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用過早飯後,漢軍上下齊齊整備對漁陽的用兵。


    按照以往,漢軍先是派出一千人馬與城前叫戰。


    張舉膽怯不敢應戰,反倒是烏桓峭王想要出戰,隻是張舉不允。


    要說烏桓峭王也不歸張舉管,但是張舉以守城之要事為由,卻是讓烏桓峭王動彈不得,若是失了漁陽,自己也是不好與丘力居首領交代。


    叫戰良久,卻不見叛軍有人敢出城一戰。漢軍將領皆是有些得意,倒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


    孟益與張揚商議道:“漁陽雖說也算是座高城,但是叛軍若是要固守,隻怕我等要折損不少人馬方才能攻下。”


    張揚細言道:“故而有了呂布之計,方有奇效,隻需等的張舉與烏桓峭王反目,則大事可定。”


    孟益道:“那便請了呂布前來,看他是否還有什麽妙計?”


    張揚笑道:“如此甚好。”


    於是,不願硬攻的孟益便差人去請了呂布前來,商議先前定下的計策。


    不一會兒,呂布就來道兩人身旁,請了個安,便等他二人發問。


    張揚先是笑道:“奉先,便不瞞你了,現下找你來便是想向你問問如何在前麵多做些動作,還讓張舉與烏桓峭王之間出現矛盾?”


    呂布笑道:“這個倒也不難。”


    沒想到呂布還真有辦法,還說不難,這下就連孟益也是動容道:“奉先盡管講來,若有需要配合之處,便是孟某也是願意的。”


    見孟益大改往日對己之態度,呂布不知發生了什麽事,但到底對自己是好的,既然對方敬自己三分,自然也是痛快道:“其實並不難,隻需挑選將領道城前叫戰,若叛軍不出戰,則拍將士多做辱罵之作;若是出戰,請將軍記住,凡是叛軍張舉人馬一律應戰,不但要應戰,還要斬殺殆盡,不過若是烏桓峭王的人馬出來應戰則我等就要不戰而逃,如此便可成了。”


    孟益,張揚二人初時不解,不過細細一想都是露出笑容,暗歎呂布揣摩人心之妙。


    於是,孟益下令冀州大將張頜前來,將呂布之言一字不落的囑咐,並道:“委屈張將軍了,不過全軍上下,唯有張將軍與呂將軍有能力可能力保不失,可惜若是呂布出戰,難免有故做之嫌,故而隻能勞煩張將軍了。”


    本來身為大將的張頜是不願做這等小事的,但是聽了孟益之言,心中暢快不少,便領了將令前去。


    行至漁陽城前,張頜令軍中將士破口大罵,極盡難聽之語,不但如此,還叫一些懂烏桓話的將士更是用烏桓話辱罵,把城內上下都是人人聽得懂,人人聽得憤怒。


    烏桓峭王大怒道:“祖宗被漢軍如此辱罵,張太子還真是沉得住氣啊。”


    下麵漢軍大多還是用漢語罵人的,這城頭上的幾員叛軍副將如何聽不真切,此時皆是要請戰出城。


    張舉見群情急昂,唯恐自己不讓他們出戰,反而是丟了軍心,便隻得允了,但又擔心烏桓峭王有私通漢軍之嫌,便隻令自己帳下副將出戰。


    那幾員副將接令後,欣喜而去。可惜,這幾人本想斬殺幾員漢軍一解心中憤怒,不想那張頜乃是冀州有名的大將,武藝亦是不俗,豈是這些碌碌之輩所能匹敵的。


    隻是十幾個回合,張頜接連斬殺叛軍三員大將,震懾全場。


    張舉在城頭見狀,心中既驚且怕,急忙鳴金收兵,緊閉城門不開。


    可好,那張頜砍了幾員叛將,立下戰功,手下兒郎更是叫得歡,更有甚者脫去衣褲在城前休息,還有人將那三員叛將屍身脫去衣褲,就這樣拋屍在前,以弓弩射之以為玩樂。


    奈何張舉等人雖然憤怒,隻是手下再無出色將領,不願白白送了性命,隻得坐看不動。


    “主公,主公,烏桓峭王出城去了……”


    手下有稟告。但見城門大將,烏桓峭王領著數百騎親自領軍出戰。


    張舉見了,急忙叫手下人馬占據城門,若見烏桓有不軌行為,就地格殺。


    烏桓峭王持著長柄大刀,“烏拉拉”的衝到陣前,用漢語大叫道:“剛才那員漢軍出來,你家爺爺在此,可有膽出來領死?”


    此言一出,烏桓峭王身後的數百兒郎皆是呼呼大叫,極盡野蠻之狀。


    依著張頜以往性格早就出戰,隻是受了孟益等人的囑咐,便隻得狠狠的盯了烏桓峭王一眼,繼而口中大叫道:“我家將軍說了,烏桓峭王勇猛無比,況且還是朋友,如何能在這戰場上相見,不若他日再漁陽城內在好生聚聚。”


    這幾句話,千人同時呼喊,倒也傳得遠,然後千人戰隊全部撤走,不做一絲停頓,令烏桓峭王想追也是追不及了。


    那尚在城頭觀察一切的張舉也聽得了,心中一顫,已經露出殺意。


    烏桓峭王心中鬱悶,如使盡全力卻打在棉花上,便也隻得領軍回去。


    還不等烏桓峭王對張舉說明一切,卻見那張舉一臉諂媚笑容:“烏桓峭王果然是烏桓峭王,不愧為丘力居首領手下的第一員戰將,隻是露個臉就讓漢軍聞風喪膽,張舉好生敬佩。”


    烏桓峭王謝過張舉讚美之言,但還是言道:“此番未及與那漢將交戰,恐有蹊蹺,待明日我再出城應戰,定斬下幾個漢將送於張天子。”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張舉親昵的拉住烏桓峭王的手,笑道:“後麵已經準備好了酒菜,還請峭王賞臉,讓張舉好生招待一番。”


    見所謂的天子如此,烏桓峭王縱然久經沙場,卻不懂這酒席之意,心中頗為高興,便笑著與張舉一同前去。


    席間,張舉與其他幾名副將對烏桓峭王連連敬酒,很是推崇。


    烏桓人本就豪放,更何況是烏桓峭王,於是來者不拒,縱然他是海量,不一會兒也是有了七分醉意。


    身邊的烏桓將領見狀,便歉意告辭,扶著烏桓峭王回府休息。


    待烏桓峭王等人離去,張舉對那幾員心腹道:“待得深夜,烏桓峭王睡熟之時,你們便可行動。”


    有人還是擔憂,便出言道:“皇上,這般做,隻怕惹怒了烏桓的丘力居,到時候生出事故該怎麽辦?”


    張舉目露凶光,恨聲道:“此時不除去此人,難道要等的他與漢軍私通之後,賺了我漁陽,取了我的性命方能動手嗎?”


    “隻是那丘力居還有八萬烏桓軍……”


    張舉沉聲道:“到時候邊說是漢軍所為,爾等記住,封鎖住一切出城的路口,還有那幾名烏桓將領可是聯係好了?”


    副將笑道:“那幾個蠻人哪裏見過如此多的金銀珠寶,早就答應我等了,隻要殺死了烏桓峭王,他們便會合理吞並掉他的五千人馬,到時候也願意效忠皇上您。”


    “好,哈哈……”想到得意處,張舉已經是笑出聲來,心中極為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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