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c_jatec_arthu_rex_quondam_rex_quefuturus——過去、以及未來之王亞瑟長眠於此。”這是托馬斯.馬洛禮爵士在《亞瑟之死》當中記載的墓誌銘,作為英國人心目中最偉大之王的結語。凡是個英國人都相信,亞瑟王一定未曾死去,並且在英國最為難的時刻會化為紅龍歸來。


    ……鬧球腎!不就是一個村長麽?起碼亞瑟王什麽的在白清炎心中觀感就根本沒那麽強烈。


    這其實跟文化氛圍有關。白清炎從小並非在歐洲圈長大,對於亞瑟王當然也就沒什麽接觸。而對於歐洲那些知道亞瑟王、傳唱亞瑟王的人來說,他們隻要知道亞瑟王是位護國英雄、很偉大的王就行了,具體再幹過什麽……有必要再去翻那本破破爛爛的《亞瑟之死》麽?這就好比是大多數的中國人喜歡梁山好漢,誰管他原著裏麵是一群殺人狂啊?但是這個個人感**彩一定要建立在文化氛圍的前提下,沒有的話那當然就隻能抓瞎了。


    如果是在一般的情況下,白清炎會以為對方隻是一個亞瑟廚加中二少女,畢竟十二三歲這樣一個年齡也在中二的範疇內,可以理解。但是自己身上不斷流泄而出的魔力不是假的,包括哪怕是朱月也癱軟在地的景象也不會是幻覺,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名少女……或許真的就是傳說中的格尼薇兒?看看她的長相,這幅站在一片泥濘之中完全就不像在同一個世界的姿容。也隻有這樣的樣貌才能將那位蘭斯洛特爵士迷得神魂顛倒了吧。可是如果這樣說的話,蘭斯洛特豈不是個蘿莉控?


    毛啊!格尼薇兒要是真有這個本事,當年還會被綁起來燒等著長江騎士去救?一早就溜掉了好吧?等等,要是按照現在的看法來說。那一票圓桌騎士各個身懷絕技手持寶具,還有不少都有超級大靠山。格尼薇兒要是真有這個本事,也未必能逃得出去吧……


    白清炎心中的念頭連變數次,仍然沒能得出一個完全讓人信服的結論。於是他也就幹脆放棄了分析,轉而去感受自己魔力泄漏的流向。四人的魔力雖然各不相同,但是流出的部分卻多多少少有些感覺一致。四股細流都是流往了地下,就好像溪流一樣蜿蜒,在地下繞成了數個奇妙的環形。最後一直流到了格尼薇兒的腳下、身側。


    順著那個方向看去,白清炎這才注意到格尼薇兒的身旁究竟有著什麽。那是一尊高度和小孩差不多的金杯,正是它在那裏像是寄生蟲一般吸取著諸人的魔力。


    (聖……聖杯?這就是聖杯?傳說中的天之杯……不對,那玩意兒應該是凱爾特神話當中達努神族萬法之釜的衍生。怎麽可能有這種功效?)


    如果不是幾人之前拚盡全力的戰鬥,此時區區聖杯的吸取根本不算什麽。可是諸人沒有一個是不帶傷的,在被吸取魔力後甚至就連從泥中爬起


    幾人之中最強的朱月一聲冷哼,強忍著魔力的流失發動了空想具現化。金杯的下麵立刻出現了數道裂痕,地麵也是瞬間下沉。就連站立在旁的格尼薇兒也不禁為之花容失色,連忙挪開了幾步。


    “月之王啊,你難道認為你的攻擊能夠傷到這尊魔導聖杯嗎?”在勉強躲開朱月的攻擊之後,格尼薇兒又重新恢複了平靜。傲然的說道,“這尊聖杯有著吾王的無限之力。同時又有一位地母神為之奉獻了生命,以你的力量是絕對無法打破的。”


    “不過隻是零落在汙泥之中的碎葉。連花朵都稱不上。”朱月冷笑著說道,“你原本應該是身為地母神的存在,結果卻墮落到去委身侍奉‘鋼’——難道連一點羞恥心都沒有麽?”


