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這幾日都是大寒之天。


    也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有一夜開始下起了雪而次日以後便一直都是陰天寒風呼嘯使得一向好熱鬧的揚州人也不敢隨意地亂跑了大家一邊驚奇這天氣之寒一邊也有些囉嗦地說著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


    揚州的西邊都是一些大院子他們不像汴京人講究大開大合非常有氣勢也不像江南人那麽精雕細琢所有的東西都很精致這邊的一切都仿佛有些隨意但是隨意有隨意的妙處讓人不會覺得院子有奇怪之處便若是那自然之形永立其中。


    幾日來的大寒讓大家都縮在了家中的暖爐旁邊此時的房中便是有兩個人一立一坐那坐著之人此時正在桌上寫著什麽而那立著之人便在這便看著。


    過了一會兒卻聽到那坐著之人笑道:“如此便好了。”


    那立著之人這時輕輕拿了過來然後讚不絕口地道:“李姑娘果然是一代才女如此之絕句實在是讓天下讀書男兒們丟了臉麵。”


    那坐著之人微微一笑道:“王公子莫要誇讚其實無論作詩作詞眾人皆會我隻不過入滄海一粟實在不足為人道之。”


    這立著的人也是笑著然後走向門口看著外麵慢慢地道:“揚州這幾日竟如此之寒好似比起汴京也有冷上不少。”


    那坐著的人這時一笑道:“還好我等搬了過來不然如此寒冷之天在客棧多不方便。”


    這立著的人便是王賢而那正坐在木椅上的女子便是李清照他們幾人自從那日突然搬過來的時候便就在這裏住了下來一直到今。


    這個院子是那白衣女子所有她見到王賢諸人過來頓時極為不樂意但王賢還是單獨地向她解釋了好久把自己的危險處境說的極為誇張那個白衣女子也想著顧慮什麽便讓王賢他們進來住了。


    這裏的環境尚好不過那白衣女子經常見不到影子整個院子之中就有幾個使喚丫鬟連個小廝或是下人都見不著。


    王賢雖然心中很多蹊蹺但是他從不問些什麽因為他隱隱地感覺到自己來到揚州以來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聯係到一起而這些事情的源頭卻怎麽也找不到。


    幾日以來他回過客棧聽到那裏的掌櫃的說趙萬寶已經搬走了他隨即便有些好奇了又去了好幾次的柳衣巷可是那個會香院一直都是太平的很仿佛什麽事情也沒有生這一切都讓王賢疑惑不解真想知曉所有的來龍去脈。


    不過那個青樓名珠冷香姑娘像是極為開心似的她時常便在院子裏麵轉悠而後又和李清照打的火熱但是王賢逐漸明白起來這個小姑娘真的喜歡偽裝而且讓人極為相信她在不知不覺之中便會被騙。


    這個院子之中最為神秘的便是那白衣女子她一直是冷冰冰的但是她經常出去誰也不知道她到了哪裏去了有時候會突然冒出幾句奇怪的話讓王賢變得極為好奇起她的身份了。


    李清照見到王賢正在出神不由輕笑地道:“揚州冬風過公子顏上霞這外麵的風頗為寒冷王公子便進來坐吧。”


    王賢此時擺了擺手然後道:“我去到前院有事李姑娘你便在此讀書寫字。”


    他說著便走到前院直接便是去找包特那。


    包特那此時正坐在屋子之中見到王賢進來後立刻小聲道:“塔布我今天現了你說的那個人。”


    王賢這時關上了門然後便道:“他在哪?”


    包特那有些遲疑地道:“那個人在揚州的衙門裏麵現在應該是被關入大牢了吧。”


    王賢大吃一驚地道:“什麽?被關入大牢?怎麽會這樣?”


    包特那沉吟地道:“這幾日我一直便是在找你畫的那個人但是走遍了這邊還是沒有找到人今天無意之中聽到衙門鼓聲響了一大群人在衙門口看熱鬧我當時便過去看了一下就見到你畫的那個人跪在那裏有一個大官正在上麵說著什麽那個人一直不說話最後就見到他被人拉了下去應該是被拉到大牢之中了。”


    王賢這時候變得極為奇怪然後便出聲道:“那我先前和你說的那個小胖子你有沒有現?”


