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楊雲鋒的當務之急便是將修為提升到黃聖第九重。


    不過楊雲鋒此刻卻並未著急修煉,他將身上所攜帶的大部分法器一股腦取出來,放在床前,仔細打量一番,眉頭微微皺起。


    這些法器,大部分曾在危急時刻救過楊雲鋒的性命,可以說沒有它們,楊雲鋒已經死了不知多少遍。然而現如今,這些法器多多少少有些不夠看,比如說那枚金鎖,它幻出的青銅門能夠防禦養元入道及其以下境界修士大部分法術的攻擊,對起鼎結丹境界修士的部分法術防禦效果也不錯,可以說威力絕倫。然而最近一段時間的打鬥卻證明,這看似厲害的法器很多時候卻不能發揮多大作用。原因無他,一般修士對決之時不會隻用法術,很多時候他們還會使用的法器和符紙。青銅巨門對法術防禦效果好,但對許多攻擊力強悍的法器與符紙的防禦效果就不敢恭維了,許多時候甚至會出現青銅巨門剛幻出就被對手法器破掉的情況。


    而青銅巨門卻可以說是如今楊雲鋒保命的最後一道屏障,如果日後它還像如今這樣不堪一擊,楊雲鋒的安全就無法得到保障,這是非常致命。


    所以增強金鎖的防禦效果,迫在眉睫。


    楊雲鋒以前不知如何提升防禦法器的威力,但現在《南疆煉器》一書在手,雖然不能說是萬事無憂,好歹給他指明了煉器的道路。


    楊雲鋒便決定,在突入黃聖第九重後開始悉心研究《南疆煉器》,將金鎖改造成一件威力絕倫的防禦法器。


    除此之外,還有許多法器要改造、加強,楊雲鋒將眼前的法器仔細打量一番,挑選出數件對自己而言極為重要的法器,暗中下決心,一定要在入京前將它們改造一新。


    至於其他的法器,雖然對楊雲鋒而言也很重要,但如今楊雲鋒精力有限,大多數時候還要修煉,不可能花太多時間煉器,這些法器隻有先擱置到一邊,若入京前還有時間的話就挑幾件來煉化加強,若無時間隻能另尋時日了。


    “說不定也可以找明汐師父,請她來幫我煉器。”楊雲鋒暗暗想道,隨即搖頭,打消這個念頭,“不行,明汐師父說不定不但不幫我煉器,反倒逼我學她那些古怪的煉器法門,那樣的話可慘了。”想起明汐那絕美卻冷到骨髓的容顏,楊雲鋒一陣發怵,差點沒冒出冷汗來,“算了,先做正事,煉器之事,慢慢來便可。”如此想著,他深深吸口氣,抬頭向屋外看去,見繁星滿天,不由心有所思,起身推門而出。


    “星輝真沒啊……”他仰頭看著星空,腦中的煩悶一掃而光,心裏出奇的寧靜,“婉漪……”他眼前再度浮現伊人的容貌,目中少了分相思,卻多了一點溫柔,“長安的夜色,是否和這九峰山的夜色一樣,寧靜、美麗?”他暗自想道,怔怔出神,竟是癡了,“你有沒有如我這樣看著天上的繁星?有沒有,如我這樣思念你?”


    蒼穹寂寂,繁星悠悠。


    ……


    長安雨,一夜落秋意。路千裏,朔風吹客衣。江船夜雨聽笛,倚晚晴,平沙漠漠兮愁無際。


    長安堤,垂楊送別離。千山月,一片傷心碧。長門又誤佳期,聲清淒,朱顏染塵兮夢中語。


    二十三弦急,落花人**。惟有此曲能寄心中意。月落子規啼,飛絮銜霜去。然諾重,隻願君從此記。(注一)


    ……


    美麗的少女,盈盈的雙目凝視蒼穹中的繁星,輕啟朱唇,緩緩吟唱這首動人的《長安憶》,一時兩行淚,沾衣。


    “雲鋒……”一小段唱完,她緩緩擦拭眼角淚水,嘴裏喃喃,目中無盡情絲,剪不斷,理還亂,心緒不寧,更添一分淒楚和悲傷,“我在長安憶君,君可曾憶長安?”刹那間,心裏無盡的愁緒漫上來,眉頭緊鎖,一臉憂與傷。


    恍恍惚惚,朦朦朧朧中浮現思慕之人的麵容,閃過當初的相遇,當初的同舟,當初的承諾。


    “臨安雨,江南雨,天下雨,觀遍九天三界仙塵雨,看盡春夏秋冬四季雨,望斷天涯海角癡心雨,何時能,與卿遇!”


    “臨安語,江南語,天下語,聆遍九幽六道神凡語,聞盡生老病死人生語,聽斷山盟海誓纏綿語,幾時能,將心許!”


    “雲鋒,我……何時能再與你相遇?我何時能,將這顆心,許給你?”她幽幽歎道,星輝下哀婉、淒幽,卻是別樣的美麗。


    突然,她輕輕卷起衣袂,推門而出,來到自家的小院中,見碧水雖潺潺而流,卻沾滿了枯黃的悠霜滿地。


    去留兩無意,停雲杯難息。此曲聲成,自有身後名。


    長安憶,重樓倚城隅。陌上雪,沉醉複又醒。早知如此相遇,不如不遇,笙歌歇盡兮人散去。


    ……


    長安泣,白首眼迷離。秋風寒,一舞為君起。誰堪此番情意,相思難續,星輝渺渺兮人淒淒!


    星輝渺渺兮,人淒淒!


    注一:此處及後麵有關長安憶的內容(不包括最後一段)選自音頻怪物《長安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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