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木衣慌了,白翼慌了,蕭麗華也慌了。


    床上躺著的白穎的眼睛微微的閉著,似乎並沒有熟睡,但是任憑楊木衣白翼怎麽呼喊,白穎的眼睛都不曾張開,看上去卻是故意裝睡不理睬眾人。


    三人的呼喊聲驚動了病房外麵的劉夢塵等人,他們在外麵走廊上等候了許久,白穎卻是遲遲沒有醒來,幾人這些年來當年那風風火火的心勁早就磨滅了不少,這麽幹巴巴的坐著,倒也坐的穩當。


    聽到房內楊木衣三人有些慌亂的呼喊聲,立馬覺得裏麵出了什麽問題,走進去一看白穎卻是怎麽也喚不醒,李華成連忙在床頭的傳呼器上按了下去。


    很快,一個身著白大褂的醫生帶著兩個護士急匆匆的走了進來,見到圍著的一群人,揮手讓護士將眾人趕出了房間,然後仔細的替白穎檢查起來。


    他謹慎的拿著聽診器在白穎的胸前聽了一會,然後拿出一個小手電翻開白穎的眼皮照射了幾下,最後拿出一個小塑膠錘子在白穎的身上幾處敲打了一番。


    很快,醫生就走了出來,楊木衣的心裏沉了下去,連忙迎上去問道:“醫生,白穎怎麽樣了?”他先前同白穎把了脈,但是心慌意亂之下卻是連脈門都扣不穩,更別提平心靜氣的仔細辨脈了。


    醫生走過來對著楊木衣說道:“白穎小姐的病情比較複雜,她的病例在醫學界尚屬首例,所以有些事情我們也沒有弄明白。”醫生先就白穎病情的特殊性做了一番長長的解釋,為他下麵的話語做鋪墊,“……白穎小姐現在處於深昏迷當中,對各種刺激反應遲鈍,換句話說就是現在她是個植物人。”


    楊木衣懵了,白翼懵了,一群人都懵了。蕭麗華結巴著說道:“醫生,你有沒有弄錯啊,你再幫白穎姐姐檢查一下啊,我們上午一直和她聊得很開心,到中午吃飯她還很是清醒,怎麽一下子就變成了植物人了啊,你是不是弄錯了啊!”


    醫生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但還是平和的同蕭麗華解釋道:“這位姑娘,請相信我的專業素養,如果你們有懷疑,可以再找一個醫生來進行診斷,但我需要告訴你們的是這都是事實。”


    醫生的話語讓眾人一片黯然,醫生護士又問了一些上午發生的事情,比如白穎吃了什麽東西或者受了什麽刺激,但是注定他們必然是沒有任何發現。


    醫生和護士安慰了眾人幾句,就飄然離去了,最後留下的那些眼神著實讓這裏呆著的眾人感到一陣絕望了。


    房中突然之間變得很安靜 ,眾人的呼吸聲都能聽得很清楚。白翼突然發瘋一般,一把揪住楊木衣的衣領,大聲的吼道:“姓楊的,你說,你到底把我姐怎麽樣了?!”


    白翼的話語要是換個環境說出來,說不準聞著會意會的朝楊木衣豎豎手指,暗讚一聲好個風流小子,但是此刻在白翼嘴裏卻有著一種濃烈的恨意。白翼另一隻手握著拳頭就要往楊木衣的臉上擊去,那激起的拳風可以想見這一拳的力量。


    眾人連忙七手八腳的將白翼給拖住並將他拽著楊木衣的衣領的手給拉開了,也是這會白翼心神受到了莫大的衝擊,不然就他們幾個撲過去老早就被白翼給放倒了。李華成劉夢塵等人紛紛在白翼的耳邊替楊木衣申冤著,可是此刻的白翼卻是仇紅了雙眼,根本不理會眾人的勸慰,隻是想著將楊木衣給狠狠的揍上一頓。


    白翼吼道:“你們放手,放開我,不然我連你們一起揍。姓楊的,就是你將我姐害的,當年要不是和你相戀,我姐怎麽會得這麽個怪病,可你倒好,沒兩年就移情別戀,喜歡上了另一個女人。可是既然你已經移情別戀了,為什麽還又要來招惹我姐姐,如果不是你,她怎麽會變成現在這樣!”白翼不停的掙紮,他氣漲了了腦袋,什麽東西都往楊木衣身上扯。


    不過他的有些話語還是很對的,楊木衣耷拉著腦袋無言以對。白翼此刻急需要一陣發泄,見到眾人拖拉著施展不開身手,嚷道:“放手,你們這些混蛋。要不是你們跑過來,我姐今天上午就不會那麽一直和你們聊個不停,現在也就不會變成這樣了。”


    白翼此刻就像是一隻瘋狗,逮著誰就咬誰。李華成等人聽了白翼的話,臉上紛紛流露出一絲難過來,但是卻並沒有放鬆抓住白翼的手腳。亂糟糟的情景嚇壞了一旁愣著的錢多多了,錢多多推了推床上的白穎,想讓她來製止白翼哥哥的發瘋行為,但是床上的白穎卻任由她怎麽推搡,也不醒來,覺得很是委屈的錢多多忍不住哇哇的哭了起來。


