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六章第五聯合軍團的悲歌!


    統一製式的戰報呈雪片一般飛抵卡敖奇的最高統率部與皇帝陛下的麵前,將一個又一個壞消息帶給這些個整日裏高高在上,手握重權的大佬們,同時,無數的小型戰報也從四麵八方匯集而來,直向統率部的高層們與偉大而英明的皇帝陛下匯報著各地方部隊與華夏軍接戰後的嚴重損失。


    一時間,整個卡敖奇高層集體震怒,皇帝陛下更是為了那讓自己丟盡顏麵的戰報,大發雷霆,狠狠地斥責了統率部的那些軍方大佬們,怒火直燒得整個卡敖奇的都城都陷入到了一片震動當中。


    而就在尊貴的皇帝陛下與那些統率部的軍方大佬們,一個個正在為了那一封封如雪片般飛來的惡劣戰報大發雷霆,怒火中燒之時,整個第五聯合軍團所負責進攻的中線,克索平原上,一場血腥的屠殺正在上演進行,無數的騎士在一次又一次的突圍衝鋒中被正麵堅若磐石,強悍無比的獸人軍團死死的抵住,硬生生被擠壓在一條由全副武裝,裝備到牙齒的狼騎和黑甲騎士組成的狹窄包圍圈裏,連掉頭的機會都沒有。


    此時此刻,他們唯一所能做的就隻有不斷的向前衝鋒,從眼前這支完全由獸人組成的純步兵軍團的正麵打開一道缺口,依靠著重甲騎士對步兵的壓倒性優勢與整支騎兵軍團的高機動性,從這支獸人步兵軍團上硬著頭皮硬趟過去。


    隻有這樣,整支軍團才有一絲生存下去的希望,不至於全軍覆沒。


    可是,他們卻錯了,徹徹底底的錯了,太久太久沒有經曆與獸人的戰爭,已經讓妄自尊大,顧步自封的卡敖奇軍人忘記了獸人的可怕,忘記了獸人那個陸戰之王稱號的由來。


    當身為軍團最高指揮官的費舍爾發現自己軍才陷入了敵人的包圍圈套,下令重甲騎士在前,全軍不得後退,以重甲騎士為鋒,其他輕騎為刃,衝向對麵擺好陣型正等待著自己發起衝鋒的獸人方陣之時,整個第五聯合軍團便走上了一條完全沒有後路可退的不歸之路。


    大量的身披重甲的鐵騎,堅起著如林一般密集的槍鋒帶著滾滾的濃煙,狂風般呼嘯著狠狠撞進獸人步兵方陣的瞬間,做為第五聯合軍團最高指揮官的中將費舍爾閣下,便為自己所下的輕率命令付出的慘重的代價。


    如同一輛全速奔馳的汽車撞上了一麵堅固厚重的城牆,第五聯合軍團,那多達兩萬之眾的先鋒重甲騎士,撞進獸人步兵方陣之後,連一個漣漪都沒有驚起,就永遠的被那由最強壯熊人組成的長槍鐵陣刺得千窗百孔,全軍覆沒。


    雖然在刹那之後騎士們倒下的空缺又迅速的被後方趕上的第二批重甲騎士所填補,但是,在熊人那連戰馬都無法比擬的超階體重和強悍力量之下,卡敖奇那曾經縱橫半個大陸所向無敵的鐵騎,終於再也無法發揮它那恐怕的衝擊力和穿透力,硬生生的被狂暴的熊族獸人以及它他手中那牢牢握緊,長度足足比人類騎士長槍還要長近半的鋼鐵長槍,擋在了那道由槍林,鮮血與屍體夠成的銅牆鐵壁之外。


    而第一次的,驕傲的卡敖奇鐵騎終於第一次震驚的發現,原來這個大陸上竟然真的有能用血肉之軀阻擋自己鐵騎前進的恐懼存在,自己那曾經引以為豪的衝鋒,在對方的麵前竟然就和小孩子辦‘家家酒’一般的無力,而從對方那充滿殺氣與狂暴的眼睛裏,自己也終於看到了一絲不屑,一絲對大陸陸戰王者,重甲鐵騎的不屑。


