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孔曰成仁、孟曰取義、仁至義盡、你不是你
“為什麽？”
說話時，大秦皇太女扶蘇看向周泰的眼神，帶著些微的不解。
“因為你……很像我的妹妹。”
整個右手掌齊中間幾乎全斷，鮮血不要錢般從平整斷口中流出的周泰，雖然疼得渾身冒著冷汗周泰他卻在笑，因為在千鈞一發的最後時刻他阻止了扶蘇的再次自殺。
鑽心的疼痛，讓周泰他從情緒失控的狀態中清醒了過來，此時的周泰終於明白了剛剛那隻是他自己編製的幻夢――這不是他妹妹沐沐，而是大秦皇太女扶蘇。
可是，就算不是沐沐，是大秦皇太女扶蘇又如何？
隻要周泰他還一息尚存，他就絕對不會讓這位因他才複活的，酷似他妹妹沐沐的這位大秦皇太女扶蘇再次香消玉殞。所以隻是右手幾乎全斷而已，就換回了尋死的皇太女一條命，真是太劃算了不是麽？
側坐於周泰身側的蘇青黛，心疼無比的用雙手緊緊掐著周泰的手腕，試圖用這種凡俗世界的辦法來替周泰止住自斷掌噴湧而出的鮮血。
“咱沒有哥哥，也從沒有想過要有哥哥，但咱現在有些羨慕你的妹妹。”皇太女扶蘇伸出纖纖玉指，在周泰近乎全斷的右手掌上輕輕一點，那嘩嘩噴湧的鮮血便立即止了住，然後她才繼續說道：“可惜，君父之命不可違，咱隻有一死才能讓父皇滿意，所以你做的犧牲，蒙恬叔叔做的犧牲……都沒有意義。”
言畢，大秦皇太女再次義無反顧的橫刀，比劃向自己的修長白淨的脖頸。
“等等，我覺得你應該先看點東西，再做決定要不要繼續奉詔。”
這次，周泰卻是早已經有所準備，他用還完好著的左手死死的抓住了大秦皇太女扶蘇橫握著白頭黑龍祭刀的右手腕。
雖然成功的抓住了扶蘇的手腕，周泰卻很清楚這依舊是假象，如果扶蘇願意……她可以輕鬆無比的掙脫，就像剛剛從周泰懷中掙脫那樣。
說話間，周泰急切的扭頭衝著在下麵圍觀圍到驚呆的趙千機喊了句：“趙千機，《太史公書》！給我《太史公書》！”
之前猜測白玉骷髏的身份時，周泰拿出了那套《太史公書》翻看，接著《太史公書》又被他給了蘇青黛看，等蘇青黛看完之後便給了好奇寶寶小貓妖等人看，所以現在那鴻篇巨著正被趙千機抱在懷中。
“哦！好好好！”
周泰催要的急切，連素來對叫的老趙都不再用而是直呼其名，趙千機哪裏還敢怠慢他跟頭把式的應了幾聲並急急的朝血池邊跑。
隻是周泰、蘇青黛與皇太女扶蘇三人，都高高的飄在接近密室穹廬的半天空之上，任由不會飛行的趙千機如何蹦跳躥動，也都無法將抱著的《太史公書》送到周泰的手中。
“《太史公書祖龍本紀之三十六》，天秦始皇帝二百零一年，祖龍始皇帝崩於沙丘宮平台，時太子扶蘇並大將軍蒙恬出北疆十萬裏討不臣，趙高李斯懼扶蘇執政而秘不發喪，遂製偽詔使逐日信使星夜兼程出北荒，責扶蘇為人不孝、士卒多耗，無尺寸之功、上書直言誹謗三罪，勒扶蘇、蒙恬自裁。扶蘇言君父命不可違自刎燕雲山下，蒙恬亦泰然赴死，數十萬將士感扶蘇與蒙恬恩義橫劍殉之……”
就在周泰急到快想殺人時，原本隻是安靜側坐在他身側的蘇青黛，突然輕啟朱唇將之前看過的那段《太史公書祖龍本紀之三十六》的內容，一字不漏的背誦了出來！
“不可能！”蘇青黛剛背誦到十萬將士橫劍殉之，那皇太女扶蘇便一甩寬大的衣袖，震開了周泰緊抓著的她的右腕，然後修長的眉毛挑了起來：“這定是偽史！且不說咱是皇太女不是太子的問題，我父皇祖龍始皇帝他皇極升日錄已經修至一念萬法生的第十一重，便是大羅玄仙也無法傷到我父皇他！崩於沙丘宮平台？！天大笑話！”
