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七章喪屍退卻


    這個炮姐雖然實力驚人,但是近戰攻擊能力卻是可以想見的蒼白,李業翎有信心可以悄無聲息的將其解決!不過那樣的話,也必然使得鋼鐵鎮內三方的關係陷入一個難以解開的死結,不死不休!而李業翎現在還沒有能夠和綠化帶、徐守義叫板的實力,他也沒有做好這樣的準備。


    “也罷!就讓你再多活一段日子,且看看再說吧!嘿,等我的軍隊士兵們成長起來,就是你的末日!”李業翎終於做出了決定,憐香惜玉是每個男人的本能,但是在這種要命的時候,還是先保住自己的小命吧!


    強自壓抑住心中的那一股殺意,李業翎重新開始大量戰場上麵的情況。


    其實剛才寫的長,但是在現實中的實際時間卻是很短,從炮姐開始頻頻開炮到現在也不過是過了三分鍾的而已。


    危險並沒有徹底散去,喪屍群又是重新開始上前湧動,悍不畏死。但是李業翎心裏卻是覺得輕鬆了許多,最為危險的火炮喪屍被炮姐給挨個兒點名消滅了,剩下的都是近戰型的喪屍,隻要是近戰型的吧,咱就不怕它!而且可別忘了,李業翎也是近戰型的,從中午戰爭開始,現在已經是將近三個小時了,除了一開始的時候殺了幾個蚤射喪屍之外,李業翎就再也沒有開壺,再加上被火炮喪屍打的憋了一肚子氣,現在正想著找個什麽玩意兒發泄一番呢!


    火炮喪屍發射出來的白色物體也不知道構成主體是什麽,燃燒性能實在是好到了極點,李業翎對這種東西產生了極大地好奇,正在想辦法是不是要生擒一頭火炮喪屍回去,實在不行,也要到戰場上看看能不能找到保存相對完整的火炮喪屍的屍體。


    但是看來是先顧不得這些了,李業翎此刻正麵臨著白色物體帶給他的麻煩,白金色的火焰極為的耐燒,整個防線上到現在為止,除了李業翎這一邊之外,徐守義部和林宏達部麵前的火焰還是沒有熄滅。


    李業翎隔著老遠看過去,看到林宏達部地陣地比起之前來,有時候退了一大截。林宏達果然是老奸巨猾,而且反應也很敏捷,第一輪炮擊他就看出來,這火炮喪屍的白金色火焰雖然很恐怖,但是火炮喪屍射速極為緩慢,再加上射擊鎖定也不夠靈活,所以他就在第二輪射擊到來之前又是帶著人後退了幾十米,果然避開了火炮喪屍的第二輪射擊。


    林宏達的反應也得益於他的治軍嚴格,令行禁止,隊伍行動整齊劃一。若是徐守義或是李業翎,也能做到這一點,但是卻是絕對有難度。林宏達麵前這樣就燒起了比徐守義的火牆更厚的火牆,而且還是兩層的,他的部隊幾乎已經是退回到了東邊那座山丘的後麵――他的位置本來是在那山丘的西側的。


    林宏達似乎意識到了什麽,他已經開始在山坡的後麵坡地上構築一層層地陣地,看上去盡管暫時脫離了危險,但是他還是選擇了固守,隻不過是給自己增加了一段的準備時間而已。這是一個很明智的選擇,跑是絕對跑不了的,大火頂多半個小時就能熄滅,就算是大火熄滅之後喪屍才開始追擊,構成主體是步兵的林宏達部也是絕對跑不過喪屍的。一旦在開闊的荒原上被喪屍從後麵追上來,後果是災難性的。


    整條戰線實際上已經是不存在了。


    而另外兩塊的大火,也就使得李業翎這一塊沒有大火的防線格外的顯眼。就如同時野獸一般,喪屍似乎也有畏懼火焰的天性,哪怕在火焰牆的對麵就是令它們垂涎欲滴的充盈氣血和人類的新鮮香甜血肉。


