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鬧什麽,瀚哥剛醒,你這要幹什麽?”一聲怒喝,止住了兩個人的大小眼。老王妃氣喘籲籲的被兩個丫頭扶著走了進來。


    “杜氏,跪下!”梅影倔強的不跪,她都要走了,還跪這個老婆子幹什麽,一窩子沒一個好人。


    可張婆子踢她的小腿,使勁推她跪下。她開始後悔,幹什麽給她銀子,就是為讓她連掐帶踢的嗎,就不能輕點嗎?


    “瀚哥,我的乖孫,你可還好,可是被她氣著了?”老太太忙忙上前拉住陳瀚的手上下左右一通看,沒發現什麽,然後長出了一口氣。


    這時候柳氏也在海藍等人的攙扶下匆匆的進來。“給老祖宗請安,這是怎麽了,中午還好好的呢,如今怎麽就弄成這樣?”


    柳氏怎麽也來了?她其實正和兩個女兒準備吃晚飯。今晚兒子又被郡王帶出去應酬,而她又剛剛想通一件事,挺高興的,正和兩個女兒逗趣等著開飯。


    要說她想通了什麽事情啊,那就是上午梅影和四小姐秀麗發生的衝突引起的話題。其實當柳氏知道後很生氣,都恨不得打殺了梅影,就是不打死那也要狠狠的罰她,讓她知道這郡王府裏誰才是主人。


    秀麗,那可是她為之差點丟了命才生的寶貝,也是因為這樣,才沒像對大女兒那樣嚴加教導。隻是她也知道四小姐的直率,怕誤傳然後讓人說她虐待繼子媳婦,就讓人叫了大女兒秀英過來。


    在秀英的解釋下,不止沒責備梅影,還送了東西過來。當時秀英小姐溫溫柔柔的問她“母親覺得這個三嫂各方麵怎麽樣?”


    “看著都不如咱家的粗使丫頭,也是委屈了你三哥,可你爹選的,我也是沒想到。”


    “那母親是想借著這個事情休了她,再給三哥選個好的來?”


    “那倒不是。你的意思是,我明白了,你這丫頭,腦子就是比我好使,以後可有熱鬧看了,嗬嗬。”


    就這樣,梅影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撿回一條命,而不自知。柳氏娘幾個正說說笑笑,就有人過來傳話,說梧桐苑鬧了起來,連老祖宗都驚動了.


    “主子,聽說三少夫人要打殺了凝碧呢,三公子不讓,兩人就鬧上了。”秀英朝柳氏一笑,抿嘴不出聲。


    秀麗撇嘴說道“娘啊,趕緊把她休了,給我三哥找個好的來,就像四哥的那樣也行啊,這個太差了,三哥太委屈了。娘,你一定要和老祖宗說。”


    “一個女兒家,胡說些什麽,這是你該說的話嗎?再這樣,我就罰你抄女論語,佛經,關你禁閉。”柳氏臉一沉,說道。


    “這種事,你們姐妹不好出麵,秀英,好好看著你妹妹,不許她再胡說八道,讓人聽了會笑話你們沒規矩。我去看看,真是讓人不省心,這才成親第二天。”整理了一下衣服就帶人過來了。


    “吳媽媽,你來說,到底是怎麽回事,鬧成這樣,成何體統?”鄭老王妃一臉怒色的說道。


    “老奴剛剛不在這,青蓮你來給老祖宗說說,剛剛不是你守著門嗎?”吳媽媽大冷的天竟然一腦門子汗,她看著那個小小的喜娘少夫人,心裏真是替她捏把汗。


    她的確不太清楚事情的緣由,她一直在忙著給梅影趕製衣服,被小丫頭叫過來時候就是梅影讓她綁人,公子不讓。


    她剛愣神不知道該聽誰的好,結果就是梅影拉著張婆子要走人,她隻能拚命和丫頭們攔著。她比誰都清楚,這要是真走了,公子要是再犯病,她們都甭想好,這可是公子的救命人。


    “青蓮,你來說,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青蓮噗通就跪了下來,瞪了一眼凝碧,都是這個蠢貨惹的,她語音清脆的把事情都學了一遍,最後說道“老祖宗,事情就是這樣,都是奴婢們伺候不好,惹得公子少夫人生氣。”


    “冤枉啊,老祖宗,奴婢隻是惦記公子的身體,過來探望,我不認識少夫人,所以問了幾句,可是少夫人就要打死奴婢,老祖宗,您可得給奴婢做主,公子,公子,他可以為我作證。”凝碧哭得梨花帶雨的可憐兮兮的看向陳瀚。


    陳瀚也沒想到事情鬧到這個地步,他看看梅影,又看看凝碧,“老祖宗,都是誤會,這麽晚了,還折騰您老人家,都是孫子不好,我看這次就算了吧。”


    陳瀚不想傷害梅影,畢竟她來了,自己才醒,雖然不喜歡,可是做人要仗義,要知恩圖報啊。


    凝碧有錯,可是也不全怪她,跟了自己兩年,自己也沒彈過一個指甲,如今讓一個野丫頭給打了,的確委屈。這位還挺憐香惜玉,和梅影一樣沒搞清楚狀況。


    “老祖宗,我不想說什麽了,我本是衝喜而來,如今公子爺好了,我也該功成身退了,公子既然也說了要休了梅影,那現在還請給梅影一紙休書,梅影這就離開這個郡王府。”


