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界不境界的餘驚鵲不在乎,能為抗日事業多做貢獻,他就覺得夠了。


    為抗日事業多做貢獻,聽起來好像是假大空的話,其實很多人,窮其一生,在短暫的生命走向盡頭的時候,都還在為了這個目標努力。


    哪怕是微小的,微不可察的,如同灰塵一樣的一抹顆粒,都會讓他們死去的臉上,帶著一抹笑容。


    戰爭就如同一個天平,雙方在各自的砝碼上加注,千千萬萬的抗日戰士,或許他們的砝碼連一粒灰塵都算不上。


    但是無數人的砝碼加在一起,也足以有了撬動天平的力量,所以不要小瞧任何一件事情,也不要小瞧任何一個人的努力,那都是他全心全意的奮鬥。


    “柱子對冰城不熟悉,這是最大的麻煩。”餘驚鵲回過神來,對陳溪橋說道。


    你對一個地方熟悉,不管你是抓人,還是躲避追捕都有先天的優勢。


    隻是柱子現在對冰城是不熟悉的,這樣的情況下,在被抓捕的時候,很可能會慌不擇路,根本都不知道自己跑向的是什麽地方,久而久之,就會陷入被動,然後被包圍被抓。


    這一點陳溪橋想得到,隻是沒有辦法改變。


    “也要看他自己的命。”陳溪橋說道。


    信命嗎?


    不信。


    但是如果可以讓同誌活下來,他們願意信。之後陳溪橋將和柱子確定身份的暗號,告訴餘驚鵲,方便二人到時候互相確定身份。


    “你不要忘了,你還有冰城二中的任務。”這件事情,現在陳溪橋也知道。


    顧晗月找餘驚鵲之前,可能已經和陳溪橋先商量過任務的事情,所以兩人的討論很順利。


    兩個任務挨得非常近,陳溪橋擔心餘驚鵲分身乏術,耽誤了組織早就製定好的任務。


    柱子的事情算是突發狀況,可是學校的任務早就製定好,而且牽涉到了蘇聯遠東情報局方麵,不能不管不顧,出了亂子。


    皺著眉頭,餘驚鵲說道:“按計劃行動。”


    改變計劃是不可能的,學校的計劃製定了很久,不是你說改變就能改變的。


    至於柱子這裏的任務,你更加改變不了,因為已經不是你說了算了。


    隻能全部按照計劃進行。


    “這兩天我會先負責柱子的事情,之後去配合顧晗月完成學校的任務。”餘驚鵲認為隻能這樣。


    這兩天能不能找到柱子,就看柱子的命好不好了。


    “學校的任務,你有解決的辦法嗎?”陳溪橋顯然也知道現在的難點出在什麽地方。


    “你教教我?”餘驚鵲苦笑。


    雨宮清子這裏,餘驚鵲現在還沒有對策,原本餘驚鵲可以利用這幾天時間,好好想想。


    可是柱子的事情一出來,哪裏還有時間想啊,恨不得多長一個腦子。


    教?


    陳溪橋拿什麽教。


    “你自己小心。”陳溪橋隻能說了一句,無關痛癢的話。


    也不能怪陳溪橋,和女人打交道,他不擅長。


    事情說的差不多,餘驚鵲起身要離開,陳溪橋忍不住開口說道:“薛明事情放一放。”


    這麽多任務擠在一起,薛明這裏的事情陳溪橋覺得可以先放一放,輕重緩急還是要明白的。


    餘驚鵲扭頭看著陳溪橋,咧開嘴說道:“放不了。”


    “為什麽?”陳溪橋皺眉,覺得餘驚鵲有點不知道輕重了。


    “薛明的事情,我無從下手,我就將特務科拉了進來,而且薛明和三當家也有聯係。”


    “這件事情現在是特務科的任務,不是我說放就能放的,我還安排了人在薛明那裏盯著,你說能放嗎?”不是餘驚鵲不想放,現在任務頗多,事情都擠在一起,能一樣一樣處理,是最好的。


