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二章堅難的決擇!


    升騰的烈焰在城牆之下整整燃焰了半日的時間,直到傍晚天色漸黑的時候才漸漸地息滅。


    族眼望去,這一把火,不僅燒毀了那些因為教庭原因而無法收回的士兵屍體,甚至,就連那些因為戰爭損壞而被迫遺留在城牆之下無法運走的攻城器具都一把火焚了一個幹幹淨淨,連一片稍嫌完整的木屑都沒有留下。


    而在這個期間,除了那些因為有工作在身無法親自登城到達現場的將領之外,整個索爾城包括軍職最高的主帥哈墨在內的所有將領有一個算一個,幾乎所有的將領都登上了索爾城那高不過十米的城頭,靜靜的注視著城下火焰升騰燃燒的整個過程,參加了這場特殊的遺體告別儀式。


    被逼無奈,所有人都清楚的知道這是隻有在被逼無奈的情況下才不得不做出的權宜之計。


    因為,城下兩翼不遠的地方,敵人的兩隻過萬鐵騎就靜靜的停在那裏,以一種隨時都有可能猛撲過來的姿態,虎視眈眈的緊盯著自己這邊的一舉一動,牢牢的鉗製著城內的軍隊,讓其根本不敢做出半分的輕舉妄動。


    這種近乎於赤果果的威脅與監視,教庭一方直到火焰漸滅,日落西山也沒有撤換,始終都維持著兩支過萬人的騎兵編製,人不卸甲馬不離鞍的扼守在索爾城的左右兩側,就連一丁點想要撤離的意思都沒有,明擺著就是杵在這裏幹當兩根惡心一眾索爾城將領和守軍的釘子。


    而將教庭這一切的舉動都看在眼裏,一眾站在索爾城頭上的將領們一個個差點氣炸了肺,自己都忍痛將下麵的屍體燒了,可以教庭裏的那些個混蛋們居然還賴在眼前不走,費兵費力的專門派出兩支過萬人,裝備精良的十字軍騎士做看門狗,這種舉動,根本就是赤果果的挑釁和羞辱,以及還有考驗所有索爾城守軍將士抵抗惡心的能力。


    到了傍晚十分,除了那些曆來比較穩重的將領,但凡隻要是年青一點的,胸中有著那麽一點血氣的將領,他們在看到教庭那兩支依然像鉗子一樣,牢牢鉗製著索爾城,在火焰燃盡了之後也沒有半點撤離意思的騎兵時,都全部憤怒的一個個抽刀挽袖,滿嘴罵娘的要帶人衝下去把這兩支混蛋騎兵給滅了。


    的確,已經被逼著放棄了收屍的念頭,然後近乎於無奪隻能用一把火草草的將這些英勇戰死的士兵們的遺體燒毀,這樣的事情,原本就已經讓索爾城城頭上的一眾將領們惱火不以,現在,這些教庭裏的騎狗們卻在焚屍之後也依然還不撤離,就堵在自己家門口左右門邊,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怎麽痛苦和難過。


    這種羞辱,但凡隻要是個有血性的人便都會受不了,恨不得立刻就帶人衝下去把這些欺負到家門口的可惡家夥們一個個碎屍萬斷,抽筋剝皮,將他們殺得一個幹幹淨淨。


    當然,那些如哈墨一般處於冷靜中的將領們也並非就沒有血性,看著這些教庭的騎狗欺負到自己的麵前就不想將這些家夥給抽筋剝皮,碎屍萬斷,他們每一個人的心裏也想這樣做,也想任憑自己的一腔的熱血滾滾流淌,熊熊燃燒,把每一個擋在自己麵前的敵人都殺得幹幹淨淨。


    隻不過,他們的心裏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思考,還有更多的利弊需要自己去冷靜的分析。


    所以,他們不能其它人一樣胸中熱血一上湧,就挽起袖子抽出刀子,衝動的放話揚言要帶要衝下去砍了那些讓自己也同樣不順眼的教庭混蛋,做為一個肩負著整個索爾城生存命運的將領,他們隻能強迫自己冷靜再冷靜,不讓那股同樣熾熱的鮮血和憤怒衝上自己的腦袋,衝破自己的理智。


