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力狂沒有接話,說話的是沈動。他道:“十年……他這麽容易的就答應了……值!”


    “嗯?”師妃四郎還是不大明白。他及早的離開毒島龍之華,武功實還未有到家。


    所以,他不知道酒瓶理論。


    什麽是酒瓶理論?就是整瓶子不動,半瓶子晃蕩。


    不過,半瓶子晃蕩,倒了也不怕,整瓶子一倒,對不起,就要砸蛋了。


    再看看人,人也是這樣的,有的人,輕易不生病,整年,整年的,也不見他有什麽問題。


    一個一直以來,健健康康的人,可一得了病,就病來如山倒,成了大病。


    比如秦瓊秦叔寶,那是怎樣的一條大漢啊。書中說他救李淵一家,李淵視其,驚若神人,可見其風采如何了。這樣的一個神人……一病了,也成了條病狗。


    武術家也是這樣的。


    武術家,不得病,就不要緊,往往病了,就麻煩大了。


    你看北大俠霍元甲,雖說他是給東瀛人毒死的,但他也是病了,才給了東瀛人可趁之機。


    霍元甲那麽高的身手,那麽牛逼的武功,也是不能病,一病就不行了。


    故此,劉鬱這番的受傷,隻能用一句話形容,非同小可。


    他傷了,輕者,是武功倒退,這輩子,成就也就是這樣了,以後的功夫,還要再行倒退。


    沒有再度精進的可能。


    就這,還是幸運的。


    如果不幸呢?


    那就對不起了,可能某一天,暴然猝死,也是在那地方的。


    沈動把這個理論說出來後道:“十年後,就看他會不會有事了!”


    有了沈動的這番話,也算是讓大家鬆了口氣。隻是,大家停下來,看向陳至善,心裏又是感覺到了悲哀。武功高,病不得,傷不得。那麽,陳至善又怎麽說呢?


    陳至善被劉鬱,打了一指,那一指,不是別的,而是傲氣中華指劍訣的指劍之術。


    是武林神話的功夫。


    是這麽厲害的東西。


    可是呢?


    可是呀……


    偏偏,沒打實。


    沒打實,就無法把陳至善,一招點死。如果給這一指劍點到了眉心,一指劍力,會直接,透過陳至善的眉心,直入大腦,破壞一切,造成陳至善瞬間的腦死。


    這招由此也可稱為瞬殺大拿。


    天下武功者眾。但有幾種功夫,是打了別人之後,讓人連反抗的餘力也立刻沒有,停止的呢?要知道,武林高手生機強大。牛逼一點的,哪怕是被打穿了心髒,也會一時不得死。


    八卦門的程廷華,就是被幾隊洋鬼子射殺的。為什麽是幾隊洋鬼子?因為一來人少,打不到他,二來打了一兩槍什麽的,沒用,打不死他,得打足夠多的子彈,才可以射殺他。


    還有楊再興,這個人,在曆史上也是單槍無敵,隻敗嶽王的無敵高手。


    他縱橫一生,在武藝上,隻敗給過嶽大小眼,也就是嶽武穆,嶽飛。


    可見他的武功是何等的高。


    他的死因,是馬陷泥坑,出逃不能,被金兵用箭射,射都射不死,後來放火燒。


    楊再興死後,從他身上燒出百多枚箭頭。這麽多箭頭,都射不死他,足見他的生機之強。


    傲氣中華指劍訣,可怕就可怕在,一招打出,專襲眉心。打不中眉心也沒關係。這裏說的是打中眉心。如果打中了,會怎麽樣?沒錯,就會這樣,瞬間殺死。


    直接,的沒有痛苦的,立刻的,就殺掉了。


    但這裏有一個前提……你得打到。不是說你打都打不到,就殺了人。


    劉鬱明明沒有點實,沒有打中,卻還是讓陳至善受到了傷。


    甚至可以說,這傷比什麽都厲害。比直接殺死還要厲害。


    因為他把一個老謀深算的老拳師,陳至善,變成了一個二傻子。


    “不要緊……”師妃四郎明白他們的心意,道:“我們東瀛的醫學是很發達的!”


    沈動有嚴重的愛國情懷,冷聲的道:“你們東瀛的醫學發達是用**解剖換來的!”


    湯貞蓉忙道:“好了!”她知道這種話題不討巧,便道:“我們的人,我們的事,我們自己會解決,你現在沒有危險了,我們告辭了!”


    在他們走後,師妃四郎哼了一聲,再看石井禦蓮,那個女人,已經跑了。


    “你不做,我做!”師妃四郎定下決心,回去發展海上賭業。這可是一筆大財,有了這筆錢,他才可以更進一步。可以武而優則商。畢竟,打拳,是不可能打一輩子的。他又不想落得和黑社會一個待遇,就隻好走商路了。但商路,東瀛已經形成了大的世界聯盟,不會容他崛起的。那麽,就在不能見光的生意上,下點手腕了。反正,公海賭博,觸犯不到法律,怎都是劃來的,是一個兩不沾,值得考慮。


    不說他,便說賀力狂和沈動。


    他們這邊回去,僅活的兩人,也生了一些同誌的友情。


    賀力狂雖對陳至善這個樣子感覺到痛心,但畢竟他也得到了解脫。


    對於戰鬥,賀力狂的心冷了,淡了。


    他道:“你說,那個家夥,他真的……完蛋了?不會再來找我們了?”


    “怎麽可能!”沈動和劉鬱,仇深深似海,恨高高如山。他是這麽想的,他替國家做事,刺殺劉鬱,怎都不算是錯。但劉鬱殺了沈園這麽多人,卻是不容原諒,這個仇,一定要報。


    再者說了……他道:“劉鬱此人,心胸睚眥,是有仇必報的。他今兒個吃了這麽大的虧,你以為他會放過我們嗎?也是他的傷沒好,不然,他必不會屈服。現在隻望他武功退步。這是不幸中的大幸。”


    賀力狂道:“若他真的不行了,那我們是不是就沒事了?”


