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大路循跡馬不停蹄的飛奔急趕了近兩個時辰,徐世業估計被司馬長安所部給意外多甩下的距離也已經大致追趕得差不多了,並見暮靄已經降臨,遂尋一四麵空闊的地域傳令鐵騎停止追趕,駐足埋鍋造飯、安營紮寨。


    加派出遊騎、斥候四麵梭巡、查探有無敵情蹤跡之後,徐世業也就來到了親兵們已經搭設好的臨時行軍帳篷之中,把一直拎在手裏的神兵‘烏龍破’斜靠在帳壁,褪去了現在他穿在身上還感覺有些不太適應的頭盔、鎧甲,一屁股坐到了親兵為他臨時搭設的座位上,想歇一歇、消一消因長時間策馬飛奔而弄的一身臭汗,等著去填已經開始提出‘抗議’的‘五髒廟’。


    伴隨著嬌脆的招呼聲:“弘德!快來洗洗吧!這一路急趕弄的,周身都是塵土了!”


    帳簾一挑,已經梳洗一新的竇線娘微彎著曲線玲瓏的嬌軀、端著一木盆清水嫋嫋的走了進來。


    自進駐長平始,竇線娘早已經親自動手、‘毛遂自薦’的擔負起了侍候徐世業的責任。客觀一點兒的說,限於個人秉性上的原因,性情跳脫、倔強的竇線娘,自然是不如以往恬靜、乖順的菲兒對徐世業侍候得周到、細致。


    然而,事無萬全,尺有所長、寸有所短。嬌軀強韌的竇線娘,卻可以隨軍寸步不離的對徐世業的日常起居予以照顧;而身子柔弱的菲兒,如果隨軍出征卻隻能是由徐世業去照顧她。


    徐世業隨口‘嗯、有勞線娘了’的答應著,趕忙站起了身、接過了盛水的木盆,隨手放到了屁股剛剛離開的座位上,彎腰、低頭撩起一捧清水淋在了確實已經感覺十分幹癢的臉上。瞬間,一陣沁人心脾的清涼、舒爽感覺湧遍了徐世業的全身……。


    伴隨著徐世業‘撲撲啦啦’、暢快淋漓的洗漱著,姿態婀娜的站在一旁的竇線娘,此時也仿佛像是沒話找話似的嬌聲說到:“還是‘大狗熊’說得對呀!這麽急三火四的攆那個‘瘦皮猴子’幹嘛?少他也不少點兒啥、多他還總添亂,連線娘都知道的不可‘孤軍深入’、那個‘瘦皮猴子’都不懂,讓他自己去找死算了……。”


    “嗬嗬!線、線娘今日咋還幫著海、海兄說上話了?線娘以往不是看到海兄就來氣嗎?嗬、嗬!”徐世業接過竇線娘遞過來的巾帕擦拭著一臉的水漬,邊笑著、有些嗚咽的調侃道。


    “才不是哪!線娘是看那個‘大狗熊’爽直、忠耿,才總愛逗他的!線娘才不氣他哪!隻是可惜了!爹爹身旁就沒有這樣一個既勇武、又忠厚的人經常的跟隨在身邊。否則,線娘也就不會總是替雙親擔心了!唉……!”說著、說著,竇線娘就又顯得有些幽怨的嬌語惆悵起來。


    “聽聞劉將軍講,線娘的令舅(曹旦)不是文韜武略均可才堪大用嗎?”在內心裏原本不願意在竇線娘麵前提到竇建德的徐世業,卻又因抑製不住想要了解竇建德、及其身邊的人情況的衝動,不覺隨口就問道。


    “舅舅?舅舅心思挺多的,排兵布陣也挺在行。可是,世上又還能有幾位像‘大狗熊’那樣幾近無敵的勇將啊!如果舅舅同‘大狗熊’單獨動起手來,可能用不了幾招就會讓‘大狗熊’給砸趴下?弘德的命也是真好!有‘大狗熊’在,可能天塌下來他都能幫弘德給撐住?就更別說尋常的宵小偷襲之人了!可能還沒等靠近到弘德的身邊,就會被‘大狗熊’給劈成兩半了!”


    竇線娘嬌語如珠間,不僅沒有能夠給徐世業提供出一些關於竇建德、及其身邊的人的有用信息,反而是一而再的大讚雄闊海不止。竇線娘毫不做作的輕言細語,令徐世業一時感到有些悵惘若失間,也還感到了一絲絲的慚愧。他是因自己在同對他一往情深的竇線娘‘耍心眼兒’,而產生了些許的愧疚之心。


    唉……!這可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呀!暗自歎息著的徐世業,隨手把用完的巾帕遞給竇線娘。因已經心裏更加的不願意再去同竇線娘談論竇建德,徐世業也就隨口淡然無味的打著岔說到:“線娘這一路疾奔下來也定是十分的勞累了吧?進過食就回帳早些歇息吧!明晨還需早起上路哪!”


    自從長平出發開始,竇線娘為了就近侍候徐世業方便、其實她隻要是跟隨著徐世業出征也就隻能是這樣,竇線娘入夜宿營之後,都是把她同兩名侍女的臨時行軍帳篷緊挨著徐世業的臨時行軍帳篷搭設,且進食之時都是侍女或親兵送來以後、她同徐世業一同來‘共進晚餐’。故而,徐世業才在沒話找話中有此一言。


    徐世業本來就是為了打岔而隨口所說的一句話,可是竇線娘卻在陡然間玉潔、嫩白的俏麵上升騰起了一抹紅暈,一雙幽藍如水的明眸躲閃間連續的翻了徐世業幾個‘白眼兒’,語音低緩的嬌嗔道:“知道線娘累了還不體恤些線娘?線娘、線娘夜裏就、就入寢在、在、在……。”


    雖然竇線娘因少女的羞澀而‘在’了半天卻語音漸渺,但徐世業從她那雙仿佛會說話的明眸躲閃間、卻向帳內不停的頻瞟就已經明白了竇線娘所未說出口的含義,因而也就不覺‘噗嗤’的輕笑出聲。


    在竇線娘嬌臊不依的趁勢偎在了他的胸前、掄起兩隻小拳頭輕輕捶打著他的胸口的時候,徐世業還仿佛十分‘大度’的笑道:“好、好、好!本人今夜就摟著線娘入眠。嗬、嗬!”


    ……。


    同竇線娘一同進過食後,徐世業又出帳前去軍營巡視了一番,隨後就來到了與他隔帳的雄闊海的臨時行軍帳篷,了解了一下遊騎、斥候對周圍環境的哨探情況,聽說方圓十幾裏之內並沒有出現警訊,就又叮囑了雄闊海幾句:現在已經深入到河內郡境內,且敵情還不明;千萬要布置好防範設施、安排好值夜的兵丁、並還要隨時的加以巡視,謹防有敵趁夜來襲……。


    走出雄闊海的行軍帳篷、掀簾兒回到自己的帳篷,借著仍然燃燒著的火光徐世業抬頭就看到:竇線娘身著一身鮮豔的錦緞褻衣已經佝僂著曲線玲瓏的嬌軀、背對著帳門蜷縮在臨時搭設的床榻上。望到這種十分旖旎的情形,不覺感到有些好笑的徐世業,同時也不免在心裏鬱悶的暗想著:自薦枕席這也不是個時候啊?這一夜隔靴搔癢似的苦熬幹修可真要夠我受的!唉……!命苦啊……!


    不無怨懟的暗想著,徐世業已經甩去了外罩的衣衫、跳上臨時床榻就已經把竇線娘美妙的嬌軀和衣摟在了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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