    在聽到了這話後,格尼薇兒的胸挺得更高了——盡管那裏基本上什麽也沒有:“在我看來,這才是榮耀所在。從昔日神話時代起,我們大地的女兒們就有侍奉於‘鋼’的英雄們的命運,我不過隻是延續了這一傳統罷了。”


    “嘁。”朱月在冷哼了一聲之後也就再不出聲了,任憑自己跌的滿身是泥也不顧了。盡管無論是她還是羅濠都將這幅樣子視為奇恥大辱,可當下最要緊的乃是竭盡全力去對抗、破解聖杯的咒法。


    “那你是怎樣做到從我們身中抽取魔力的?我可不記得我身上的魔力已經衰落到了這樣的地步,以致於一個杯子都能從我身上抽走。”沃班侯爵盡管不是四人之中最老的,可他至少也是四人之中看上去最老的。此時他甚至都解除了人狼的變身,眼睛都閉了起來,一副精疲力盡的樣子。


    “這還要多虧了諸位與神之間的對抗。如果不是禦身身上都有著地母神的神力,我也無法對其進行抽取。”或許是多年夙願一朝達成,格尼薇兒顯得特別高興,話也不由自主的多了起來,“月之王自然不用我說。而無論是禦身之中的哪一位,都曾經弑殺過大地的女兒吧?尤其是那一位……”格尼薇兒的下巴指向了白清炎,“本身都幾乎要變化成地母神了呢。而聖杯曾經奪取過數位地母神的性命,無論如何也無法避免的。”


    “是麽?就連有著不死性的地母神都無法避免啊……”沃班侯爵的聲音突然就變得疲倦了起來,“那我明白了,你還是快點去死好了。”


    沃班的眼睛突然就睜了開來,一雙邪眼直接就瞪向了格尼薇兒。這雙“索多瑪之瞳”可不會管什麽大地母神的不死性,隻要格尼薇兒死去,聖杯的咒法就一定會受到抑製。


    格尼薇兒尖叫了一聲,身體從裙角就開始變成岩鹽。邪遠超她的想象。轉眼之間就已經被鹽化到了腰際。


    “叔叔!”


    伴隨著格尼薇兒的一聲驚呼,天上便是一道白色的閃電打了下來。看似是如同電光一般的存在,實則卻是運動速度太快而被誤以為是和閃電混同了。盡管他的全身上下都纏繞著白色的雷電,可是他的形象打從一開始就沒變過:白色的頭盔。白色的鎧甲,白色的馬匹,還有手中銀白色的長槍,完完全全一身雪白的白之騎士。


    白色的騎士迅速的變化成了霧氣,隔絕了侯爵的邪眼。隨後霧中傳來了好一陣窸窣的聲音,好像是什麽顆粒狀的東西掉到了地上一樣。等到霧散開的時候,格尼薇兒又恢複了原先的樣子,毫無被鹽化的蹤跡。


    “這下算是暴露了‘蛇’的不死性麽?要是沒有你的奸夫幫忙……嘿嘿。”侯爵不甘心的冷笑了兩聲。剛才他積蓄了半天的力量僅為決死一擊,隻要搶在格尼薇兒發動“不死”之前完全鹽化她就算成功。隻可惜功虧一簣,卻被另一位趕來的不從之神完全擾亂。


    白色的騎士對於沃班的汙蔑毫不在意,隻是以平靜的語調訴說道:“奔馳與原野上揮舞起長槍。珍愛女性,守衛這些事才是吾的本願。除這以外的隻不過是些瑣事,隻是別人的事情。”


