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感覺到已經勝券在握了吧,扁頭在放聲大笑的同時,一直緊箍著何晴脖子的手上力道就不自覺地稍微鬆了一下。


    異變陡生!


    “呀……”何晴嘴裏突然發出一聲淒厲的長叫,頭猛然一低,竟然狠狠一口咬到了扁頭的手上,牙關緊閉,死死不放。


    扁頭發出一聲慘叫,手裏的鋼管也顧不得拿了,隨手一扔,手忙腳亂地扯住了何晴的頭發,死命向後拉起,妄圖讓她鬆開嘴,何晴好似是失去了任何的痛覺,仍舊是死死地咬住了扁頭的手。


    “媽的,都死人了啊!快點過來幫我拉開這個臭婊子。”扁頭一邊用手慌亂地摔打著何晴的臉,氣急敗壞地大叫。


    那幾個正準備對著韓易下手的小混混一聽,連忙鬆開了韓易跑了過去。


    就是這個機會了!


    韓易眼裏精光一閃而過,身子騰地躥起,手裏已經握住了一根鋼管,砰地一聲砸到了一個小混混的後腦上,那個小混混隻來得及發出一聲悶哼,就翻到在地。


    韓易這下怒極出手,已經不再有所顧忌。


    對方的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今晚這事擺明了不是那種尋常的挑釁尋事,而是專門針對他而來,再有留手的話,就是把自己擺到了對方的肉砧上。


    韓易一招得手,腳下不停,如鐵牛犁地般直接趟了進去,手裏的棍子一揚,左右開弓,搗到了邊上兩人的肋骨之上,那兩個的身子頓時都縮得如蝦弓一般,轉眼之間,韓易已經麵對了扁頭。


    扁頭一抬頭,正對上了韓易那雙噴吐怒火的雙眼。


    “你……”扁頭隻是一個愣怔,就覺得一團黑影已經在他的眼前迅速放大,韓易的拳頭砰地一聲正當當打到了他的眼窩上。


    扁頭的手還拉著何晴的頭發,韓易不敢用鋼管,怕傷著了何晴,索性一把丟開了手裏的鋼管,兩手閃電出擊,砰、砰、砰、連連擊打在扁頭的臉上,打得扁頭慘叫連連,緊抓著何晴頭發的手已經不自禁地鬆開。


    何晴趁機脫離了他的掌握,嘴裏呸地一聲有東西隨著唾沫吐了出來,竟然是在扁頭的手上硬生生地咬下了一塊肉來。


    所有的小混混除了在地上呻吟的,剩下的隻有一個臉被燙到的黃頭發了,現在緩過神來,手裏拿了一根鋼管,畏畏縮縮地根本不敢再上前一步。


    韓易連瞄都懶的瞄他一眼,直接大步逼近了扁頭的身前,雙手一伸,扣住了他的手指,冷聲問道:“你剛才是用這隻手抓住了阿晴的脖子吧?”話音剛落,手指已經一個使力。


    喀嚓一聲輕響,扁頭發出了一聲驚天的慘叫,他的食指已經被韓易硬生生掰斷,白生生的指骨從皮膚裏戳了出來,分外刺眼。


    “噝!”所有的人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


    韓易盛怒之下,已經顧不得太多,心裏的火如果不發出去,韓易生怕自己控製不住會一把擰爛了他的脖子。


    “再問你一個問題,是誰讓你們來的?”韓易的聲音平淡,沒有絲毫波動,說話間手又開始扣上了扁頭的中指。


    “是……是……”扁頭現在算是真正體會到什麽叫十指連心了,又痛又怒之下,連話都說得不清。


    “不說是嗎?最後一次機會。”韓易的臉孔陰沉得如要滴下水來,語氣森然,手上悄然地加了幾分力。


    “不!不!我說,我說!”感覺到了作用在手指上的力道在緩慢增強,扁頭嚇得魂飛欲散,連忙了嘶聲叫將起來,此時的他,哪還有了一絲先前的囂張氣焰。


    “放……放開……快他媽的放開我們老大!”正當韓易準備側耳傾聽的時候,突然從身後傳來了微帶了顫抖的叫聲。


    韓易回過頭來,瞳孔立時縮成了危險的針孔狀。


    隻見一隻黑洞洞的槍口正對準了他。


    不知因為緊張還是興奮,公鴨嗓子握槍的手抖動得厲害,韓易深信這小子的神經已經繃緊到了極點,隻要稍微有一點的觸動,馬上就能讓他做出瘋狂的舉動來。


    韓易定了定神,端詳了一下公鴨嗓子手裏握著的手槍,這種自製土槍在幾年前並不少見,甚至一度到泛濫的地步,當時那些小混混們之間大規模的械鬥可是經常可以看到,不過後來被經過了幾次嚴打整治和收繳,已經少了許多,公鴨嗓子現在手上握著的應該是一把漏網之魚。


    這種*雖然威力不大,但是就這麽近的距離,打中了要害還是能輕易致人於死命。


    沒想到這一場相鬥弄到了最後竟然搞得動槍了,周圍看熱鬧的人群發出了一陣騷亂,然而他們的臉上除了驚恐之外,更多的竟然是興奮,仍舊是擁堵在那裏舍不得離開。


    韓易自然是不知道,此時正在樓上興致勃勃看熱鬧的祿哥嘴裏就微不可聞地輕哼出一聲:“笨蛋!”,側頭瞄了眼陳通,他現在開始在心裏算計著萬一事情發展到不可收拾的時候,如何能讓自己和這事脫離開來了。


    公鴨嗓子臉色猙獰,呲著牙狠聲道:“快放手,放手,我他媽的叫你放手聽到了沒有?”


