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武館在海澱的外環路上,占地麵積有四五畝地,古色古香的牌樓上寫著‘陳氏武館’四個大字,字龍飛鳳舞,鋼勁有力,一看就出自名家之手。


    薑牧停下車,和趙光明站在門前打量著這個看起來古風猶存的武館,還沒有上前通報來意,門衛就走了過來,“你們是來赴曼柔小姐的約的吧,裏麵有請,曼柔小姐在等著你們呢。”


    門衛不斷的上下打量著薑牧和趙光明,臉上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因為門衛也是練過的,看得出這兩個人腳步虛浮,眼神散而不聚,一點武術的底子都沒有,竟然也敢來踢館,簡直是壽星公吃砒霜,活膩味了。


    薑牧向趙光明道:“要不,你在車裏等著我。”


    趙光明道:“反正已經來了,在館裏和在車裏有多大區別,走吧。”


    此刻距離春節還有一周,武館也早已放假,能夠容納上千人的練武場上一個人也沒有,薑牧正要問門衛陳曼柔在哪裏,就看到陳曼柔和好幾個人從練武場對麵的主樓裏走了出來。


    “你竟然真的來了,勇氣可嘉。”陳曼柔微微一笑,向薑牧道。


    “這裏又不是龍潭虎穴,帝都還是法製社會,我怎麽不敢來。”薑牧不卑不亢的道。


    “薑牧,我看你是色膽包天,別覺得我們不敢怎麽你,現在你來到了武館赴約,打死你不敢,鼻青臉腫,傷筋動骨的可不敢保證。”陳曼柔身邊的周濤冷笑道。


    “ok,那你先來試試。”薑牧決心給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一點厲害。


    “好,試試就試試。”周濤上前一步,站在薑牧的麵前,他眼力肯定比門衛好,也早就看出了薑牧不會什麽功夫,不然也不會這麽囂張。


    “周濤,你回來,他是來赴我的約,你和他打算什麽,別被人說咱們車輪戰。”


    陳曼柔現在也知道自己的麵前站著的是一個傳奇人物,她擔心自己的師弟下手不知道輕重,傷了薑牧,薑牧雖然有點輕浮,但是以這個人的名氣,真的受了傷,隻怕也不會忍氣吞聲的就算了的,陳家經營多年,各方麵都有人脈,她不怕事,但是也不想惹事。


    一個四十多歲,短小精悍的中年人看起來也是個頭,他衝著周濤招招手,“小濤,你回來,讓曼柔自己來解決。”


    “是,師傅。”周濤聽話的退了回來。


    陳曼柔走上前,道:“前麵的糾紛,我就不重複了,現在我們就說昨天的約定,你接我三招,能接住,我請你吃飯,不能接住,此前的事也一筆帶過,薑先生,你看可好。”


    “甚好。正合我意。”薑牧笑道。


    “打架無好手,罵人無好口,如果傷到了薑先生,還請海涵,如果薑先生現在小退出約定,我馬上恭送您出門。”陳曼柔警告道。


    “不用客氣,既然來了,就不怕,也希望陳小姐小心,我出手也不知道輕重。”薑牧針鋒相對的道。


    跟著陳曼柔出來的人聽了薑牧的話都有些好笑,陳曼柔可是學武的奇才,她三歲習武,八歲開始拿幼兒組武術冠軍,隨後每一個階段的武術冠軍她都獲得過,在整個陳家,論散手格鬥能力,陳曼柔是陳家宗主以下的第一人。薑牧這個最多學過三腳貓功夫的家夥竟然敢說這樣的大話,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聽到薑牧這麽說,陳曼柔也不想再跟薑牧廢話了,連poss也沒有擺,喊了一聲,第一招來了,便一個‘撇身捶’,向薑牧打了過去。


    薑牧見過的太極拳都是慢慢的柔柔的,講究四兩撥千斤,但是陳曼柔這一記撇身捶卻非常的剛猛快速,就像鞭子抽出來一樣,發出了淩厲的啪啪聲。


    薑牧嚇了一跳,幾乎三條件反射一樣的舉起了胳膊攔截。


    看到薑牧這個有架勢沒力量的動作,跟著陳曼柔來的幾個人都露出了笑容,如果陳曼柔不手下留情,薑牧的胳膊非斷不可,就算手下留情,薑牧的胳膊也得青腫起來。


    陳曼柔隻用了三成的勁道,但是薑牧已經痛得齜牙咧嘴,恨不能抱著胳膊跳起來,不過陳曼柔比薑牧還要吃驚,因為她的胳膊和薑牧的胳膊接觸的時候,一股類似傳說中的暗勁反擊了過來,自己的全身都在瞬間麻木了下來,拳經有雲,不犯招架,就是一下,犯了招架,十下八下,她本來該接著一招右蹬腳把薑牧踹出去的,但是因為全身麻痹,這一腳就沒有蹬出去。


    難道這是一個練成暗勁的絕頂高手?