    包特那搖了搖頭然後道:“從來都沒看到他。”


    王賢心中更加的奇怪起來這個趙萬寶到哪裏去了?他到底是要去幹什麽?


    包特那見到王賢此時沉思便又小聲地道:“塔布我今天見到那個女娃有些奇怪。”


    王賢一愣然後笑道:“你是說這間院子的主人?她確實很奇怪我到現在還不知道她是什麽來路但是想來她的背後一定是有一群人他們幫我也肯定是有用心的但是我現在卻什麽都不知道。”


    包特那此時卻是搖了搖頭道:“我不是說的她我是說那個小姑娘就是經常笑的那個。”


    經常笑的那個?


    王賢不由奇怪地道:“你說冷香姑娘?她怎麽了?”


    包特那低聲道:“這個小姑娘不簡單我今天偶爾從那邊走過來見到她正在射箭本來以為漢人一個女娃能拉什麽弓可是這個小姑娘卻拉起了一把大弓然後連了十箭全都是打中那個老樹上麵的一個圈子上你說她是不是太奇怪了。”


    王賢一愣然後道:“她竟然有如此厲害的身手?”


    包特那點點頭然後道:“我特意在那邊留意了她的耐力極久拉弓射箭一氣嗬成肯定是一個從小便是從馬背上長大的小女孩但是她身上卻根本看不出來什麽塔布這個女娃你千萬要小心。”


    王賢心中變得更加奇怪了自己在這揚州遇到的所有人都好像不是那麽的簡單起來這些事是不是一個極大的陰謀?


    他心中突然警惕起來如果說自己碰到的所有人都是聯合起來然後故意地布下這個局讓自己陷在這裏而不知道其中奧妙那麽他們到底是要得到什麽?


    他現在隻是一個小小的知縣可以說肯本不值得別人設局但是現在一切都是極為的奇怪讓他不由不得懷疑起來自己來揚州是偶然還是天意?


    過了許久他還是沒有想出什麽隻好歎了口氣然後道:“包特那哥哥辛苦你了你先在房中歇一歇吧。”


    他心中還是一團糟這時走在院子之中隻覺得冬風猛烈吹在臉上竟然極為的疼他不由地用帽子護住臉上然後又掩住自己的衣服低著頭便行著。


    “公子。”


    王賢頓時止住腳步然後轉過身來便見到冷香此時走過來她身上也是穿著厚厚的衣服雙頰被凍的有些微紅看起來極為讓人憐惜。


    他微微笑道:“如此大寒之天冷香姑娘你卻還在這外麵行走難道不怕冷嗎?”


    冷香這時走過來自然而然地福了一禮地道:“公子我剛才便想過去找你卻沒有找到卻沒有想到你竟然在這兒。”


    王賢奇道:“你找我?難道有什麽要事不成?”


    冷香一笑道:“哪裏有什麽要事我隻是突然有些奇怪公子你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王賢心中頓時警惕起來這個冷香不是像她的模樣一般單純她定然有著非比尋常的身份但他口上還是笑道:“在下乃是一屆書生在汴京讀了幾年書家居確是在江南而今便是想回家一次卻沒想到這段時日天寒無法行走便在這揚州停上一段時日了。”


    冷香“哦”了一聲然後道:“原來如此那位李姐姐想必應該是公子你的家眷吧?”


    王賢不由一愣然後隻是一笑便自然而然地轉過話題道:“冷香姑娘最近我到柳衣巷看了他們好像並無生何事還是一切如常你說這是不是極為奇怪?”


    冷香立刻點頭道:“確實很奇怪。”


    王賢盯著她然後便道:“冷香姑娘我有一事不解那日我被大公子關住的時候外麵應該有看守之人而且大門應該也是上了鎖為何你卻能跑得進來?”


