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爆炸聲響起的時候,由於爆炸掀起的氣浪非常的強橫,地上的塵土就像是被狂風卷起一般以爆炸中心為圓心,向四周擴散,巨大的氣浪迎來,劉山負手站在那裏,身上的衣服被氣浪卷的獵獵作響,而竇建德已經向後倒退了半步,等他立足穩了之後,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剛才的碎石堆已經消失在麵前。


    “夏王,如何?”劉山麵色平靜的看著夏王竇建德問道。


    “哼,雕蟲小技,這種東西我也見過,但是要毀掉城門和城牆,還是不夠。幽州的城牆可不是碎石堆。”竇建德雖然還是一副水火不進的姿態,但是從他的聲音之中,劉山已經聽到了他有些中氣不足。沒有辦法,就在幾天之前,虎牢的城牆就是在竇建德帶領的軍隊麵前被炸上天的。


    “幽州的城牆不是碎石堆,這個我知道,夏王看那幾輛馬車,那裏麵全是你剛才看到的東西,你認為要是這幾輛馬車上的東西全部放在城牆下的城門洞裏,是不是足以將城門掀飛?”劉山微笑著以問詢的口吻對竇建德說著,此時兩人都清楚,若是真的幾輛馬車上都是剛才看到的東西,莫說是城門,就是放在城牆下,也足以將城牆炸塌。


    “即使城牆倒了,幽州也不是你涼州兵可以輕易拿下的。”夏王此時已經不否認幽州的城牆並不能擋住涼州兵,即使夏王千萬個不願意,但是虎牢的那晚發生的事多半的河北兵都看到了,事實擺在麵前,而剛才他親眼看到的爆炸場景也不是鬧著玩的,在這樣的東西麵前,堅固的城牆幾乎成為了擺設。再硬說涼州軍攻不進城裏,那簡直是自欺欺人了。


    “夏王可還記得,這一次跟隨我一起對付你們河北兵的還有草原人?”提到草原人,夏王目露凶光,兩手攥的緊緊的,骨骼摩擦,咯咯作響。在夏王的眼中,涼州兵固然可恨,但是更可恨的就是草原人。自己請他們來幫忙,誰知道對方卻在背後捅了自己一刀子。


    若不是草原人,自己絕不會敗的如此慘,十幾萬的河北兵竟然敗在隻有自己一半兵力的涼州兵手上。而且,自己敗了,對方卻沒有受到多大的創傷。要是真的是兩軍損失都很嚴重,夏王也認了,也能接受這個事實。可是事實是涼州兵幾乎沒有傷亡,而河北兵卻完全的敗了。


    若不是草原人,自己何至如此。


    “看來夏王是記得的。”看著夏王的表情,劉山示意剛剛拿來炸藥包的幾個兵士去拿另一件東西。


    “夏王,不知道你有沒有聽到從秦王營裏傳出的消息,突厥的頡利可汗在涼州城外大敗,四十餘萬草原騎兵大潰退,涼州騎兵追擊近千裏,千裏之地,突厥兵士血染草原,浮屍遍地。”


    “這都是秦王造謠”夏王說著已經說不下去了,他看著劉山一幅悠然的神色,目光之中不帶任何表情的看著他,他意識到,也許有些東西並不是謠言。


    “草原四十餘萬大軍敗退確實是事實,當時涼州軍的軍力非常的弱,幾乎隻有對方十分之一的兵力,可是,涼州城外,敗的確實是突厥人。”劉山說著,幾個兵士已經拿著一件東西來到了劉山的麵前,將東西交到劉山的手上。


    “我承認河北兵確實很精銳,可以毫不保留的說,河北兵是我見過的最精悍的兵了,勇於殺敵,不畏生死。不過,我想草原兵也不是孬種,為何草原人卻在涼州大敗?”劉山掂著手中的東西,夏王的注意力也注視著劉山手中的東西。


    對方如此說,又特意拿著這麽一件東西,肯定是草原兵的大敗和這東西有什麽關係。


    但是夏王看了半天也看不出劉山拿的是什麽。像是弩,可是太小了,像是某種近戰兵器,可是也不像,因為沒有尖銳的切割麵和刺擊的銳角。夏王正摸索著這東西到底是什麽的時候,已經有人拿來了一副輕甲,放在了劉山麵前五十步之外。


    夏王隻看到劉山將那個東西戴到手上,然後將幾個兵士拿著的弩矢裝填進了那個東西裏麵,然後隻見劉山手指輕輕扣動,一陣弩弦崩擊的聲音響起,接著,幾隻弩矢全部激射而出,夏王還沒有看明白,就聽到對麵的輕甲傳來刺耳的撞擊聲,就像是鐵槍捅破鐵質薄甲的聲音。鐵與鐵的摩擦聲是那麽的刺耳,這種聲音久經沙場的夏王是不會聽錯的。那麽,麵前發生的事情就隻有一個解釋了,就在剛剛,從劉山手中發射出的東西在五十步之內將對麵的鐵甲刺穿了。


    “弩!”夏王發出了一個單調的聲音,喉嚨忍不住的咽了一咽。


    “不錯,是弩,這種弩可以連發,可以單發,可以齊發,一次可以裝填六支弩矢,弩矢全部是三棱弩矢,百步之內可穿透除了重甲外的所有甲衣。夏王帶兵這麽多年,應該明白三棱弩矢的可怕。”劉山說著看著夏王,此時的竇建德自然聽明白了劉山的話,三棱弩矢造成的傷害是貫穿傷,三棱三個切割麵,具有很強的切割力,這也是為何普通的甲衣很難抵擋三棱弩矢的原因。而三棱弩矢造成的創口很難愈合,中弩者身上都是恐怖的血窟窿,很難包紮縫合。


    “這不可能,這麽小的弩機怎麽可能裝六支弩矢,而且還有這麽好的貫穿力。”夏王顯然是不能置信的,因為劉山手中的弩實在是太小了。


    “夏王剛剛親眼所見,難道還要自欺欺人不成。也罷,夏王自己試試如何?”劉山說著將手中的臂弩卸下交給夏王,夏王拿著臂弩,按照劉山的指點戴在手臂上,有人已經將弩箭送了過來,不過,夏王看到弩箭,卻很奇怪為何弩箭是連在一起的,箭與箭之間用瓷條連到了一起。


    “這東西很有用,本來沒有這東西,弩箭需要一支支裝填,現在有了,一次裝填就好了,節省時間。”劉山說著,幫夏王將弩矢裝填好。弩矢裝填好,那些細細的瓷條也在裝填的時候破碎了,因為這些細小的東西,弩矢的裝填節省了大量的時間,夏王聽劉山說,已經是冷汗直冒。剛剛看到劉山迅速的裝填弩矢,他還以為是劉山特別熟悉這種弩,此時想來,根本不是,而是因為那幾根細小的瓷條。


    就在此時,夏王已經拿著臂弩對準劉山,銳利的三棱弩矢就在劉山的麵前,弩矢上的冷光都能映在劉山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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