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揚起的灰塵被呼嘯的風掛進窗戶,陸風和郭馨都禁不住嗆了起來,心想天快黑了,這些家夥還如此瘋狂的將車開進這生命的禁區,還真的是不怕死?


    夜幕下,遠天的黑雲開始翻湧,仿佛立刻就要掉落在地上。


    這是暴風雨將要來臨的前兆。


    “要不我們還是跟上去吧?他們趕走,我們有什麽不敢的?”陸風盯著前麵漸漸遠去的車燈,跟一邊的郭馨用商量的語氣說道。


    郭馨點了點頭,“聽你的,要跟上就快一點!”


    陸風恩了一聲,立刻發動車子,疾馳上路,緊緊追趕了上去。


    驅車疾馳在荒涼的了無人煙的高原上,能看見幾輛汽車,的確是非常讓人覺得幸福的事情,那感覺就像是在寒冷的冬天裏,突然出現了一對溫暖的篝火,可以帶給心以溫暖、以希望。


    “你要是累了,就休息一會兒。我來開!”郭馨說道。


    陸風笑了笑,道:“得了吧你!乘著現在沒什麽事兒,你趕緊睡一會兒吧!你可是頂梁柱,要是休息不好,真遇到什麽危險,可不得了!”


    郭馨欣然一笑,點了點頭,“嘻嘻,也是哦!那就辛苦你啦!本小姐先休息一會兒!有事叫我!”


    陸風輕輕嗯了一聲。


    郭馨將外衣披在了身上,然後便將座椅向後放平,輕輕的閉上了眼睛,“不要跟太近,免得讓他們把我們當做壞人了!”


    “趕快睡你的覺吧!”


    不知不覺,窗外已經是漆黑一片,什麽東西也看不見了。


    隻有越野車的兩隻明亮的大眼睛還在死死的盯著這條筆直的沒有盡頭的公路。


    然而在這個看起鳥不生蛋的地方,黑暗顯得是那麽的詭異,天地仿佛成了一個整體,混沌一片,沒有一絲的光亮。


    夜風如刀。


    風刮在臉上的時候,雖有些刺痛,但卻讓稍微有些倦意的陸風覺得十分的清醒。


    他不會抽煙,也不太會喝酒,就這樣默默的盯著一成不變的路麵,的確是非常容易犯困的,所以將左手邊的窗戶開的很大,好讓風更多的吹在自己身上,讓自己更加保持清醒。


    他很享受這夜晚的寒風。


    不知道走了多久?


    前方的幾輛汽車的明燈突然間滅了,偌大的天地間忽然就隻剩下了自己麵前的兩隻燈光,孤獨和恐懼瞬間籠罩了周圍。


    “難道是自己跟丟了?”陸風心中立刻泛起嘀咕,不由的踩下了油門,加快了速度。


    可是當他全速行駛沒過幾分鍾時就看見了路邊沙灘上停著的三輛車,兩輛牧馬人,一輛東風大卡,熄滅了等,安靜的隱藏在朦朧的夜色裏。若不是陸風心細倒差一點真的沒發現。


    陸風車速很快,雖然看見了,但總不能立刻就停下來,所以隻好硬著頭皮往前行駛,又向前走了大約兩公裏間後麵還沒有人上來,這才將車子停到了路邊的沙灘背後,也熄滅了火。


    車子駛出路麵的時候將睡得正香的郭馨也顛了醒來,郭馨睜開朦朧的睡眼,揉了揉眼睛,看了看周圍,奇怪道:“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情?”


    陸風道:“那些人停在了半路,沒有在往前走。所以我想我們還是停下來保險一些!”


    郭馨點頭,轉而看了看導航,說道:“這裏是羚羊坡?”


    陸風道:“是啊?”


    郭馨急忙打開了白雲菜譜,對應著上麵一連串的地名,果然找到了這個地方,在地圖上發現距離這裏五公裏的地方還有另一個菜譜上特別圈出來的一個地方——羚羊渡。


    郭馨對比著地圖上羚羊渡的位置和自己的方向,尋思道:“看起來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就在羚羊度的東麵,隻要翻過右麵一座小山,就能到達那裏!”


    陸風點頭,接著說道;“菜譜之中特別圈出了這個地方,難道是說明這裏有什麽線索?”


    郭馨默認,微微笑道;“有沒有線索,我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反正又不是很遠?”


    兩人都到了這個份上,也沒有什麽不敢做的,說幹就幹,立刻就背起背包,拿起電燈,鎖好了車門往旁邊的羚羊渡走去。


    高原上並沒有路,在暗淡的夜裏徒步行走在山丘之間,深一腳,淺一腳,的確不是怎麽好受的滋味。


    陸風雖然心中暗暗叫苦,嘴上卻還是硬撐著,不好意思說出來。倒是郭馨身為二級俠客的她‘淩波飛燕’的輕功修為已是極好,行走在山丘間不但沒有疲憊和吃力的感覺,反而像是十分的輕鬆和自在,一路一直將陸風落在很遠的地方不說,還不停的冷嘲熱諷,刺激著陸風的耐心。


    她站在山丘頂上,迎著風,張開臂膀愜意的仰著麵。時不時的回頭對正在吃力的攀爬的陸風說道:“你行不行啊?不行的話就把肩膀上的東西都給我吧?”