    在這個幾乎是每一步都決定著整個索爾城存亡的關鍵時刻,隻有時刻保持冷靜,才能最大程度的避免將索爾城置於危險之中,這是每一個智將都必須要麵對的問題。


    當然,麵對著一眾將領群情憤慨的要帶兵衝下城去與敵人那擺在自己門前的兩萬騎兵決戰這個局麵,身為一軍主帥,肩負著整個索爾城生死存亡命運的哈墨自然是不能同意一人將領的為個要求了。


    無奈之下,哈墨隻能下嚴令來約束這些群情憤慨的將領,勉強將他們的衝動情緒都壓了下來。


    不過,對於這種狀況,哈墨自己也知道用死命令硬壓不是辦法,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早晚有一天,保不準就會有人在自己不在的時候,私自帶兵開城去碰城門兩側那兩根教庭故意釘在那裏的釘子,給整個索爾城帶來危險。


    這還不算,最讓哈墨擔心的是,如果一旦真的出現這樣的情況,給索爾城帶來危險是小,葉飄離開之前定下的計劃被破壞才是大。


    要知道,葉飄那家夥在離開的時候留給自己的也就隻有那位魔族強者,基爾加倫一個人撐門麵而已,一旦自己手下的這些家夥因為一個衝動而做出什麽衝動的事情,捅出了讓自己無法收實的摟子,那自己就算是拚了自己這條老命,也是絕對打不過擁有一位神階強者,以及那即使死了一個也還有十數位半神強者的教庭大軍。


    ……


    “必須要想辦法幹掉門口的這兩隻教庭的看門狗,或者讓教庭知難而退,主動的將這兩隻看門狗撤回去,不然的話,如果任由這些家夥呆在這裏,恐怕自己這邊早晚都要出問題,暴露索爾城防務的虛實,從而讓教庭裏的那位教皇陛下看出阿瑞納斯不在索爾城的事實。可是,要怎麽做才行呢?難道說……要派基爾加倫去半夜偷襲?恐怕也隻有他這種實力的家夥,才能不知不覺的偷出城門,最快速度的幹掉那些家夥吧。”


    腦子裏一瞬之間轉過了這樣的念頭,哈墨知道,眼下的情況已經不容自己再繼續拖下去了。


    現在,自己這邊反到陷入了拖得越久,就越容易暴露的尷尬境地。


    這裏的原因很簡單,因為依照著葉王那大陸上眾所周知的不肯吃虧的性子,又怎麽會容許區區兩支不過萬人的敵人,像兩隻看門狗一樣賴在自己的門前不走呢。


    如果做為防守一方的索爾城一方遲遲的都沒有動作幹掉眼前的這兩支如同魚刺一般的騎兵,那麽也許不用哈墨自己去說,教皇俄普路斯自己就會猜出葉飄本人不在索爾城這個事實。


    而到了那時,恐怕葉飄之前與哈墨幾個人定下的那些個計劃,也就不用繼續進行下去了,教皇俄普路斯在知道了葉飄不在索爾城之後,絕對能想得出葉飄的失蹤是到底做什麽去了,從而不在給索爾城留下半點的機會。


    事實上,從葉飄離開索爾城的那一刻起,哈墨就已經清楚的知道了自己現在所擁有的防守實力與教庭那邊的對比。


    坦白的說,哈墨自己也知道,在葉飄離開之後依著自己這邊的這點實力,根本就不是教庭的對手,教庭隻要派出多上那麽一點的半神強者上來,自己這邊就絕對招架不住了。


    可是,現在的局勢十分的微妙,教庭裏的那位教皇陛下,以為葉飄已經達到了索爾城前線,一心想著設局將其誘出從而一擊而中,將之成功擊殺,但是,他卻又誤以為葉飄謹慎躲了起來,就不是不現身。這樣,他也就不敢把自己這邊的底牌全部的翻出來,以免被對方察覺,從而前功進棄。


    另一方麵,索爾城一邊的主帥哈墨清楚的知道葉飄已經離開了索爾城前線,並且還要在整個索爾城將士都不知道葉飄已經達到過的情況下,專門為教庭表演,裝做葉飄已經達到了索爾城,但是卻就是不露麵的模樣。