    對於火焰的畏懼使得它們大量的向著沒有火焰的這邊,也就是李業翎這一邊湧了過來。


    從徐守義部麵前火焰的西側到李業翎所固守的山丘,這一段大約是一百米的距離,瞬間湧入了超過原先一倍的喪屍――不能再擠了,再擠的話就要被擠到火焰裏麵去了。這也給李業翎帶來了很大的壓力,而與此同時,麵向著山坡的那些喪屍也在土層冰坨子和炮擊的先後打擊下迅速的恢複過來,重新開始了潮水一般的攻勢。


    喪屍的這種強悍的心理能力實在是讓李業翎很羨慕,每一個喪屍都能輕鬆做到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因為它們的腦海中根本就沒有這種概念。泰山?能吃嗎?有人類香噴噴的血肉好吃嗎?崩了也就崩了,管他丫的……


    槍聲又一次響了起來,並且越來越密集,由於視角問題,躲在戰壕掩體裏麵的紅旗警衛隊士兵根本就沒有看到之前炮擊的那震撼一幕,他們隻知道,自己上麵還的火焰威脅被清除了,於是,重機槍的轟鳴又一次響徹戰場。山坡上地窩子裏麵的女兵們倒是看到了一點,但是她們顯然對軍事不那麽精通,在她們看來,一炮接一炮的正中目標,那不是很正常嗎?隻怕在這些軍事小白看來,連續十二炮命中還不如在靶場上連續十二槍中靶來的讓人震撼。


    槍聲又一次響了起來,利用剛才的那火焰燃燒,喪屍不敢前進的一段時間,士兵們也得到了一點寶貴的調整時間。給已經熱得發燙的槍管降降溫或者是直接把槍管給換下來,把已經打光了的彈藥箱扔到一邊去,接上新的彈鏈,手持步槍的士兵們也是換上彈匣,此刻火力正是強猛的時間,彈藥的消耗也是不許顧慮,因此雖然喪屍勢大,但是還能支撐一段時間。


    烈焰也幫了李業翎一個大忙,本來他防備的戰線差不多是二百米長,後來這二百米全都是燃燒成了火海,他製作那個冰坨子扔出去砸死喪屍順便滅火的時候,當然隻是掀起了位於戰壕掩體上方的土層。另外有一段本來屬於他的防線,現在是火焰覆蓋著。這無形中就大大縮短了李業翎所部的防禦範圍,使得在局部內,子彈編製成的鋼鐵風暴更加的密集。


    喪屍暫時被抵擋在了七八十米開外不能前進,至少在火焰熄滅之前,這個距離不會再向前推進。


    李業翎暫時有了時間去關注其他方麵的情況,林宏達所部依舊是在忙忙碌碌,修建工事。而就在自己所在地往東大約二百米的所在,就是徐守義藏身的掩體,由於喪屍短時間內是不可能突破火焰的屏障,在十幾分鍾內徐守義處在最安全的時候,因此那個年輕軍官率領的最後的士兵們也是退回到了掩體裏麵。


    李業翎想了想,心中有了決議,他囑咐燕清源和花生退回掩體去,然後右手雙手拎著三挺重機槍和大批的彈藥走到徐守義所在的掩體前麵,他心中在滴血,蚊子再小也是肉啊!這麽一批物資,就要這樣白白的支持友軍了。


    “站住!”兩個在外麵站崗巡哨的士兵槍口止住了李業翎,他們的眼中有著明顯的敵意。這也難怪,任是誰剛剛遭受了那等滅頂之災,肯定也會是如同驚弓之鳥。


    “住手!”一聲低喝,李業翎剛想說話,那個年輕軍官分開兩人走了出來,喝止了兩個不智的士兵。他可是明白李業翎的實力,若是他真想動手,自己這些人都不夠他塞牙縫的。


    年輕軍官的臉上有著掩不去的疲憊,但是一雙眼睛卻是神采奕奕,依舊是充滿了堅定,他的軍裝也是很整潔,總之,這是一個看上去給人很幹淨利落的一個小夥子,而且長了一張帥氣的明星臉。若是在末世前,他絕對是陽光大男孩類明星的代表。


    “見過李營長,我是保寧,徐主席正在裏麵。”保寧敬了一個軍禮,大聲說道。


    李業翎有點兒欣賞這個軍心氣質極佳的年輕人了,他和吳昊在某些方麵和很像。李業翎回了一個軍禮,道:“帶我去見徐主席吧!”


