慨歎著的杜如晦,隨即收斂起了臉上的笑容,接著正色的說到:“如此,則更需玄齡公隨同弘德將軍一並前往黎陽了!為保無虞,當讓竇公亦隨同前往。”


    杜如晦讓房玄齡跟隨前去,自然是考慮到‘徐世業前往黎陽如果出現難以處理的棘手問題、機敏絕倫的房玄齡可以從旁幫助徐世業出出主意’。可是讓身為武將的竇琮同去,則就顯得有些小題大作了!讓竇琮前去,杜如晦無疑是在安排竇琮予以隨行保護。而杜如晦如此鄭重其事的安排,卻又從另一個側免驗證了他對徐世業的重要性越來越看重。[]


    兩個親兄弟之間的關係,以後也許會難以預測。但暫時,還不至於會嚴重到這種程度吧?雖然對被兄長緊急召回黎陽這件事也是疑竇叢生,但徐世業也確實並沒有想得像杜如晦隱約暗示的那樣嚴重。因而,暗想著的徐世業不覺微蹙起眉頭、望著杜如晦露出了一臉迷惑的表情。


    “哦,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克明不是在對大總管有所設防,而是擔心有小人在總寨從中作祟。”說話永遠是簡潔到切中要津的杜如晦,稍稍的向徐世業解釋了一句。


    “哦,那就讓竇公也一同去吧!弘德同家兄弟兄情深,到不慮其他。但玄齡先生同去,萬一路途不淨,弘德對自身的這點‘三腳貓’的功夫實是沒有太多的信心。嗬、嗬!”點了點頭的徐世業,同意了杜如晦的安排同時,也盡可能的擺出了一副輕鬆地樣子。事實上,來到魏郡之後,徐世業反而是讓房玄齡和杜如晦的隱約暗示給弄得心情更加的沉重。


    擔心、害怕,最大的原因就是源於未知。而徐世業,現在就是因以往同他無話不言的兄長徐世績的諱莫如深,而心裏感到了一種莫名的壓抑……。


    隨後,因徐世業已經搶先推諉著說‘有二位先生等在魏郡予以安排、再加上崔太守乃是一方能吏,他放心的很,魏郡之事根本就沒必要對他言說’。故而,事實上雙方、亦包括太守崔世高該說的都已經大致說完。


    因而,房玄齡也就安排人前去軍中請回李靖、竇琮及盛彥師(盛彥師已經統車營進駐魏郡),太守崔世高也同時安排人準備筵席。待李靖、竇琮及盛彥師趕到後,徐世業麾下現在、乃至未來的幾位重要智囊和將領,就在魏郡府衙的後堂擺宴接待了他們的年輕‘首腦’徐世業……。


    席間,徐世業也相應的同李靖、竇琮及盛彥師議論了一些軍中之事、聽竇琮描述了一番當時詐取魏郡時千鈞一發的驚險……。當然,竇琮在語言上也要相應避諱的、給太守崔世高留些顏麵。


    同樣也是為了避免太守崔世高的尷尬、給崔世高留有顏麵,徐世業至始至終也並沒有去探尋崔世高重新出山理政的過程。從另一個角度來講,房玄齡、杜如晦等能夠把身為中原第一望族崔氏的嫡係後裔崔世高給挽留住,徐世業就已經萬分的知足了!通過崔世高的從中斡旋,徐世業想要得到崔氏在河北的襄助也會容易上許多。


    故而,在席間徐世業也盡可能的對崔世高加以了籠絡、安撫。


    同時,徐世業也曾公私兼顧的提到‘李靖所部的中軍主力應該開赴邯鄲、留盛彥師的車營暫住魏郡即可’。然而,李靖卻言:待徐世業從邯鄲返回後,其所部再隨徐世業一同開赴邯鄲。其意,同樣也是同房玄齡和杜如晦相似,含意頗深。


    酒,既有著發泄胸中的抑鬱、進而又有著緩解心頭籠罩著的陰霾功效。‘主從’盡歡、開懷暢飲間,徐世業雖然並沒有喝得酩酊大醉,但亦早早的就進入半醉半醒的狀態,他亦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攙扶進了一間府衙後麵的客房、進入了夢鄉……。


    隔日晨起繼續上路的徐世業,身旁馬上自然是多出來了一文一武的房玄齡和竇琮,身後的隨行護衛鐵騎亦增加到了百名以上。


    徐世業因考慮到房玄齡的年齡已近四旬(虛歲三十九),古人還相對衰老得過早,為了避免房玄齡隨他一路疾奔的過分勞累,雖然他心急想知道‘兄長徐世績並沒有附信說明情況、卻這樣急迫的催他返回黎陽一趟’的原因,但他還是堅持途中留宿了一宿,把魏郡到黎陽的百餘裏路程,均稱了兩天來趕。在隔日的午前,徐世業一行才堪堪的趕到了黎陽……。


    入城後直奔黎陽官衙,不等通報就身後跟著房玄齡和竇琮直接進入、大步邁進了官衙後堂的徐世業,迎麵望到身處於後堂內的徐世績和郭孝恪一臉嚴霜的表情,就預感到可能是發生了重大的事情……。


    徐世業程序化的把房玄齡和竇琮向徐世績和郭孝恪稍稍作以了引見、相互落座之後,就把目光投向了之前即使是同房玄齡和竇琮相見、也僅是恍若‘皮笑肉不笑’似的扯動了兩下‘腮幫子’的兄長徐世績。


    坐在主位上緊蹙著眉頭、寒著臉的徐世績,也終於開口開口說到了正題:“為兄急於的把二弟喚回黎陽,實是為兄遇到了一宗十分的礙難之事,不得不把軍務繁忙的二弟喚回來呀!”


    “何事能讓大哥如此的為難?大哥快說予小弟聽聽!是福不是禍,是是禍躲不過。無論發生了何等的大事,小弟均會同大哥共同雙肩擔之。”望著以往一貫表現得沉穩異常的徐世績,感覺到事態挺嚴重的徐世業堅定地正色說到。


    “是這樣的……。”仿佛像是完全認可‘徐世業有難兄弟共擔的態度’一樣,徐世績重重的點了點頭,接著條理清晰的說到:


    “此事乃是源於二弟,因附信、傳話均難以說清,故為兄僅是派人急喚二弟返回黎陽。據前來黎陽的總寨所派之人言講:


    被二弟北上搗毀老巢的李文相逃得性命以後,率領著為數不多的部曲逃到了滎陽,在此刻身在滎陽的大首領和總軍師麵前告了我兄弟一狀。大首領和總軍師因二弟並未執行總寨西進功掠河內郡的軍令、反而自作主張的揮軍北上、且一而再的擅自攻打同為反隋陣營的李文相部、及之前的李士才部大為震怒。故而,才派人趕來黎陽,讓為兄把二弟押送總寨嚴加問罪。


    我等兄弟血脈相連,為兄自是不能親手把二弟送入虎口。況且,據總寨來人講‘李文相此人還同大首領的從子摩侯(翟摩侯)私交甚厚’,以為兄想來二弟前往都當會有性命之憂。


    故而,為兄與孝恪兄商議,二弟之過自然是應由為兄來擔之;遂決定為兄將親赴總寨前去解說一番。憑為兄以往為總寨所立的無數功勳,想來大首領和總軍師還不會對為兄過分的苛責。


    喚二弟返回黎陽,為兄乃是欲讓二弟來暫主持……。”


    “不可、不可!切切不可……!”還沒等心情沉重地徐世績說完,頭腦反應機敏非凡的房玄齡已經有些冒然的從座位上站起,並急迫的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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