和攻城車,這對於沒有任何相關攻守城兵器的虎牢關來講,無疑是一種巨大的威脅!


    “華雄,你若信任我,就按我說的去做!”


    吳凡再次肅容道。


    華雄深呼吸了一下,似乎下了很大決心,對吳凡道:


    “好!孟玄,我聽你的,反正我這條命也是你救回來的,就完全按你說的辦!”


    說罷,華雄向吳凡抱了個拳,拔轉馬頭離去。卻在跑出幾十米後,又折回來,向著吳凡遙遙道:


    “孟玄,不知今日一別,何時才能再見。孟玄,一定要多多保重啊!”


    華雄這話說得意味深長。身為武將,都知道戰場上刀槍無眼,今日兩人還促膝長談,明日可能就會聽到對方戰死沙場的噩耗。


    吳凡見華雄說得動情,也不禁感動地道:


    “華雄放心,吳某自會加倍小心,吳某還期待著他日你我能同殿稱臣呢!”


    華雄聽吳凡這樣說,喜道:


    “同殿稱臣?如此甚好,甚好啊!”


    此時,遠處火光起攢動,似有大隊兵馬趕來。吳凡向華雄遙遙拱手道:


    “聯軍來了,華將軍請速離去,以免遭遇不測!”


    華雄也遙遙向吳凡拱手還禮,隨即二度拔轉馬頭,疾馳而去。


    片刻之後,一隊人馬趕至吳凡近前,吳凡還聽到有士卒邊跑邊向主將道:


    “剛才我看到敵軍主將跑到這邊,還有我軍一名將軍追擊過來……對了,就是這位將軍!”


    吳凡把望向華雄遠去的目光收回來,扭頭一看,隻見火把起處,一麵寫有“曹”字的軍旗隨風飄揚。旗下馬上所坐之人,正是在洛陽之際曾與自己有過一次長談的曹操,曹孟德!


    曹操率隊來此,本來是從一匹哨馬那裏得知華雄跑到這附近,因此追擊過來,卻沒想會遇到吳凡,這比追擊華雄讓曹操更感興趣,當下欣喜不已,道:


    “孟玄,洛陽一別已有月餘,令曹某每日甚是想念。今日得見孟玄,著實讓曹某快慰不已呀!”


    一邊說著話,一邊上下打量著吳凡。但見吳凡銀盔銀甲,手持同樣銀白龍鄂閃,與洛陽之時大不相同,真是個威風凜凜,戰意昂揚。令曹操心中不由得連連稱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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