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卓山鎮的特例,楊少宗也終於意識到旗山已經非常危險,這種危險是存在於兩個方麵,一是季昌玉違背了原先和楊少宗之間的君子協定,開始通過羅孚操控旗山人民公社管委會,不斷逼宮,要求將管委會並入旗山區委會,所謂的一套班底兩套機構不過是一個幌子,最終目標是要完全控製和直轄管理管委會:二是季昌玉和羅孚的強行介入使得中旗資產管理公司迅速介入了一種非常不穩定的動亂時期,五巨頭的楊少宗離開後,季昌玉通過省委方麵的調度,將華康盛調到省政策研究室和省社科院工作,給予副廳級的待遇,隨後是開始逼宮管靳生,意識到這種變化後,持有美籍的胡祖銘等不到楊少宗承諾的股份製改革,自己先行躲到了香港,在中旗國際投資公司擔任副總,試圖避開國內這些政治上的問題。


    對於中旗資產管理公司,自以為是經濟方麵的專家的季昌玉實際上並不懂,他覺得很簡單,可一旦沒有這幾個巨頭的掌控,中旗資產管理公司在大規模的兼並擴張中,迅速遭遇了資金緊張的危機,負債率從原先的引x急劇擴張到47%


    特別是中旗集團,由於大規模的兼並土地,隨著土地價格在昭年的下半年暴跌一半,實際上已經陷入了負資產的運作中。


    原先一直進展順利的神州汽車公司因為陷入了淮海和旗州之間扯皮中,合資的裕華汽車零部件公司遲遲不能落定最終的生產基地,季昌玉、


    和王中泉之間的貌合神離已經開始變得很明顯,使得神州工業集團旗下的旗鋼也遭遇了類似的問題。


    或許,正因為這樣的鬥爭季昌玉開始更為緊迫的想要直接控製住整個中旗資產管理公習。


    這是一個聚寶盆,誰控製住它,誰就掌握了取之不竭的財富和政績。


    神州工業集團旗下的主業本身就是國內比較虧損的機械機床產業,以及造船、鋼鐵、汽車三個產業,而神州工業集團原本也就是中旗資產管理公司旗下唯一未能扭虧為盈的子集團,在這種劇烈的爭鬥中,特別是華康盛的離開,胡祖銘的撤離,使得神州工業集團在全國範圍內都陷入了更為嚴重的倒退。


    為了解決這一係列的問題特別是因為國內銀根緊縮而顯得最為棘手的流動資金問題,管靳生和蕭薇還在繼續堅持,想要讓旗珍集團在香港上市,解決一部分的債務危機,結果這也被並不是真懂市場經濟的季昌玉誤判為中旗公司想要利用外資力量來抵禦國有化進程特別是抵禦旗州市委的管轄。


    如此一來季昌玉毫不客氣的將中旗公司最後的一條退路卡死,甚至將旗紡集團在淞股上市的計劃也給阻止掉,免得旗紡集團進一步將產業中心從旗州市轉移到淞州市。


    這一切都讓楊少宗哭笑不得,他通過收購健力寶避免了健力寶公司和三洋縣委之間的爭鬥,通過直接挖走潘寧團隊重新打造新的美旗電器公司,避免了潘寧和容桂鎮之間的糾纏爭鬥,結果倒好結果所有人都被季昌玉和旗州市委給抓住了,整個中旗公司又陷入了和旗州市委之間的爭鬥。


    單純從經濟的角度來談季昌玉的水平也不過如此,比起中旗公司的五巨頭,他連大家的基礎水平都達不到。如果說他隻是一個旗州市委〖書〗記,那也不算什麽了不起,他真正最橫的地方是他的嶽父一省委〖書〗記韓〖書〗記。


    正是這樣的背景加上他和郭右賓、王中泉三人在淮海市中三足鼎立的態勢,使得他基本失去了限製,想做什麽就做什麽,而他想做的就是將前幾年吃的虧都一並撈回來,徹底將楊少宗的力量擠出去,自己控製整個中旗公司。


    他不在乎中旗公司的雄圖偉略他要的是自己在旗州市的政績,他覺得自己也是沒得選,淮海市是真正能出成績的地方,而王中泉和郭右賓的水平不過如此不如讓他先將旗州發展起來,然後再發展淮海最後搶在這兩個人之前進入省委常委的大名單。