說到最後四字時，扶蘇身穿的那十二紋章真龍袍華服，竟隨著她心意的流轉而發出的低沉類似怒龍吼般的回音！
“不，這可不是天大笑話而是事實。你知道麽扶蘇……殿下，外麵的世界距離你橫劍自刎的那一年，已經過了六千多年……你父皇並吞九州打下的那個雄偉大秦皇朝，在你弟弟胡亥手中二世而亡，天下大亂八百年後才是大漢皇朝，而大漢皇朝傳承四千餘年後分崩瓦解天下再次大亂，後雖被天晉皇朝短暫再次九州一統，卻很快鬧出了八王之亂的大笑話，如今外麵的天下已經再次大亂了。”
雖直麵著天潢貴胄扶蘇的憤怒，受著十二文章真龍袍自動激發之龍威的衝擊，娓娓道來簡略說出這番道盡了磐世界六千餘年曆史的蘇青黛，卻已經保持著泰山崩而不變色的神情――這便是蘇青黛的性格，遇弱如水、遇強似剛！
“咱不信！”
說完，扶蘇伸手虛虛一抓，便將趙千機抱著的那套《太史公書》抓到了她的手中，然後嘩啦啦的翻看了起來。
於是片刻之手，那套厚重無比的《太史公書》便自震驚莫名的扶蘇雙手中失手滑落，噗通一聲砸進了已經淺淺的血池之中，濺起了無數烏黑的血花。
“這……不可能。”
噗嘟――
那柄名為白頭黑龍祭刀，卻削鐵如泥切周泰的手掌如豆腐的短匕首，也在扶蘇說出這句明顯語氣已經弱下來的話語時，自她的手中滑落跌入了血池之中。
接著，似乎已經失去了最後精神支柱的皇太女扶蘇，身形晃了兩晃再也維持不住虛浮於半空之中的姿態，亦向著血池跌去！
在向那血池下跌的那個瞬間，皇太女扶蘇看向周泰眼神裏分明透露著無助以及……惶恐。
周泰他，會允許已經被他寄托了對妹妹沐沐思念的皇太女扶蘇，那麽無助與驚恐的跌落到血池麽？
當然不會啊！
所以，在這個皇太女扶蘇最無助與惶恐的時刻，周泰如同展開雙翼救贖罪人的聖潔大天使般用他堅實有力的雙臂！
不顧幾乎要全斷的右手斷掌，因為劇烈的動作而可能真正全斷的危險，周泰將向血池墜落的皇太女扶蘇緊緊的摟在了溫暖的懷抱之中。
就像……就像小時候，周泰替妹妹遮風擋雨時、哄害怕雷聲的妹妹時做的那樣，緊緊的將酷似妹妹的皇太女扶蘇摟著、摟著。
“別怕、別怕，有哥哥。”
周泰他，輕輕的、習慣性的說道。
皇太女扶蘇又掙了掙，卻不知是不能還是不願……沒有掙脫。
就這樣，青虎童緩緩落向密室的地麵，安全的將坐在它背上的周泰、扶蘇以及蘇青黛接觸到了讓人心安的大地。
“鬆開咱。”
踩踏到令人心安的大地時，沒有掙脫周泰懷抱的大秦皇太女扶蘇，終於說出這樣三個字眼。
“不行！除非，你答應我不在奉偽詔自殺。”
周泰卻如同小孩子般，用近乎撒賴的口吻說道，這近乎撒賴的口吻隱約透露著他的堅持與底線。
扶蘇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發出了輕輕的歎息：“知道麽？從來沒有人，敢跟咱這樣子的討價還價過。”
說話間，扶蘇便再次輕輕動了下肩膀，用絕對傷不到周泰的柔和力量，掙開了周泰的束縛。
“即便，父皇的皇朝不在了。咱啊，依然是扶蘇，依然是不容褻瀆的大秦皇太女。”扶蘇看著周泰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除了父皇，沒、有、人……可以命令咱，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
說話時，扶蘇不自覺般的微微仰起了下巴，驕傲的像隻高貴的神鳥鳳凰。