    見到徐守義,李業翎很有些慨然,幾個小時前兩個人還說了幾句話,但是差一點兒就再也沒法說話了――如果不是保寧和影子拚死相救的話。徐守義似乎是一下子憔悴了許多,臉色很差,見到李業翎進來,這才是強擠出來一絲笑容。


    “今天的事兒,哎,讓李老弟見笑了。”徐守義苦笑一聲。


    李業翎搖搖頭:“瓦罐難離井上破,將軍未免陣前亡,勝敗本就是兵家常事。再者說,這一次徐主席你也未曾傷筋動骨,隻要是你活下來了,就不會敗!”


    “更何況,”李業翎頓了頓,四處瞟了一眼,臉上似笑非笑:“如果我猜測的不錯的話,徐主席你的人,應該是也快回到鋼鐵鎮了吧!”


    “什麽事都瞞不過你!”徐守義倒是也坦承:“不錯,我已經派人回去報信了,應該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到。嗬嗬,不過,就是不知道林宏達和喪屍,會不會給我這個時間了。”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眼中光芒閃爍。


    李業翎也是聽出了他話中的含義,其一是影射林宏達心存不軌,其二是在變相的向李業翎尋求幫助,其三則是威懾李業翎一下,告訴他不要亂來。


    李業翎心中一聲哂笑,跟我來這套?


    “喪屍給不給你這個時間我不確定,林宏達是肯定會給的。”李業翎輕輕說道。


    徐守義身子稍稍前傾了一下:“哦,你說說?”


    “很簡單,”李業翎幽幽說道:“他承受不了激怒我的後果。”


    “呃!”徐守義為之一滯,心中湧起一股怒氣,心道你丫的也太狂了,這不是視我如無物嗎?但是仔細一想還真就是這麽回事兒,現在林宏達怕他徐守義什麽?他徐守義現在還有什麽?什麽都沒有了!


    林宏達現在就算是一炮轟死了他也沒有什麽後果,他徐守義後來的那些部隊就算是找林宏達報仇,也不一定是人家的對手!人家隻需要固守待援,到時候就輕輕鬆鬆的把你的人給包了餃子,然後會是鋼鐵鎮,你剩下的那點兒人馬還不夠林宏達塞牙縫的!


    好吧,退一萬步講,就算是你後來的那些援兵強悍無比,直接把林宏達轟殺成渣,替你報了仇!


    問題是,那有什麽意義呢?


    你徐守義死在了他林宏達之前,雖然是早死了一個小時,但是嚴格意義上講,他林宏達還是笑到了最後,你徐守義,輸了!


    毫無疑問!


    上述假設基本上不存在實現的可能,你徐守義的軍隊能打過林宏達的?全鋼鐵鎮的人都知道這個笑話一點兒都不好笑。


    好吧,這樣仔細一分析,徐守義悚然發現,自己這一次狩獵喪屍的行動,竟然是把自己置身於一個很危險的境地,幾乎就是死地!之所以說是幾乎,是因為現在李業翎還站在自己眼前。他說的不錯,林宏達確實是承受不了激怒李業翎的後果,他隻要是擊殺徐守義的軍隊,就必須把李業翎的一起擊殺,永絕後患。


    因為李業翎和林宏達是死敵,化不開的死敵。但是那樣的話,就必然會激怒李業翎,林宏達身邊的現在隻不過是一個遠程炮手,根本就阻擋不住李業翎要殺他的步伐。


    想要能意識到這一點,就是李業翎所想看到的。


    他說這種很不給麵子的話,也是想點一下徐守義,因為他發現,兩人之間的關係已經是不那麽融洽。這位徐主席,似乎是有點兒想要得寸進尺了。


    徐守義想了半響,終究是歎了口氣,道:“李老弟,你說的不錯,哎,這一次是我孟浪了。”


