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盼兒就不明白了,明明上次小相公就怕得要死,並且一提到內圍就跟炸了毛似的,可為毛還要跟上來呢?害得她都不知道要不要出去見他。


    本來是想得挺好的,自己一個人進山弄點染料再打些獵物,回去以後偷偷把獵物給賣了,存錢買藥爐子。可小相公在旁邊的話,這算盤貌似不太好打,該怎麽……


    我去!


    顧盼兒腦子還沒想好就見顧清跌跌撞撞地朝內圍衝了進去,那條路正是上次她出來的路,真不知這小相公的腦門是怎麽構造的。從樹上跳了下來,隨手扯了根嫩草芽子擱嘴裏嚼著,不緊不慢地吊在小相公後麵。


    甜中帶澀,果然是春天的味道,顧盼兒盯著前麵的身影,神色莫名。


    最後深歎了一聲,可惜還是太小了點!


    撲通!


    顧清一路跌跌撞撞地追趕,也不是沒有看腳下,可橫在路上的樹根避過了,石頭避過了,坑也避過了,卻沒想被一棵不起眼的小草給絆倒了。


    這一跤也沒摔多狠,畢竟摔爛樹葉堆裏去了。


    可這麽一跤,嘴裏憋著的那一口氣也給摔了出去,緊接著就是天懸地轉,看什麽東西都是在搖擺著的,臉色一片煞白,胸口發悶發疼,呼吸也變得不通暢起來。顧清不懂得什麽叫缺氧,可他卻知道自己似乎呼吸不了,再這樣下去可能會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死,顧清不怕。可顧清怕死了以後媳婦跑了,娘又哭瞎了。


    顧清的這個樣子像極了心髒病,可顧盼兒知道這並不是心髒病,而是其心脈之中有一股陰寒之氣在作祟。一旦心跳發生異常,那股陰寒之氣就會蘇醒纏繞在心脈之中,使其漸漸凍結,看起來就如心髒病發作一般。


    之前顧盼兒發現的時候就有想過幫顧清將這股陰寒之氣驅除,可當她驅除的時候發現,那股陰寒之氣似乎有意識一般潛伏起來,甚至在接觸到她的靈氣以後緊緊縮在心脈的最危險之處,讓她無處下手。


    如今這股陰寒之氣出來作祟,似乎正是清除的好時機,顧盼兒立馬吐掉嘴裏的嫩草,朝顧清撲了過去,眼中不是擔憂而是興奮。


    對,就是興奮!


    顧清難受之間看到顧盼兒本來是心中一喜,誰知道入眼便是這麽一副興奮的表情,並且再怎麽認真看也不是擔憂而是興奮,顧清當時就給氣暈了過去。這沒良心的瘋婆娘,是看他快要死了才興奮麽?隻要一想到自己死了這瘋婆娘就會改嫁,剩下娘親一個人孤零零的,顧清就各種憤恨與不甘。


    “昏迷了?”顧盼兒愣了愣,伸手探了控顧清的脈,嘴角咧了咧:“不虧是我家的小相公,求生欲還挺強的,不錯不錯!”


    顧盼兒將小相公扶正躺著,迅速將其衣衫解去,右手探在其心脈之上,輸入靈氣小心地驅趕著其心脈上的陰寒之氣。最簡單的莫過於直接滅殺或者中和掉,可因是在心脈之上,倘若那股陰寒之氣暴動,會給心脈造成嚴重損傷,重則危及性命。


    可是很快顧盼兒就發現自己的想法太過簡單,若是自己還在玄階之境這點陰寒之氣隨隨便便就能解決掉,可現在的自己卻隻是後天境,離玄階差了好幾個境界,不但沒有將這股陰寒之氣驅除掉,還差點被反噬到。


    並且經過這麽一驚擾,那股陰寒之氣更是死死地潛伏起來。


    顧盼兒累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心裏頭憋氣得很,費了老半天的勁累了個半死不說,還連那股陰寒之氣到底是什麽東西都沒有弄清楚,讓人不爽極了。


    陰寒之氣潛伏起來,顧清的臉色也漸漸地好了起來。


    可顧盼兒的臉色卻極為不好,畢竟現在顧清的臉色看起來是好了,可那潛在的威脅卻是沒有清除,隨時都有可能會要了他的小命。


    這對一直以來強勢的顧盼兒,簡直就是明晃晃的挑釁!


    顧盼兒略蒼白的麵上一陣扭曲,若是過去她非要把那顆藏了陰寒之氣的心髒給挖出來不可,可是現在……她隻能自己在一邊生著悶氣。這種性格上的改變不是顧盼兒喜歡的,她甚至覺得再這麽改變下去,人格都要被改變掉。


    可為什麽不討厭這種改變呢?


    顧盼兒又一次將這種可惡的事情算在原主的身上,認為是用了原主身體的原因,這種認知讓顧盼兒發了狠,一定要努力修煉。隻有經過修煉才能讓自己的靈魂與這身體更加的契合,才不會繼續受到影響。


    “好你個瘋婆娘,是不是看到我醒過來你很不高興!”顧清一睜眼就看到顧盼兒那張扭曲的臉,心裏頭頓時就不痛快了。“虧得我對你那麽好,你居然還想著等我死了以後改嫁!你想得倒是挺美的,就是不知道你有沒有想過寡婦再嫁有多難,會不會被人說成克夫,哼!”


