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4章二皮
馬路上的行人漸漸套上了厚厚的冬裝，講究時尚一點的姑娘們的都已經穿上了漂亮的羽絨服，衣服的色彩也是百花齊放，姹紫嫣紅，不像前些年的那麽單調沉悶。葉慶泉掐算著日子，距離老爺子的生日好象沒多久了，前些天姑姑還打電話問自己回不回京城去給爺爺祝壽。
往常這個日子，家裏一般還是挺熱鬧的。葉老爺子雖說不喜講究那些個虛華的排場，但一眾晚輩自發來給他祝壽，老爺子心情還是不錯，總沒有道理趕走那些上門的笑臉人不是？
料理了手頭上需要簽發的一些文件，葉慶泉打了個電話，將鄭桂武喊道了辦公室來。
鄭桂武坐下之後，葉慶泉過問了一下治安科的情況，聊了一會兒，他從辦公桌的香煙盒裏丟給對方一支煙，點著之後，將老街那混混給白雲生送錢的事兒對鄭桂武說了一遍。
皺著眉頭，鄭桂武若有所思的連著吸了幾口煙，香煙還叼著口中，沒拿下來的時候，他抬起頭看著葉慶泉，疑惑的道：“葉局，我感覺這事兒有點不太對勁兒啊？你覺得呢？……”。
“叫你來的目的就是因為這個……”。
葉慶泉微微點頭的說道。白潔剛對他說出這事兒的時候，他一方麵怕女人膽小存不住話，另一方麵也是不想自己的女人擔心，就沒把自己的心裏話說出口。
白潔這樣出了校門就在學校這象牙塔裏工作的女孩，一般接觸社會的陰暗麵較少，難以想象其中的複雜性。但以葉慶泉對外麵街麵上這些小混混的了解，他當時一聽就覺得這事兒有點玄乎。
老街那個叫“二皮”的小混混，既然已經開了兩家洗頭房，那證明他早已經有了點門路，沒道理這時候眼巴巴的趕著給白雲生送錢去。
說句不好聽的話，那些個小規模的洗頭房，隻要有當地派出所的熟人關照一下，大財發不了，每個月好大幾千的小錢是不愁的。
再說他裏麵有幾台遊戲機的事兒，那些個店鋪誰家沒有？不但是洗頭房這些藏汙納垢的場所，就連理發店，煙酒店那些的，裏麵不都是擺放著幾台嗎？碰上公安機關大檢查的時候，他們得到消息之前，隻要早早的把那老虎機抱著藏起來就行，雖說也有倒黴蛋經常撞在公安局的搶口上，可很多都逃避了檢查，安然無事的繼續發著小財。
作為一個長期在街麵上鬼混的地痞之流，“二皮”那小子連這些都不懂？又沒有多大的事情，僅僅隻為了這麽點小事兒，就找著給白雲生送錢？難道另有其他想法，有放長線釣大魚的意思？……
鄭桂武吸了幾口煙，煙霧繚繞中，他的麵孔都隱約隱在了煙霧之後，微微點了點頭，他悄聲問道：“葉局，你……你懷疑這裏麵有什麽貓膩？不會是有人想給你做點什麽套子吧？”。
“嗬嗬！……”。
瞅了眼鄭桂武，葉慶泉站起身來，微微一笑，輕輕搖了搖頭，道：“不好說，是不是給我做的套子，得你去摸過了之後才知道……”。
葉慶泉笑著說完，在辦公室裏慢慢踱著方步。他和鄭桂武都是公安大學出身，又同樣是一參加工作就在公安部門打拚，天天接觸到的可說都是這些亂七八糟，稀奇古怪的齷蹉事兒。平日裏那些玩“仙人跳”的勾當，他們是耳熟能詳了。自然而然的，一遇上事兒的時候，他們立馬想到的就是事情不好的一麵。
嘴角浮起一抹陰冷的笑容，鄭桂武嘿嘿的道：“葉局，咱們這些人整日打雁，想不到也有人敢和您玩這個？那小子叫“二皮”是不？嗯！我會會他去，要是這小子背後玩啥花樣，哼哼！他以後的樂子可就玩大發了……”。
回頭看著自己得力的手下微微一笑，葉慶泉點了點頭，道：“嗯！去吧！事情別耽誤，老鄭，咱們現在基礎還不牢實，很多事兒咱們輸不起啊！……”。
“我明白……”。
鄭桂武將煙蒂摁息在煙灰缸裏，站起身拉了拉衣服下擺，道：“葉局，就這麽說，你放心就是。事情交給我了，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