    “要是你真不在意,那何苦來解釋?”白清炎放大了音調,懶洋洋的說道。“其實你們解釋了這麽多,就算是傻子也該清楚了。由於鋼之戰神的‘守護’和大地母神的‘不死’合二為一,所以近乎沒有任何辦法可以破壞掉聖杯。地下的法陣還特意畫上了外圓的世界之蛇,還寫上了神聖之名。要是沒搞錯的話。那其實就是你的真名吧?古歐洲的地母神,被人稱為白女神的存在。魔法圓的作用就是將我們身體之中融為一體的神力進行提純。隻剩下可以利用的地母神神力再吸收進去。”


    旁邊的羅濠同時就有意無意的冷笑了一下,隨後便是原地一個滾身。原本壓在身子底下的右手這時就被轉到了上方。憑借旋身扭腰的力量蓄力待發。


    滾身打!


    羅濠剛才為了蓄力而蹬踏的一腳都讓方圓數十米的泥土龜裂了開來,此時全力一擊又該是怎樣的威力?盡管被抽取了大量魔力,【金剛大力神通】依舊是怪力的權能。這一拳當頭打下,就連臥在她身旁的白清炎都被震得彈了起來。盡管被雨水潤濕,大地上依然出現了數道輻射狀的裂痕。


    隻是地麵實在是太過濕潤,教主的一拳看似威力巨大,實則沒能傷及法陣的根本。羅濠一樣也不顧自己身上的漢服一片泥濘,飛快的又在泥裏打了個滾,再度借助打滾來蓄力發勁。


    “助手!”白色騎士又驚又怒,要是再讓羅濠打上幾拳,地下的魔法圓一定會被破壞,吸取魔力自然也無從談起。他手中的銀色長槍立刻就化成了一道銀色的閃電,槍身飛速伸長,一瞬間槍尖就紮到了羅濠的眼前。


    羅濠高舉的拳頭並未砸下去,而是立刻就五指張大,變化成了爪。銀色長槍可以無限深長,可是槍頭卻是固定的。羅濠正是一把抓住了槍頭,使其不能再前進一步。


    白色騎士下意識的感覺哪裏有些不對,一個激靈後就是回頭。一個小小的身影正從一塊巨岩的後方衝了出來,手中持著一杆木製的投槍,朝著魔法圓的土地就擲了過來。


    (那些話……那些話根本就不是給羅濠教主聽的!是給這個小鬼聽的!)


    羅濠教主就算再足不出戶,對於世間的魔術也多少會有些了解,犯不著白清炎這個半外行來進行科普。而且白清炎如果光要是為了進行說明,那麽大的音量也沒有必要,格尼薇兒的耳力完全足夠聽見。唯一的解釋就是要給其他人聽,比如躲在巨岩之後的但丁.密斯特魯逖。


    但丁在白清炎囑咐後並未離去,這點小動靜根本連誰也瞞不住。可是他不過隻是一介剛入門的魔術師罷了,在場的諸位還真沒誰看得上他,就連沃班侯爵都懶得把他收為“死之仆從”。可是白清炎曾經詢問過他的特技,知道他的手中有什麽東西。這樣東西就算對於不從之神來說都是一樣大殺器。隻要運用的好,成為新的弑神者也不是不可以的。


    畢竟,這樣東西可是世界上最有名的幾樣弑神神器之一啊!


    白色騎士的長槍已經被羅濠一把攥住,任憑血流如注也不肯鬆手。情急之下。白色騎士催動戰馬向前衝去,想要用自己的鎧甲直接擋住但丁投出的魔槍。誰知道魔槍完全無視了白色騎士的鎧甲,直接就穿透了騎士的胳膊,朝著地下羅濠震出的裂縫刺去。


    槲寄生之槍.密斯特魯逖,可以無視任何鎧甲與結界、直接殺傷到本體,曾經弑殺了光明神巴德爾的神器!


