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遂也算是呂布的老對手了,雖然他與韓遂之間並沒有直接對戰過,當年北宮伯玉作亂金城之時,韓遂隱於暗處,呂布也隻不過是皇甫嵩,張溫手下的一員小將罷了,後來還是呂布誅殺了那叛將邊章,方才讓韓遂記住了這個名字。


    如今時過境遷,韓遂已經是一方郡守,當年壓在他頭上的北宮伯玉與宋健已經都是成了黃土,而對麵的呂布隻怕就是他的下一個目標。


    然呂布現在的勢力可是比韓遂高處不是一個等次,這不但讓韓遂嫉妒,也有些畏懼。。。[]


    呂布倒是輕鬆,大笑道:“本侯與將軍當年在破羌一戰,已然二十年,不想今日在此得見,卻是風采依舊,然不知將軍今年妙齡幾何?”


    韓遂見呂布隻是套近乎,便也答道:“四十餘歲矣。”


    呂布道:“往日在世間,皆青春年少,何期又中旬矣!安得天下清平共樂耶!”


    韓遂道:“然天下不平,故而有此事。”


    呂布大笑,隻把舊事細說,並不提起軍情。說罷大笑,相談有一個時辰,方回馬而別,各自歸寨。


    早有人將此事報知馬超,因為離得遠了也沒挺清楚,但呂布的大笑卻是人人得見,因而告知馬超之後,心中疑慮,便就忙來問韓遂道:“今日呂布陣前所言何事?”


    韓遂老實回答道:“隻訴往日舊事耳。”


    馬超不信,言道:“安得不言軍務乎?”


    韓遂道:“那呂布不言及軍事,我如何何獨言之,豈不是要丟了軍威?”


    馬超聞言其心甚疑,但因為與韓遂兩軍相係,不願在此刻翻臉,故而不言而退。


    卻說呂布回寨,對荀攸道:“公知吾陣前對語之意否?”


    荀攸笑道:“此意雖妙,尚未足間二人。某有一策,令韓遂、馬超自相仇殺。”


    呂布問其計,為何?


    荀攸道:“馬超乃一勇之夫,不識機密。主公親筆作一書,單與韓遂,中間朦朧字樣,於要害處,自行塗抹改易,然後封送與韓遂,故意使馬超知之。超必索書來看。若看見上麵要緊去處,盡皆改抹,隻猜是韓遂恐超知甚機密事,自行改抹,正合著單騎會語之疑;疑則必生亂。我更暗結韓遂部下諸將,使互相離間,超可圖矣。”呂布聞言,喜道:“此計甚妙。”隨後,呂布寫書一封,將緊要處盡皆改抹,然後實封,故意多遣從人送過寨去,下了書自回。


    果然有人報知馬超,其心生疑慮,一時坐不住,便就徑來韓遂處索書看。


    韓遂將書與馬超,言道:“此呂布所送。”


    馬超接過書信,又見上麵有改抹字樣,問遂道:“書上如何都改抹糊塗?”


    韓遂道:“我也納悶,原書如此,不知何故。”


    馬超道:“豈有以草稿送與人耶?必是叔父怕我知了詳細,先改抹了。”


    韓遂心中一驚,言道:“莫非呂布錯將草稿誤封來了。”


    馬超聞言,不由冷笑道:“吾又不信。呂布是精細之人,豈有差錯?吾與叔父並力殺賊,奈何忽生異心?”


    “賢侄”,韓遂知道馬超疑心重,若不解釋隻怕為其誤會,因而急聲道:“汝若不信吾心,來日吾在陣前賺呂布說話,汝從陣內突出,一槍刺殺便了。”


    馬超沉聲道:“若如此,方見叔父真心。”


    於是,兩人便就約定,隻待明日再做真章。


    次日,韓遂引侯選、李堪、梁興、馬玩、楊秋五將出陣。馬超藏在門影裏,隻是觀看。韓遂使人到呂布寨前,高叫:“韓將軍請問候攀話。”


    呂布見韓遂前來,而後軍容整齊,勢必有異,故而也是知道那書信起了作用,因而乃令公孫續引數十騎徑出陣前與韓遂相見。馬離數步,公孫續馬上欠身言說道:“夜來主公拜意將軍之言,切莫有誤。”言訖,公孫續根本就不等韓遂說話,便就便回馬。


    在軍後的


    馬超聽得大怒,挺槍驟馬,便就刺向韓遂。幸得五將攔住,方才安然無恙的勸解回寨。


    韓遂也是明白隻怕是中了呂布的反間計了,若是失去了與馬超之間的信任,那麽兵馬雖多,卻也不是呂布他們的敵手,故而急聲道:“賢侄休疑,我無歹心。”


    馬超那裏肯信,恨怨而去。


    副將楊秋言道:“主公,馬超此人欺人太甚了。”


    韓遂道:“孟起年輕氣盛,不必在意。”


    楊秋微怒道:“然其不過是主公子侄,卻如此嗬斥主公,絲毫沒有將主公放在眼中,而且有勇無謀,遲早害的我軍。”


    韓遂聞言,也是長歎一聲,繼而領楊秋五人入得帥帳,擺的酒宴後,與五將商議說道:“這事如何解釋?”