    他很霸氣,他以為自己根本不會榆,除非楊少宗會閃電般的調回旗山…那不可能了,楊少宗是正處級,而且位於國務院的權力中樞,前途無量,傻子才會在這個時候重新調回地方工作,就算調回來也至少是在旗州市和淮海市工作,不一定就有機會繼續抓著中旗公司和旗山人民公社管委會。


    可惜他錯了。


    他以為楊少宗和他是一樣的人,其實他真的錯了,楊少宗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仕途。


    1993年底,在基本完成了容副〖總〗理交給自己的幾個任務,特別是設計了一整套的國有資產管理試行改革規定,對東三省重工業進行重組,對〖中〗國的石油、電信、造船、鋼鐵、礦業資源、電力、銀行等一係列的國營資產進行初步的重組規劃,楊少宗並沒有按照容副〖總〗理的意思去央行工作。


    容副〖總〗理是真想要鍛煉楊少宗,給他安排一個很好的位置去鍛煉,到央行國際結算部工作,實際要承擔的工作是將rmb匯率一次性貶值,辦好這一件事,楊少宗會進入〖中〗央團委工作。


    容副〖總〗理想要這麽做,不是因為〖中〗國在國營企業改革的人才太多,而是他確實非常欣賞楊少宗,在楊少宗這個年紀,楊少宗的辦事能力是非常驚人的,速度快,效率高,辦事絕對不打折扣,在經濟工作上更是一把好手,問題就是太年輕,想要提上去特別任用比較難,最好的途徑就隻能是先去〖中〗央團委工作一兩年,然後再調出來繼續抓經濟工作。


    然而,楊少宗並沒有同意這樣的任命,他謝謝容副〖總〗理的栽培,希望調回旗山工作擔任旗山經濟研究院的副院長,僅保留正處級的待遇,實際上已經退身成為黨政機關和政府的學院型政治智囊,和李兆棠等人已經沒有區別。


    如果真是這樣,他是官員,但已經不再屬於傳統行政官員的範疇。


    楊少宗在92年就已經是長江大學的經濟係碩士畢業,導師恰恰是李兆棠,雖然絕大多數的論文甚至是畢業論文都出自華康盛的手筆,但這不阻礙他成為國內比較有趣的新生代經濟學青年專家。


    不經意間,他對自己的身份完成了一次轉型,而這一切都是他預謀已久的。


    在容副〖總〗理原則上已經同意他的調動申請後,1993年12月7日,就在中旗公司內部已然是動蕩不堪的情況下,楊少宗悄無聲息的抵達寧州市。


    他並沒有直接去旗山,此時,基本還沒有人知道他即將從〖中〗央再次調下來,他就這麽無聲無息的來到寧州,直接去了寧州市龐桂華的家裏。


    時過境遷,此時的龐桂華已經是旗珍集團的副總和旗牌食品公司的總經理,在龐桂華的暗中通知下,楊建林、蕭薇、管靳生等人陸續來到寧州和楊少宗暗中洽談。


    確定自己還可以繼續控製旗山後,楊少宗這才直接孤身前往旗州市委機關和季昌玉攤牌,如果可以,他非常想將季昌玉直接廢掉,關鍵是他做不到。


    想要廢掉一個副廳級的幹部無非三種問題,政治問題、經濟問題、作風問題,季昌玉是三個問題都不沾,楊少宗隻能退而選其次…讓季昌玉自己知難而退,自己團成一團滾出旗山。


    忽然聽說楊少宗居然到了市委大院裏,就在會客室等著見自己,季昌玉非常震驚,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他早就知道楊少宗會來找他,隻是沒有想到楊少宗來的這麽快。


    不過,季昌玉心裏並不是很擔心,雖然楊少宗離開旗山的時間並不長,但他已經覺得自己牢牢控製住了旗山。


    臨時將後麵的行程都推掉,季昌玉很熱情將市裏的紀委〖書〗記秦大馳,還有其他幾個市委領導也都喊過來,一起迎接楊少宗,剛一見麵,季昌玉就笑嗬嗬的快步走上前和楊少宗握手,笑道:“歡迎楊主任到我們旗州來視察工作啊。”


    楊少宗笑著,不緊不慢的和大家逐一握手,又笑道:“季〖書〗記這個話真是見外了,難道我調到首都工作半年就不算是旗州人了?”


