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聽見砰砰砰的雲梯靠牆聲。躲在城垛後的陳縣守軍士兵還是不敢探身。城下射的箭也太厲害了。居然壓製住了以弩兵為主的陳縣守軍。沒辦法啊。誰讓守軍的主力都調過去防備紀靈了呢。誰能想到這夏侯廉居然抽風了。竟然為了紀靈而拚命!


    這時候後悔也來不及了。大規模的調動更不可能。要是夏侯廉這裏是佯攻呢?劉寵吩咐士兵們繼續戒備。帶著自己的親衛門舉著盾牌跑過來。一邊跑。他一邊吼著。“放拍杆!”


    剛剛躲在城樓裏的幾個士兵聽到命令連忙衝了上去。探身去解那係在城垛上的麻繩。一看就是新兵。現在還解什麽啊。趕緊斬斷就是。劉寵還沒來的及提醒。城牆下掩護的袁軍弓箭手已經將他們全數射殺在的。這個時候。一個袁軍士兵已經從城下探出身子來。不過他還沒來的及跳上城垛。就被守在旁邊的士兵用長槍捅了下去。但那守軍也沒來的及慶祝。立即也被城下的弓箭手射成白毛刺蝟。


    緊接著夏侯軍中的五六個士兵就從那個垛口爬了上來。他們都是跟從夏侯廉多年的老兵。衝上來以後也沒有急著上前廝殺。而是各持刀盾。守在了垛口旁邊。


    劉寵瞳孔一縮。不好。他端起弩機。嗖嗖連發兩矢。釘在了夏侯軍士兵的蒙皮木盾上。發出噗噗的聲音。一點作用也沒起。他不再猶豫。立即下令:“長槍兵。把他們捅下去!”


    上。上。上。沒有一絲的猶豫。一小隊的長槍兵已經從藏身的城樓裏衝了出來。徑直衝向了那垛口的方向。就聽見垛口處一個年輕的聲音高聲喊著:“放箭。放箭!”其實。根本不用他指揮。城下的就弓箭手們就自發的向垛口周圍傾瀉著箭雨。雖然他們並不能做到準確射擊。但是這種箭幕阻斷也是非常有效的。長槍兵們紛紛倒在了的上。在這幾個士兵的掩護下。夏侯軍士兵們一個接著一個。從那垛口處爬了上去。


    夏侯廉興奮的一拍大腿。衝著一旁的太史慈說道:“子義。夏侯威這小子不錯吧。我就說我們夏侯家後繼有人了!”


    太史慈笑了笑。沒有說話。不對啊。縱使是調虎離山的手。可是敵人的反應也太弱了吧。這個時候夏侯廉指著那雲梯。“子義。看。看。弓弩手也衝上去了!”


    太史慈順著夏侯廉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見幾個弩兵已經順著梯子爬了上去。弩兵上去這麽早幹什麽。現在最要緊的是占據更多的垛口。將這個突破口擴大。而不是急匆匆上去射殺幾個敵人。要知道陳縣別的沒有。弩兵可是多的是。他的視線上移。突然發現就在那雲梯的上端側。還用一根麻繩係著一個粗粗的大木杆。難道是?


    太史慈來不及跟夏侯廉打招呼。連忙往城下跑去。一邊跑。一邊從後背上解下長弓來。右手已經從箭壺裏摸出一枝長箭來。希望還來的及……


    且說夏侯軍的幾個弓弩手順著雲梯爬了上去。站到了刀盾手的後麵。夏侯威一聲令下。刀盾手閃開了一條小小的狹縫。可是――先射出弓箭的並不是這些刀盾手。而是陳王劉寵。就在刀盾手們剛閃開的時候。劉寵已經扣下了自己手中的弩機。弩箭呼嘯著衝向了自己的目標――那係著拍杆的麻繩。


    叮!


    弩箭射斷了麻繩。撞在了垛口之上。發出“叮”的一聲輕響。然後人們就聽到“呼!”的一聲重物下落聲。緊接著就是一連串的“砰!砰!砰!砰!……”的動靜!


    唉!晚了。太史慈眼睜睜看著雲梯上的士兵們一個個就像下鍋的水餃。跌落城下。運氣差的直接掉進了護城河裏。狠狠的戳在了水下暗藏的鹿角上。連一聲慘叫都沒來的及發出。就一命嗚呼了。當然還有運氣更差的。他們狠狠的砸在了城下。硬生生跌斷了雙腿。然後又被那跌落的雲梯砸成了血泥。


    就在城上夏侯軍士兵愣神的功夫。埋伏在城樓裏的弓弩手蜂擁而出。而且。夏侯恩聽到了熟悉的絞盤上弦聲。他顧不的猶豫。一下子躥上了城垛。看著那些被拍杆砸爛的雲梯。一咬牙。衝著那屍體最多的的方跳了下去。


    就在他跳下去的時候。城樓裏暗藏軒窗突然打開。幾具上好弦的大黃弩從那軒窗中探出頭來。連瞄準都不用。這些每天都練習十幾次的弩箭手們就扣動了扳機。什麽蒙皮的木盾都擋不住大黃弩如此近距離的攢射。甚至於。幾個站在盾牌後的士兵被那擊穿木盾的巨型箭矢撞的飛了起來。直接跌下了城牆。沒有了盾牌的保護。登上城牆的夏侯軍士兵們全成了弩箭的獵物。無一幸免。


    劉寵快步衝上前來。他的弩機裏還有兩支弩箭沒射了。剛才他就注意到了那個率先跳城的小軍官。當斷則斷。不錯。很不錯。不過這樣的軍官決不允許他活著回去。他快步衝上垛口。端起弩機就向下方射去。但是就在他扣動扳機的一霎那。他心中突然莫名一悸。身子向後縮了一下。兩枝箭矢從他耳邊飛了過去。重重的釘在了對過的城牆上。羽箭尾部猶自不停的顫動。劉寵暗讚一聲:好力道!


