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的一聲激昂、悲愴的震天長嘯,發自於獨騎、橫槊、立馬於運河西岸的徐世業口中,伴隨著徐世業的長嘯漫空回蕩,仿佛相和也似的,徐世業坐下的寶馬綠耳,也在鐵蹄原地頻踏間,發出了一聲響亮的‘稀溜溜’長嘶……。書%海%閣網.


    當徐世業率領著數百護衛鐵騎緊趕慢趕的趕到運河西岸時,運河西岸的戰事基本上已經煙消雲散的接近了尾聲。竇建德及其麾下的主要將佐,早已經率領著一多半、兩萬多的嫡係部曲渡過了運河,渡到運河東岸逃之夭夭了。


    竇建德部的主要將領中,唯有留在最後率領著萬餘軍卒擔任阻擊、巨馬河巨寇出身的張青特,在雄闊海率領著鐵騎飛馳趕來增援時,未能來得及渡過運河,被雄闊海連人帶馬給趕入了冰冷的運河水中。


    不過,張青特落入運河‘喂王八’的可能性也並不太大。以往在巨馬河為寇時,張青特就曾被誇張的謠傳有‘攜刃入水不沉’之能,可見張青特的水性之好。


    據觀察到的雄闊海及鐵騎軍卒稟報,張青特無奈策馬衝入運河水中之時,張青特的戰馬確實被隨後追射的弓矢給射中,沉沒入了運河之中。但張青特本人,卻拍打著冰冷的河水向遙遠的對岸遊去。想來,張青特能夠逃生的幾率很大。


    至於留在岸上、沒有來得及渡河逃離的萬餘竇建德部軍卒,事實上真正落水的也是少之又少。雖然已經無路可逃,但都是大活人一個的他們也不傻?明知道落水後就必然會像盛彥師咀咒的一樣:凍死、淹死、喂王八!因而,幾乎是沒用盛彥師和雄闊海率部費多大的周折,留在岸上的這些軍卒也就都繳械投降了。


    獨自一人立馬運河岸邊,遙望著波濤滾滾、湍流不息的運河河水,徐世業的心潮也如奔騰咆哮的運河河水一樣的澎湃起伏……。


    從此之後,也不知道還會向後推延幾年?與竇建德部基本上就會是以運河作為臨界線相互對恃。此次的北征雖然取得了巨大、也可稱之為輝煌的成果,但除惡務盡卻並沒有做到。竇建德這頭狡詐的餓狼,未來必將後患無窮已屬必然。事實上,徐世業未來與竇建德的爭奪、糾葛,也還遠遠的未曾結束……。


    浮想聯翩中,立馬運河岸邊的徐世業,遙望著有蒙蒙霜霧阻隔的運河對岸,也不覺思念起芳蹤杳然的竇線娘。佳人音容已渺、相見遙遙無期,則也更勾起了徐世業心底的一縷綿綿的思念之情……。


    沉重的無形壓力、綿綿的思念柔情,相互交織著令徐世業都產生了一種即將窒息的感覺。仿佛像是一抒心中的抑鬱之氣一樣,徐世業不覺仰出了一聲直衝霄漢的長嘯……。


    ……。


    李靖及薛氏兄弟率部的追擊情況,其實與徐世業等基本上是大同小異。


    由於薛氏兄弟率領著兩軍的聯合鐵騎追擊的速度較快,在曹湛率領著從河間撤離的部曲堪堪趕到運河岸邊時,薛氏兄弟率鐵騎就已經銜尾追上。但由於前麵並沒有堵截的配合,薛氏兄弟率鐵騎也隻是給曹湛所部造成了很大的殺傷、並劫奪下了曹湛所部攜帶的大部分糧秣和軍資等,還是讓曹湛率殘部從運河的另一座浮橋逃過了運河。


    而李靖本人率領著部曲追擊從樂壽撤離的董康買所部時,可能是因為樂壽乃是竇建德部大本營的原因,董康買竟然提前就已經開始了行動。各種糧秣、軍資等,早已經用渡船、渡筏運送到了運河東岸。李靖率部一直追到運河西岸才追及到的,也僅僅是董康買所部的一些拖後收尾、正在乘船準備渡河的零星部曲。自然,李靖率部的斬獲也十分的有限。


    而徐世業一直就掛念著的竇線娘,可能早就跟隨著董康買先期運送糧秣、軍資等的部曲渡過的運河?不僅是徐世業,就是直接率部追擊的李靖,也同樣是最後與竇線娘慳吝一麵。


    ……。


    從武安分兵北上數月之久的兩路大軍,終於在樂壽會合到一起。相互見麵的徐世業、李靖等,自然不免要進行一番久別重逢後的唏噓、感慨、悵惘……。


    此時,除了駐軍河間的竇琮因扼守的是最北部的重鎮未曾趕來會合以外,就連臨時駐軍饒陽的丘孝剛,也率部歸建的趕到了樂壽。自然,原歸徐世業統轄的所有部曲,則全部集中在了樂壽。


    考慮到薛氏兄弟乃是受邀前來襄助、應該顯得大方一些,除了對一對同樣熊虎之軀的薛氏兄弟極盡熱情的加以了一番款待以外,徐世業還極其大方的把薛氏兄弟追擊曹湛所部的所獲,全部的贈送給了薛氏兄弟,讓他們直接押運回涿郡。