    顧盼兒回神,扒拉著顧清的腦袋看,一副要找出什麽東西來的樣子。


    顧清的頭發瞬間被扒拉得亂七八糟起來,沒好氣地拂開顧盼兒的爪子,大吼:“你個瘋婆娘瘋了不成,頭發都讓你給弄亂了!”


    顧盼兒斜了他一眼:“我就是想看看你是不是腦洞大開了,要不然怎麽會想到讓老娘變成寡婦,還說什麽克夫!我要改嫁的話用得著等你死麽?直接一腳把你踹了,或者直接把男人帶回家,你又能耐我何?”


    “你你你……”


    “我咋了?不服?不服也得服,誰讓你打不過我!”


    “你……我要把你給休了!”


    顧盼兒冷嗤一聲,不屑道:“你以為老娘是你想休就休的?果然是腦洞大開,武力代表一切懂不?就算你寫了休書,我隻要不想離開你就得給我暖床,不樂意就直接打暈了再暖。要敢給老娘戴綠帽子,第三條腿給你打斷了!”


    顧清呆滯了,直勾勾地瞅著顧盼兒也不說話,不知心裏頭在想啥。


    其實顧清心裏頭在納悶,最先吵架的時候是為了啥來著?好像是因為自己摔倒快要死了,卻發現這死婆娘不但沒有擔憂還一臉的興奮,那興奮是代表著什麽來著?可為啥事情就演變成這樣呢?顧清實在是糊塗了。


    不過唯一能肯定的是,自己娶了個麻煩回來,簡直就是上了賊船。


    這賊船可是說了,隻能她給他戴綠帽子,他要是敢給她戴綠帽子就打斷他的第三條腿。雖然開始的時候不太明白這第三條腿是什麽東西,可顧清又不是傻的,微微一思考就知道是個啥。而且她還說了,隻能她不要他,不能他不要她,要想要反抗必須胳膊先比她的粗,不然反抗無效。


    暖床,不答應就打暈了再暖,好霸道,好邪惡!


    顧清想哭:娘親,這個媳婦好可怕!


    “喂,別一副死了媳婦的樣子,你媳婦我還活得好好的呢!”顧盼兒被那一臉喪氣唬得渾身起疙瘩,沒好氣地伸爪子在顧清的臉上糊了一氣。


    顧清惱得不行,用力拍開顧盼兒的爪子:“死了才好呢!”


    “死了你好再娶一個?”


    “是!”


    “想都別想,老娘就算要死也要把你拽上!”


    “……”


    顧清又呆了,這媳婦可不是一般的霸道,連死都不放過他。


    於是乎顧清知道了,自己這一輩子算是栽了,要麽找一棵歪脖子直接上吊,要麽就這麽湊合著過下去,然後一輩子被壓得死死的。也不是沒有想過辦法去反抗,可任憑他再怎麽思考,隻要一想到那一句‘誰讓你打不過我’什麽主意都被壓得渣都不剩下一點。


    自己這副小身體怎麽可能打得過這凶悍的婆娘!


    這叫什麽?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呐!


    顧盼兒見顧清一直發呆,有些不放心,伸出手指頭戳了戳他的胸口:“我說你沒事吧?這裏還有沒有不舒服?難不難受?”


    顧清茫然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頓時就驚得毛都炸了起來:“你個瘋婆娘做甚脫我衣服?你無恥,知不知羞啊!”


    顧盼兒不屑地撇嘴:“不就二兩肉,有啥好看的?要不是為了救你,我才懶得看呢!沒看頭不說,還盡得骨頭挺膈手的!”


    “挺,挺膈手的?”顧清再次呆滯,不知想到了哪裏。


    “可不是麽?不信你自己摸摸,是不是骨頭挺膈人的?”


    顧清下意識摸了摸,還真是,可哪裏不對呢?


    終於,顧清恍悟,終於想起來哪裏不對勁!這無恥死女人摸了他的胸,色女!


    “你個無恥的色女!”


    顧盼兒頓時嘴角一抽,額間黑線滑下,頭頂無數烏鴉飛過。無語到幹脆連看都懶得看這小相公一眼,拎起摔到一邊的簍子往自己肩膀上一掛,就大步朝深山裏鑽去。


    “什麽玩意,老娘要色也要找個美男來色,我呸!”


    “死女人,你敢去找別的男人試試看!”


    “不找難道找你這麽個小奶貓子?”


    “……你才小奶貓,老子是堂堂正正的男人!”


    顧清剛吼完整個人就不好了,居然被這瘋婆娘氣狠了,連粗言粗語都出來了,哪裏還像個讀書人,簡直就是……斯文敗類!


    蔫巴了,也不說內圍有多危險了,慫拉著腦袋跟了上去。


    內圍這麽危險,要死一起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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