    那一刻,第五聯合軍團的騎士們崩潰了,他們的通氣伴隨著自己心目中的那份信仰的轟然的倒落,瞬間就消失了大半,前衝的騎士幾乎是在後麵騎士的慣性衝鋒力量的擠壓之下,才不甘的撞上了麵前那至少已經穿透了五六具同伴屍體的鋒利長槍,唉嚎著成為了長槍之上血淋淋屍體中的一員。


    呼喝依舊在繼續,慘叫也幾乎從未有片刻停歇,第五聯合軍團此刻就像是一頭撞進了口袋的長蛇,任憑其如何的努力也無法刺穿口袋的最底層防線,整個身子隻能在兩邊狼騎與黑甲騎士不斷壓縮之下越來越窄,漸漸的處於了絕對的下風。


    “衝過去,不息一切代價衝過去,膽敢臨戰退縮者……死!”


    聲撕力竭的大聲疾呼,第五聯合軍團軍團長,擁有猛虎稱號,曾經被卡敖奇尊貴的皇帝陛下親自頒發過榮耀勳章的八階騎士費舍爾,橫槍立馬,一槍掃過,刺死數名畏戰不前的騎士,之後,一馬將先的帶領著身旁的一眾親衛高手,以及那名戰前便被派遣到自己身邊協助自己的聖階強者頂了上去。


    經過鬥氣加持的威嚴冷喝,頃刻間傳遍了整個戰場,讓原本士氣大跌,無心戀戰的第五聯合軍團重新爆發出了一絲鬥誌,費舍爾冷著眼睛,無奈的手提長槍,親自上陣,就為了震奮那最後一絲尚還沒有散卻的士氣與軍心。


    隻要能糾集起最後的力量,打穿眼前的獸人方陣,那前方海闊天空,自己全部的騎士之下,敵人就再也攔不住自己,隻能放任自己撤離遠去。


    反之,如果自己在短時間內再不能打通眼前這條全軍唯一的生路,恐怕今天這裏所有的人都將要死在這裏,而第五聯合軍團的番號也將會永遠的除名,並且被世人嘲笑永恒。


    咬緊的牙齒,甚至將牙齦都咬出了一絲鮮血,費舍爾一身鬥氣帶頭瘋狂爆發,在萬軍之中就如同一盞指路的明煩,飛快的向著正前方的獸人方陣狂奔而去,身旁,一眾精銳的親衛騎士與身手不俗的將領緊緊相隨,轉眼之間便跨過了一段不短的距離,對上了眼前那些長得猙獰狂暴,如今眼睛血紅的熊族獸人。


    主帥果敢,舍身奮勇,這樣的做法和氣勢大大感染了原本軍心渙散,無心戀戰的其它騎士。


    跟隨著主帥的腳步,無數的騎士再一次的匯聚到了一起,形成了一把鋒利的刀尖,在萬眾的呼喊之下,再一次狠狠的撞進了獸人那高高豎起的槍陣之中。


    “殺……”


    “殺……”


    “殺……”


    “殺……”


    “殺……”


    一陣陣的喊殺之聲如雷嘯一般的響起,費舍爾一馬當先,全身八階鬥氣使其看上去就像是一個發著光的巨大燈炮,不過,費舍爾的這一番心血,卻是最終沒有白費,八階鬥氣瘋狂的爆發之下,費舍爾舉槍挑開了幾把麵向自己的血淋淋長槍,然後,豎起長槍,側身護盾,竟是瘋子一般的擠進了獸人方陣之間的空隙。


    瞬間,長槍突刺,鬥氣爆發,整個原本堅固得如銅牆鐵壁一般的獸人槍陣立時便缺損了一大塊,被清空的戰陣之中,就隻剩下了費舍爾那混身浴血的挺拔身影,以及那一地被鬥氣爆得四分五裂的獸人屍塊。


    八階強者的全力一擊,竟然能收到如此的效果?