    冷香一愣隨即便道:“那是他們放我進來的。”


    王賢立刻道:“哦?那大公子都說了要嚴密看守你隻是會香院的一個風塵女子如何能隨意進出?這難道不奇怪嗎?”


    冷香仿佛有些措手不及但還是回聲道:“我是不一樣的。”


    王賢盯著她說道:“你是不一樣你是會香院的紅牌姑娘然而你和那大公子比起來什麽都算不上他們幫你最多也隻能是一親芳澤但是很有可能因此丟掉了性命我想那些人都不是傻子應該不會做這些傻事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你打昏了那些人然後搜出了鑰匙打開了門。”


    冷香大吃一驚地道:“公子你說笑吧我隻是一個柔弱女子怎麽能打昏別人?”


    王賢皺著眉頭道:“柔弱女子?好一個柔弱女子可以拉動大弓的柔弱女子可以百步穿楊的柔弱女子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過!”


    冷香驚訝地看著王賢然後說道:“公子你千萬不要誤會我是沒有惡意的。”


    王賢這時直接地問道:“我並沒有誤會什麽現在我隻想要知道你到底是什麽身份與這個院子的主人又是什麽關係那日在屋中我吃了那麵糕就昏昏欲睡起來想來也是你在裏麵下了迷藥吧你們到底是受誰所托把我救出來的?你又為何待在會香居?”


    他一口氣問了這麽多冷香確實拚命搖頭然後便道:“我……我不能說的。”


    王賢盯著她然後道:“為何不能說是不是有人指使你做的?你們到底有什麽目的?”


    冷香卻隻是拚命搖頭然後道:“公子不要逼我我真的不能說。”


    王賢正要繼續詢問卻聽到一個聲音道:“苦苦逼問一個小女孩這還算是君子所為嗎?”


    話音剛落便見到一個白衣女子走了過來她裏麵穿得極厚但是外麵還是一身素色這時正一臉鄙夷地看著王賢。


    王賢冷笑著道:“在下從未以君子自稱倒是姑娘你和這個所謂的小女孩卻不知所懷何意如若心中平坦那縱然在下恐嚇她她也不會有這種表情而今之事我還正要問一問姑娘了你到底是何人?你所言受人所托那人又是誰?這和趙萬寶又有什麽關係?”


    那個白衣女子此時微微一愣地道:“趙萬寶?他竟然也在揚州?”


    王賢頓時道:“你果然認識趙萬寶你們到底有什麽關係?他現在又在哪裏你們在這揚州的計劃又是什麽?”


    那白衣女子此時皺著眉頭道:“我知道趙萬寶但是我和他什麽關係也沒有基本上是井水不犯河水而且我也根本不知道他來到了揚州至於計劃之語真是可笑你若懷疑我那便隨你去那好了與我又有何幹!”


    她語氣甚大冷香此時走到她的身邊然後又輕輕地靠著她。


    王賢這時搖了搖頭道:“這個揚州現在是危險重重稍不注意我有可能就命有不保現在我隻想弄明白為何我到了揚州便遇到這些事情而你又為何要來救我到底是誰在那幕後指使?還有這個冷香姑娘又是怎麽回事?”


    白衣女子直接哼了一聲道:“你若想知道便自己想吧冷香我們走。”


    王賢頓時叫道:“不許走!”


    白衣女子卻真的不理他然後便帶著冷香走到後院之中了。


    王賢在這之中不由無奈地跺了跺腳然後慢慢地盤算起來這個白衣女子認識趙萬寶但是她不和趙萬寶是一夥的也就是說她並不知曉趙萬寶有什麽計劃她很有可能隻是奉命行事而已。


    然而趙萬寶又是什麽人他這時突然想著此事然後便連忙趕到後院想去問一問那白衣女子但找了半天卻沒有現人就連冷香也不見了。


    他不由地喊了幾聲還是沒有人理會他正奇怪卻聽到包特那在背後喊了一聲:“塔布!”


    王賢連忙轉身卻見到包特那這時正拿著一把弓仔細地看著什麽。


    他便走了過去然後道:“包特那哥哥你在看什麽?”