    陳曼柔表情變得凝重了,她擺出了一個薑牧沒有見過的奇怪姿勢,猛地一跺腳,薑牧感到腳下的大地都震動了一樣,然後陳曼柔看似柔弱的身體爆發出了一聲刺穿耳膜的大喝,一拳如排山倒海一樣的打向薑牧的胸口,同時一腳蹬向薑牧的襠部。


    在陳曼柔跺腳大喝的時候薑牧就感到不妙了,那是一種生命受到威脅的感覺,他可不敢等著挨上一下,或者同歸於盡,他馬上向嫦娥一號發出了主動攻擊的信號。


    薑牧的機警救了他一命,陳曼柔把薑牧看成了一個連廚暗勁的高手,哪裏敢手下留情,出手就是要分生死的。


    武術有三種形式,一種是打法,一種是練法,還有一種是表演,薑牧的母親練習的那是表演,一般的年輕人在武館學習的是練法,而打法打法就是講究一擊必殺。攻擊人體的脆弱部位,一般隻傳家人和衣缽弟子。陳曼柔剛剛就是動了真功夫的。


    陳曼柔的速度再快也快不過意念和電流,她的拳頭還沒有到薑牧的身體,嫦娥一號的生物電流形成的高壓電弧已經從薑牧的戒指上發出,擊中了陳曼柔的身體。


    陳曼柔直接軟倒在練武場的青石板上,不過陳曼柔的腳比手長,在被電流擊中的時候,她的腳也撩中了薑牧的襠部,雖然這個時候陳曼柔已經沒有了力氣,但是下陰實在三脆弱,薑牧還是痛得蹲在了地上,雪雪的呼痛。


    兩敗俱傷。


    這一下變化是誰都想不到的,趙光明趕快上前去扶薑牧,那邊周濤和他的師傅陳樸照過去扶起陳曼柔。他們都呆了,根本想不到薑牧竟然能夠傷到陳曼柔。


    陳曼柔從小練功,深得太極真傳,內外功夫都很強大,剛剛嫦娥一號的攻擊並沒有讓她昏迷,隻是短時間失去了行動的能力,休息一下就好了。


    “曼柔,你沒有事吧?”陳樸照和陳曼柔三堂兄妹,也是這個武館的實際負責人,他看到堂妹倒在地上,關切的問道。


    陳曼柔搖搖頭,提口氣感受了一下身體,道:“應該沒事。”


    “剛剛他並沒有接觸到你,怎麽就傷了你呢?難道真的是傳說中的暗勁?”陳樸照不住的搖頭,說這個年輕人是暗勁高手,他自己都不信。


    “不知道,不過跟傳說中的暗勁差不多。”陳曼柔沉思道。


    “難道是他扮豬吃虎?”陳樸照看了看已經能夠彎著腰站起來的薑牧道。


    陳曼柔覺得麻木酥軟的感覺消失了,便掙脫了周濤的攙扶,道:“也不是,看起來他真的不會功夫。”


    “對,你不是說接你三招,你請他吃飯嗎?正好吃飯的時候套套他的老底。”陳樸照低聲向陳曼柔道。


    “嗯。”


    陳曼柔轉身走向薑牧,伸出手,道“謝謝你手下留情,你接了我三招,我請你吃飯。”


    “好,那我就攪擾一頓。”


    薑牧握著陳曼柔的手,很懷疑這個握著柔柔軟軟的手怎麽會發出那麽大的力量,第一下胳膊相碰的時候,他幾乎覺得是碰到了一根鐵棍上,如果不是相互之間太陌生,他幾乎想摸一摸陳曼柔的胳膊,感受一下。


    陳曼柔請客是在武館附近的一個野味餐館,這個時候的環保意識還不夠強,一些珍貴的野生動物在這裏都吃得到。


    不打不相識,練武之人也豪爽,三杯酒過後,大家就忘掉了前麵的芥蒂,像朋友一樣的交談起來。


    “薑大哥。”陳曼柔才剛剛20歲,剛剛一敘,就叫薑牧大哥,“你練的是什麽功夫,難道是氣功,內勁能透出體外。”


    薑牧不能說他有一個智腦在體內,隻能含糊的道:“我小時是在外婆家過的,體弱,好生病,一個道士交我一個打坐的姿勢和四句運吐納的口訣,後來就有這個你說的什麽內勁吧。不過我可是不會拳腳。”


    薑牧說的含含糊糊,就像武俠小說一樣,但是因為這個功夫是秘密,陳樸照和陳曼柔不能讓薑牧說出來一辨真假,所以也隻能將信將疑,準備回陳家溝的時候問一下自己的長輩,看看有沒有這麽一個道士,這個內勁是不是傳說中的暗勁。


    因為薑牧的名氣甚大,又有一身莫測的功夫,陳樸照夜著意結交,還把家傳的膏藥拿來給薑牧治療胳膊上的青淤,雙方這頓飯吃的倒是和和氣氣。


    臨走的時候,陳樸照拉著薑牧和趙光明的手,道:“咱們這是不打不相識,以後就是朋友了,有什麽需要,隻管招呼一聲。”


    薑牧嗬嗬一笑,道:“一定一定,你們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也盡管說。”


    在上車之後,薑牧發動了車子,走了幾步,突然又停下,向陳曼柔道:“曼柔,我忘了問你點事。”陳曼柔快步走了過來,道:“什麽事?”


    “我媽媽是個太極拳迷,很崇拜你,你有什麽能公開的拳譜嗎,給我一份,我拿給她,表表孝心。”薑牧笑笑道。


    “拳譜都是外麵能買到的,不能買到的也不能外傳。”陳曼柔想了想,道:“我有一份練功心得,改天,我刪減一下抄給你媽一份吧。”


    “好,那謝謝你了,這是我的手機號。”


    薑牧手機號抄給陳曼柔,才開車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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