    從戰鬥一開始就一直站在狂獸營本陣之中的費爾斯特微微的有些驚訝,不過,隨後他又冷笑著釋然了。


    畢竟,現在事關生死,剛剛的那一擊,應該已經是那個卡敖奇將領所能做到的極限了,而且還是做了很大程度上超越的那一種。


    否則,單隻憑八階的實力就想正麵突入由無數熊族精銳戰士組成的長槍鐵陣,那樣的行為根本就是在找死。


    冷著眼睛穩坐在胯下的白馬之上,費爾斯特麵無表情冷冷的看著費舍爾帶領著身後的一眾親衛與將領,突入了槍陣,在正麵將其撕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口子,並且這個口子還正在被隨後猛衝過來的敵人騎士越擴越大,自己那曆來冷酷的唇角,終於奇跡般的露出了一個讓身邊三大獸人族長都看了發寒的冰冷笑容,然後,冷冷下達了一道命令。


    “狂獸營熊族第一長槍大隊殿後,其餘熊族長槍手後撤,牛頭人族圖騰戰士準備,十聲鼓響後,反衝鋒!”


    “烏……”


    “烏……”


    “烏……”


    一長兩短的號角之聲在費爾斯特命令下達的瞬間,便響徹在了整個戰場,之後,一聲又一聲的隆隆鼓響,如夏天裏的悶雷一般傳進了所有人的耳朵,一下又一下的打擊著所有人的心坎。


    “隆……”


    “隆……”


    “隆……”


    三聲鼓響,混身浴血的費舍爾突然壓力一鬆,馬蹄一滯,抬頭望去,大片的熊族長槍手,竟然正井然有續的邁著整齊的步伐快速的向後退去,將大片的戰場給空了出來。


    “隆……”


    “隆……”


    “隆……”


    又聞三聲鼓響,費舍爾一提手中長槍斬殺了一個瘋狂撲向自己的熊族長槍手,這才注意到與自己正在做著糾纏的敵人竟然隻有一個大隊近千人的數量,這樣的情景本能的就讓經驗豐富的費舍爾生出了一絲不妙的感覺。


    “隆……”


    “隆……”


    “隆……”


    依然三聲鼓響,事到如今,費舍爾已經沒有了後退的路,他隻能咬著牙硬著頭皮帶領著身後那幾乎已經倒下了近四分之一,隻餘下四分之三的騎士向前猛衝,衝過敵人的攔截,隻有這樣,整個第五聯合軍團才有一絲的生存機會,同時後撤,等待上峰收到自己危及之中發出的戰報後,給自己重新下的命令。


    隻是,費舍爾又哪裏知道,那封他以為早就發出的戰報,早已被費爾斯特用葉飄送給他的那枚戒指裏的力量給截獲了,又哪裏還能傳到帝都那些眾位大佬的手中。而那些統率部的大佬與皇帝陛下本人,則此刻正在頓足大罵,大罵倒黴透頂的費舍爾和另一位全無音信的將軍猶拉法克。


    隻是,倒黴透頂的費舍爾現在還被蒙在鼓裏,不知道罷了。


    “隆……”


    最後一聲鼓響,尤其沉重的敲打在費舍爾的心頭,讓其幾乎是不由自主的便生出了一種危險的感覺。


    提槍一掃,將眼前十數名熊族戰士堅難的掃斃,費舍爾連氣都來不及喘勻,就要開口招呼身後的騎士繼續猛衝,衝過這道幾差不遠就可以逃出升天的死亡戰線。


    可是,就在費舍爾將要長口的瞬間,眼角裏掃過的一幕,卻讓費舍爾立時全身駭然狂震,那絕望的心情就如同汛季泛濫的蘇迪式河一般,刹那間就衝突了自己心中的所有防線,讓自己目瞪口呆的勒馬停在了當場。


    “轟……”


    “轟……”


    “轟……”


    大地不停的顫抖,空間不停的震顫,在費舍爾絕望的目光中,大片大片長有牛角,身子高大強壯得比人類之中最高大強壯者都還要高出一大截的牛頭人,用它們那種族特有的三根粗大的手指,扛著一個個粗若人身,但上麵卻雕滿了各種飛禽走獸的圓柱體,一個個兩眼血紅的狂衝了上來,乍看之下,就算人類中最有勇氣的士兵,都隻覺兩腳發軟,戰意全無了。


    “牛頭人族的圖騰戰士???媽的,竟然是牛頭人族的圖騰戰士???眾神,難道你今天要亡我費舍爾,亡我第五聯合軍團麽???”


