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二十日(雍正元年十一月二十日),愛新覺羅.胤禛繼皇帝位。冊封嫡福晉烏喇那拉氏為皇後,側福晉年氏為為貴妃,側福晉李氏為齊妃,側福晉鈕鈷祿氏為熹妃,庶福晉耿氏為裕嬪……


    “二格格,你看看,那個姓李的也就算了,連後進府的年秋月都成了貴妃,而我們家大格格伺候了陛下那麽多年,結果怎麽著……”


    “住口!”我一聲怒喝製止了丫鬟的胡說八道:“你以為這是哪?你以為現在還是你在雍王府那會,可以由得你想說什麽就說什麽?”你說的沒錯,姐姐確實委屈,那年秋月除了有一個哥哥還有什麽?不過越是這樣,就越不能把不滿寫在臉上,人家位份比你高,地位比你強,除了忍,就隻能忍!


    “綺雲?”剛在一旁做繡活做的入迷的姐姐被我突然變大的聲音驚醒:“怎麽回事?”


    “沒事,教訓丫頭而已。”我上前一步,捏住那個小丫頭的下巴:“不想給你主子惹什麽是非的話,就閉緊你的嘴巴。”


    “是!”


    “綺雲,她說的沒有錯。”姐姐皺了皺眉頭,“我平日為人處事確實太小心了點,以至於什麽人都可以爬到我的頭上來。我確實對她們很不滿,我不怕她們知道!”


    “姐姐!”站起來,不敢相信一貫隱忍的她,居然會公開說出這樣的話——還有什麽是我不知道的嗎?“怎麽回事?”


    “……”姐姐不回答,隻是眼神空洞的看著窗外。


    “二格格,你不知道。”小丫頭抽抽噎噎的回答我:“綢緞布匹給的都是挑剩下的,每天去給太後、皇後請安,不是冷言冷語,就是冷嘲熱諷。還有那個年秋月,仗著自己是貴妃,居然……”


    “你下去!”姐姐即使打斷了那個宮女再說出什麽可以惹禍的話:“我的事情我自己能解決,妹妹你剛剛大戰歸來,這點雞毛蒜皮的事情你還是不要再插手比較好。”


    “好的,我知道了。”姐姐不想麻煩我,我就暗中插手好了,反正我們現在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都是綁在一條繩子上的螞蚱。


    “綺雲,你會怪我嗎?”猶記得當這個冊封詔書將要頒布時,胤禛曾今這樣問過我:“怪我這麽厚待年秋月,卻這樣虧待你姐姐?”


    跟了你近二十年,到現在居然連個妾都沒混上(按清宮後妃製度,皇後,皇貴妃算是三妻,四妃算是妾),我姐姐,原來就隻是一個格格身份,現在卻連個妾都沒排上。


    “厚不厚待,那是講心意的。”


    雍正帝,詔書你已經擬好,現在再問我怪不怪你,有用嗎?你不過是做個人情,證明你在乎我的看法罷了,我就算不滿又能怎樣?“答應我,起碼你心裏要有她,起碼你不能看著她受委屈。”


    “綺雲,你姐姐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你。”握住我的手:“其實你已經算是死人了,十七福晉的名位你可以不必在意,你願意……”


    “陛下!”我阻止他說出來,因為他一旦提出來我們現在就是敵人:“你也知道年羹堯現在需要你籠絡,姐姐都能為這個忍了,妾身為了陛下,又怎麽會連這點都不能等?”


    四阿哥,我最最在乎的,就是十七阿哥妻子的這個身份。我已經成為死人不算什麽,隻要十七阿哥還認為我是他妻子——我就是!


    還好,在雍正皇帝的心中,江山畢竟比我還重要,我的提醒,讓我暫時逃過這一劫。


    我有我的心事,姐姐有姐姐的心事,我們兩都陷入了沉思,直到旁晚有人來報,太後有請,請的還不止我姐姐,連我都有份。


    跟姐姐對視一眼,我們都知道,來者不善,絕對有問題。


    自先太後逝去之後我就沒再來過慈寧宮,現在我又一次來到換了新主人的慈寧宮,站在它的新主人原來的德妃麵前。


    那次對陣時突然飛出幾乎要將我置於死地的暗箭,我不是沒有知覺——這朝中有誰最希望十四阿哥登基,又有誰很想我死去?能在雍正帝眼皮底下做手腳,事後又可以讓雍正那個小心眼的隻字不提的——除了你德妃,還會有誰?


    我不是不生氣,隻不過你是太後之尊,我還不想跟你硬碰硬。隻不過,這已經是你第二次預謀害我了,先前那個秀女事件不說,這次你又打了什麽鬼主義?德妃,你真的以為你做了太後,我就拿你無可奈何了,是嗎?


    “臣妾給母後請安!”我隨著姐姐跪下,雖然知道這是個陷阱,卻心中一片坦然——雍正不會讓我出事的,我臨進宮可是把五萬兵權的虎符丟給了我大哥宋青雲。現在十四阿哥歸順了,我手中的兵力反而成為京城最大的威脅。原因是都是禁軍,雖然隻有五萬,但是兵貴神速,我要是想突然發難,誰也來不及救駕。


    隻要我一出事,不到三個時辰他一家老小都得給我陪葬——而我可不是十四阿哥,我才不會管什麽社稷興衰,什麽江山為重!