    有錯就改那就是好同誌嘛!李業翎心中卻是有些發苦,他此時此刻多麽希望自己在鋼鐵鎮外得罪的人是徐守義而不是林宏達。本來還以為兩人是一時瑜亮,勝負難分,但是現在經過對比才發現,徐守義實在是和林宏達不是一個檔次的。


    但是和林宏達已成死敵的現實決定,他必須和這個並不怎麽聰明的徐守義繼續合作下去,期限將會是很長一段時間。


    其實現在林宏達最聰明的做法就是,轟殺徐守義,然後向著李業翎遞出橄欖枝,李業翎投向他的麾下效力。徐守義死了,林宏達一統鋼鐵鎮,李業翎獲得更多的權勢力量,皆大歡喜!


    但是林宏達終究也有他的硬傷,他太過於強硬了,他這個人太強勢,隻能是別人屈服於他。要想讓他來主動找李業翎和解,沒門兒!而李業翎雖然不是死硬派,但是也絕對不會去主動向林宏達低下高傲的頭顱。


    所以,這是個死結!


    李業翎加入鋼鐵鎮之後徐守義雖然對他頗有猜忌,而且也很有點兒小摩擦,但是整體而言對李業翎還是很不錯的,各種物資也都能拿下來。平心而論,李業翎的這種想法實在是有些誅心,說白了,就是忘恩負義!


    不過,末世之中誰還給你講這個?若不是徐守義用得著我,能這樣大方嗎?生存問題上,末世中一切都是利益為先,什麽道德,什麽情誼,什麽恩義!


    活下去才是正道理。如果有機會能夠在不損害自己的情況下做掉徐守義的話,李業翎是不會猶豫的。


    心裏麵轉了許多彎彎繞,李業翎嘴上說道:“本來是想著要支援給徐主席一批武器的,但是現在看起來,用處不大,這個地方實在是太逼仄,抵擋不了多麽一會兒。這樣吧,徐主席暫且先移駕到我哪兒去如何?等你後續大軍到來,再重新構建陣地?”


    徐守義想了想,終究是點點頭。


    影子始終沒有出現,他回去叫人去了。徐守義所部的汽車已經完全報銷掉了,除了人腿,再也沒有什麽更快的交通工具。而所有腿中最快的兩條,無疑就是身為神選者並且職業還是殺手的影子的了――最為一個並不很弱小的神選者,他在平地上狂奔的速度比汽車也慢不了多少了。


    如果指望一般的士兵回去報信,那還不知道要猴年馬月才能到。這裏距離鋼鐵鎮的直線距離其實並不遠,之所以感覺形成很遠,那是因為上午行軍時候都是步兵,自然很慢了。


    一行人跟著李業翎出去掩體,進入了戰壕掩體。見到這戰壕掩體,徐守義眼中有著掩不去的羨慕,若是自己能早點兒挖一個這東西,何至於是現在這個下場啊!自己對軍隊的信心,反而是


    不過事已至此,多想無用,他也很快就進入了角色,恩,寄人籬下的角色。對於這個角色,徐守義還是很自覺地,進了戰壕掩體之後,他就把自己副主席的架子給卸了下去,隻是看,一言不發,絕對不瞎指揮。


    讓他比較欣慰的是,李業翎對他很客氣,不過他那隻剩下三十幾個人的護衛卻被征調走了,其中包括保寧,隻給他留下了兩個士兵護衛。


    沒有了火炮喪屍的威脅,所有躲藏在掩體裏麵的士兵,包括紅旗警衛隊和徐守義的人都被李業翎弄了上去,排成散兵線向著喪屍們掃射。


    這樣一來,山坡、地麵、地下三道火力網相互交織,倒也和喪屍打了個平手。


    又等了十分鍾,李業翎擔心的事情終究是沒有發生,林宏達沒有向這邊炮擊。雖然可能是顧慮到鋼鐵鎮內的大局,或者又是顧慮到炮擊一旦沒炸死李業翎把這個強大的神選者給激怒怎麽辦?無論如何,落井下石的事情,林宏達終究是沒有做出來。