    包特那輕輕指了指這把弓然後道:“這弓的架子是來自草原上的好像是南方的克烈部所用的鐵架上麵還有克烈部的記號上麵還有一個薩滿坐在火上這是草原上的印號但是弓弦卻不是用獸皮做的這些箭都是用鐵做成的箭頭又是那麽長看上去有些怪異但不管怎麽說這樣的弓怎麽會出現在大宋?”


    王賢一愣然後道:“這弓是從哪裏拿到的?”


    包特那低聲道:“我方才在房中還是想著這把弓思來想去覺得這弓確實很強所以便按捺不住跑了過來找弓了卻沒有想到你卻過來了。”


    王賢遲疑地道:“這就是冷香姑娘用的弓?果然是太過奇怪。”


    他這時仔細地看了一下便要說話突然包特那低聲道:“有人來了我們快躲起來!”


    王賢反應也算不慢立刻便進了屋然後看了看周圍見到包特那已經躲進一個小狹縫裏他正要往裏麵擠卻見到包特那微微搖搖手然後拉上了夾縫。


    外麵此時果然傳來聲音王賢左右看了看然後直接鑽進了那床下。


    他剛剛藏好便聽到一個聲音道:“我現在想著還有些生氣這個人也真算沒有良心我怎麽說也算他的救命恩人竟然如此對我!”


    王賢立刻就知道這是那個白衣女子所說他聽這話也不由有些生氣起來這個白衣女子真是不講理了自己隻是想弄明白一些事情而已而且這些事關係到自己的生死她竟然心胸狹隘還怪起了自己!


    又有一個聲音笑嗬嗬地道:“好了姐你別太過生氣了我覺得這個公子倒是無心之過而且他確實是想知曉為何你要救他自然有些情緒了你不要怪他了。”


    王賢不由地暗讚冷香懂事卻沒想到冷香突然語氣一變地道:“不過他方才竟然故意恐嚇我真是太讓人氣憤了!我當時真想直接上去把他打一頓正想動手的時候姐你就過來了。”


    她這話讓王賢頓時大汗不已心中暗暗地慶幸起來自己還算沒有把冷香逼急不然真要打起來自己還真的不知道會怎樣。


    那白衣女子此時說道:“你就會如此都和你說了好多遍了千萬不要讓人知道你身手很好可是你偏偏不聽現在好了吧那個人都知道你的身份了。”


    冷香脆脆地道:“姐你別怪我啊我隻是好久沒有用爹爹給我弓箭了所以就練了練手沒想到卻被那個王公子現了。”


    她此時一下子坐在這床上然後猛地又躺起來。


    王賢頓時被她一壓差點沒憋過氣來然後才緩緩地吸了口氣卻沒想到又是被向下一壓卻原來是那白衣女子也是直接坐了下來。


    他頓時有些悶起來這時便直接平躺著然後頭也是偏轉起來卻沒想到看到一隻腳正在這搖擺著。


    古代女子都穿著繡花的鞋子王賢一眼望上去見到這個在自己麵前擺放著的腳倒是很秀氣不過他知道古人對男女之防甚為嚴重這腳也是禁止看的便又想偏轉起頭。


    突然那上麵沒有了說話聲然後隻聽到冷香的聲音道:“姐你在找什麽?”


    王賢也是微微一愣隨即便聽到啪嗒一聲像是什麽被拉開似的他心中一動頓時大急包特那不會被他們現了吧?


    他此時便要翻出來卻又聽到那白衣女子道:“我方才聽到有人的呼吸聲以為有人藏在這裏。”


    冷香笑道:“姐你太小心了誰會藏在你的房中?”


    王賢一下子從床底翻了出來然後使勁地呼吸了好幾口這才嚷嚷道:“差點被憋死了。”


    這時屋中的那兩個女子都是張大著嘴巴齊齊地看著王賢直到好久那白衣女子才反應過來大聲地道:“你這個流氓竟然擅入我的閨房豈有此理!”