    季昌玉嗬嗬笑道:“楊主任,你這個玩笑話好犀利啊。”


    楊少宗也嗬嗬笑著。


    他現在的身份是國務院辦公廳秘書二局正處級秘書,也就所謂的主任秘書,單獨在秘書二局負責一個方麵的事務,而他負責的是國有企業統計、改革、匯報工作,同時繼續兼任國務院國有企業改革小組的副組長。


    原則上來說,他沒有實權,但他又權力和國務院〖總〗理直接匯報工作,這是他這個位置最大的殺手鐧,他到地方組織工作時,市委一級領導基本是直接無視的。


    首都的處級幹部多如牛毛,他這個絕對是最恐怖的範疇,大家都陪著小心,每個人或許也都有點心虛,特別是季昌玉。


    不過,季昌玉已經做好了充分準備,就算楊少宗拿著上麵的雞毛令箭和他揮舞,他也會來個陽奉陰違,畢竟他在省委這一級是有屏障的。


    成績總是硬道理,他不在乎楊少宗現在是什麽樣的級別和位置,他隻在乎自己的成績,否則,他不會違背當初和楊少宗的君子協定。


    安排還是很周到的,季昌玉很快就在招待所擺了一桌宴席,請楊少宗過去吃喝一頓,此時此刻,他還在希望能在飯桌上解決問題。


    隻不過,楊少宗並沒有在飯桌上談到旗山管委會和中旗公司的事,秦大馳也沒有談及,這樣的奇怪場麵讓季昌玉愈發意識到楊少宗是有備而來,和秦大馳等人早就達成了默契。


    吃完飯,季昌玉找個借口就想走,索性不和楊少宗糾纏下去。


    這個時候,楊少宗本忽然笑道:“季〖書〗記,如果你下午有事,那咱們就約在晚上談吧,我這邊確實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單獨和您談幾句。”


    季昌玉稍加沉吟,笑道:“那咱們就中午談吧,現在旗州這邊的事情多,不過,半個小時的空閑還是有的!”


    楊少宗微微點頭,這就起身和其他領導告辭,又和季昌玉一起到了市委〖書〗記的辦公室裏。


    這一坐下來,季昌玉自己先道:“楊主任,你是不是聽說旗山管委會的事,這才緊急從首都趕回來?”


    楊少宗也不隱瞞,道:“當然是為了這個事,季〖書〗記,我當初走的時候和您說的很清楚,管委會和區政府必須是兩套班底,管委會的事情,市委方麵不要過多的幹預,中旗公司自己運轉公社集體資本,並盡可能的照顧本地經濟。對於這一切,您是滿口同意的,怎麽這麽快就變卦了?”


    季昌玉無奈的感歎一聲,道:“我是沒有辦法,郭右賓現在是市長,咱們旗州不過是縣級市,畢竟還是要歸淮海市管轄,何況省裏領導對旗山人民公社多少是有意見的,加上〖中〗央也要求精簡機構,這是隻能將管委會和區政府合並起來。


    對於中旗公司,我們市委是絕對沒有幹預,這一點,我絕對可以保證……………,!”


    “你拿什麽擔保,人格,還是黨性?”


    楊少宗忽然打斷他的話,冷冷的喝問一句。


    聽到這話,季昌玉終於意識到楊少宗是真的要攤牌了,這就無所謂了,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他似乎也不在乎。


    和往常一樣,季昌玉神色愈發冷峻,將右側的頭發微微一抹,遮住頭頂的禿頂,又顯得很淡漠的點上一根煙,道:“楊主任,我覺得這個事情還不算是歸你管吧,如果你要問責,那就隻能去找淮海市委領導,也可以直接去找王中泉〖書〗記,我是完全按照黨章和組織紀律辦事,在這件事上問心無愧!”


    頓了頓,他又道:“精簡地方政府機構和〖中〗央機構人員是黨〖中〗央、


    國務院的號召,我們隻是響應〖中〗央。考慮旗山公社的特殊性,管委會和區政府的合並問題是直接報到了省委,有省委領導的直接批複。我這裏是沒有任何問題。”


    楊少宗則問道:“那我問您,季〖書〗記,旗山人民公社所轄有的資產到底是歸屬社辦集體資產,還是屬於鄉鎮企業,亦或者是您所希望的國有企業,而且是屬於旗州市委直管的地方國有企業?”