裕陽縣幽暗喧鬧的老城街，在一個的懸掛著暗紅色燈光的洗頭房裏，兩個年輕男人先後從幽暗的小屋裏出來，衣衫不整的邁著蹣跚的步伐，坐在了弧形沙發上。
“二皮，新招來的這幾個妞還不賴……”。
要是葉慶泉在這兒保管認識，說話的這位赫然正是縣法院的法警小劉。這會兒他正舒服的一臉齜牙咧嘴狀，從兜裏摸出一盒玉溪煙，叼了一支在口中，伸手又扔給一旁的混混“二皮”一支。
接著他吃吃的淫笑道：“靠！二皮，你丫的現在混的門路是越來越廣了哈！這幾個小妞聽口音象是德陽那邊的。“嘿嘿！全靠哥幾個捧場，給我二皮麵子，這才混點飯吃撒！……”。
二皮在一旁也陪著嘿嘿的笑著，為對方點著了香煙，他自己深吸了一口之後，又笑道：“劉哥，那話是咋說的呢？哦！對了，大家爽才是真的爽！
劉哥，我這兩個小店的門麵現在看著不起眼，可有了兄弟們捧場，現在我這小日子已經好過多了。要是劉哥這次幫忙，能把我兄弟給撈出來，我有了幫手之後，指定能將這生意發揚光大。咱二皮要麽不做這行生意，可既然做了，我就得把它做成洗頭房中的戰鬥機！……”。
“哈哈哈哈！……”。
小劉笑的前跌後仰的直拍大腿，手忙腳亂的拍著煙灰，指著二皮嗬嗬的笑道：“我，我說你狗日的二皮真的是太有才了。大家爽才是真的爽？嗯！這話我愛聽，還洗頭房中的戰鬥機？你他娘的也太會整詞兒了吧？……”。
“二皮，看來這洗頭房中的戰鬥機，你估摸著是當不上了，我看你就先將就著來個洗頭房中的老母**！……”，隨著話音剛落，小紅房的推拉門被人從外麵打開，進來一個和他們差不多大的年輕人，一臉戲謔的笑著道。
暗地裏叫了一聲晦氣，二皮拿眼睛瞅了一下身旁的小劉，嗬嗬笑著站起身，道：“我當是哪位貴客臨門了呢！嗬嗬！原來是楊哥啊！來來，坐，先坐著喝杯茶，抽支煙再說！……”。
二皮浮起一臉的笑容，張著手準備請對方到沙發上落座，又笑嘻嘻的道：“正好，劉哥也在我這兒，等會我去拿兩瓶酒，整幾個菜，咱們哥幾個邊吃邊聊，要是楊哥還想活動活動啥筋骨之類的……
嘿嘿！盡管跟兄弟我說就是，我二皮的為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兄弟們哪個來我這兒，我都是伺候的周到，讓兄弟們舒舒服服的……”。
“哎呦！是小楊啊？幹嘛？這天都黑了，還在忙乎呐？……”。
沙發上的法警小劉端坐在那兒，擺了好一會兒縣級領導衙內的架勢。看見二皮說到現在，對方依然是站在那兒不怎麽理睬，他這時才不緊不慢的站起身，端著架子說了幾句。
看小楊嘴角居然掛著一抹譏諷的笑容斜睨著自己，法警小劉滿肚子怒火，一時沒忍住火氣，悶聲的道：“姓楊的，怎麽著？今兒個是想來二皮這找茬？你知不知道二皮這陣子在幫高應舉大哥辦事兒？別沒事找事兒我告訴你，不要到時候弄得自家飯碗都砸了，可就得不償失了……”。
“高應舉他敢砸誰的飯碗呐？……”。
一直站在門外的鄭桂武這時帶著兩個幹警，慢吞吞的走進了這幽暗的洗頭房。那屋內的紅燈讓他極不習慣，眯起眼睛，陰冷的盯著對麵的小劉，接著道：“想不想砸我的飯碗？要不，你讓他來試試？……”。
說完之後，盯著對方冷哼了一聲，這才將目光轉到一旁的二皮身上，嘴角怪異的笑了笑，緩緩的道：“你就是二皮？嗬嗬！混的不賴啊！現在都攀上咱們裕陽縣這些領導人家裏的公子哥了嘛？啊？嗯！我覺得你吧！以後的小日子肯定是過的十分的滋潤呐！……”。
自打鄭桂武一現身，二皮的臉色就顯得不太自然，這會兒隻忙著點頭哈腰的連連笑著，打著哈哈說是。他也不敢抬頭和鄭桂武對視，垂著頭，一雙小眼睛嘰裏咕嚕的不停轉動，想必是在打著什麽算盤……
