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見顧盼兒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後,再也無法淡定地躲在後麵,驚慌失措地跑了出來,跪坐在顧盼兒身旁卻動也不敢動顧盼兒一下,一副快要哭了的樣子:“你,你怎麽樣了?不要嚇我,嗚嗚……”最終還是哭了起來。


    顧盼兒隻是累了點,畢竟全身的靈力都耗盡,還用了那麽大的體力。身上的傷看起來的確的點恐怖,可也隻是外傷而已,相對於上次受的內傷來說,這點劃傷根本算不了什麽。


    “我沒事,簍子裏有止血藤,你弄點過來搗碎給我敷上止血就行。”顧盼兒說完又想到,這豹子的爪子可是不太幹淨,上麵說不定含有什麽毒素,得消消毒才行。


    突然,顧盼兒麵色一變,忙扒開自己已經破爛了的衣服瞅了瞅,見到兩隻發育不良的圖丁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幸好還在,要不然就真是臥了個槽了!”一公分的距離,真的好險好險,原來小也有小的好處。


    直到現在,顧盼兒倒是有些慶幸它發育不良了。


    這要是發育良好的話,剛不被那死豹子給各撓去一半才怪,到時候可是想修複都沒辦法修複了。


    “什麽還在?你,你沒事吧?”顧清找到止血藤卻找不到搗碎的工具,一狠心將止血藤塞進嘴巴裏嚼爛,才小心亦亦地敷在顧盼兒身上,先是敷了胳膊,因為胳膊上流的血比較多一點,聽到顧盼兒的驚歎聲,手不自覺地抖了抖。


    “沒事,你快點給我敷藥,雖然這傷不算啥,可血要流多了問題就大了!”


    “哦好,我快一點,你忍著點!”


    現在的顧清十分的乖巧,本來有些惡心這止血藤的,畢竟那嚼著的味道一點都不好受,可聽顧盼兒這麽一叫,也不管惡不惡心,速度加快了不少,一邊嚼著止血藤一邊撕開顧盼兒本就破爛了的衣服,將藥敷了上去。


    顧盼兒看著看著,麵色突然有些古怪起來,黃色畫麵一個勁地亂飛。


    啪!


    一巴掌拍飛掉畫麵,小相公還小,革命尚未成功,還需再養養。


    止終於止住,小相公如幹了什麽要命的重活似的累得一屁股坐到地上,抬手擦了一把額上的汗,心裏頭慶幸不已,幸好這天氣還不暖和,衣服穿得稍微厚一些,要不然這瘋婆娘的傷口可不止這樣。想到這,顧清又想起那張蛇皮,要是能做成衣服給這瘋婆娘穿上,是不是會好一些。


    顧清沒那個自信一直擋住顧盼兒不讓其上山,打眼裏看出來這媳婦就是個野的,拴不住,隻能在她上山的時候給她準備一些防身的東西。


    “現在怎麽辦?”顧清有些擔心地四下防備。“咱一直待在這裏,會不會還碰上什麽厲害的野獸?”


    顧盼兒一臉愜意地躺在那裏,若不是身上的傷還不能扯動,她還想翹起二郎腿抖抖,見顧清一臉害怕,不由得安慰道:“沒事,這裏應該是這隻豹子的地盤,一般大型肉食野獸不會到這裏,暫時還是很安全的。”


    “你怎麽知道?”


    “一般像狼、獅子、豹子這些都是有領域意識的,說多了你也不懂,不過你應該聽說過一山不容二虎,這意思其實差不多。”


    “噢。”


    顧清雖然對這些野獸習慣不太了解,不過一山不容二虎還是聽說過的,以他的聰明自然知道顧盼兒要表達的是什麽。同時也知道在這個位置上,兩人的暫時還是安全的,所以吊起來的心也放下來不少。


    不可不擔心有野獸以後,顧清又開始擔心起顧盼兒的傷來。


    “傷得這麽重,應該很疼吧?”顧清想,如果當時自己聽話不叫出來,那隻豹子是不是還會乖乖地待在樹上,不止顧盼兒不會受傷,那隻傻麅子也不會死,越想便越是自責。


    相對於顧清的自責,顧盼兒卻樂嗬了起來,這回不止有麅子肉吃,這豹子還能拿去賣錢,豹子皮毛可是個好東西,價錢肯定不低。等買到藥爐子她就可以煉藥,再也不用這麽粗處理傷口了。


    像身上這樣的傷,隻要一點止血散就能止住,三天就能完好如初。


    “喂,你在想什麽?”顧清聽不到顧盼兒的回答,不免有些擔心,伸出一根手指頭戳了戳顧盼兒沒有受傷的地方。


    “自然是在想麅子肉要怎麽吃才是最香的!”顧盼兒脫口道。


    顧清一聽,黯然地癟了癟嘴,可憐的傻麅子還是死了。


    “嘖嘖,還男子漢呢,這點事就想要掉豆子。”顧盼兒一臉揶揄,不但不去安慰,還正了正臉色,一本正經地說道:“這就是叢林法則,弱肉強食懂不?弱者注定要被吞食,所以說你那傻麅子就算我不吃豹子不吃,也還是會有其它下手的。”


    顧清聽明白了,可就是不吭聲,心裏頭難過得很。


    於是乎顧盼兒揮了揮拳頭:“就跟咱倆一樣,我的拳頭大自然是我說了算,這下懂了吧?”