    盤踞於地下的世界之蛇被這從天而降的魔槍刺中,頓時就開始瘋狂地扭動起來。可是槲寄生之槍已經死死地紮入了它的身體,任憑其哀嚎也無濟於事。海量的魔力淤積在了圓上。卻不得流動。幾人的身體立刻就是一輕,對於魔力的吸收當即也就停止了。


    躺在羅濠身旁的白清炎立刻就是一伸右腳,腳踝就勾在了槍杆之上,整個身體就搭著槍杆騰了空。同時左腳就朝著羅濠一蹬。羅濠當即會意,一拳就朝著白清炎的足底打出。而白清炎就借著這股力道順著槍身朝白色騎士飛去,剛剛被撿起的太阿劍帶著一道火光直接就劃向了他的脖頸。


    白色騎士及時的立起了槍尾,這才勉強擋住了白清炎的一劍。他的槍杆原本就可以朝任意方向延展,變化形狀作為防禦也不是不可以。劍槍相交。白色騎士下意識的就將槍杆一推,想要將白清炎給推回去,誰知道白清炎幹脆就借著這股力道原地一躍,伸出風之翼飛上了天。


    “吾在此宣告。汝之劍必將化為吾之刃,行吾之道。伐吾之敵!”


    短短半個小時之內,白清炎就已經連續用了三次【順手牽羊】。要不是他胃裏此時已經空空如也。隻怕當場就要翻江倒海的吐出來。一位美少女吐得昏天暗地天河倒懸的景象……作者什麽都沒說,你們都看錯了。


    對於那位化身聖杯的地母神白清炎並不太清楚底細,隻不過對方的消散也讓其失去了**性,大家歪鍋對癟灶,一雙兩好。反正就是蛇、貓頭鷹這樣的不死性特征,西歐南歐不會再有其他的古地母神了。


    聖杯的“不死性”一經破除,白清炎頓時就感覺所有的力量都回到了自己的身上。原先被雷米爾、朱月打出來的傷痕立刻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愈合,同時體內原本都有些幹涸的魔術回路全部都充滿了魔力,幾乎要噴湧而出。


    格尼薇兒一聲尖叫,也不顧拖在地上的禮物,整個人就撲向了聖杯。她的四肢前端立刻就生出了尖銳的利爪,晚禮服唰的一聲被撕裂,背後長出了巨大無朋的翅膀。美貌化成了冷銳的爬蟲類臉容,唯有莊嚴感依然存在。


    為了保護聖杯,格尼薇兒不惜舍棄美貌、變化成地母神最初的形態——龍蛇,想要用強大的身體保護住它。


    “火烈風掃,戎夏大同,允我一人之德,由爾五兵之功!”


    白清炎並沒有取出任何的鋼鐵來進行鍛造,而是直接將自己的神力就疊在了太阿劍上。他此時變化出的乃是羿的射日神箭,使太陽墮落、轉化為可以弑殺地母神之鋼的力量。少年雙手持劍,孤注一擲的將所有的神力都施在了劍上。原本應當在注入神力後發出太陽之光的太阿劍卻毫無動靜,相反,整把劍都變化成了寂滅的黑色,唯有劍鋒之上還剩下一圈暗紅色的邊鋒,看上去就好像是日珥一般的存在。


    以太阿劍為中心忽的就倒卷起了黑風,將好大一片範圍都化作真空。就連附近空間的重力都出現變化,所有聲音消失,萬籟俱寂,一切更仿佛停頓下來。


    一瞬之後,停滯的時間重新流淌了起來,就好像剛才的一切不過隻是錯覺一樣。可是在地上的諸人都好似看到了一頭凶猛殘戾的插翅白虎在仰天長嘯,縱使萬籟俱寂,依然能夠感到那劇烈的震動。


    鋒銳的龍爪被太阿劍輕輕巧巧就破開,龍鱗散落的滿天都是。白清炎的身影完全和劍化為了一體,正麵撞上了聖杯。沒有驚天動地的響聲,沒有奪人眼目的亮光,僅僅隻是白清炎的身體從聖杯的另一頭衝了出來,隨後便是如同山洪暴發一般的魔力流瀉。