    可是薛明事情,性質已經變了,不再是餘驚鵲幫文殊報仇,而是特務科的任務。


    現在安排人在盯著,如果沒有情況還好,有了情況匯報上來,餘驚鵲是一定要管的。


    一臉無奈的看著餘驚鵲,陳溪橋無話可說。


    “自求多福。”陳溪橋這四個字,讓餘驚鵲氣的想要罵人。


    “柱子這裏量力而行。”救人可以,前提是不能暴露,不然救人是沒有意義的。


    這一點餘驚鵲自然明白,這麽久了,這點道理還不懂嗎?


    而且這一次救人,意義不僅僅隻是救人,還有對二當家他們的態度,那就是你們雖然是綹子來的,但是既然加入了抗聯,就是一家人,不會區別對待。


    抗聯隊伍的穩定性,同樣需要注意,不然二當家帶人加入不是好事,反而是壞事。能救柱子,就是要讓二當家的人明白這個道理,處理起來讓他們心甘情願認錯。


    就在要離開的時候,餘驚鵲有點猶豫的回頭說道:“能幫我打聽一下秦晉的情況嗎,青木智博應該在調查她,特務科也安排了姚冰過去……”


    “我不是關心軍統,我隻是擔心秦晉出事,我和軍統斷了聯係。”害怕陳溪橋誤會,餘驚鵲急忙解釋。


    有點心虛,因為他確實擔心秦晉。


    “我會幫你打聽的。”陳溪橋沒有拒絕。


    其實他看的出來,餘驚鵲擔心秦晉,秦晉又是軍統的。


    但是如果餘驚鵲因為秦晉是軍統的人,就不擔心的話,那也不好,畢竟秦晉是中國人不是嗎。


    所以現在就是擔心怪怪的,不擔心也怪怪的。


    想起來餘驚鵲身邊的秦晉,和季攸寧,陳溪橋就頭疼。


    餘驚鵲的信仰堅定陳溪橋知道,但是這麽多糖衣炮彈,也是麻煩事。


    餘驚鵲都從房間裏麵離開了,陳溪橋還在糾結這件事情,心裏想著什麽時候有機會,想想辦法,解決解決這件事情。


    回到家中已經很晚,不過季攸寧並沒有詢問什麽,隻是讓餘驚鵲注意安全。


    洗漱之後躺在床上,餘驚鵲腦海裏麵,還有兩件事情在不停的打架。


    第一件事情就是怎麽找到柱子,第二件事情就是怎麽搞定雨宮清子,這兩個問題現在是最致命,最要緊的。


    至於薛明的事情,和秦晉的事情,都可以緩一緩,不至於這麽緊張。


    就兩件事情,讓餘驚鵲弄的沒有頭緒,季攸寧也躺在床上,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天。


    在聊天的過程中,餘驚鵲還詢問了一下學校裏麵的情況,表現出來自己對學校的好奇。


    因為兩天之後,餘驚鵲就要進入學校裏麵找季攸寧,不表現出來對學校的好奇,他進去就會顯得突兀。


    現在餘驚鵲表現出來自己對學校的好奇,到時候也可以順勢而為,怎麽說都是有好處的。


    季攸寧也挺喜歡說學校的事情,從季攸寧的嘴裏,餘驚鵲對學習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


    顧晗月告訴餘驚鵲的隻是有關行動的地方,季攸寧則是雜七雜八,沒有頭緒的說著。


    “你們學校還有醫務室嗎?”餘驚鵲問道。


    “有啊。”季攸寧說道。


    醫務室學校是有的,不過不是很正規,裏麵也沒有像樣的醫生,說是醫生不如說是護士更加貼切一點。


    “挺好的。”餘驚鵲說了一句,季攸寧也沒有覺得有什麽奇怪的。


    PS:感謝Z月影微瀾的打賞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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