    季昌玉忽然很大聲的反駁道:“你這個是什麽話,你說話要負責任,什麽是我所希望的?如果在性質上屬於鄉鎮企業,那就是鄉鎮企業,如果改鎮為區之後,它屬於國有企業,那就是國有企業,什麽叫我所希望的呢?我可以明白無誤的告訴你,我在這個問題上是絕對沒有任何傾向性的,我們應該尊重法規,法律怎麽定性,那就該怎麽定性,難道它從鄉鎮企業變成國有企業,我就能從中獲利嗎?”


    楊少宗微微點頭,從身邊的黑色公文包裏取出一個同樣是黑色的索尼錄音機,將原有的錄音鍵按上去,繼續換了一個磁蘋播放。


    等了片刻,錄音機裏傳出楊少宗的聲音。


    他道:陳主任,您覺得在旗山人民公社的這個問題上,在公社轉向城市的過程中,原有社辦企業就會自動成為國有企業?


    陳主任道:你還真搞錄音揪楊少宗笑:怕你以後不認賬!


    陳主任哈的笑一聲,道:這就真沒有必要啦,好吧,既然你堅持,那咱們就這麽直截了當地說清楚,就拿旗山人民公社做例子,公社集體資產規模再大,它依然是社辦企業,依然屬於集資企業範疇,不可能因為公社轉變成城市,轉變成一個區,企業就會變成國有企業。這個不太好,如果真的都這麽辦,旗山、南街、華西,大家不是一團亂,最後恐怕是要搞出事的。


    楊少宗道:那咱們最好還是在這個方麵做個比較細致的規定。


    陳主任沉吟片刻,道:如果確實遇到了這種問題,我們再談吧,反正就我們的憲法原則來說,社辦企業不應該在公社轉入城區而變成國營企業,即便是要有這方麵的轉變,它也應該取得原有公社社員的同意。


    話音結束。


    季昌玉很不解的看著楊少宗,忽然問道:“你這是什麽意思?拿上級領導來壓我?”


    楊少宗不語,繼續換了一張磁帶。


    聲音繼續,這一次換成了羅孚。


    羅孚問道:“季〖書〗記,你說管委會要是真和區委合並了,中旗公司那邊算不算是區委轄管的國營企業?”


    季昌玉:當然不是,但我們還是要做這方麵的工作,隻要省委批準了咱們申請當然,這個問題不大,雖然周長安不是很同意,可這由不得他。省委一旦批準管委會和區委的合並後,區委實際上就已經算是直管中旗公司,先把行政權控製在我們手裏,做到中旗公司的事情我們旗州市委說了算,然後再想辦法逐步將其國有化,也不一定要完全國有化,可以在管委會內部慢慢討論,還是要尊重公社全體社員的意思,當然,有些事情也還是要給予一些行政壓力。


    羅孚說道:如果真的隻是一部分轉化為國有企業,我們旗州黨委的成績就真的可觀了,國營企業效益抓的這麽好,還有幾家上市公司。


    我就覺得楊少宗真可憐,做了這麽多的工作,最後是什麽好處都沒有得到。


    季昌玉道:那也不一定,他至少升到了國務院,你想,他現在就是正處級,幾年之後是副司局級,三十歲就是正廳級,基本比王中泉的速度還快。隻要他自己不犯錯,80%是直接混到副部級再調回地方工作。


    關於羅孚和季昌玉的錄音還有很多,整整錄了幾盒。


    楊少宗不再繼續播放下去,而是一盒盒的拿出來,放在季昌玉的麵前,道:“季〖書〗記,我現在可以直接寫一份報告違交給〖中〗央,找中紀委也可以,直接去找鄧首長也非難事。確實,你沒有嚴重的政治問題,也沒有經濟問題和作風問題,但你的問題在於不踏實的做工作,搞這些外魔邪道,想要通過非法占據旗山人民公社的資產來擴大自己的政績,這是一個什麽樣的幹部?我相信大家都能看得到!你以為羅孚是你的人,真心實意的跟著你幹,但他真的就是嗎?”季昌玉臉色慘白,他不明白楊少宗為什麽要這麽做。