    所以,就算不看在以往的情分,就算他恨我入骨,他也不敢讓我少一根毫毛!


    隻可惜,我在心中歎了一口氣——這種不能拿在明麵講的事情,對德妃這種無知婦人也說不通……


    果然,沒有如往常一樣喊我們起身。


    “妹妹您可真忙啊!連老佛爺想見你,都要三請四邀?”朝廷的危機一旦解除,後宮的硝煙必將又起,這是曆史的定律,我不必感到意外。


    我狠狠的瞪了一眼旁邊那個唯恐天下不亂的罪魁禍首——齊妃,你以為現在你兒子弘時是最年長的阿哥,你的地位就穩如泰山了?


    有你哭的時候!


    “臣妾——臣妾不敢!”


    “不敢!”這回站起來的是年秋月,奇怪的是她連算計別人都顯得楚楚可憐,還沒說話鼻頭就先紅了——如果不是我事先確定自己還沒算計到她,我會懷疑現在欺負人的人會是我:“你們姐妹兩天天膩在一塊能有什麽好事?還不是商量著怎麽博取陛下的寵愛?皇額娘,陛下好幾天都沒去我那兒了!”


    那是應該的,要不是看在你哥哥現在頂了十四阿哥的缺,守著大西北,憑雍正那刻薄寡恩的個性,能對你這麽癡情,天天往你那兒跑?


    隻可惜,她的哭訴正碰到了德妃的軟肋——因為我,她的寶貝兒子十四阿哥才會跟她疏遠,最後還是因為我,才沒了皇位。這下倒好,連她最後一個指望雍正帝也與我不清不白,她怎能咽的下?


    “鈕鈷祿熙妃,你可知道,你妹妹可是先皇曾經拿下宗人府要問罪的人,就算她現在立了大功,死罪可免,那也不能把這個待罪之女留在宮中吧?”挑釁似的看著我:“留在宮中也就算了,還常伴陛下左右,你以為哀家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你好大的膽,用個帶罪的破鞋妄圖迷惑皇上,還敢帶來本宮這裏丟人現眼!”


    那個被稱作帶罪的破鞋的我撇撇嘴,以表示對她低劣的陷害人的手法的鄙視——我不是你特地叫來看戲的嗎?要不你以為,我會想看你這張老臉?


    哎,大概你是認為你已經是太後了,你想怎麽做都沒人敢管你,所以連快遮羞布都不願意用上了。


    “我妹妹不是什麽帶罪之身,更不是什麽破鞋!”盡管我示意再示意,要姐姐有什麽隻管推到我身上就結了。不過姐姐也是有脾氣的——雖然不能站起來,但她卻挺直了脖子:“太後您雖貴為國母,但如此無憑無據就妄自判定一個於國有大恩的人有罪,就不怕招來天下非議?”


    “你——”德妃一時間被堵得啞口無言,但她怎能甘心:“哀家說一句你就頂一句,你這個媳婦做得可好啊!國法治不了你,難道家法哀家都動不得了嗎?”


    我原來看電視劇《懷玉格格》的時候,總覺得裏麵的主角太傻,那麽壞到掉渣的太後,後不是親生的,丟進冷宮不就行了?現在我才知道,原來後宮的等級有多麽森嚴,僅僅因為她是太後,可是說要你生你就生,要你死你就死,而且做得光明正大,完全無可非議。


    更可恨的,這個不是電視,這個太後確實是親生的,很棘手,很不好辦!


    “太後你看我不上,直接對我說就好了,何必為難我姐姐?”我知道經過幾次交鋒,德妃也知道我不好對付,她想對我姐姐動家法,不過是逼我出手。我一旦出頭,就不怕找不到錯處——這些我都知道,隻不過有的時候,明知是陷阱,也有要坦然往下跳的勇氣:“不錯,我是破鞋,不過你的兒子都搶著要,我也沒辦法你看是不?您要是不服氣,大可以管好自己的兒子,用不著找個老實人出來耀武揚威!”


    我在故意激怒她——她不敢動我,我偏要她動,然後在教會她,什麽人她永遠都動不得!


    我的話音一落地,一地的抽氣聲,我在宮裏大名早已遠播,但誰也想不到,我會有這麽大的膽,竟敢當著太後的麵,說出這樣——這樣大逆不道,驚世駭俗的話!


    果然,太後也被我給氣糊塗了,我的行為清清楚楚的告訴她,我從不把她反正該眼裏,她半天才能找到自己的聲音:“你、你、你,賤人!來人,來人!給我掌嘴,狠狠地掌嘴!給我打爛這個賤人的嘴!”


    意料之中,後宮的女人到最後,大概也就隻會這一套。我無聊的抬頭看看天色——因為手握重兵,雍正對我急不放心,時時派人盯著我,這時候他應該到了吧?


    不過,德妃,今日的恥辱你給我記住,既然你那麽不上道,我早晚送你與跟你的死鬼老公一起做亡命鴛鴦!(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a href="http://www.qidian.com" target="_blank">www.qidian.com</a>,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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