    王賢這時立馬說道:“我過來是要問你事情的。”


    那白衣女子大聲地說道:“快滾出去!”


    王賢無奈地道:“在下確實是有事情要問就是那趙萬寶到底是什麽身份姑娘可以告知在下嗎?”


    那白衣女子此時大怒起來竟然站起來然後向著王賢走過去了。


    王賢心中一寒頓時道:“好好我現在就走不過姑娘能不能告訴在下趙萬寶到底是什麽身份?”


    他見到白衣女子臉上的怒火不由地快跑到門口正要走出去卻又聽到冷香的聲音道:“他是明教的人。”


    明教!


    王賢突然吃驚起來了趙萬寶竟然是明教的人以前自己的娘便是明教中人當年刺殺趙佶的也是明教中人這個明教到底是在做些什麽?


    他此時心中千百個念頭在轉悠著實在是不清楚這明教所為何事以前聽老王爺趙臨說過明教中人都是極為虔信之輩他們是一股極為龐大的力量而趙萬寶作為明教的一員他所為之事是不是明教所要做的?


    就在他極為不解的時候卻聽到外麵頓時響了起來隨即便聽到一番聲音他連忙走了過去卻現有一個丫鬟已經昏倒在地而她的旁邊正站著一個青年正笑著看向自己。


    王賢臉上顯出極為驚訝的表情半天才道:“一寶兄!”


    這個站著的男子看起來有些胖不過冬天厚厚的衣服擋住了他的身形此時笑道:“臣貝多日不見我找你不著卻沒有想到你住在這裏了。”


    王賢這時看向那個婢女道:“你把她怎麽了?”


    趙萬寶一笑道:“臣貝不必憐香惜玉她隻是被我打昏了而已。”


    王賢見他臉上帶著笑容仿佛什麽事情都沒有一般不由地道:“你過來是要幹什麽?難道你是想殺我不成?”


    趙萬寶一愣隨即便吃驚地道:“臣貝為何如此想你我是同窗又是知交我哪裏會有殺你之心?”


    王賢冷笑道:“恐怕你忘了那日讓我送的信上寫的什麽了吧?幸好出了差錯否則我哪裏會有命站在這裏?”


    趙萬寶這時臉上微微有些不自然但還是道:“臣貝你有些誤會了。”


    王賢搖了搖頭道:“我沒有誤會你但是我想你絕不會想著殺我隻是借著這件事情讓那個大公子亂了心然後完成你所想之事而我隻是其中所犧牲之人。”


    趙萬寶不由地道:“臣貝此事說來話長但絕不會是你所想這樣我趙萬寶雖然不自認為君子可是我從不會拿自己好友性命來開玩笑此信中內容別有深意你實在是誤會了。”


    王賢這時看著趙萬寶心中依然警惕萬分他可不敢相信這個人了現在心中慢慢盤算著如何逃跑。


    趙萬寶此人也是小有身手了但如果自己猛跑他未必能追的上自己後麵是一大塊空地不會擋住後退之路的。


    他正想著卻又聽到趙萬寶歎道:“臣貝實不相瞞我是明教之人這明教乃是摩尼教之別稱臣貝可曾聽聞?”


    王賢一愣隨意大為不解趙萬寶竟然自報身份他不由地點了點頭道:“我聽過這是從西方所傳教義大概有光明與黑暗之分摒棄黑暗而入光明乃是正道而且教中之人都是對人友善強調互幫互助是一個宣揚善良的教派。”


    趙萬寶頓時有些歡喜地道:“想不到臣貝竟然知道這麽多不錯我們明教便是光明之教一向以消除人間黑暗為己任在下便為明教教內中人雖然修養不夠但是亦知道何為善、何為惡對於至交好友要以心相待此乃是明教教規在下真是從未有過加害臣貝之心啊。”


    王賢見他臉上真的不像是作偽不由有些遲疑地道:“那封信……”


    趙萬寶連忙道:“這信真是一個誤會誤會此處不是說話之地臣貝還是帶我去你房中相談吧。”


    王賢想了想然後便點頭道:“你跟我來。”


    他說著便引著趙萬寶走向自己的房中隨即又把門關上這才說道:“一寶兄煩請你把這事情來龍去脈詳細說一下不然在下實在是悶在葫蘆之中不得其解。”


    趙萬寶這時歎了口氣道:“其實臣貝參與此事實屬巧合若非你在揚州而我恰巧遇到你的話也不會生後麵這麽多事。”


    王賢此時有些遲疑地道:“一寶兄不知你為何要到揚州來可是為了那‘四大將’?”