    他完全不能理解,他覺得楊少宗是非常聰明的人,如果楊少宗決定阻止這件事,辦法還是很多,犯不著走的這麽險,也可以和他慢慢商量,他早已通過羅孚和管委會的人透過氣,不一定是要完全國有化,部分股權歸屬旗州市委,或者是部分企業歸屬市委即可。


    他希望國有化,最終目標也就是希望將中旗公司的主力牢牢栓在旗州發展,栓在省內發展,這也不僅是他一個人的目標和責任。


    楊少宗將每一份磁帶都收好,道:“實際上,報告和錄音帶的原份,以及其他各種資料都在首都,我們有同誌就在首都等著我的電話。如果我意外死亡,明天這個時候,所有資料都會提交給中紀委,如果我沒有死,所有資料就會提交給容副〖總〗理。我們的報告有兩份,第一份是說明您是一個什麽樣的幹部,第二份是說明旗山人民公社正在麵臨什麽樣的危機,一個高達一千億資產總額的集體企業正在被旗州的某些個別領導謀圖國有化。而且,我可以很直接的說,這份報告還會發往各家報社,我們也有專門的人負責,保證至少能在十家省級和兩家全國性的媒體上刊布,特別是香港和境外媒體。你現在收手,我現在就停,你不停,我就廢掉你和我,咱們兩個都滾出局。”


    季昌玉冷漠無情的看著楊少宗,恨不得將楊少宗撕成碎片。


    楊少宗同樣如此。


    曾幾何時,他們還是淮西縣唯一的兩個能夠一起幹大事的上下級領導,如今,季昌玉是旗州市委〖書〗記,楊少宗也是一兩一跳步的升到國務院秘書辦工作,卻早已然是形同陌路。


    季昌玉最可惜之處是他的後台太硬,想要得到的位置太高,永遠不能滿足。


    如果他會滿足,他和左良喜、唐稼華那樣學會滿足,他絕對可以和楊少宗成為很不錯的官場同僚,可惜,他做不到,他天生就是一個不會滿足的人。


    將手伸入中旗,牢牢控製中旗的想法早已在他的心靈深處紮根,楊少宗還在旗山擔任鎮委〖書〗記的時候,季昌玉就是這麽執著的想著,他一直在等待機會,而。。組織,


    ………或者說是上天確實給了他這樣的機會。


    此時此刻,季昌玉想不透的問題太多,他甚至不明白羅孚為什麽會背叛他。


    看了看眼前的季昌玉,楊少宗沒有繼續咄咄逼人,他隻是將東西收拾好,站起身道:“我今天都住在中旗酒店,如果你做出了決定,那就請打電話給我。”


    說完這話,他就走了。


    在他走後不久,旗山人民公社開了六十多輛卡車,在旗州市委門口拉開一條條橫幅,上麵寫著“抵製市委個別領導強行霸占公社資產”寫著“季xx是人民敗類”。


    當市委派公安去清除時,社員們一堵而上,趙大軍帶頭拿著一個大哥大,吼道:“你們他媽的別亂動,你信不信,我們能叫過來三千輛卡車,喊來四五萬人折騰死你們!”


    楊少宗不希望將事情鬧的太大,一旦鬧得太狠,將公社、中旗公司和各級政府的關係搞壞了,那就不得償失,他的目標隻是要季昌玉自己滾出去。


    季昌玉首先要停手,暫停對旗山公社管委會和中旗公司的幹預,然後自己調離旗州,如果他不走,旗山就會繼續鬧下去,直到他滾出去為止。


    楊少宗遲早有一天會去搞季昌玉,徹底搞死他,但絕對不是在韓〖書〗記還沒有退休的時候,等省委韓〖書〗記退休,他會想辦法。


    季昌玉和郭右賓一樣,一日不除,日後都是大患。


    策略很簡單,誰和季昌玉、郭右賓過不去,他和旗山就全力支持誰,特別是對季昌玉,隻等韓〖書〗記退休了,他們就會徹底的說清楚季昌玉就是中旗公司的死敵,不死不休。


    這裏麵的道理,季昌玉當然明白。


    人生如何走到了今天這個地步,季昌玉自己也想不明白,他不明白,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情況。