隻是，周泰卻清楚的從扶蘇的眼眸之中，讀到了隱藏於其中悲傷、無助以及……孤獨。
“不是的，我不是在命令你。”周泰看著扶蘇的眼睛，也一字一頓的說道：“是……請、求、啊。”
扶蘇似乎想說點什麽，周泰卻沒有給她機會的繼續說道：“扶蘇，有數十萬將士為了讓你複活而甘願去死，你的蒙恬叔叔為了讓你複活而舍生忘死做了這麽多，還有我、還有她……”
側過頭看了看小心翼翼舉著他右手的蘇青黛，因為忍受著劇痛而渾身冷汗淋淋的周泰，努力衝蘇青黛笑了笑後才又將頭轉回去看向了扶蘇：“我們這些人，都為了你的複活而做出了貢獻，所以我請求你、請求你不要再浪費這難得的複生機會，好好的、努力的活下去。”
“扶蘇殿下，你們天潢貴胄的家事國事小女子本不該插嘴，但小女子實在是心疼、心疼這個把殿下你當做了自己妹妹的大笨蛋……”
周泰剛剛那個努力做出的，看起來根本不像微笑的微笑讓蘇青黛鼻頭猛的一酸，所以她再也抑製不住自己的感情，用明顯已經滿滿的全是慍怒的口吻衝著扶蘇劈裏啪啦的說道――
“扶蘇殿下，小女子不管你奉詔自殺的詔書是真是假，小女子隻知道你已經奉詔自刎了一次！史書上說你曾為大秦皇朝子民生計殫精竭慮、為大秦皇朝東征西討擴土萬裏……孔曰成仁，孟曰取義，你對大秦皇朝，對祖龍始皇帝仁至義盡，卻落了個奉詔自刎的下場，還不夠麽？還不夠麽！既然已經死過一次，那麽你不就再欠它們什麽！你現在的生命，不再屬於大秦皇朝，不再屬於祖龍始皇帝，隻屬於你自己！所以，你也不再是扶蘇！不再是大秦皇太女！”
說道這裏時，蘇青黛終於抑製不住的淚珠兒滾滾而落，溫熱的淚珠兒滴滴答答的落在了周泰的隻剩下了一點骨肉連著的斷掌之上。
“笨蛋、大笨蛋、周泰是大笨蛋……”
低著頭的蘇青黛一邊哭，一邊低語。
她心疼，真的好心疼。
“為什麽？”
說話時，大秦皇太女扶蘇看向周泰的眼神，帶著些微的不解。
“因為你……很像我的妹妹。”
整個右手掌齊中間幾乎全斷，鮮血不要錢般從平整斷口中流出的周泰，雖然疼得渾身冒著冷汗周泰他卻在笑，因為在千鈞一發的最後時刻他阻止了扶蘇的再次自殺。
鑽心的疼痛，讓周泰他從情緒失控的狀態中清醒了過來，此時的周泰終於明白了剛剛那隻是他自己編製的幻夢――這不是他妹妹沐沐，而是大秦皇太女扶蘇。
可是，就算不是沐沐，是大秦皇太女扶蘇又如何？
隻要周泰他還一息尚存，他就絕對不會讓這位因他才複活的，酷似他妹妹沐沐的這位大秦皇太女扶蘇再次香消玉殞。所以隻是右手幾乎全斷而已，就換回了尋死的皇太女一條命，真是太劃算了不是麽？
側坐於周泰身側的蘇青黛，心疼無比的用雙手緊緊掐著周泰的手腕，試圖用這種凡俗世界的辦法來替周泰止住自斷掌噴湧而出的鮮血。
“咱沒有哥哥，也從沒有想過要有哥哥，但咱現在有些羨慕你的妹妹。”皇太女扶蘇伸出纖纖玉指，在周泰近乎全斷的右手掌上輕輕一點，那嘩嘩噴湧的鮮血便立即止了住，然後她才繼續說道：“可惜，君父之命不可違，咱隻有一死才能讓父皇滿意，所以你做的犧牲，蒙恬叔叔做的犧牲……都沒有意義。”
言畢，大秦皇太女再次義無反顧的橫刀，比劃向自己的修長白淨的脖頸。
“等等，我覺得你應該先看點東西，再做決定要不要繼續奉詔。”
這次，周泰卻是早已經有所準備，他用還完好著的左手死死的抓住了大秦皇太女扶蘇橫握著白頭黑龍祭刀的右手腕。
雖然成功的抓住了扶蘇的手腕，周泰卻很清楚這依舊是假象，如果扶蘇願意……她可以輕鬆無比的掙脫，就像剛剛從周泰懷中掙脫那樣。