    沈動道:“不,他還可以教徒弟來殺我們。這也是正常的江湖規矩,十年,足夠他訓練出一個真正的高手出來了。當然,這想必是沒用的,哼哼,我們也不白給。退一萬步說,天下高手者眾,但這些高手是個個都教出高徒的嗎?就算他們有這個本事,可也要有足夠和他們學習的優秀弟子!劉鬱此番回去,他又不可能在國內,國外的都是香蕉,他上哪找優秀的國術弟子?哼,我真正怕的,是另一種可能!”


    賀力狂道:“是什麽?”


    沈動道:“破……而……後……立……”


    賀力狂怔道:“怎麽可能?”


    “怎麽不可能,我們畢竟不知道這裏麵的厲害,我們是打傷了他,但我們都知道,他傷了,卻不是我們可以看出的程度。有可能比我們想的重,但也有可能比我們想的輕。如果他真的可以好,興許真會破而後立,武功再度的進行突破!!!”


    受傷,的確,很多高手都一蹶不振,就此廢掉了。


    但也有意外的,破而後立,在傷好之後,成就更高,武功更強。這也是有例可遁的。


    “放心……”說話的是湯貞蓉。


    她一直聽兩人說話,到了這時,必須要說點什麽了,但聽她道:“可能你們不知道,哼,不過也沒什麽,我們早就暗中進行了種種手段,對付劉鬱。隻是時間太早,沒有來及,十年,那足夠我們的計劃成功。到了那時,便是正麵的較量,我們也可以把他活活擊殺。所以,你們兩個,是不必有那些的擔心的。反之,你們可以想開點,我們至少有十年平靜的生活,不是麽?”


    櫻森之館。


    劉鬱出現。


    隻是,這時,憑誰,恐怕也無法認出,這個人,是劉鬱劉布雷。


    是的,他就是劉鬱。


    但看現在的劉鬱,他已經不是什麽老舊的樣子,而是一身普通的,破敗的,灰藍的牛仔褲,一件發毛邊的白襯衫。還有一雙旅遊鞋。


    這樣子,再配合劉鬱,那修剪得短短的頭發……他的長頭發剪去了,使劉鬱怎麽看,都像是一個剛剛進入大學的男孩子。


    他又用了一個假名,進入這裏。劉鬱過去就來過這裏,他來這裏,主要就是因為這裏的普通。正是如此,相信不會有人可以看出。因為他現在用的這個人,是真正存在的一個人。此人叫五原修理,是一個落魄在東京的大學生。


    真正的五原修理已經被劉鬱搜到,然後殺了。


    屍體很容易,用麻袋裝了,潛入殯儀館,用那裏的設備,將之化了。


    讓一個人死掉,最好的不負法律責任方法,就是對屍體的處理。


    如果你可以讓一個人死了,還找不到屍體,相信現在的警察,一定會頭痛要死。


    劉鬱現在用的就是這種方法。處理了屍體,那個人就不存在了。當然,如果那個人不出現,就是不存在,但劉鬱借用了他的這身份,卻是沒有問題。反正,不是一直的,而是一時的。這就夠了,還有比這更方便的方法嗎?


    “您是七號房……”那位美麗的,劉鬱認識的,女管理員小姐帶他進入了房。


    還是老樣子,不錯,真的是不錯。


    “您需要什麽嗎?”


    “不,不需要,我想好好的休息一會兒。”


    “那好,不打擾您了!”女管理員奇怪的退出去,心裏實是對這個大學生模樣的清秀男子起了好感。畢竟,她丈夫死的,太久了。而她,也的確,太年青了。


    女管理員走後,劉鬱拿出了自己的包,別看那隻是一個不起眼的包包,但裏麵卻有很多的好東西。主要是營養品。劉鬱的營養品。


    傷了,病很重要,一定要把營養補足。


    但看劉鬱,把一瓶瓶的藥,其中不乏以高科技,利用活人內髒等提煉的五寶精華液等,服食下去。這些藥,都對劉鬱的身體,起到了很好的作用,一點一滴,修複他的內傷。


    如果是古代,如果是一個窮鬼,一個貧窮的人。遇到這樣的傷,怕是要完蛋的。


    幸好此時的劉鬱,已經積累下了一份不菲的家業。為了防止別人的覬覦,他建立的係統十分完全。隻要他本人不死,一切的資源,會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的補給上來。


    感覺身體裏,絲絲熱力,不住的竄出。劉鬱知道,這是營養品化成了能量,在他的身中縱橫。當下,他開始運氣調息,修補自己的身體,恢複自己的力氣。


    所謂破而後立。我劉鬱一定要逆返前古,以破再立!


    擁有足夠實力的劉鬱,不怕困難,往破而後立的路上,堅定不移的走去。


    “不能殺了他嗎?”電話裏,吳建國對事情發展成這樣不太滿意。


    “不能,我已經布了後手,但他離開之後,就躲了起來,在東瀛,他還是有一些力量的。現在的他,已經和他的人分開了,他本人何處,我們不知道,畢竟,東瀛的人口密度太大了。在東京找一個人,太難了……”


    “那……就這樣吧!”吳建國放下電話,歎了口氣。沒想到,這樣的部署,還是讓他逃過了。他信步走到窗邊。在那裏,他可以看到,楊香兒和一眾男孩子在一起玩,不,是在一起打架。小楊香兒一個人,打一眾,看上去都一樣的男孩子。


    “總算我們還有一些後手……不是麽?”吳建國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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