    趙萬寶點頭道:“確實如此其實這四人在揚州不隻是無賴這樣簡單他們在揚州影響甚廣而且許多事情別人不可以做的他們卻可以做。而我們明教雖然在這揚州頗多信徒但一直都是暗地裏活動如果有了他們的支持便可以浮出水麵故而護法便差我和另外幾個教中兄弟到這揚州過來要把這揚州的四個無賴收歸帳下。”


    王賢這時有些明白起來原來是明教要吸人而趙萬寶便是過來拉攏人的但他隨即便疑惑地道:“可是我隻見到你一個。”


    趙萬寶不由有些苦笑地道:“我是自蘇州水路而行故而快了許多而其他教中兄弟們卻是自官道奔來所以我來到這裏的時候還沒有見到一個教中兄弟本想等到都到齊的時候再動手卻又見到了臣貝你一時之間竟然想出了這一個鬼點子差點釀成了大禍!”


    王賢一愣然後驚訝地道:“一寶兄所想的方法便是利用那個四公子引出其他人然後勸說他們加入明教嗎?”


    趙萬寶點頭道:“臣貝雖不全中也不遠矣。我初始便想著如此之法可是後來才現他們這幫無賴之人根本不會叫什麽道理所以平常之事對他們不會有用便直接寫了一封假言四公子已死的書簡讓你帶了過去臣貝可知其中緣由為何?”


    王賢搖頭道:“一寶兄快快告知。”


    趙萬寶慢慢地說道:“其實是因為臣貝你和一批人關係很是密切我便是想以你引出這批人事實上當時你被那大公子抓住詢問之時我就在那外麵看著而我們明教的其他兄弟們也都在那裏所以隻要有什麽風吹草動我們一定會衝進去救下臣貝你的但是最後卻沒想到你竟然隻是被關起來了。”


    王賢有些驚訝地看著趙萬寶見他臉上頗多愧疚不由有些遲疑地道:“我和哪些人熟識?一寶兄你越說我也越糊塗了。”


    趙萬寶搖了搖頭道:“此事皆是怪我當時我沒有著人救你便是想讓看看那批人會不會出手但是我明教兄弟已經混入其中便是在那邊保護著臣貝果然第二日你便被人救走我雖然引出了他們但是卻犯了一個錯誤如今想來真是大悔!”


    他臉上的表情像是極為的後悔讓王賢不由有些摸不著頭腦連聲問道:“一寶兄快把事情說明白吧我現在是一頭霧水什麽也不明白。”


    趙萬寶歎了口氣道:“其實便是我想引出那批人所以讓人守著不動誰知卻由此鬧出了大問題我們抓了周四周大幾個人此時也開始警惕起來以為是揚州有人要對其動手了立刻集結起了打手、壯丁若幹卻沒有想到這終於給人一把柄他們四人自此遭難起來。”


    王賢沒有說話隻是慢慢地聽著他說著。


    趙萬寶繼續說道:“其實揚州官府一向對周家兄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周家兄弟也知道孝敬上官可是這次揚州的大流氓頭子終於開始扯皮了趁著這個機會向周家兄弟動起手來。


    這個人名叫蘇蛋子乃是揚州推官蘇明的侄兒他這個人作威作福習慣了在這揚州城中也是橫著來的百姓們多受他的欺淩他看到周家兄弟開了青樓便也開了一家和周家兄弟算是對抗便就是會香院的對麵那家麗蘭院。


