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外患重重襲幽州,遙想一人定乾坤


    漢中平六年二月,幽州牧劉虞到任,招諭鮮卑,烏桓丘力居等降。死時認為兒子樓班年幼,於是讓從子蹋頓總攝三王部。


    但此時烏桓峭王實力龐大,遠超其他二王,因而對蹋頓是礙於丘力居之麵,隻得麵服心不服。


    蹋頓也是知道自己不過是子侄輩,比不得烏桓峭王這般久經沙場建立的威望,眾人服他無非是因為丘力居的餘威,故而他在接到遼東太守公孫度的請求後,急迫的想立下戰功,壓過烏桓峭王等人,故而不顧族裏其他人的反對,起兵五萬前往相助公孫度。


    在得到大批錢財後,烏桓內部也是分為兩種意見,或是跟隨烏桓峭王修生養息,或是追隨蹋頓出兵攻打幽州軍。


    但烏桓峭王在見到蹋頓出兵後,心中卻滿是冷笑:蹋頓啊,蹋頓,沒有見識過那人的厲害,你永遠不會知道什麽叫做真正的戰爭。


    連續十幾日的疾馳,讓將士們的體力有些跟不上,但他們沒有怨言,因為他們的主公也是一樣,同吃同住無絲毫例外。


    行至平原附近,卻聞聽一個極不好的消息,北海的袁紹又是蠢蠢欲動,說服北海相孔融出兵四萬正在渡黃河。


    呂布暗自冷笑:袁本初還真是不死心,還想與我爭鬥。


    渤海太守公孫範起兵兩萬護衛呂布右側,先於袁紹軍交戰,此時尚在初期。而平原的高覽部卻沒有什麽動作,而是在與高順的幾次較量後選擇穩固防守,伺機待發。


    待呂布等五千人入得南皮見到高順時,眾人方才舒了一口氣。


    高順這幾日明顯有些疲憊,因為防禦平原之敵,護钜鹿,清河後方,養南皮之兵,若不是高順性子堅毅,隻怕要活生生的被這種壓力擊垮了。


    呂布上前就是給了高順一個熊抱,在這裏沒有君臣之分,隻有兄弟情義。


    高順請得呂布等人入府,言及皇甫酈之死,也是極為傷感,但死者已矣也不必多說,此時正是多事之秋,身為大將的高順早就看透了,故而對呂布道:“奉先,南皮有我,你無需多慮,隻管去救遼西。”


    這是信任。


    呂布感言道:“南皮不過三萬人馬,平原加上袁紹的軍隊恐有數倍與你,兄長可得小心。”


    高順傲然道:“高覽非我敵手,袁紹更不在我眼中,若不是記掛钜鹿,清河二地,我高順早就揮軍反攻,不給他們半點僥幸。”


    自打呂布認識高順以來,他都是一副沉穩麵色,何曾見過如此意氣奮發的他,但是那種強大的自信感居然讓呂布也是不由信服:這便是我的兄長高順。


    辭別高順之時,從外傳來消息,正如呂布所料,公孫範還不是袁紹的對手。袁紹動用舊吏,與其密謀,詐開城門之後趁著夜色猛攻公孫範。


    公孫範雖然矯勇卻隻得率軍撤退,之後在博陵一戰,兵敗身死。


    而袁紹則是收攏渤海兵,加上本身人馬居然達到了六萬之多,又往平原去,欲與高覽結盟。


    呂布安心留下高順防守,領軍不過薊縣而是先往北平,因為自己的家人全部都在那裏。


    本以為公孫度勾結烏桓軍侵襲遼西,袁紹出兵南皮,冀州軍大舉反撲已經算是最大的麻煩,想不到這還不是最為糟糕的。因為雖然現在外敵強勢,但是憑借著南皮得天獨厚的地理環境,隻要好好的防守的話,我方完全可以拖垮他們,而清河,钜鹿二地有文醜,顏良,麴義等將也是放心,但此時卻是內部的問題讓呂布在前往北平的路上心神不安。


    遼西太守公孫範降了。


    當呂布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不能相信。雖說公孫越隻是呂布的便宜弟弟,但是這些年來至少也是多有照顧,而且其母王氏也是認為幹娘,雖沒有血緣關係,但對重情義的人來說,這便是家人了,那麽公孫越如何能反我呂布?!