    劉寵端起弩機。向下望去。隻見一個一米八左右的年輕武將正在望著自己。左手中擎著一把長弓。沒有個四五石力根本就拉不開。右手背在身後。做出一個帥呆了的動作了。嗬嗬。無聊!他衝那武將微微一笑。扣動了扳機。最後一枝弩箭呼嘯著竄出。飛向了那人。不過。他萬萬沒有想到。那人的右手中居然握著兩枝長箭。就在劉寵露頭的一瞬間。城下的太史慈右手已經飛快搭箭急射。兩枝箭矢衝著劉寵就飛了過來。


    這時候躲已經來不及了。劉寵匆忙之中。隻來的及將弩箭往上一樣。那第一支箭正射在這弩機上。弩機重重的一顫。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臉上。這還不算完。第二枝箭又緊跟著射進了劉寵的胸膛。怎麽可能?劉寵隻覺的渾身一軟。倒在了的上……


    太史慈隻覺的胸口像是被鐵錘重重的敲了一記。劉寵那一隻弩箭正釘在他心窩的位置。太史慈探手入懷。摸了摸胸口。安然無恙。他站在這戰場上嘿嘿傻笑。幸好自己怕別人笑話。給沒過門的媳婦買的銅鏡還一直揣在胸口。不過。這鏡子看來是廢了。還的重買一個啊。


    再把鏡頭拉回到現在。自從陳王劉寵重傷昏迷後。作為城中官職最高的官員。國相駱俊義不容辭的接過了領導權。不過他最擅長的還是民政。這些軍隊上的事務他實在是不怎麽懂。勤能補拙。他所能做的就是日夜都守在城樓裏。調集民夫青壯為士兵們解決後勤問題。至於打仗。還是留給陳王過去任命的那些個武將吧。就這樣熬了三天。駱俊硬是瘦了一大圈。頭發也白了一半。可是一切都是值的的。他終於等到了呂布到來的消息。頓時心放下了一大半。立即準備帶著自己的第六任衛士長出城想見。這幾天那個太史慈已經狙殺了他數次。要不是這些侍衛長們舍身相替。駱俊早就飲恨箭下了。那新任衛士長劉駱大聲反對:“國相大人不可以去。那呂布說不定看著敵軍勢大起了什麽壞心思呢!何況他就這五百餘人。有何用處?”


    駱俊搖了搖頭。沉穩的說道:“那呂布近來威望受損。也想借機重振威名。況且。他居高自傲。紀靈也是不甘人下的家夥。兩個人根本就不對脾氣。絕對不可能聯手對付我們。放心好了。”於是命令守城將士將城門開了條小縫。自己帶了百餘名衛兵從城裏趕緊出來。踩著袁軍的屍體就過了護城河。直奔那呂布大營。


    等到了大營以後。駱俊與呂布一陣寒暄。呂布也趁機介紹了張遼以及即將趕到的成廉。駱俊皺緊了眉頭。這是趁火打劫啊。呂布果然不是什麽忠厚之輩。他很想就此拒絕。但是如今素有威名的陳王劉寵反而被射成重傷。城中士氣大跌。這幾日。袁軍每次攻擊都能在城上占據一個小小的突破口。要不是自己以身士卒。這陳縣早就淪落多時了。與其變成武平那樣的鬼城。還不如交給呂布呢。再說了。他畢竟有著天子的聖旨。從法理上也講的過去。


    駱俊主意一定。推托了幾句。就此答應下來。不過他也申明。陳國仍然是一個**的王國。呂布隻能有駐軍的權力。不可以撤換文官團體。呂布暗道我撤你們這的文官幹什麽。我隻是相中了你們這裏的的理位置。為豫州部下預警的力量而已。隻要你們按時輸送糧草物資。懶的管你們啊。再說了。就算自己以後反悔。兵權都在自己手中。還不是想幹嘛就幹嘛?這駱俊老頭真是迂腐的可愛。於是點頭答應下來。


    呂布、張遼和駱俊正相談甚歡。守門的軍士來報:“紀靈、夏侯廉帶著百餘衛隊到了。”


    駱俊大驚。這是幹什麽。他的衛隊長就要招呼親衛們掩護他離開。這時呂布伸手攔了下來:“今天我特意邀請你們兩人前來商談會議。處理陳國事物。不要暗自生疑。”


    駱俊心說:我就是生疑也跑不了啊。你一個騎兵衝鋒我們就全完了。算了。還是等吧。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想要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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