    那足足等同於數位乃是數十pione的魔力就從魔導聖杯中全部流了出來,淤積在這一片大地之上。而白清炎就站在那一片魔力洪流之中,以劍拄地,身上沾滿了魔力的氣息。


    格尼薇兒望著那片泄漏出的魔力,也不顧自己的身份和形象就歇斯底裏的發出了一聲尖叫,爪子下意識的就朝著白清炎拍去。誰知道白清炎還沒拍到,她的尾巴上又重重的挨了一記。要不是白騎士援護及時,隻怕尾巴也要整個被切掉。


    “女孩啊,還是以先修複聖杯為第一要務。這個狀況要是再不管下去,聖杯隻怕會繼續崩壞!”


    “眉飛色舞就到此為止了,你痛苦的麵容別有一番風味呢。”


    無論是白騎士的言語還是朱月的挑釁,都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格尼薇兒此時應當做些什麽。在憤恨的剜了一眼白清炎後,龍身迅速的變回了女孩的樣子,並將魔導聖杯召到了身側。


    隻可惜羅濠和朱月現在都還餘有體力,哪一個都對對方這種令自己大失顏麵的作法痛恨到了極點。這兩人一個出爪,一個發掌,同時向格尼薇兒和白騎士攻了過去。白騎士也及時的揮起長槍來迎擊,還不忘保護身後的格尼薇兒還有聖杯。


    “支配全月球、全子民的統治者,紅月的秩序與法則的保護者,神聖不可侵犯的月之王者朱月.布朗奈斯塔德陛下,在下還有最後一個問題要問。”白清炎甩了甩頭,好像是要將這太過濃鬱的魔力氣息從自己身上甩掉,實則卻是想讓自己清醒一點,“為何您千年以前想要進行對人類的大滅絕呢?身為月之王的您應該和人類毫無瓜葛吧。”


    朱月快速的揮出一道爪痕,將且戰且退的白騎士再逼退了幾步。她對於白清炎這種不經她允許就發問的情況看上去並沒有生氣,反而是很認真的回答了這個問題:“星球的問題就是我的問題。反正都要被他人破壞,就想搶先由我來破壞了。雖然這隻是我霎時的想法,不過我認為這對人類而言著實是個能夠信服的理由。你覺得怎麽樣?”


    “那麽就讓我來回答您吧,這個答案是錯誤的。人被殺就會死,但是殺人是罪,自殺卻要另當別論。”白清炎的身體看上去有些模糊起來,高度在朱月的眼中甚至都有些變化,“雖然聽上去很荒謬,但是這就是事實。能處置一個人生命的隻有他自己,也隻有這樣才勉強不算是罪——畢竟一個人的生命可不完全算是他自己的啊。”


    “這朝著自滅奔跑的想法是從你們身上學來的……呼,就連這也是錯誤嗎。原來如此,歸根到底,矛盾才是人類的本質對吧。”朱月讚同的點了點頭,隨後又用疑惑的目光看向了白清炎,“有這結論就足夠了,可是你又想做什麽呢?”


    “沒什麽,隻是在走之前弄明白一個疑惑、順帶打打嘴炮而已。”白清炎說出了一句讓朱月臉色大變的話,此時朱月才注意到,並不是白清炎的身高發生了變化,而是他根本就是在原地下陷。


    白清炎取出了一個小瓶,那中間裝的是能夠讓人的**適應幽界的藥劑。白清炎將藥劑一飲而盡,還對著正在大打出手的幾人揮了揮手:“朱月陛下,還有羅濠教主,再見了——雖然我希望咱們以後永遠不見。”


    ……


    在諸pione、不從之神都離開了不知道多久,一道雷光重新返回了這裏。而一個穿著黑西裝的人將掉落在地上的那個小小的銀色人偶撿了起來,開始直麵那位“神之慈悲”的雷罰。飄天文學注冊會員推薦該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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