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整軍兵指清河城,滾油下落成煉獄


    因為不損一人而占得钜鹿,首戰告捷還得了李曆及其部眾兩萬人,這已經不單單是攻下一個據點用以日後對韓馥的進攻,更重要的是可以從中看出冀州將領們有些人是不願與呂布交戰的。獻城,應該是最好的選擇,看來兵鋒所指之處,韓馥已經無力抵抗。


    身為主帥,呂布是不允許自己喝醉的,雖然心中著實高興,但還是早早散了酒宴,回到府邸準備下一步的部署。


    田豐更是滴酒未占,這在他的身上可不多見,惹得文醜,典韋二人連連叫奇。


    呂布也是笑道:“軍師今日倒是奇怪,如何一滴酒都不沾了,難道要出家做道士不成。”


    眾人聞言皆是善意的大笑。


    典韋向來不服在酒量上敗給一個文士,故而這次趁其異樣一時反倒主動出擊,言道:“軍師啊軍師,莫不是知道老典這些日子苦練酒力,故而心中懼怕,不敢與我一戰?”


    田豐心中有事,不過暫時還不能告知其他人,以免打亂了現在的氣勢,故而聞得典韋之言順勢道:“典韋啊,這話你也不是說了一次兩次了,可每次前來還是一般情景,今日我看也是一樣吧。”


    文醜等***笑不已,摟住典韋卻是說不出話,隻是笑著。


    隨後又是說笑了幾句,呂布便道:“明日還有戰事,今夜便散了吧,且去休息好了,別到了要緊時候都成一幅醉漢像。”


    眾人說笑著應了一聲,便自下去,隻剩下呂布與軍師田豐還在。


    呂布問道:“元皓,還有什麽事嗎?”


    田豐卻是麵色一改,正色道:“到主公帥府上再說吧。”


    隨著呂布回到府邸後,屏退四周的人,田豐親自為呂布奉上一杯濃茶為其醒酒,再道:“主公啊,我總感覺事情發展的似乎太過順利了,這讓我有些不安啊。”


    呂布看了田豐一眼,卻是笑道:“我倒是知道為什麽。”


    田豐不解,自然是要問起原因。


    呂布隻道:“元皓啊,自你我相識以來,所遇戰事皆是敵強我弱,當初我軍中不滿萬人,將不過魏續,麴義數人,智謀之士也唯有一人,而且每每征戰皆是偏軍,就算是後來出任北平守備,麵對的張純十五萬大軍,我軍也不過數萬,所仰仗的不過就是軍中將士精銳以及他人的牽製,可如今卻是不同,我等坐擁整個幽州,兵馬二十萬,且錢財糧草充足,又因連連征戰,顏良,文醜等人無不威名遠播,韓馥乃至整個冀州都是畏懼,故而可說我強敵弱,你有些不習慣也是正常的。”


    田豐想了想還真是這般情況,隻是身為謀士便是要照顧道主公沒有想到的地方,因而還是勸道:“就算是像主公你這般所說,此番我軍士氣如虹,各個方麵也是全力而為,但這钜鹿可是冀州重地,相信所派之人也應該是韓馥的心腹,可這李曆卻是如此輕易的讓出城池,未免有詐啊。”


    說起這個,呂布更是大笑道:“元皓啊,莫說區區的李曆,那辛評等人不也是送了書信來降嗎,重要的是我軍的威風,你且看著,他日兵臨城下,就算是那冀州刺史韓馥也隻需一口舌之士便可不費一兵一卒即可拿下。”


    眼見呂布說的眉飛色舞的,田豐自然是不信的,又是提起老問題:“主公為何如此篤定那韓馥不戰而降,他能在冀州數年不倒,想來不會如此。”


    呂布道:“元皓不必多言,隻待到了鄴城,我必叫韓馥獻出刺史官印,到時候便讓元皓你為冀州刺史,不枉你一身所學。”


    田豐大驚,急忙推辭道:“主公醉了,軍中多少才能之士,如何開的如此玩笑。”


    呂布就是看出田豐此人不熱衷名利,所看重的無非是希望自己的計策能夠得到實施,也不枉費他多年所學,日後成得霸業也可青史留名。於是呂布假托醉酒,又是說了不少話,哄得田豐連連擺手,隻得離去。


    其後,呂布令李曆與副將張燕繼續留守钜鹿,自己則是與顏良合軍一處得兵九萬進攻下一座重城――清河。


    清河城有兵五萬,卻是由袁紹的侄子高幹為守將,這倒是呂布先前未曾想到的。


    原來當初呂布突襲袁紹時候,袁紹為了求得韓馥的相助,不但派了郭圖前去,而且還叫高幹率了三萬人馬作為友軍,一來是表示誠意願意為韓馥的下屬軍,二來也有讓冀州養軍的意思,後來袁紹中計,惹得眾人離心離德敗退北海,而高幹卻是選擇繼續留在冀州,後為韓馥派往清河,又添兵兩萬共計五萬人馬駐守。