    媽的,說起來,這簡直就是一段繞口的繞口令嘛,兩邊都在假裝演戲,都在小心的設計著對方,生怕對方知道自己這邊的虛實,都不敢輕舉妄動,隻能用一些小動作來試探對手,讓對手露出破綻,從而現實自己的計劃。


    隻是在這裏,教庭與索爾城的守軍之間,還是有著一些區別的,如果用下棋來形容的話,教庭一方更像是招招進攻的棋手,每一步都在進攻試探,試圖逼著對手露出破綻,而索爾城一方,則是處於被動防守的防守一方,隻能見招拆招的去解對方進攻,但卻不又不能還擊。


    在這種情況下,索爾城的一方自然是要更加的被動一些。


    因為,在被動的防守中,隻要有一點做的不好,露出了破綻,那麽教皇就會知道葉飄已經離開了索爾城,從而失去了約束力。


    這樣一來,索爾城再想保住就幾乎是難如登天了,僅憑著教庭數十萬的精銳大軍就能將城高不過十米的索爾城踏平,更不用說教庭裏還有n位與基爾加倫處在一個階位上的半神級呢。


    光是這些半神級的強者出手,就能讓整個過索爾城徹底從大陸的版圖上消失,況且,教皇裏還有教皇這位真正的神階強者坐陣,滅了區區一個沒兵沒將又沒強者的索爾城簡直就是不費吹灰之力。


    正因為這樣,哈墨才會如此的著急想著解決眼前這兩隻就堵在自己門口的看門狗。


    不過,哈墨雖說想是想出了一個主意,可是轉眼的工夫,哈墨卻又擔心起來,親自否決了剛剛才想出的那個看似最正確,最合理,同時也是唯一能夠實行的主意。


    “不行,派基爾加倫去偷襲這樣做太危險,教皇那家夥能擠走尼古拉斯明顯也不是一個無腦的家夥,他怎麽會如此輕易的就將兩支加起來近兩萬人的精銳騎兵送到我們的嘴邊,這擺明了就是在引誘我們上當,去吃掉這兩支騎兵。不過,既然教皇那家夥設下了這個圈套,想要引誘我們上勾去吃掉這兩支誘餌,依著阿瑞納斯那個家夥的脾氣,別人送到嘴邊的肥肉如果我們還不敢去吃掉它的話,豈不是反到露出的破綻讓教皇那家夥懷疑?可是,如果我派基爾加倫去偷襲的話,萬一那邊有埋伏,不,那邊一定有埋伏,基爾加倫豈不是要有危險?唉,阿瑞納斯啊阿瑞納斯,你這個可惡的混蛋,你屁股一抬和尼古拉斯走了,卻把最困難的工作交給我,你讓我怎麽弄啊!要知道,我的麵前可是一位真神,十數位半神,外加幾十萬的精銳大軍,稍有不堪,老子這條小命,哦不,是老子全家的小命,都要送在這裏了,你可真會挑人啊!該死的!”


    緩緩的搖著頭,哈墨站在城頭上將眉頭皺得就如同一個老頭,整張臉就好像連續賭了一個月而又輸了一個月的賭徒一般,幾乎難看到了極點,不過,在他的眼睛裏,此時此刻卻還閃著思索的精光,目光也在望著城下左右兩方,不足千米之外停留的兩支十字軍騎士,滿眼的苦澀。


    將領們依舊在吵鬧,各種惡毒的謾罵和詛咒就好像是機關槍一般從一眾將領的嘴裏不斷的吐出,幾乎將半麵城牆都陷在了一片謾罵聲中。


    所幸,在哈墨所置身的城樓位置,這種謾罵和吵鬧聲要小了許多,勉強還算得上是安靜。


    畢竟,哈墨在怎麽說也是一軍主帥,多年的積威之下,其他的將領就算是在怎麽野,也是不敢站在主帥眼皮底下去罵街的。


    因此,在哈墨以主帥的身份下了嚴令,命令所有的人都不得善離自己的工作崗位之後,一眾心中鬱悶加火大的將領們便都離開了哈墨所置身的城樓位置,轉而聚集到了城牆之上大合唱似的對著教庭就開始了惡毒的謾罵,將一肚子最惡毒,最看不得人的髒話都吼了出來。