    楊秋說道:“馬超倚仗武勇,常有欺淩主公之心,便勝得呂布,這三輔之地怎肯相讓?隻怕他日馬超勢起,便是主公的天水之地也逼得為其所得,以某愚見,不如暗投曹公,他日不失封侯之位。”


    韓遂聞言歎道:“吾與馬騰結為兄弟,安忍背之?”


    楊秋說道:“事已至此,不得不然。”


    韓遂還是不肯,隻是推諉。


    其實韓遂絕不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要不然當初對北宮伯玉與宋健也不會那麽的心狠手辣,其所作所為皆是可以看出他的狠心,然這次他卻反常的不願吞並馬超,其實也是簡單。


    當初韓遂暗殺北宮伯玉與宋健,吞並了他們的兵馬,主要在與漢室微弱,而皇甫嵩他們忙於對付那些黃巾軍,根本就無力再對韓遂他們發動進攻,因而與其被人壓在底下,不如自己當家作主。


    然而這次卻是大大不同,呂布不但陳兵在外,而且與自己也說不上有什麽好感,像他這樣的敗軍之將,隻怕再難回複威風。


    當然,馬超在羌胡當中的極高威望也是韓遂不得不考慮的一個因素,若是反叛馬超,他日呂布若是將其放置在涼州,隻怕就要成就“借刀殺人”了,因而想了許久雖然覺得楊秋的話很有道理,卻還是不願。


    楊秋思慮一陣,再道:“主公,不如這樣,明日主公可邀請馬超前來赴會,堂中隻是與其說些好話,若馬超對主公恭敬,這其人尚可合作,若是對主公大為不敬,則無需再為其效力,如此可好?”


    韓遂歎道:“就依你之言。。。”


    其後,楊秋派人前去知會馬超,待到次日,馬超與馬岱二人前來,麵見韓遂之後,便就坐下,沉聲道:“叔父,今日何故設宴?”


    韓遂道:“賢侄,多日交戰,皆靠你出戰方能與呂布一戰,故而今日設宴,款待賢侄,便就是犒勞犒勞。”


    馬超聞言非但不感動,反而覺得韓遂無事獻殷勤,故而起身怒道:“叔父,如今戰事膠著,我軍尚未獲勝,豈能享用這等酒肉,除了頹廢戰心之外,還有何用?!”


    韓遂被馬超的一番話說得是麵紅耳赤,心中也是大為不悅,然還是勉力笑道:“賢侄,言重了吧。。。”


    不想馬超卻是冷哼一聲,道:“這等酒宴還是等破了呂布之後喝也是不遲。”言罷,馬超便就領著馬岱離帳,往自己的軍營而去。


    韓遂心中大怒,麵上一片冷峻。


    大將楊秋上前低聲道:“主公。。。”


    韓遂伸手止住楊秋,問道:“誰可以通消息?”


    楊秋明白,言道:“某願往。”


    “好。。。”韓遂乃寫密書,遣楊秋徑來呂布營寨,說投降之事。


    呂布聞言之後,自然大喜,但也怕隻是韓遂與馬超之計,因而好生反複問答,方才確定是真,因而對楊秋言明,若是戰敗馬超,得三輔之地,則許封韓遂為西涼侯、楊秋為西涼太守,其餘皆有官爵。


    楊秋大喜,與呂布約定放火為號,共謀馬超。


    呂布也不再多留,隻是好言恭維。


    楊秋拜辭,回見韓遂,備言其事:“約定今夜放火,裏應外合。”


    韓遂大喜,就令軍士於中軍帳後堆積幹柴,五將各懸刀劍聽候。韓遂商議,欲設宴賺請馬超,就席圖之,然臨事之際,想起心中疑慮,一時猶豫未去。


    不想馬超也是早早有了安排,因為對韓遂抱有疑心,因而在韓遂軍中也是探知備細,以防韓遂暗中用計,不想果然探到,便帶親隨數人,仗劍先行,令龐德、馬岱為後應。馬超身懷武藝,渾然不懼,便就潛步入韓遂帳中,隻見五將與韓遂密語,隻聽得楊秋口中說道:“事不宜遲,可速行之!”超大怒,揮劍直入,大喝說道:“群賊焉敢謀害我!”


    眾人不想馬超居然就在帳外,皆是大驚,一時不及反應。


    馬超直取主謀,一劍望韓遂麵門剁去,勢要誅殺此獠。


    韓遂慌以手迎之,左手早被砍落。


    楊秋五將揮刀齊出,三人圍攻馬超,二人保護韓遂,就要離去。


    馬超縱步出帳外,五將圍繞混殺。超獨揮寶劍,力敵五將。劍光明處,鮮血濺飛:砍翻馬玩,剁倒梁興,三將各自逃生。超複入帳中來殺韓遂時,已被左右救去。帳後一把火起,各寨兵皆動。


    這裏是韓遂的軍營,眼見兵馬四起,馬超連忙上馬,龐德、馬岱亦至,互相混戰,隻想回本營。


    不料馬超領軍殺出時,呂布的人馬也是四至:前有典韋,後有徐晃,左有曹仁,右有公孫續,皆是大軍奔馳,喊殺聲震天。


    然反觀西涼之兵,卻是自相並殺,死傷無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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