說話間，周泰急切的扭頭衝著在下麵圍觀圍到驚呆的趙千機喊了句：“趙千機，《太史公書》！給我《太史公書》！”
之前猜測白玉骷髏的身份時，周泰拿出了那套《太史公書》翻看，接著《太史公書》又被他給了蘇青黛看，等蘇青黛看完之後便給了好奇寶寶小貓妖等人看，所以現在那鴻篇巨著正被趙千機抱在懷中。
“哦！好好好！”
周泰催要的急切，連素來對叫的老趙都不再用而是直呼其名，趙千機哪裏還敢怠慢他跟頭把式的應了幾聲並急急的朝血池邊跑。
隻是周泰、蘇青黛與皇太女扶蘇三人，都高高的飄在接近密室穹廬的半天空之上，任由不會飛行的趙千機如何蹦跳躥動，也都無法將抱著的《太史公書》送到周泰的手中。
“《太史公書祖龍本紀之三十六》，天秦始皇帝二百零一年，祖龍始皇帝崩於沙丘宮平台，時太子扶蘇並大將軍蒙恬出北疆十萬裏討不臣，趙高李斯懼扶蘇執政而秘不發喪，遂製偽詔使逐日信使星夜兼程出北荒，責扶蘇為人不孝、士卒多耗，無尺寸之功、上書直言誹謗三罪，勒扶蘇、蒙恬自裁。扶蘇言君父命不可違自刎燕雲山下，蒙恬亦泰然赴死，數十萬將士感扶蘇與蒙恬恩義橫劍殉之……”
就在周泰急到快想殺人時，原本隻是安靜側坐在他身側的蘇青黛，突然輕啟朱唇將之前看過的那段《太史公書祖龍本紀之三十六》的內容，一字不漏的背誦了出來！
“不可能！”蘇青黛剛背誦到十萬將士橫劍殉之，那皇太女扶蘇便一甩寬大的衣袖，震開了周泰緊抓著的她的右腕，然後修長的眉毛挑了起來：“這定是偽史！且不說咱是皇太女不是太子的問題，我父皇祖龍始皇帝他皇極升日錄已經修至一念萬法生的第十一重，便是大羅玄仙也無法傷到我父皇他！崩於沙丘宮平台？！天大笑話！”
說到最後四字時，扶蘇身穿的那十二紋章真龍袍華服，竟隨著她心意的流轉而發出的低沉類似怒龍吼般的回音！
“不，這可不是天大笑話而是事實。你知道麽扶蘇……殿下，外麵的世界距離你橫劍自刎的那一年，已經過了六千多年……你父皇並吞九州打下的那個雄偉大秦皇朝，在你弟弟胡亥手中二世而亡，天下大亂八百年後才是大漢皇朝，而大漢皇朝傳承四千餘年後分崩瓦解天下再次大亂，後雖被天晉皇朝短暫再次九州一統，卻很快鬧出了八王之亂的大笑話，如今外麵的天下已經再次大亂了。”
雖直麵著天潢貴胄扶蘇的憤怒，受著十二文章真龍袍自動激發之龍威的衝擊，娓娓道來簡略說出這番道盡了磐世界六千餘年曆史的蘇青黛，卻已經保持著泰山崩而不變色的神情――這便是蘇青黛的性格，遇弱如水、遇強似剛！
“咱不信！”
說完，扶蘇伸手虛虛一抓，便將趙千機抱著的那套《太史公書》抓到了她的手中，然後嘩啦啦的翻看了起來。
於是片刻之手，那套厚重無比的《太史公書》便自震驚莫名的扶蘇雙手中失手滑落，噗通一聲砸進了已經淺淺的血池之中，濺起了無數烏黑的血花。
“這……不可能。”
噗嘟――
那柄名為白頭黑龍祭刀，卻削鐵如泥切周泰的手掌如豆腐的短匕首，也在扶蘇說出這句明顯語氣已經弱下來的話語時，自她的手中滑落跌入了血池之中。
接著，似乎已經失去了最後精神支柱的皇太女扶蘇，身形晃了兩晃再也維持不住虛浮於半空之中的姿態，亦向著血池跌去！
在向那血池下跌的那個瞬間，皇太女扶蘇看向周泰眼神裏分明透露著無助以及……惶恐。
周泰他，會允許已經被他寄托了對妹妹沐沐思念的皇太女扶蘇，那麽無助與驚恐的跌落到血池麽？
當然不會啊！
所以，在這個皇太女扶蘇最無助與惶恐的時刻，周泰如同展開雙翼救贖罪人的聖潔大天使般用他堅實有力的雙臂！