    “你又不會吃了我!”


    誰說不會吃了你?隻不過不是現在而已,顧盼兒違心地笑眯眯道:“我不吃你,那是因為咱是同類,可換作豹子大蟲這些不同族類,你試試看它們會不會吃了你。”


    顧清又不說話了,其實顧盼兒說的他都懂,同是狗的還有狗咬狗的呢,雖然好狗從來不吃狗肉。可想到那麽可愛的傻麅子死了,顧清心裏麵就難過,剛他還想過讓顧盼兒抓回去養的,誰知道轉眼間就成了死麅子。


    現在這死麅子還要麵臨被拆骨入腹,心裏麵就更難過了。


    不過顧清並不打算去阻止,畢竟這麅子已經死了,瘋婆娘又為了他受了傷,流了這麽多的血是該好好補補,這卻麅子正好。


    可想到這顧清又頭疼了,這麅子跟豹子都不小,都有一百多斤,合著就有三百斤出頭,該怎麽弄回去?去找村裏人?顧清搖了搖頭,村裏人是不會進內圍的,哪怕是有好處也沒那個膽子,自己也不放心瘋婆娘一個人在這裏。


    “走吧,再不走天都要黑了!”顧盼兒的恢複力很強,才過了一個時辰身上的傷口就結了疤,才恢複了一點的靈力也被她用來修複傷口,所以身上的傷口隻要不使太大的力氣就不會撐開。


    天色已晚,這裏血腥味又這麽重,繼續留在這裏太過危險。


    “你背上簍子,我去把麅子和豹子扛上,咱趕緊回去。”顧盼兒從地上爬起來向比較遠的麅子走過去,邊走邊甩了甩有些麻痹的胳膊,這邊胳膊傷得有重了點,不知道能不能抬得動一百多斤的麅子,要是不能的話還得想別的辦法。


    顧清擔憂地叫了起來:“你身上還有傷呢,怎麽扛得了。”


    顧盼兒回頭瞅了一眼簍子,心裏卻是想著這簍子能不能裝下一隻麅子,這麅子比豹子要稍微小一些。隻是簍子裏已經裝滿了藥草,要將藥草扔掉的話顧盼兒是萬分不舍的。想了想,顧盼兒還是試了試受傷的胳膊,不出所料,果然是太過吃力,隻能想其它辦法。


    “隻是外傷並不打緊,就是這胳膊傷口深了點,現在不能太過使勁。”顧盼兒皺起了眉頭,瞅瞅麅子又瞅瞅簍子。“我要使簍子的話,你有沒有辦法將藥草打包回去?”


    顧清回道:“難是難了點,但我還是能想想辦法,主要是你……可以嗎?”


    顧盼兒一聽,眼睛亮了亮,不耐煩聽顧清羅嗦,走過去將簍子裏的藥草全倒到地上,然後拎著空簍子走向麅子:“我沒事,你趕緊想辦法把藥草給打包,這天都快黑了,咱不能一直待在這裏,不安全。”


    顧清還是不放心:“要不……要不咱不要這倆大家夥了。”


    顧盼兒驚訝了,一向摳門的小相公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他難道就不肉疼?


    顧清哪裏不肉疼,都肉疼得不行了,可總不能為了這倆大家夥把媳婦給害了吧?想到這明明已經到手了的銀子就要飛走,顧清都沒法再看了,怕再看下去自己會忍不住撲上去咬下一塊肉來。


    撲哧!


    顧盼兒看著顧清的表情忍不住笑了。


    “行了,你也別瞎操心了,簍子還給你,你先把藥草裝上,我去砍點樹枝,隻是一隻手受傷了,又不是兩隻手都受傷,扛不回去我還拖不回去?”顧盼兒才想到這麽一個辦法,覺得能行,將簍子還給顧清便去砍樹枝。


    顧清不知顧盼兒要怎麽做,不過聽到不用扛用拖的,想到顧盼兒還有一隻胳膊是好的,也就放下了心,趕緊將被倒出來的草藥又裝了回去。等藥草裝好,顧盼兒也砍了樹枝回來,簡單地削了削,就將獵物放到上麵,並且用繩子固定了一下。


    扭頭看顧清,見顧清已經裝好,道了聲:“走嘍,回家去嘍!”


    顧清背起沉重的簍子嘀咕了一聲:“這瘋婆娘傻樂個啥,難道不沉麽?”


    還別說,顧盼兒一點都不覺得沉,除了拖動的噪音大了點,其它一切都甚好甚好的。


    走了一段路,顧清累得不行,見顧盼兒一臉輕鬆,心底不免有些不岔。還受了傷呢,這樣子哪裏像受傷了的?瞅了瞅那兩隻獵物,又瞅了瞅自己背後的簍子,顧清眼睛的亮光閃啊閃,悄悄將簍子解下放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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