    但是火焰,很快就要熄滅了。


    此時天色已經是黑了下來,將近五點,在末世中算是不早了,若是此時在鋼鐵鎮,已經是家家炊煙,趁著這最後的一點兒光線來吃完晚飯上床造小人兒去,免得還要浪費寶貴的蠟燭。而對於一些達官貴人比如說,徐守義和李業翎,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天色烏沉沉的,光線已經是開始模糊,李業翎讓人拿出事先已經做好的一捆捆的火把,分發了下去。由於已經設置了防火帶,女兵們幹脆是把山坡前後的枯木都給點著了,一時間整個山坡上火光衝天。這樣做一舉兩得,即讓喪屍懼怕,又是給因為逐漸降低了溫度而有些寒冷的士兵們驅散些許冷意。


    從中午開始,鏖戰至今已經是好幾個鍾頭,在這期間,所有的士兵都是一口飯沒吃,一口水沒喝,在平時這或許沒事兒,但是戰爭本就是個體力活兒,戰場上麵的緊張、肢體麻木,長期保持一個姿勢,給人帶來的後果就是體力的大量消耗。對於人體來說,這是致命的。


    所有人都感覺到饑腸轆轆,這種在荒原上時時常伴隨左右,自從進入你鋼鐵鎮以後已經消失的感覺,現在又重新回來了。胃部的一陣陣抽搐,讓他們胸腹間極為的難受,酸液四處亂翻,已經有一些女兵們開始感覺到頭暈眼花,四肢無力了。


    饑餓帶來的後果是災難性的,這種感覺是人類最深層次的恐懼之一,根本沒有辦法克服。


    李業翎的部下們不缺吃的,什麽都不缺,他們胸前的袋子裏麵裝得就是炒米,但是他們缺乏的是時間,根本就沒有辦法吃。而且現在地麵上也沒有雪――和估計的出現了差池,不過就算是李業翎現在兌換了大量的礦泉水送到他們麵前,他們也顧不得吃飯。這種東西是沒法兒替的,總不能李業翎來喂他們吧!


    又過了一個小時,情況更加的惡劣。


    所有人都是在苦苦支撐著,體力幾乎已經是到了極限,頭昏眼花,四肢無力,幾乎已經是握不住槍了,每一次射擊的後坐力傳過來,幾乎就是要啊胳膊震碎一樣的感覺。


    李業翎咬了咬牙:“實在不行就隻能這樣了,我先兌換出來大量的飲用水,然後帶著小青現在喪屍群前麵頂一陣兒,隻要三分鍾,三分鍾就可以了!”


    正要開始兌換,李業翎忽然感覺到一絲異樣。


    風,竟然停了。


    肆虐了一天的寒風忽然停住了,這樣李業翎感覺到有些不適應,風平浪靜,天空無風,這就是暴雪之前的征兆。


    果然,沒過一會兒,更大的狂風便刮了起來,緊接著,天空中便飄下了雪花。


    一開始隻是小小的雪粒子,然後是指甲蓋大小的雪花,到得最後,竟然變成了鵝毛大雪。雪花被狂風卷著,呼嘯著,打著旋兒的在空中轉了一圈又一圈,然後飄然落地。潔白的雪,似乎就在一個刹那間,便充斥了整個天地。一時間,漫天之下,所能得見,唯有這一片蒼茫的白,無窮無盡,直至天邊。


    李業翎抬頭望去,極目所見,整個荒原此刻都籠罩一片冰天雪地之中。一陣寒風吹來,夾雜著雪花,打在李業翎的臉上身上。這風極冷,而且其中夾雜著濃重的水汽,以李業翎的身體素質,也不禁打了個寒戰。雪花撲在臉上,為他臉上的溫度所融化,化成一片冰涼的水漬。