    淒厲而又絕望的呐喊瞬間響徹在了整個戰場空間,隨即旋又被猛衝過來的牛頭人那悶雷一般的嚎叫所淹沒,費舍爾絕望的望著眼前那一望之下仿佛無窮無盡的立柱與牛角,搶著最後一絲希望,對著一名從開始之始便一直跟在自己身後,但卻從來都沒有出過手的中年劍士顫聲道:“殿下,生死存亡的時刻到了,本不想麻煩殿下出手,但是現在看來是不行了,牛頭人的圖騰戰士,根本就不是騎士所能正麵抗衡的,況且,我們先跟熊人糾纏許久,銳氣以失,所以,隻能麻煩殿下您出手了,第五聯合軍團今天是生是死,是存是亡,就全拜托殿下了,如果生還,費舍爾與全軍團所有將士必永感於心。”


    未曾著甲,隻穿著一件質地優良的淡金色長衣,這名被費舍爾尊稱為殿下的中年人,輕輕的冷哼了一聲,然後,過了半晌,才冷冷的從嘴裏吐出了一句充是寒意的話語。


    “如此麽?那就如你所願!!!”


    英偉的臉上露出了一個不屑的神色,中年男人手掌微抖,一把造形古樸的長劍便躍入了他的手中,然後,中年男人冷笑一聲,便獨自一人策著戰馬,迎頭迎向了前方狂奔而來的擁有戰爭殺伐機器之稱的牛頭人圖騰戰士,身上散發出的強大力量波動,瞬間就蓋過了狂奔而來的牛頭人。


    “嗯???聖階強者???”


    眼神一凝,銀發銀甲的費爾斯特有了一絲興趣,不過,隨即,這個冷酷的就連葉飄都要稱其為冰塊的男人,又不屑的笑了,而且,笑得是那樣的自然,沒有一絲一毫的作做。


    “聖階強者麽?卡敖奇終於舍得派出一些有點身份的人出來了麽?可惜,還是太弱了!”


    費爾斯特的話並沒有經過該意的壓抑,所以,隻是開口的瞬間,身邊三大獸族族長就立刻將震驚的目光望向了這個手掌銀劍,穩坐馬背之上的冷酷男人。


    對於他來說,對麵那個僅僅釋放出力量就能將整個牛頭人圖騰戰隊氣勢壓下去的聖階強者,竟然還要被稱其為弱者!那麽對於這個男人來說,到底擁有什麽樣的實力才不是弱者呢?


    那一刻,三個‘人’的心裏竟然同時生出了一種無法抑製的戰栗,望像馬背上這個冷酷男人的目光也變得‘小心’了起來。


    一陣奔騰的轟鳴巨響中,中年聖者與牛頭人迅速的接近,而就在這時,三大獸人族長再望向費爾斯特的時候卻震驚的發現,原本還穩穩坐在馬背之上的那個男人已經消失不見了。


    下一刻,整個戰場之上憑空傳來了一個冰冷得幾乎所有人血液凝結的聲音。


    “來人通名,我費爾斯特劍下不殺無名之輩!!!”


    而隆隆的奔襲聲中,隻過了片刻一個不屑的聲音就回了過來。


    “銀劍銀甲,銀發白馬的銀發劍聖費爾斯特???哼,我阿克流斯苦修劍技百餘年,會怕了你這個後生小輩,簡直不自量利!”


    聲音冷冷的一頓,費爾斯特也不爭辯,僅僅隻是冷喝了四個字,便再也不曾開口。


    “上來領死!!!”


    憤怒的大喝了一聲‘庶子無知’,中年劍聖便身形一閃,憑空消失在了狂奔的馬背之上。


    而緊接著,天空之中便猛然傳來了一聲斷喝,以及一聲類似兵器碰撞的聲音。


    下一刻,一個人影突然從天而降,重重砸進了戰場那被反複踩踏得堅實無比的地麵之上,眉心一道細細的血痕,眼見是不活了。


    而這一幕落到了領軍繼續突擊的費舍爾的眼睛裏,卻是駭然狂震,那最後的一絲希望也瞬間落得一個煙消雲散,再也不複存在。


    因為,那個從天空之上僅片刻便墜落身死的家夥,就是那個當當還不可一世,八麵威風的金衣劍聖,阿克流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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