    梅影也不跪了,自己站了起來,平靜的看著老王妃。


    “胡鬧,到底是年紀小,說話都這麽不知道輕重,那種話怎麽能掛住嘴邊,你怎麽做這一個院子的主子?我陳家豈能做那忘恩負義的事情,今個你也有錯,不過這個丫頭更是該死,瀚哥剛好,就敢勾搭他做些出格的事情,我老婆子做主,把她拉出去,堵上嘴,八十板子,一板子都不許少。讓院子裏都去看,這就是沒有上下尊卑的下場。”


    老王妃看著麵前挺直小身板的姑娘,心裏有些發虛的說道。


    老王妃對梅影的出身,長相,都很不滿意。尤其是出身,看她的樣子在家裏就不受寵,那就得不到什麽好的教養。


    這對陳瀚以後一點幫助都沒有,雖然是想休她或者降妻為妾,可是現在那裏是時候,那豈不是會讓人指責無情無義。


    秀麗說的那些話也的確是在梅影離開後,老王妃駁回了陳郡王提出的三天後開祠堂,讓梅影入族譜的事情時,老王妃說的。


    梅影和秀麗的爭執她後來也知道了,可是卻找不出理由罰她,畢竟秀麗無禮在先,而且真要追究的話,說到底還是秀麗的錯多些。


    “公子,公子,救命啊,老祖宗,饒命啊。”凝碧淒厲的喊叫被一隻臭抹布給堵了回去。


    陳瀚聽凝碧悲慘的叫聲,心裏很是不忍。噌的一聲從床上下來,跪倒老王妃麵前.


    “停住停住,老祖宗,八十板子她那裏受得了,您這是要她的命啊。”他憤怒的瞪視梅影。


    然後看向柳氏“母親,您幫我和老祖宗求個情,凝碧您也看了兩年了,她不是那種不知道好歹的人,母親。”


    “瀚哥,這可使不得,快起來,你這身子剛好些,可受不了這地上的涼氣.”柳氏看陳瀚跪下,連忙叫人扶起來。


    “都是死人嗎,還不趕緊把瀚哥扶到床上去,要是有了好歹你們誰都逃不了.”她厲聲朝著傻眼的丫頭婆子們喊道.


    吳婆子和青蓮等人連忙扶起陳瀚,撫胸的,倒水的,七手八腳一頓亂。連老王妃也急了"看仔細點,可磕著哪兒了,可有不舒服,還不派人去請大夫。”


    “母親,不要急,我剛剛就讓人去請了。”柳氏笑著扶老王妃坐下,她的確三早就派人去請大夫了,要知道這裏鬧的越凶,郡王對陳瀚就越有想法,她從來都不怕陳瀚鬧事,她就怕他不搞事情。


    “老祖宗,且別生氣,聽我說一句.如今瀚哥醒來是大喜事,又娶了妻,那是喜上加喜。瀚哥的病好了,要是現在院子裏見血反而不吉利,老祖宗也說要各處燒香還願為瀚哥積福。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她親手給老王妃倒茶.


    “嗯,哪你說怎麽辦”老王妃接過茶低頭用杯子蓋撇了撇沫子.


    “依媳婦看,凝碧這丫頭著實是少了規矩,該打.可畢竟事出有因,媳婦剛剛進門,還沒來得及見下人,有不認識的衝撞了也情有可原。看在這兩年一直都細心的照顧瀚哥,今個也是因為惦記關心她的主子,我看就關她一個月的禁閉,罰她抄寫心經五十遍,您看可好”


    “你是瀚哥的母親,自是都是為他好的,如今我年齡大了,考慮事情也不是那麽周詳了。既然見血不詳,那就留她一命吧。”老王妃深深的看了柳氏一眼。


    柳氏心裏咯噔一聲。“媳婦見識短,不過是一些淺見,自然還是聽母親您的。”


    “那好,我就分派一下。這種不顧主子的臉麵身體的奴才,府裏是不能再留了。咱們隻有買人的,沒有賣人的例,那就送走吧,鄭家的,連夜派人把凝碧送到京郊那個莊子上去吧,降為三等的丫頭,到哪裏再按著郡王妃的處罰執行。”


    老王妃這次是衝著身旁的鄭媽媽說的,沒再看柳氏。


    然後轉向陳瀚“瀚哥,杜氏畢竟剛剛進門,還是要給她存些體麵,縱使她有不對的地方,也不能讓個丫頭要了她的強,那樣她以後還怎麽管理這個院子”


    “杜氏,不管你以前如何,現在你進了我府裏,就要守府裏的規矩禮儀,今個這個事情就這樣了,夫為妻綱,不要讓我再聽到你對瀚哥不敬的言論。”


    “你們也聽好了,要是我再聽誰敢趁著瀚哥病重,還胡魅惑主,就別怪我老婆子心狠,一頓板子要了她的命,你們可聽清了?”


    好在這個時候府裏常駐的老大夫急匆匆的隨著吳媽媽進來,打斷了老王妃的訓話。


    老王妃連連催促“快給瀚哥瞧瞧,有沒有妨礙?”


    花白胡子的胖大夫氣喘籲籲的“老祖宗莫急,待我看看。”


    他來到床邊,看看舌苔,摸摸脈搏,“三公子各項都無事,隻是有些勞累,無妨,好生睡一覺就好了,以後還是靜養為主。”


    老大夫隨後開了一劑安神藥,也就去了。老王妃也折騰累了,看陳瀚的確沒事了,喝下熬好的安神藥睡下,也就帶著柳氏一群人走了。梧桐苑終於恢複了平靜,平靜的有些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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