    這一下雪,氣溫可就是驟降。


    李業翎頓時更是發愁,今晚兒上看起來勢必要更難過了。


    但正在此時,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隨著雪勢的加大,天空中事先已經是模糊了,滿眼望去,盡是遮天的白。而這一片白色中,喪屍在不斷的騷動,它們似乎對大雪很有一些恐懼,隨著雪花落在它們的身上,並沒有給它們帶來實質性的傷害。


    喪屍群開始騷動,它們不再是亡命的向著防線衝鋒,而是開始遲緩,開始遲疑,甚至已經有喪屍開始緩緩地向後退。


    在火光的照射下,著一切都被李業翎,被所有人看得清清楚楚,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喪屍在幹什麽?它們難道懼怕白雪?不對啊,之前大雪滿地的時候,照樣是碰見喪屍,照樣是打鬥啊!


    每個人的心中都是存滿疑問,但是他們確實是希望自己的想法是對的,包括李業翎。


    今天的收獲已經是足夠豐盛了,一個下午的時候,各種槍支的射擊,再加上那一輪恐怖的轟炸,隻怕殺傷了不下上萬的喪屍!上萬的喪屍啊!對李業翎來說,這就意味著上萬的兌換點,哪怕是用來買一些槍支彈藥製服林宏達和徐守義兩家的費用,剩下的也能到到五千點以上。


    這已經是李業翎很長一段時間的積蓄,而現在,一個下午,就能得到這麽多。


    撈到的已經夠本兒,雖然也付出了極為慘重的代價,不過反正死的不是自己人。過猶不及,再打下去,隻怕自己手下有限的兵力就都要折在這裏了。


    上天似乎是聽到了李業翎的祈禱,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視下,喪屍群,開始緩緩的退去了。


    喪屍群的退走比起它們的前進來更是不堪,完全是毫無秩序的包亂戰,前麵的轉過身去想要趕緊離開,而後麵的喪屍還沒有來得及轉身――它們哪裏懂得什麽叫做錢隊變後隊?於是在推推搡搡中,又是有著不少喪屍被推翻在地,然後下一刻,就是無數個大腳丫子狠狠的踩了上去,它們沒有死在人類的槍彈下,但是卻被自己人給踩死了。


    當真是憋屈。


    一看喪屍們開始退去,士兵們頓時都是興奮起來,輕重機槍,步槍一齊開火,一道道的火舌在夜色下顯得格外的真切。無數的子彈編織成了一道鋼鐵風暴,向著喪屍們的後背狠狠的籠罩過去。又有不少的喪屍被這一輪的進攻給打死。


    某個人來瘋甚至還大聲喊道:“他娘的,你們這幫混蛋喪屍,別跑,咱們接著打!”


    頓時無數個大白眼把這廝砸的再也不敢抬頭,打吧!它們要是回來,我們就把您自個兒留在這兒跟它們大戰八百個回合!


    隨著喪屍約退越遠,最後終於是推到了火光也照耀不到的地方,後退的聲音還在不斷的響起,見打不到敵人,士兵們便也都住了手。


    十分鍾之後,就連喪屍那大腳丫子踩踏地麵的聲音的都是聽不見了。


    李業翎兌換了一枚照明彈打了出去,照明彈遠遠的飛上半空,然後哧的一聲點燃,白色的耀眼光芒頓時照亮了半個天空。這種極品照明彈把整個夜空照得亮如白晝,纖毫畢現,李業翎等人窮目望去,近幾千米內已經是再也看不到一頭活的喪屍,而最近的喪屍都在荒原的邊緣了,此刻正撅著大屁股落荒而逃。


    看到此情此景,所有人都是沒有說話,整個空間頓時都是為之一靜,瞬間天地一片靜寂,隻能聽到雪花飄落的聲音。然後就在下一個瞬間,天地間充滿了歡呼聲,士兵們都大聲歡笑著,狂喊著,他們再用這種方式發泄自己的心情)險死還生的心情。


    今天幾度瀕臨死亡,但是堅持到現在,終究還是活著了。


    活著,真好。


    “喪屍退了!喪屍退了!”