馬路上的行人漸漸套上了厚厚的冬裝，講究時尚一點的姑娘們的都已經穿上了漂亮的羽絨服，衣服的色彩也是百花齊放，姹紫嫣紅，不像前些年的那麽單調沉悶。葉慶泉掐算著日子，距離老爺子的生日好象沒多久了，前些天姑姑還打電話問自己回不回京城去給爺爺祝壽。
往常這個日子，家裏一般還是挺熱鬧的。葉老爺子雖說不喜講究那些個虛華的排場，但一眾晚輩自發來給他祝壽，老爺子心情還是不錯，總沒有道理趕走那些上門的笑臉人不是？
料理了手頭上需要簽發的一些文件，葉慶泉打了個電話，將鄭桂武喊道了辦公室來。
鄭桂武坐下之後，葉慶泉過問了一下治安科的情況，聊了一會兒，他從辦公桌的香煙盒裏丟給對方一支煙，點著之後，將老街那混混給白雲生送錢的事兒對鄭桂武說了一遍。
皺著眉頭，鄭桂武若有所思的連著吸了幾口煙，香煙還叼著口中，沒拿下來的時候，他抬起頭看著葉慶泉，疑惑的道：“葉局，我感覺這事兒有點不太對勁兒啊？你覺得呢？……”。
“叫你來的目的就是因為這個……”。
葉慶泉微微點頭的說道。白潔剛對他說出這事兒的時候，他一方麵怕女人膽小存不住話，另一方麵也是不想自己的女人擔心，就沒把自己的心裏話說出口。
白潔這樣出了校門就在學校這象牙塔裏工作的女孩，一般接觸社會的陰暗麵較少，難以想象其中的複雜性。但以葉慶泉對外麵街麵上這些小混混的了解，他當時一聽就覺得這事兒有點玄乎。
老街那個叫“二皮”的小混混，既然已經開了兩家洗頭房，那證明他早已經有了點門路，沒道理這時候眼巴巴的趕著給白雲生送錢去。
說句不好聽的話，那些個小規模的洗頭房，隻要有當地派出所的熟人關照一下，大財發不了，每個月好大幾千的小錢是不愁的。
再說他裏麵有幾台遊戲機的事兒，那些個店鋪誰家沒有？不但是洗頭房這些藏汙納垢的場所，就連理發店，煙酒店那些的，裏麵不都是擺放著幾台嗎？碰上公安機關大檢查的時候，他們得到消息之前，隻要早早的把那老虎機抱著藏起來就行，雖說也有倒黴蛋經常撞在公安局的搶口上，可很多都逃避了檢查，安然無事的繼續發著小財。
作為一個長期在街麵上鬼混的地痞之流，“二皮”那小子連這些都不懂？又沒有多大的事情，僅僅隻為了這麽點小事兒，就找著給白雲生送錢？難道另有其他想法，有放長線釣大魚的意思？……
鄭桂武吸了幾口煙，煙霧繚繞中，他的麵孔都隱約隱在了煙霧之後，微微點了點頭，他悄聲問道：“葉局，你……你懷疑這裏麵有什麽貓膩？不會是有人想給你做點什麽套子吧？”。
“嗬嗬！……”。
瞅了眼鄭桂武，葉慶泉站起身來，微微一笑，輕輕搖了搖頭，道：“不好說，是不是給我做的套子，得你去摸過了之後才知道……”。
葉慶泉笑著說完，在辦公室裏慢慢踱著方步。他和鄭桂武都是公安大學出身，又同樣是一參加工作就在公安部門打拚，天天接觸到的可說都是這些亂七八糟，稀奇古怪的齷蹉事兒。平日裏那些玩“仙人跳”的勾當，他們是耳熟能詳了。自然而然的，一遇上事兒的時候，他們立馬想到的就是事情不好的一麵。
嘴角浮起一抹陰冷的笑容，鄭桂武嘿嘿的道：“葉局，咱們這些人整日打雁，想不到也有人敢和您玩這個？那小子叫“二皮”是不？嗯！我會會他去，要是這小子背後玩啥花樣，哼哼！他以後的樂子可就玩大發了……”。
回頭看著自己得力的手下微微一笑，葉慶泉點了點頭，道：“嗯！去吧！事情別耽誤，老鄭，咱們現在基礎還不牢實，很多事兒咱們輸不起啊！……”。
“我明白……”。
鄭桂武將煙蒂摁息在煙灰缸裏，站起身拉了拉衣服下擺，道：“葉局，就這麽說，你放心就是。事情交給我了，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