    韓易冷冷地盯著他,緩緩鬆手,放開了手上的扁頭。


    扁頭馬上如一攤爛泥般癱倒在地,張著嘴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如瀕臨死亡的鯰魚般。


    “我已經放開了,你的槍還不收起來,嗬嗬,竟然要動槍,你就不怕一輩子呆在牢裏?”韓易麵色沉靜地問道,企圖用言語一點點擊破公鴨嗓子的心理防線。


    公鴨嗓子聞言,手微微地抖了一下。


    他自然是清楚動槍的後果,就算是平時,他也隻是為了紮台型,拿著那把槍來嚇唬人,要真的讓他開槍打人,公鴨嗓子還從來沒做過。


    “你現在還隻是私藏槍械,我知道你們也是拿人錢財給人辦事,今天的事就算是揭過了,我可以當作沒看見,也懶得去管你。不過你要是再拖下去,等警察到了的話,那可就麻煩了,就算是我有心想放過你也沒有辦法了。”韓易臉色鎮定自若地繼續著言語的攻勢。


    誰也沒有看到他的臉角微微地沁出了一滴汗珠。


    對著一個情緒極不穩定的人,而且那人手裏還握著一把貨真價實上了膛的*,若說不緊張那是假的。


    公鴨嗓子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喉結上下移動,臉色開始變了,變得越來越蒼白,他的情緒正在激烈地爭鬥著,緊扣著扳機的手指也開始慢慢地鬆了開來。


    對麵的江北海鮮樓上,陳通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樓下的情形,誰也沒有發現他的手悄悄地移向了邊上的茶杯。


    一個玻璃杯突然臨空而降,恰好跌落在公鴨嗓子的腳邊,發出“啪!”地一聲脆響,玻璃四濺……


    “操……”祿哥狠狠地吐出一個字,猛然一回頭,就見到了陳通猙獰的笑容,如來自地獄的魔鬼。


    公鴨嗓子的情緒本就如驚弓之鳥般,被這一聲脆響一驚,手就不自然地扣緊了,韓易在聽到那聲脆響的時候心裏就已經打了一個突,來不及多想,本能地頭一低就團身翻滾了出去。


    “嘭!”地一聲。


    槍口噴出的火焰在黑夜中顯得分外清楚。


    韓易就覺得腿上一麻,然後有濕漉漉的感覺順著腿腳而下,就知道自己終究還是躲不過去,中槍了!


    “你嗎的,還傻愣著幹嘛,還不快跑啊!”


    扁頭此時也被嚇得忘記了疼痛,本來看起來好似奄奄一息的他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力氣,猛地一咕嚕從地上滾了起來,一把扯住了呆若木雞般的公鴨嗓子,來不及多招呼他的那幫手下就開始撇開了腳丫子,撒腿就跑。


    扁頭這一跑,此時那些剩下的混混們才如夢初醒,也顧不得多想,一股腦地跟著了扁頭的身後發瘋般地跑了。


    “報警!快報警!有人中槍了!”看到那些小混混愴惶逃竄,此時人群才發出幾聲驚呼來。


    現場一片慌亂,有人開始掏出手機撥打110,也有人在打電話給120急救中心,竟然是誰也沒有發現,所有剛才發生的一切,那個憑空突兀跌落的玻璃杯才是真正的誘因。


    “阿易!”何晴帶著哭腔一把撲到了韓易的身邊,用手輕輕捧起了韓易的臉,不斷地撫摸著,“阿……阿易……你沒事吧?快告訴我,你沒事吧?”


    韓易睜開了疲憊的雙眼,勉強露出一絲笑容,輕聲安慰道:“你別哭……我沒……沒事……”


    雖然中槍了,韓易的意識還是非常的清醒,他的心裏還在暗自慶幸,還好自己以前被老頭練得狠了,剛才那下幾乎是本能的反應快了一線,才沒有被打中要害。


    “你先叫……救護車,把我送到醫院去,記……記住,不要告訴我家裏人,另外……馬上打個電話給……給曾哥,讓他過來……過來處理。”短短的幾句話,卻好似已經耗費了韓易所有的力氣,頭部傳來一陣陣暈厥的感覺。


    他心裏清楚,這是自己的體力消耗過大加之失血後的反應,除了那一槍之外,先前被那些人圍毆時的那一頓棍棒也已經讓他受傷不輕。


    不過還好,所有的傷在自己的刻意防護之下也都還是皮外傷,真正的傷得厲害的隻有那腳上的那一槍。


    “嗯!”何晴重重地點頭,抹幹了眼睛上的淚水。


    刹那的慌亂過後,她開始回複了心誌,因為她清楚地知道了自己現在的責任,韓易的好歹全在她的身上了,此時的她,絕不能心亂,決不能心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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