    “嗚嗚,我還活著……”


    女兵也是都從地窩子裏麵鑽了出來,歡笑著,嬉鬧著。


    李業翎並沒有約束他們,無論何種情緒――哪怕是喜悅這種良性的,如果得不到釋放而積壓的太多的話,也會產生問題的。


    而就在這時,忽然感覺到地麵一陣震動傳來,借著一陣汽車的轟鳴聲響起,然後就是一盞盞雪白的車燈的光芒在夜色中閃亮了起來,一輛輛軍綠色的大卡車從後麵的荒原上行駛過來。大卡車上坐滿了荷槍實彈,穿著土黃色軍裝的士兵,在火光的照耀下,李業翎看清楚了站在最前麵一輛汽車上麵,身穿黃呢子大衣的人的臉。


    曹建生!


    徐守義的援兵到了,這一下徹底的安全了。


    李業翎長長地鬆了口氣。


    等徐守義的兵力全都到了之後,曹建生親自帶人來把徐守義給迎了回去,現在這個時間再回去顯然是來不及了,徐守義部也開始挖地窩子,搭建帳篷,點起火把把四周照得通明。他們這一次帶來的物資很足,糧食帳篷什麽的都帶來了不少。


    聽說李業翎這邊準備不足,徐守義大手一揮,很慷慨的支援給了兄弟部隊一大批鐵鍋。


    李業翎還真是沒帶著玩意兒,本來以為是大不了多長時間的仗,而且就算是打起來的話,吃飯吃雪加炒米就行了。但是想法和現實總是很有差距的,現在士兵們饑寒交迫,若是還吃冷食的話,非得一個個病倒不可。


    這一次的行軍打仗,李業翎得到了很多的經驗教訓,這些東西是在訓練場上訓練多少次都得不到的,必需得實戰才行。等到有了教訓,從傷口中舔到了血,覺察到了痛,這才會記得更加的清楚,以後才會不犯類似的錯誤。


    弄來了鍋,士兵們開始三五成群的聚成一團,基本上就是平時比較好的一些人聚在一起,把大鍋架起來,往裏麵添加了新鮮的白雪,融開之後,又是添加了炒米之物。士兵們在某些方麵也不都是那麽老實的,除了炒米,有不少人就偷偷地呆了一點兒其他的東西來,一點點兒的碎肉,萵苣等等,當然這都是無傷大雅,李業翎也不會去管。


    就在這大雪紛紛中,一堆堆的柴火點燃著,熱量上升形成的熱空氣上漲,把雪花在距離地麵一兩米的地方就給融掉了,因此也不用擔心被雪花弄濕了身子。紅色火光閃耀著,映照著他們的臉,滿是笑意的眸子。


    女兵們的所在更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這些女兵歡聲笑語響成一片,如同銀鈴一般,響徹夜空。愛美的她們已經用雪把粘滿了泥土硝煙的容顏擦拭幹淨,火光紅撲撲的,分外可愛。軍裝也約束不住她們窈窕的身子,皮帶勒出了纖細的腰身。


    李業翎正和燕清源,花生坐在一起吃飯,他們的待遇自然不同,李業翎從物品商店裏麵兌換了五斤切得細細的小羊羔肉,然後又是兌換了一些火鍋底料,芝麻醬之類的東西。鐵架下麵是熊熊的火焰,掛在鐵架的大鍋裏麵雪水已經是煮沸,裏麵肉片起起伏伏,還有各種現在已經見不到的菜肴,香氣四溢。


    幾個人圍著一口大鍋吃起了火鍋,在這大冷的天,這無邊的淒冷雪夜中,剛剛一場讓人欲仙欲死的鏖戰之後,還有什麽比吃火鍋更能讓人舒心暢快的?火鍋在末世前那是家家都能吃得起的東西,但是在這末世之中,確實屬於不折不扣的奢侈品。