    一時間病房裏麵吵翻了天,那醫生護士聽到了卻也是明白這是病人家屬剛剛聽到了壞消息,在互相推諉埋怨著,這在醫院也並不少見,所以並沒有人來勸止,反正過不了多久他們自然就會安靜下來,考慮以後的路該怎麽走。


    “夠了!都住手!”一個沙啞難聽的聲音大聲的響了起來,房中眾人都被這個聲音給震住了,除了昏迷不醒的白穎。楊木衣側頭望去,卻是外表很是英俊的錢二發話了。


    錢二抱住大哭的錢多多,很是憐惜的替錢多多將臉上的淚珠給擦拭去,然後陰沉著臉對著白翼說道:“白翼,夠了!你的心情我能夠理解,但是我相信你也知道你姐姐現在變成這樣,根本就與楊木衣無關的!”


    花飛霖門下的弟子之間師兄弟並不是按照一般門派的按入門時間長短來定,而是按照實際年齡來排列的。雖然錢二入門很晚,但是卻依舊是白翼的師兄,多年以來受到的教育讓白翼漸漸的清醒了過來,他鐵青著臉,但是身子卻沒有再掙紮了,抱著他的眾人見到白翼似乎平靜了下來,也紛紛慢慢的鬆開了手。


    白翼突然抱著自己的頭蹲在了地上,將頭深深的埋在了胸口,很快,楊木衣就看見地上有著點點的淚跡出現了。楊木衣這才發現,原來性格迥異的白翼與白穎的感情竟然深厚至此!


    楊木衣走到白翼的身邊,手伸到半空中想拍拍白翼的肩膀安慰安慰他,但是那手掌卻是怎麽也落不下去。楊木衣歎了一口氣,又長長的吐了一口氣,經過剛剛的這麽一鬧,他的心總算是安定了許多。


    楊木衣漸漸走到白穎的跟前,小心翼翼的托起白穎的手,細細的替白穎把起脈來。可是激蕩的心情總是不停的衝擊著楊木衣的胸懷,楊木衣仿佛置身於一條隨風漂泊在大海上的小舟上,怎麽也平靜下來。楊木衣狠狠的大口呼吸了十來口氣,才終於將這激蕩的心情平複了下來,在此刻他的腦海中終於明白了病不自醫的緣故了。


    白穎的脈搏很是弱,似斷非斷似連非連,把上手就像是一個血氣虛弱的病人,楊木衣昨天才替白穎診斷過,昨天白穎的脈象比起今天來可是要好上許多了,就是上午趁著白穎沒注意替她診脈的時候與現在比起來那也是天壤之別,白穎又沒有碰到什麽突發的重大情況,一般來說短時間內是不可能無因的產生兩種區別很大的脈象的。


    眾人都屏住呼吸靜靜的看著楊木衣替白穎診著脈,在這群人當中,雖然李華成他們也學的是中醫,但是比起楊木衣的中醫水平那還是有很長的一段距離的。李華成他們看著楊木衣皺起了眉頭,不由的也跟著皺起了眉頭。


    旁邊的錢多多拉了拉楊木衣的胳膊,擔心的問道:“楊哥哥,白姐姐她怎麽樣?她會不會死啊!”錢多多自小見慣了花飛霖替人治病,都是把脈查病,比起先前那個穿白大褂的醫生,錢多多更加信任空手診脈的楊木衣。


    聽到錢多多的話語,眾人的目光集聚在楊木衣的身上,就連蹲在一旁的白翼也偷偷的抹了一把眼睛抬頭望向楊木衣。


    楊木衣其實心裏也沒有底,看向眾人的目光也是一片茫然,這裏眾人與楊木衣相處的時間都不短,見到楊木衣一片無助的眼神,紛紛垂下了頭。


    白翼原本充滿希冀的眼神也黯淡了下來,楊木衣幹澀的說道:“別失望,等花叔叔他們帶著藥回來,白穎這病肯定沒有問題的。”話雖然是楊木衣所說的,但是楊木衣自己都有些不信,他不是不信花飛霖帶回來的藥的藥效問題,而是有些害怕白穎在花飛霖回來之前就發生意外了,那藥再靈,想來也不可能讓人起死回生吧!


    錢二的沙啞聲音再次響起:“要想等到師父他們回來,我看你們還得留神點。”楊木衣將惱怒的目光投向錢二,旁邊眾人也紛紛仇視著錢二,這會了他還在那裏說著風涼話。


    錢二裂了裂嘴巴:“不要這麽看我,你們的本事不比我低,你們仔細看一下白穎師妹的魂魄就知道了!”


    楊木衣與白翼連忙運氣法訣朝著白穎看去,卻見白穎的魂魄正在慢慢的飄起,掙脫著想要擺脫軀殼跑出去。(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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