    因為他們兩派都算是知道對方的底氣所以一直以來在柳衣巷之中還算是和平共處基本上沒起過什麽矛盾直到今年會香院之中來了一個絕世姑娘琴棋書畫皆是相通又有傾城之容所以會香院頓時客來不絕遠遠地甩出麗蘭院一大截而這個姑娘便是那個我們曾有一麵之緣的冷香姑娘。”


    他話說到這王賢頓時有些明白起來原來是這兩個流氓團夥開始鬧起矛盾了便就是後世之中的“吞地盤”了他微微沉吟地道:“那個蘇蛋子是不是趁著周大他們離開砸掉了會香院?”


    趙萬寶一愣隨即點點頭道:“不隻是如此他們更絕的是利用了官府。”


    王賢不由奇道:“利用官府?”


    趙萬寶歎道:“便是如此因為彼時周大他們帶了很多的人每人都拿著一些木棒甚至是鐵器所以蘇蛋子便向官府說周家之人要亂起來了他胡亂說著而官府之人見到周家兄弟帶著那麽多人立刻腦子上煙直接調用勸揚州衙役們圍攻隨後又借了弓手結果那麽多人就這樣的死掉了!”


    他說著說著便又捶起了自己的大腿然後悔聲道:“我悔不該自作聰明竟然釀成了這等禍事!如今思來這些人之亡皆是源於我這個狗屁的主意!而且當時如果不是我想把那批人給引出來直接去和周大交涉也不會生這些事!我之過我之過啊!”


    王賢見他後悔的表情由裏及表不由地歎道:“此事也不能怪一寶兄你就算沒有這件事那個蘇蛋子還會過來惹事到時候還是一樣。”


    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道:“對了我昨日還去柳衣巷看了一下卻現哪裏像是沒事一般一切都是如常而那個會香院也還是照樣開著依然有不少人來來往往的。”


    趙萬寶哼了一聲道:“這個會香院已經不再姓周改姓蘇了蘇蛋兒趁著周家兄弟們受難之時開始群起而攻之便占了他們的會香院和其他的酒樓現在整個柳衣巷大部分都是蘇蛋子的了!”


    王賢對這個黑幫兼並的事情不太感興趣但是他此時卻想到一個問題便問道:“你們把周四也弄丟了?今日早上衙門審理的便是周四吧。”


    趙萬寶不由地歎道:“何止是周四周二也被抓走了本來那次官府圍剿的時候周家兄弟都是逃出來了我們帶著周四便和他們匯合起來可是沒想到那個蘇蛋兒竟然知曉了此事竟然帶了人過來找到我們我們雖然跑掉了但是周四和周二都被他們抓走了蘇蛋兒也聰明直接把他們兩個交給了官府現在衙門直接判定一個謀反暴動之罪不幾日既斬。”


    王賢一愣隨即吃驚地道:“竟然成了謀反之罪?”


    趙萬寶哼了一聲道:“這對於衙門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麽定罪之事本就是他們的強項隻是周二和周四二人卻要魂歸天涯了如此思之真是讓我痛苦不已啊。”


    王賢心中一動趙萬寶說了這麽多雖然自己心中疑團算是消失了但是他今天突然過來又向自己說出這個到底是什麽用意?


    他此時慢慢地道:“此事實在讓人痛心然而我等書上卻無半點之力可助之!”


    趙萬寶一愣隨即便連忙說道:“臣貝且莫要如此說事實上你從未意識到你之力量何其強大不說那批人在背後幫助你就是你這一個官員的稱謂也是讓人敬畏啊。”


    王賢心中已經明白起來趙萬寶的用意起來但他還是歎了口氣道:“我隻是一個外放的小小知縣而已在這揚州之中恐怕什麽話也說不上一寶兄你便不要笑話我了。”


    趙萬寶搖了搖頭道:“臣貝你還是不明白這官員之稱是多麽的強大何之為官?官為何物?其實……”


    他話還未落卻聽到一陣敲門的聲音隨即便有一個聲音道:“王公子你在這裏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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