不顧幾乎要全斷的右手斷掌，因為劇烈的動作而可能真正全斷的危險，周泰將向血池墜落的皇太女扶蘇緊緊的摟在了溫暖的懷抱之中。
就像……就像小時候，周泰替妹妹遮風擋雨時、哄害怕雷聲的妹妹時做的那樣，緊緊的將酷似妹妹的皇太女扶蘇摟著、摟著。
“別怕、別怕，有哥哥。”
周泰他，輕輕的、習慣性的說道。
皇太女扶蘇又掙了掙，卻不知是不能還是不願……沒有掙脫。
就這樣，青虎童緩緩落向密室的地麵，安全的將坐在它背上的周泰、扶蘇以及蘇青黛接觸到了讓人心安的大地。
“鬆開咱。”
踩踏到令人心安的大地時，沒有掙脫周泰懷抱的大秦皇太女扶蘇，終於說出這樣三個字眼。
“不行！除非，你答應我不在奉偽詔自殺。”
周泰卻如同小孩子般，用近乎撒賴的口吻說道，這近乎撒賴的口吻隱約透露著他的堅持與底線。
扶蘇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發出了輕輕的歎息：“知道麽？從來沒有人，敢跟咱這樣子的討價還價過。”
說話間，扶蘇便再次輕輕動了下肩膀，用絕對傷不到周泰的柔和力量，掙開了周泰的束縛。
“即便，父皇的皇朝不在了。咱啊，依然是扶蘇，依然是不容褻瀆的大秦皇太女。”扶蘇看著周泰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除了父皇，沒、有、人……可以命令咱，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
說話時，扶蘇不自覺般的微微仰起了下巴，驕傲的像隻高貴的神鳥鳳凰。
隻是，周泰卻清楚的從扶蘇的眼眸之中，讀到了隱藏於其中悲傷、無助以及……孤獨。
“不是的，我不是在命令你。”周泰看著扶蘇的眼睛，也一字一頓的說道：“是……請、求、啊。”
扶蘇似乎想說點什麽，周泰卻沒有給她機會的繼續說道：“扶蘇，有數十萬將士為了讓你複活而甘願去死，你的蒙恬叔叔為了讓你複活而舍生忘死做了這麽多，還有我、還有她……”
側過頭看了看小心翼翼舉著他右手的蘇青黛，因為忍受著劇痛而渾身冷汗淋淋的周泰，努力衝蘇青黛笑了笑後才又將頭轉回去看向了扶蘇：“我們這些人，都為了你的複活而做出了貢獻，所以我請求你、請求你不要再浪費這難得的複生機會，好好的、努力的活下去。”
“扶蘇殿下，你們天潢貴胄的家事國事小女子本不該插嘴，但小女子實在是心疼、心疼這個把殿下你當做了自己妹妹的大笨蛋……”
周泰剛剛那個努力做出的，看起來根本不像微笑的微笑讓蘇青黛鼻頭猛的一酸，所以她再也抑製不住自己的感情，用明顯已經滿滿的全是慍怒的口吻衝著扶蘇劈裏啪啦的說道――
“扶蘇殿下，小女子不管你奉詔自殺的詔書是真是假，小女子隻知道你已經奉詔自刎了一次！史書上說你曾為大秦皇朝子民生計殫精竭慮、為大秦皇朝東征西討擴土萬裏……孔曰成仁，孟曰取義，你對大秦皇朝，對祖龍始皇帝仁至義盡，卻落了個奉詔自刎的下場，還不夠麽？還不夠麽！既然已經死過一次，那麽你不就再欠它們什麽！你現在的生命，不再屬於大秦皇朝，不再屬於祖龍始皇帝，隻屬於你自己！所以，你也不再是扶蘇！不再是大秦皇太女！”
說道這裏時，蘇青黛終於抑製不住的淚珠兒滾滾而落，溫熱的淚珠兒滴滴答答的落在了周泰的隻剩下了一點骨肉連著的斷掌之上。
“笨蛋、大笨蛋、周泰是大笨蛋……”
低著頭的蘇青黛一邊哭，一邊低語。
她心疼，真的好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