    自然,兩路大軍會合之後,徐世業也馬上大肆的進行了一番對傷亡將士的撫恤和有功將士的獎賞。有獎有罰、戰後即刻兌現,這是對於一位大軍統帥的最基本要求。


    兩路大軍會合之後的原有軍卒,再加上抓捕到後投降的俘虜,以及因徐世業部幾個月就狂掃河北而慕名前來投軍的人十分踴躍,目前的全軍已經接近了二十萬的龐大數量。因而,在暫時駐軍樂壽休整期間需要進行一番全麵的整編,則已經是當務之急。


    但現在的徐世業,卻根本就無法把精力投入到日常事務、軍務中去。許多涉及到河北未來大計的事宜,還需要徐世業這位現在半明半暗的河北主宰者前去親自處理。


    當前,亟待徐世業親自動身前去辦理的有兩件事:


    其一,徐世業馬上就需要跟隨著薛氏兄弟一同動身,趕往涿郡前去麵見隋庭的一代軍方重臣薛世雄。徐世業的此行,既是要主動前去拜訪並感謝薛世雄的相助,又是要同薛世雄商討、確定一下今後雙方如何聯合經略北方的一些具體事宜。


    目前的北方,已經與徐世業的控製區域遙遙相望的勢力,除了敗逃到了運河東岸、目前還占據著渤海郡全境的竇建德部以外,還有占據著漁陽郡、即將接替已死的格謙繼任燕王的高開道,以及囊括了北方數郡、據地自肥的羅藝。再往西北方向延伸、有太行餘脈相隔,則還有劉武周那位已經稱帝立國號為‘漢’、突厥所冊封的定揚可汗。


    其餘的各路小股勢力不算,就僅這幾股較大的勢力,徐世業就需同薛世雄進行一番詳細的商討,或打或拉,必須要做到未雨綢繆。否則,這些勢力、甚至包括薛世雄,都有可能會拖即將介入中原爭奪的徐世業的後腿。


    其二,出於最低也要保證控製區域內內部全麵安定的考慮,徐世業也必須要馬上就前往博陵,拜會在河北擁有著無以倫比巨大潛勢力的崔氏,麵見崔氏的老家主崔景全。


    醜媳婦難免見公婆。何況,現在已經基本上可以確定會成為崔氏乘龍快婿的徐世業,還並不是‘醜媳婦’,乃是會給崔氏未來帶來更加興盛機會的當代強者。因而,即使是崔氏,也是亟待徐世業的登門,借以確定雙方今後在公私兼顧前提下的相互依存關係、以及某些必要的承諾。


    因徐世業還必須要盡早的趕回邯鄲及魏郡,前去安排下一步馬上就將迎來的中原爭奪。故而,北上涿郡和西行博陵,此時已經刻不容緩。


    因而,徐世業也就隻能是把安定河間、整軍等所有的政務和軍務,一並交給了李靖、柴孝和等將佐來負責。而他自己,則帶著淩敬、在雄闊海所率的鐵騎護衛下,隨同薛氏兄弟北返的幽燕鐵騎,在河間戰事結束的兩天之後,就又登上了趕往涿郡的路途……。


    臨行前徐世業也十分鄭重的交代李靖:


    此後北方的數郡,既包括河間、信都、博陵、恒山,將要由藥師先生一肩擔之了!此前弘德已經與藥師先生有過共議,除協同揚大人的平原逐步的消滅竇建德這個隱患的同時,對西北情況熟識(曾為馬邑郡丞)的藥師先生,協同薛老將軍的涿郡,亦不可放鬆對羅藝、高開道、劉武周等勢力的監控。必要時必須刀兵相向,亦由藥師先生自決。


    弘德涿郡之行過後,就會直接前往博陵去麵見崔老家主。而後,弘德也就將南下,前去應付中原即將發生的變局。北方之安,就全賴藥師先生了!


    待全軍休整、整編過後,藥師先生可委敬仁將軍及蘇將軍、盛將軍率半數的部曲移往邯鄲,以備將來應付中原變局之用。而另外的十萬部曲,及竇琮將軍、丘孝剛將軍、王德仁將軍、張升將軍等,可皆隨藥師先生留在北方。


    藥師先生屯軍北方,不僅要盡可能的限製、消滅各方的割據勢力,亦要利用屯軍北方的便利之機,盡早的組建成一支軍力可達數萬的鐵騎部曲。天下逐鹿,鐵騎的強勁效用顯而易見、不言而喻。征用、購置良駒的錢財,除了藥師先生可在數郡之地自行籌措外,弘德亦會想辦法籌措一些給藥師先生送來……。


    十分羨慕竇建德在近十年時間所積攢到的雄厚將領班底的徐世業,其實結束了河間的戰事之後,心裏就一直念念不忘那位勇猛異常的尉遲恭。史也弄不太清楚是鮮卑人、還是漢人的尉遲恭,現在應該正跟隨著他的結拜好友宋金剛,嘯聚在與博陵和河間遙遙相對的上穀。


    其實,上穀距離河間,較涿郡還要近上許多,也就僅有不足三百裏。可是,現在的徐世業那裏還有時間去尋他呀?也隻能是等待以後的機緣了!疆界相接,早晚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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