    不過末世之後階級觀念已經是深入人心,在絕大多數人的心目中,地位高,本就應該享受的更好才是。若是李業翎跑去和他們吃一樣的東西,那反而是會讓他們感覺到很不自在。


    李業翎夾了一塊肉,在調料碗裏沾了沾放進嘴裏,感受那一股鮮嫩鹹辣的感覺,隻覺得舒暢無比。他的目光四處看了看,卻是發現不遠處,大約在幾十米之外徐守義所部吃飯的地方,有一些後來趕過來的士兵許是沒有經曆了今天的大仗,都很有些精力過剩,他們看著李業翎部女兵們的眼神,分明是充滿了**和貪婪。


    李業翎頓時就覺得像是吃了一個蒼蠅一般的不舒服,揮揮手,把曲文理叫了過來。


    低聲吩咐道:“今兒晚上,好好守著咱們的陣地點兒,給我仔細盯緊嘍這些兵痞子,他們若是敢打新軍女兵的主意,一定要給擒下來,我會好好整治整治他們!”


    曲文理聽的兩眼放光,他對於給人上刑也是很有愛。


    李業翎心中冷笑一聲,便繼續吃飯了。


    吃了飯,今天一天大戰,大家都很是疲累,除了留下巡夜的之外,李業翎便命令所有人都去睡了。女生們把地窩子裏麵的灰給掏出來,然後鑽進去,暖融融的,舒服無比。紅旗警衛隊的士兵們沒有這種待遇,就隻好在掩體裏麵睡了,不過掩體裏麵人多,產生的熱量多,睡得也不冷。


    至於李業翎,他自然是不能跟別人擠在一起的,便是睡在了車裏。


    白日間疲累,晚上入睡的都很早,大夥兒很快就沉沉睡去,但是李業翎心裏掛著事兒,總是睡得不踏實。


    到了半夜,忽然一陣嘈雜的聲音從外麵傳來,火光閃耀。李業翎霍的坐了起來,果然出事兒了!


    幾息之後果然就有人來敲門了,是曲文理,他低聲道:“隊長,隊長,你出來一下吧!出事兒了!”


    李業翎看了看依舊熟睡的花生,對已經醒來的燕清源道:“沒事兒,你現在裏麵呆著吧,我一會兒就回來。”


    李業翎下了車,很快就趕到了事故現場,那是在山丘的邊緣,比較靠近後麵,相對來說比較偏僻的一個地方。


    周圍已經是被手持火把的士兵們給包圍了起來,人圈裏麵圍了三個人,其中兩個是生麵孔,穿著土黃色的軍裝,是徐守義的人。他們兩個人看上去似乎是孿生兄弟,長得很像,都是一米七左右的身高,滿臉橫肉,一雙小眼睛裏麵凶光閃爍。他們身上軍裝的質地還不錯,跟一般士兵的有所區別,腳上穿著皮靴。他們兩個已經是被雙手反綁在了後背上,被兩個士兵摁跪在地上猶自不斷地掙紮,嘴裏被塞了一團破布,嗚嗚嗚的說不出話來,兩雙小眼睛裏麵凶光閃爍,死死的瞪著李業翎。


    這種目光李業翎很熟悉,以前在學校裏麵打架的時候,一方被狠狠的收拾了一頓,看向勝利一方的眼神就是這樣:你他媽的給我等著,老子回頭叫人來收拾你!


    這是兩個在徐守義軍中還算是有點兒地位的人,平日裏絕對很驕狂,這是李業翎對他們的第一印象。但是也就是有點兒地位,這已經是頂峰了,絕對不會很高。


    而在另外一邊,則是一個身穿綠色軍裝的女兵,她身上的衣衫已經是破破爛爛,滿是灰塵,有的地方都能露出雪白的內衣來。她此刻正低著頭,看不清楚臉部,不過一雙肩膀正在簌簌的抖動著,顯然還很是害怕。一滴滴的水珠正不斷的從她的臉上落下,掉在地上。


    李業翎一眼就看明白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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