    這天晚上9點,在市委門口的卡車增加到數百輛的時候,季昌玉終於打了電話給楊少宗,同意停止幹預旗山公社管委會的事情,給他兩個月的時間,他自己會想辦法調離旗山,條件是楊少宗必須遵守承諾,不將有關資料上報。


    楊少宗同意了。


    1994年2月,季昌玉平調到廣陵市擔任副市長,嚴竹青緊急回調到旗州擔任市委〖書〗記,秦大馳擔任市長兼市委副〖書〗記,徐建亮回調到旗山人民公社管委會擔任管委會主任。


    這個月裏,嚴竹青重新批報,認為旗山人民公社管委會和旗山區委合並不妥當,以“區委在實際操控權利上過大,上級市委無力監察”為由,將旗山區委和旗山人民公社管委會重新劃分開,分地分隊伍辦公,互不幹涉。


    將季昌玉逼退之後,楊少宗正式請到了新的調令,回調到旗山擔任旗山經濟研究院的副院長兼〖中〗國經濟論壇執委會常務副〖主〗席,副廳級待遇。


    此時,旗山經濟研究院已徑從省社科院的下屬事業單位轉變為〖中〗央國務院經濟研究中心直屬事業單位,正廳級待遇,同省社科院一樣有研究生和博士生辦學資質。


    重回旗山,楊少宗很快通過了管委會的決議,繼續擔任中旗資產管理公司總經理一職,他終於意識到股份化改革再所難免,雖然像季昌玉、


    這樣的領導幹部並不多見,可那些貪婪的官員遲早會對中旗公司下手。


    經曆這一係列的風波,旗山人民公社上下也意識到股份化是必然的結局,不走這一條路,不盡早在海外上市,不盡早引入央企和港資股權形成製衡,地方領導那種不齒的貪婪遲早會毀了中旗公司。


    1994年4月,在楊少宗的帶領下,旗山人以閃電般的速度迅速完全了股份化的改革,這段時間,胡祖銘也緊急從香港返回,參與到整個股份化改革中。


    最終的方案是首先將中旗資產管理公司改組為中旗控股(集團)總公司,中旗控股(集團)總公司下屬中旗集團一分為二,原有中旗礦業公司重新改組為旗山礦業集團公司,保留集資社辦企業性質,其餘產業並入中旗控股(集團)總公司,包括中旗置地公司、中旗萬通證券公司、中旗信托投資公司、中旗國際投資公司。


    中旗控股繼續簡稱中旗集團,實際上已經是旗山公社資產的主要經營單位,並對中旗集團實施30:40:10:20的股份製改革,由公社持有30%,旗山人民公社所有社員按人分攤40%,中旗創業持有10%,最後是中旗集團的職工和管理團隊分得20%。


    中旗集團旗下原有中旗五洲國際酒店管理公司改組為五洲國際酒店集團,由中旗集團、香港新世界集團、長江實業、〖中〗國國際信托總公司聯合持股,中旗集團通過中旗國際、中旗信托和富旗集團等子公司實現52%齒的占股比,並和香港新世界實現換股協議,中旗國際投資公司持有新世界集團5.4%的流通股。


    中旗集團旗下旗珍集團通過和長江實業、新世界集團換股,將旗下持有旗珍集團的股份縮減到70%,並在香港實現整體上市。


    1994年5月,旗紡集團和淞州市委國有資產管理中心達成換股協議,用7.5%的股權換取淞州聯合紡織總公司,實現在淞股的借殼上市。


    同年5月底,中旗集團旗下富邦化工集團、惠友電工集團、海螺集團、富力集團、神州集團陸續實現股份化改革,管理團隊和員工持股15%,中旗集團持股70%左右,餘下股份通過一連串的換股協議,不斷和外資、央企換取股權比,特別是通過和香港招商局的換股,用富力集團14%的股份換取〖中〗國通商銀行13.4%的股權。


    通過這一係列的運作,在6月份之前,楊少宗不僅完成了中旗集團大多數的股份化改革,同時解決了中旗集團的資金鏈問題,在手裏再次聚集著兩百多億的資金。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紅旗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浪子刀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浪子刀並收藏紅旗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