裕陽縣幽暗喧鬧的老城街，在一個的懸掛著暗紅色燈光的洗頭房裏，兩個年輕男人先後從幽暗的小屋裏出來，衣衫不整的邁著蹣跚的步伐，坐在了弧形沙發上。
“二皮，新招來的這幾個妞還不賴……”。
要是葉慶泉在這兒保管認識，說話的這位赫然正是縣法院的法警小劉。這會兒他正舒服的一臉齜牙咧嘴狀，從兜裏摸出一盒玉溪煙，叼了一支在口中，伸手又扔給一旁的混混“二皮”一支。
接著他吃吃的淫笑道：“靠！二皮，你丫的現在混的門路是越來越廣了哈！這幾個小妞聽口音象是德陽那邊的。“嘿嘿！全靠哥幾個捧場，給我二皮麵子，這才混點飯吃撒！……”。
二皮在一旁也陪著嘿嘿的笑著，為對方點著了香煙，他自己深吸了一口之後，又笑道：“劉哥，那話是咋說的呢？哦！對了，大家爽才是真的爽！
劉哥，我這兩個小店的門麵現在看著不起眼，可有了兄弟們捧場，現在我這小日子已經好過多了。要是劉哥這次幫忙，能把我兄弟給撈出來，我有了幫手之後，指定能將這生意發揚光大。咱二皮要麽不做這行生意，可既然做了，我就得把它做成洗頭房中的戰鬥機！……”。
“哈哈哈哈！……”。
小劉笑的前跌後仰的直拍大腿，手忙腳亂的拍著煙灰，指著二皮嗬嗬的笑道：“我，我說你狗日的二皮真的是太有才了。大家爽才是真的爽？嗯！這話我愛聽，還洗頭房中的戰鬥機？你他娘的也太會整詞兒了吧？……”。
“二皮，看來這洗頭房中的戰鬥機，你估摸著是當不上了，我看你就先將就著來個洗頭房中的老母**！……”，隨著話音剛落，小紅房的推拉門被人從外麵打開，進來一個和他們差不多大的年輕人，一臉戲謔的笑著道。
暗地裏叫了一聲晦氣，二皮拿眼睛瞅了一下身旁的小劉，嗬嗬笑著站起身，道：“我當是哪位貴客臨門了呢！嗬嗬！原來是楊哥啊！來來，坐，先坐著喝杯茶，抽支煙再說！……”。
二皮浮起一臉的笑容，張著手準備請對方到沙發上落座，又笑嘻嘻的道：“正好，劉哥也在我這兒，等會我去拿兩瓶酒，整幾個菜，咱們哥幾個邊吃邊聊，要是楊哥還想活動活動啥筋骨之類的……
嘿嘿！盡管跟兄弟我說就是，我二皮的為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兄弟們哪個來我這兒，我都是伺候的周到，讓兄弟們舒舒服服的……”。
“哎呦！是小楊啊？幹嘛？這天都黑了，還在忙乎呐？……”。
沙發上的法警小劉端坐在那兒，擺了好一會兒縣級領導衙內的架勢。看見二皮說到現在，對方依然是站在那兒不怎麽理睬，他這時才不緊不慢的站起身，端著架子說了幾句。
看小楊嘴角居然掛著一抹譏諷的笑容斜睨著自己，法警小劉滿肚子怒火，一時沒忍住火氣，悶聲的道：“姓楊的，怎麽著？今兒個是想來二皮這找茬？你知不知道二皮這陣子在幫高應舉大哥辦事兒？別沒事找事兒我告訴你，不要到時候弄得自家飯碗都砸了，可就得不償失了……”。
“高應舉他敢砸誰的飯碗呐？……”。
一直站在門外的鄭桂武這時帶著兩個幹警，慢吞吞的走進了這幽暗的洗頭房。那屋內的紅燈讓他極不習慣，眯起眼睛，陰冷的盯著對麵的小劉，接著道：“想不想砸我的飯碗？要不，你讓他來試試？……”。
說完之後，盯著對方冷哼了一聲，這才將目光轉到一旁的二皮身上，嘴角怪異的笑了笑，緩緩的道：“你就是二皮？嗬嗬！混的不賴啊！現在都攀上咱們裕陽縣這些領導人家裏的公子哥了嘛？啊？嗯！我覺得你吧！以後的小日子肯定是過的十分的滋潤呐！……”。
自打鄭桂武一現身，二皮的臉色就顯得不太自然，這會兒隻忙著點頭哈腰的連連笑著，打著哈哈說是。他也不敢抬頭和鄭桂武對視，垂著頭，一雙小眼睛嘰裏咕嚕的不停轉動，想必是在打著什麽算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