    在確認了消息的真實性後,呂布憤怒了,這是徹頭徹尾的憤怒,既然一再告誡自己要冷靜,但是呂布還是咆哮不已。


    還是軍師田豐足夠冷靜,問清報信之人:“消息可是誰讓你帶來的?”


    報信人道:“是侯成將軍。”


    田豐有問道:“城中公孫家人可安好?”


    “一切安好,北平尚未被公孫軍攻打,小人離開前雖然已經在準備戰事,但那時遼西隻是丟了一半。”


    在詳細的詢問了侯成派來的人後,田豐居然笑了,若不是還有其他人在,呂布一定要好好的教訓教訓他,不過既然田豐笑了,那就代表事情應該是有了轉機。


    “軍師,你先別笑了,現在可是萬分緊急啊。”


    田豐知道此時呂布已經被連番的戰事打亂了思路,畢竟掌控全局,身為主公的他實在太過辛勞。因而田豐也不多做調侃,直接正色道:“主公,某以為現在隻要對付烏桓軍就可,至於遼東此來的公孫度不足為慮,反而對我們來說還是一件好事。”


    雖然還是有些疑惑,可是回想剛才田豐詢問那人的事,呂布還是猜出了幾分:“軍師所言,是否是認為公孫越是假降?”


    不想呂布混亂之際,隻聞聽自己數言就已經回過神來,但越是如此,田豐才更要不斷的磨練他。於是,田豐接下來還是以發問的形式來回答呂布:“那主公是如何判斷出來的呢?”


    這會呂布倒是平靜下來,跳過公孫越的反叛,而是好好的整理下思路,答道:“剛才軍師詢問,得知公孫越雖然降了公孫度,可是卻沒有將其家屬一個帶走,以我對他的了解,他絕不至如此。”


    因為若是公孫越真的要降,那他完全可以詐入北平,等救出王母等人後再發出風聲,那麽所行所作也就可以毫無顧忌,因而現在唯一解釋應該就是公孫越隻是假投公孫度。”


    田豐激賞的眼神說明呂布應該是分析對了,不由讓其有了小小的竊喜,至少自己在乎的人並沒有像之前所想的那樣背叛,這比一個遼西郡還要重要。


    可是呂布還是不明白就算因為有公孫越假意投降這一步,最多隻是解決了信任問題,怎麽能說是一個好消息呢?


    把呂布的疑問告知田豐後,這次他倒是大方的回答道:“主公,你認為我等占據幽州,而主公也被封為幽州刺史的時候,這襄平是在我們手中嗎?”


    呂布聞言不由一震。


    的確,即使因為劉虞遠走洛陽,朝廷冊封呂布為幽州刺史,就連魏攸等舊吏也是臣服,但這公孫度卻始終不再掌控之中,那遼東襄平也不在自己的控製下,公孫度在襄平的勢力很是堅固。


    想到這裏,呂布基本上明白了田豐的話中之意:“軍師的意思是,借此機會挫敗公孫度,再去收服遼東郡?”


    “正是如此”,田豐道:“主公切莫忘了北平除了侯成將軍,卻還有一人可獨當一麵。”


    呂布想起那人,大喜道:“戲誌才!”


    田豐笑道:“不錯,有他在,北平定然無憂,而主公當前要做的就是盡快趕到北平,卻不能為他人所知,以期奇襲之效。”


    呂布點頭稱是,因為得了田豐寬慰,想起戲誌才的智謀,心中坦然,為了屆時能有足夠的力量,選擇放緩行軍速度保持體力,而所依仗的便是對部下的信任,相信自己一手建立起來的勢力絕沒有這般輕易讓人擊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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