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餘驚鵲擔心的不是自己的安全,而是季攸寧和餘默笙的。


    如果季攸寧和餘默笙真的沒什麽問題,餘驚鵲也沒有什麽問題,那麽劍持拓海到時候敢調查,餘驚鵲就一定敢鬧。


    鬧到羽生次郎不得不出麵。


    但是現在大家都有問題。


    餘驚鵲還是可以演戲,去鬧。


    但是你越鬧,集中在你身上的目光就越多。


    看似你鬧了,可以證明你的清白,但是集中在你身上的目光,你打算怎麽消除。


    如果你真的沒有問題,自然是可以不怕這些目光,因為被人盯著就盯著唄。


    但是你有問題啊。


    所以這個問題必須要解決。


    季攸寧也是低頭思考,卻不知道怎麽解決這個問題。


    暗殺劍持拓海是不可能有機會了,劍持拓海經曆這一次的事情之後,一定會格外小心。


    如果劍持拓海還來特務科上班,或許還能找找機會,隻是劍持拓海走了之後,機會就很難找了。


    怎麽辦?


    這是現在大家需要麵對的問題。


    就在沉默了一會之後,餘驚鵲說道:“既然如此,我隻能先下手為強了。”


    “先下手為強?”


    “可是我們沒有機會殺劍持拓海啊。”季攸寧疑惑的說道。


    “不一定非要殺劍持拓海,他身邊也不是沒有人,甚至是他比我們多了一條軟肋。”


    “他有孩子。”餘驚鵲現在說出來的話,冷冰冰的。


    好像和劍持拓海是一類人一樣。


    但是季攸寧沒有覺得餘驚鵲就變了。


    她反而是想要問清楚餘驚鵲的意思,說道:“你打算怎麽辦?”


    “想要杜絕這件事情,隻能讓劍持拓海怕。”


    “隻有他比我們更怕的時候,他才會老老實實。”餘驚鵲是反滿抗日的戰士,但是麵對敵人,他不會心慈手軟。


    他不想在敵人麵前,做什麽善男信女。


    他可不想有一天,自己抱著季攸寧的屍體,痛哭流涕的時候,才想起來自己為什麽不心狠一點。


    該狠的時候,餘驚鵲直接就狠了,免得後悔。


    劍持拓海有妻子,雖然和蓮見久子的感情不深,但是也有感情。


    而且他還有孩子,虎毒不食子,所以孩子一定是他的軟肋。


    “我們沒有孩子,現在反而是優勢了嗎?”季攸寧這個時候,還有空開玩笑,緩解一下氣氛。


    餘驚鵲笑了笑說道:“希望你不會怪我。”


    “我同樣不想看到有一天,你因為我,倒在敵人的槍口之下。”季攸寧很理智,她很多時候感情是細膩了一點,但是牽扯到餘驚鵲的事情,她非常理智。


    她必須要讓餘驚鵲活著。


    考慮蓮見久子,和劍持拓海的孩子,其實餘驚鵲看起來和劍持拓海沒有什麽區別。


    你別說蓮見久子無辜不無辜,反正孩子一定是無辜的。


    可是餘驚鵲沒有打算讓這個孩子置身事外,誰讓他是劍持拓海的孩子呢。


    餘驚鵲狠了狠心,他覺得自己的想法和決定沒有錯。


    再者說了,他也根本就沒有打算殺孩子,他還不至於喪心病狂到這種地步。


    他隻是需要告訴劍持拓海,我可以這樣做,你不要逼我。


    投鼠忌器。


    就是這個道理。


    劍持拓海想要報複餘驚鵲可以,你就衝餘驚鵲來,不要想那些有的沒的。


    餘驚鵲需要的就是這樣的一個效果。


    季攸寧問道:“你打算怎麽辦?”


    “我自有辦法。”餘驚鵲不想讓季攸寧去考慮這些事情,怎麽說都是不光彩的。


    “劍持拓海會不會知道就是你做的?”季攸寧擔心的問道。


    “可能會猜到,卻也可能會認為是蔡望津做的,畢竟現在,他和蔡望津,才剛剛正麵交鋒完。”


    “他輸得一塌糊塗,報複蔡望津的心理更加強烈,蔡望津心裏擔心,做出這些事情,是可以理解的。”餘驚鵲覺得,蔡望津或許可以幫自己擋一擋仇恨,而且劍持拓海同樣會考慮是不是餘驚鵲,所以也不敢在餘驚鵲這裏亂來。


    季攸寧卻說道:“他可不是輸給蔡望津,是輸給你。”


    季攸寧自然是願意看到餘驚鵲贏。


    餘驚鵲笑了笑沒有說什麽,這一次能贏,陰差陽錯,而且準備良久,還是讓劍持拓海活了下來,算不上贏。


    “你不用管了,我明天會找組織的人負責。”餘驚鵲不打算找軍統,這一次的事情要找組織來負責。


    既然餘驚鵲打算找地下黨,季攸寧就沒有繼續問什麽。


    第二天餘驚鵲照常上班。


    現在上班舒服多了,每個人見餘驚鵲都恭恭敬敬,每天的事情直接讓下麵的人去忙就行了。


    不是重要任務,或許是沒有準確消息的任務,餘驚鵲是很少帶隊的。


    下班的時候,餘驚鵲跑去找了孔晨。


    和孔晨先是說了一下有關劍持拓海的事情,讓孔晨幫自己傳達給組織。


    孔晨也知道這一次沒有殺掉劍持拓海,或許會有麻煩。


    之後餘驚鵲對孔晨說道:“你告訴雪狐,讓他找人去劍持拓海家裏,就說是推銷珠寶或者什麽都好。”


    “一定要在蓮見久子,和劍持拓海孩子的脖子上,掛上首飾。”


    聽到餘驚鵲的話,孔晨疑惑的問道:“你是想要做什麽?”


    “什麽都不要做,隻要做到這些就行了。”


    “劍持拓海這兩天應該會去憲兵隊報道,找機會去家裏,明白嗎?”餘驚鵲說道。


    “好。”孔晨點頭答應下來。


    餘驚鵲覺得劍持拓海很聰明,他剛剛傷好,去憲兵隊報道,家裏就有人推銷東西,甚至是不要錢都可以,也要送給你。


    而且是脖子的位置,還是親手。


    劍持拓海會明白這個意思的。


    隻要他明白這個意思,餘驚鵲就放心了。


    威脅就是相互的。


    沒有了魚向海可以威脅,還有其他東西可以。


    這件事情就是告訴劍持拓海,我們怎麽來都可以,家裏人誰也不要動。


    因為你也有家裏人,難道你不在乎他們的安危嗎?


    和孔晨交代完這些,餘驚鵲就回家去。


    他知道陳溪橋會將這件事情做的很漂亮。


    至於你說陳溪橋會不會同意這樣做?


    他當然會同意,陳溪橋的理智,比餘驚鵲還可怕。


    這隻是威脅劍持拓海的家裏人罷了,又不是真的要去殺孩子。


    你難道還要在心裏告訴你自己,你是一名抗日戰士,你不能對一個孩子如何這種話嗎?


    那就是傻子,地下工作者,遇到的事情多了,這你都看不明白,你還做什麽地下工作者。


    不是讓你真的殺孩子,隻是心理上的一關你都不能克服,你還是不要做地下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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