    “你才不行呢!管好你自己吧!”陸風沒好氣的衝著她撇出了不屑一顧的眼神,隻可惜夜色太暗,那鄙夷的眼神並不能傳達。


    “不就是會點兒輕功嗎?我發誓過不了多久,我的輕功一定會超過你的!”


    “嗬嗬,吹牛,還是等你超過我再說吧!”


    羚羊渡。


    羚羊渡是一處山坳,隱秘在高原山丘深處的隱秘山坳,山坳裏有一大片的湖泊。


    湖泊裏全是淡水,因為這裏有很多的山窟洞穴,不但可以用來遮風避雨,還可以解決喝水的問題,所以有很多的動物會選擇在這裏棲息過夜,譬如羚羊、野牛、棕熊、白鹿等。


    下山總比上山要容易的多,所以兩人在山頂小憩了片刻,接著便準備往山下走,卻在此時,突然看見山下山坳中有成群結隊的動物瘋狂的嘶叫著向遠處的缺口處奔去。


    兩人吃驚,急忙將手電熄滅,俯下身子觀察著山下的動靜。沒過一會兒,果然就看家了一隻明亮的手電筒從山腳的洞穴裏照了出來,將成群的動物全都向遠處的山坳出口處趕去。


    “那是什麽人?三根半夜的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話聲未落,接著兩人就聽到了遠處山坳缺口處傳來的一陣陣痛苦的嘶吼**聲。


    那是動物被廝殺的慘叫!兩人隻聽的渾身顫抖,心驚膽戰,楞了片刻,突然異口同聲的說了一句,“那是盜獵的人!”


    兩人一起點了點頭,郭馨道:“我明白了,他們將動物們全都趕到山坳出口,肯定是在哪裏設下了捕殺它們的陷阱。”


    “這些人簡直是混蛋!”陸風正要罵,但突然覺著腦袋後麵像是被什麽堅硬的東西頂住,正要提醒郭馨,可轉眼時就被一直明亮的大手電筒照在了臉上,什麽也看不到了。


    “不許動,不然老子打爛你們的腦袋!”一個粗魯的聲音粗聲粗氣的衝著兩個人說了一句,接著便將兩人糾了起來,然後衝著兩人扔下了兩根大拇指粗的麻繩,讓陸風先將郭馨捆了起來,然後自己才又將陸風的雙手緊緊的捆在在了背後。


    直到這時候,借著手電光輝,兩個人才看清了這粗魯漢子的麵孔,竟然是一個滿臉大胡子,皮膚黝黑如碳的中年大漢,大漢身材粗壯,背上背著一把**,手中還提著一把自製的簡易獵槍,這獵槍正對這陸風的屁股。


    “跟我走!”大漢衝著兩人吼了一聲便牽著兩個人往遠處山凹處走去。


    高原上的天亮的很早。


    清晨的風很涼,可風中卻帶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道,這味道讓人聞見便仍不住想要嘔吐。


    大漢將陸風和郭馨押到山坳出口的時候,天已經大亮。


    山坳出口是一片開闊的平地,長著枯黃色的草,不遠處停著三輛汽車,一輛大卡,兩輛牧馬人,不用看,便知道是昨晚那三輛停在半路消失不見的汽車。


    “原來他們停在半路,就死為了到這裏來獵殺動物!”陸風和郭馨心中的疑問突然明了。


    平地的中央有一個很大的坑,坑裏密密麻麻的躺著很多可憐的動物,有羚羊、有野牛,有棕熊、也有小鹿。


    他們很多都被陷阱中的木刺洞穿了身體,也有很多被子彈打得遍體鱗傷,奄奄一息。可他們的眼睛卻都是睜著的,仿佛在看著陷阱外的人們。


    那是這些無辜的生命最後的表達,他們顯然死不瞑目。


    看著眼前的情景,陸風瞬間說不出話,渾身仿佛都已經麻木,從小就對動物有著特殊感情的他,現在看到這些,已沒有詞語能夠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郭馨忽然也不知道說什麽了,晶瑩的淚水不知道何時已經充滿她的眼眶!


    遠處的牧馬人前已有人走來。


    四個人,一個胖子,一個矮子,還有一個瘦高個和一個年級偏大些的帶著粘皮帽子,住著拐杖,架著墨鏡的成年人。


    “老大,果然不出你所料,這兩小子跟了我們一晚上,我在山頂抓到了他們!”大漢對著那戴著墨鏡,住著拐杖的成年人說。


    那人並沒有理會,隻是盯著陷阱裏的動物們看了片刻,才緩緩的說了一句,“收成不錯,最近查的嚴,咱兄弟幹完這一票,也足夠管個大半年了!”


    大漢急了,衝著那人道:“老大,這兩個小子,要怎麽處理?”


    “我說老五,你這不是廢話嗎?這事情還要還要老大說?你腦子是不是被驢給踢了,他們發現了我們的事情,難道留著去舉報我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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