    盡管大部分的將領都跑到了城牆上去罵街發泄心中有怒火,可是,還是有一些有頭腦的將領始終都沒有離開哈墨的身邊,靜靜的看著陷入了思索中的主帥背影,等街著主帥拿出下一步的主意。


    苦思無果,哈墨苦思了半天也沒有最終拿出了一個可行的主意,而就在哈墨搖著頭臉上露出一個苦澀笑容之際,哈墨突然注意到了那為數不少的幾名站在自己身後的將領。


    “你……你們,一直都在這裏?”


    有些驚訝,哈墨沒有想到自己的手下竟然還有幾個能在這種情況下還依然頭腦冷靜的將領。


    不過,就在哈墨微微驚訝過後,巴爾巴斯那粗獷低沉的嗓聲就傳了過來,悶雷一般的灌進了自己的耳朵裏。


    “大人,想了這麽半天想出什麽沒?我們是不是要幹掉下麵那些看門狗?如果要幹的話,就讓我去吧,我保證,今晚趁著夜色,我就將他們全部搞死,讓您在第二天早晨再也見不到這些家夥。”


    “……”


    “……”


    “……”


    連同哈墨在內,所有人盯著巴爾巴斯那張寫滿了好戰的臉龐,不禁然的都是一陣沉默。


    果然,就算是巴爾巴斯這個家夥與‘鐵公雞’費古羅在一起學了不少的東西,可是說到底,這家夥還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莽夫,心裏隻知道打仗而已,根本就不明白眼下這個局麵的危險性。


    “巴爾巴斯,你不要打擾大人思考問題了,雖然我不知道大人真正煩心的是什麽,但是如果真像你所說的那麽簡單的話,大人也就不會那麽煩心了。所以,我們還是不要大人思考為好。”


    “盧迪,你這家夥,你不會是在城牆上被教庭裏的那些家夥給嚇傻了吧,怎麽說起話來就好像這裏的事情都和你沒有關係一樣。我告訴你,雖然我不也不知道大人到底在煩些什麽,但是我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現在教庭在像我們挑釁,他將兩把刀已經插到了我們的麵前,如果這樣我們還能忍得話,那麽豈不是在明擺著告訴教庭裏的那高層,我們索爾城沒有多少實力嗎?搞不好,也許明天一早,教庭裏的那些家夥就會再次的打上門來,那樣的話,我們還不是要被打,與其這樣的話,到不如我們趁著黑,今晚幹他一票,先吃掉他兩萬人再說,有了那個黑頭黑臉的家夥幫忙,相信這並不是什麽難事。”


    “你……”


    “好了,好了,都給我安靜一下,不要再說了……”


    冷著眼睛轉過身看了正在爭吵得兩個人,哈墨先是揮了揮手打斷了盧迪即將衝口而出的話語,然後皺著眉頭思考了片刻,這才將目光最後望向了臉有不奈的巴爾巴斯。


    的確,雖然巴爾巴斯剛剛說的有些武斷,但是不可否認的一點,同時是也讓哈墨不得不認可的一點是,巴爾巴斯說的沒錯,如果自己不去吃掉這兩把被教庭插在自己眼前的刀子的話,也許教庭就會馬上看清索爾城的真實防禦實力。


    而這一點,對於哈墨來說,無疑就是直接意味著教皇會看透葉飄已經不在索爾城前線這個事實。


    如果這個事實一個發生,那對於整個索爾城,以及華夏來而言,都是災難性的,之前定下的一切計劃,都將在教庭大軍將整個索爾城踏成平地之後,如鏡麵一般的破碎。


    所以,在反複的思考了片刻之後,哈墨狠狠的咬了咬牙,幾乎是用一種從牙縫裏擠出來的聲音對著身後的這幾個最有腦頭,同時也是最冷靜的將領吐出了一個決定。


    “想辦法吃掉它,無論如何,就是硬啃,也要想辦法吃掉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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