    呂布與顏良軍會合後,總計九萬的人馬分別駐守東,南兩處,以做犄角之勢。


    大戰之際,全軍將士自然是要好好的休息。為了防衛高幹軍的夜襲,呂布也是加強了夜間的力量,為得隻是次日的大戰。


    一夜無事,對清河城的行動終於開始了。也許是因為呂布,顏良,文醜等人在冀州的名聲太過響亮,第一次沒有出現將對將的單條,而是直接進入了殘酷的城池攻防戰。這個時候還沒有火藥的大量使用,所以威力強大的攻城武器的缺乏,取而代之的便是人與人的肉搏戰,這也是古代正麵戰爭的唯一方法。


    “隆。。。”整齊的而又浩大的擊鼓聲,一下接著一下的衝擊著眾將士的心,士氣慢慢的高漲起來,眼前的清河城就是好南兒建功立業的最佳機會。


    眼見士氣可用,呂布及時的下達了攻城的命令。


    “殺。。。”在各部裨將的帶領下,黑壓壓的人馬進逼著清河城。而城上的冀州軍也在敵軍進入射擊範圍內後,一戳戳的羽箭開始射向北平軍。北平軍多以大片的木塊為平盾,頂抗著那天上的弓箭,以保護自己。可是人多木少,在大範圍的攻擊下,還是有不少的將士中了箭,在木盾的保護下,總算是衝到了城牆下,爬上“雲梯”,架上長梯,人人爭先。


    中國古代的雲梯,有的種類其下帶有輪子,可以推動行駛,故也被稱為“雲梯車”,配備有防盾,絞車,抓鉤等器具,有的帶有用滑輪升降設備。雲梯的發明者一般認為是春秋時期魯國能工巧匠公輸般,也就是魯班,是最早也是最為普遍使用的攻城器械,在雲梯上將士用弓箭,短匕為武器,壓製城上的敵軍,借用長梯爬上城頭的將士們則是用自己的勇氣與血肉殺出一條道路來。


    “啊,娘啊。。。”慘叫聲不斷傳來,原來因為人體的重量,附上城牆的長梯不容易被推開,為了解決這個問題,冀州軍早早的煮起了熱油,等油開了之後,滾燙的油傾倒下來,管你是鐵打的好漢,也是忍受不了那種疼痛,加上當時的醫療水平低,可以說這種攻擊是所以士兵的惡夢。


    相比之下,用開水就好多了,也是必要的手段,因為水的殺傷性雖然不如油,可是卻是取之不完,因而大部分都是用水的。


    而清河資源豐饒,城中自然是有大量儲備,因而油便成了他們最大的依仗。而油還有兩個特性,其中一個那就是滑,由此對北平軍的將士來說,今天的攻城真的比以往更是艱難,手上,腳底下乃至雲梯上無不是蔓延著油水;而此時油的第二個特性也被冀州軍徹底發揮,那便是它的可燃性,一片又一片的火地產生,焚燒著幽州軍,不斷有脂肪被燃燒的臭味升起,更多的則是欲死不能的慘叫聲,即便是遠遠在後方督戰的呂布也是聽得一清二楚。


    眼見如此,呂布隻得下令那萬餘騎軍出發,前去壓製城頭的冀州軍。


    不得不說,大部分人對騎兵不能夠攻城的誤解。呂布的精銳部隊“狼騎”,以及“白馬義從”不但善於騎術,更加精於箭術,利用其精善的弓術,不斷的收割著清河城頭將士的性命。加上騎軍的機動性,往往等冀州軍反擊的時候,卻已經如風一般散去,因此這萬餘騎兵對東,南兩處的守軍造成了巨大的威脅。


    清河守將高幹眼見如此,心中大怒,卻也無可奈何,隻得叫人繼續用弓箭射殺那些騎軍,同時又叫人煮其沸油。


    隻一個時辰,便有數千幽州軍慘死在這清河城下。


    呂布心中也是大恨,隻是當自己知道此城被韓馥臨時派了高幹前來防守,想來因為袁紹的原因隻怕毫無半點其他機會可言,隻能這般硬碰硬,拚得就是誰夠狠,誰能堅持到最後。


    田豐見呂布麵上既憤怒又痛惜,想起以往還真沒有像今日這般實打實的攻擊過城池,所見所聞卻更是慘烈,不忍軍中將士再加損傷,便急中生智看看是否有辦法可想。遙目而去,隻見城頭密密麻麻的都是冀州人馬,更有守將高幹親自上城指揮,冀州軍無不用命,更是奮勇,不少幽州將士隻來得及上的城頭就被亂刀雜槍所殺,又是紛紛掉落城下,戰事極為膠著。


    “主公,可射殺高幹,斷其士氣。”思考良久,田豐方才想起呂布善射,所帶龍舌弓又是極品,想來以其能力應能射之。


    果然,呂布聞言也是大笑:“彈指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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