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超雖然溫和細語,但骨子裏卻透出不可違命的強勢意味。


    也許馬超的名聲聞名西涼,也許馬超從冰冷的威勢突然轉變的溫和,又或者其他的原因,使得這個女子神情放鬆,哭泣漸緩,斷斷續續回聲道:“賤妾薑菲,確實是天水薑氏族人,家父薑冏,在天水郡太守郭汜將軍麾下任職。”聲音婉轉,舒緩雅然。


    此話入耳,馬超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接著以溫和的語氣問道:“你怎會在此處?”這句話點名要題,正是他從鉗耳豪口中道出薑菲的身份,一直在心裏存在的疑惑。


    馬超的話似是說到了她的傷心之處,神情驀地一怔,哭泣聲又變得稍微急促,但在帳內的微妙情景下,又不敢放大聲音。


    馬超眉頭一皺,麵上出現一絲煩躁的心情,他最討厭女人婆婆媽媽,哭哭唧唧,不耐煩道:“好了,別再哭了,再哭把你扔到荒野喂狼。”語氣中透出一種狠辣,讓帳內的空間裏的氣氛頓時一滯。


    哭聲戛然而止,薑菲眼淚婆娑怔在那裏,在為馬超語氣驚懼的同時,又為馬超麵對容顏秀麗的女子麵前透出的,沒有憐香惜玉般的狠辣而詫異。要知就是被那些休屠人劫走,以及送到那個想對她用強的酋長身邊時,這些野蠻的休屠人也沒有這般的狠辣,莫不色與神魂。


    馬超緩緩踱步,來到薑菲的麵前,伸出右手,一把將她秀麗的臉強製性地抬起,一對褐色的眼瞳注視著她,泛著一絲凶光,略帶冷意道:“我這人喜歡女人直來直去,說,為什麽在此處?若是再敢哭泣,你就得死!”碩大的右手以掀為抓,抓住薑菲滑膩白皙的脖子,微微用力。咯吱的骨骼聲音響起,薑菲的臉上出現痛苦之色,麵色漸漸變紅。


    馬超驀地鬆開手。


    薑菲一陣痛苦的喘咳,淚水從美目流出,卻是不敢哭,胸膛急劇起伏,那身寬大的男人衣袍,卻掩不住她那傲人的胸脯。此時馬超由於比她高出兩個頭有餘,遂俯首而視,視線正好落在她的胸脯上,那傲人的胸脯隨著急劇起伏的胸膛而一顫一顫,使得馬超眼睛有些眼花,配上那剛剛被抓的滑膩白皙頸部,有些誘人,讓馬超產生有種將她衣袍撕去,看看裏麵那一對美妙的景色。


    馬超神情驀地一震,擺脫這種想法,眼神更加冰冷了起來。他已經一個多月都沒有嚐到房事了,沒想到剛剛隻看對方的胸脯一眼,就讓他產生了可笑的情·欲。


    馬超的強勢使得楊嘯與鉗耳豪噤口不言。


    薑菲沙啞但又不失婉轉的聲音響起道:“賤妾的夫君是宣威城的龔均。”說出這句話,再也忍受不住,以先前略高的聲音哭泣起來。


    馬超目光中露出恍然之色,原來如此。龔氏是武威為數不多的漢人家族,龔均是龔氏子弟,亦是宣威城城吏,薑菲在此處就說的通了,定是當時城破,逃亡迷路朝北,在荒野中被休屠人抓獲。


    想通了這一點,馬超不在廢話,右手驀地在薑菲白皙的後頸給了一記手刀,將其敲昏,一把抱起她抗在肩上,一對褐色的眼瞳掃視楊嘯、鉗耳豪,嘴角露出笑意,道:“這個女人以後就是我的了。”話語簡潔,卻說出重點。


    楊嘯與鉗耳豪兩人眼神中均露出了然之色。


    薑家乃是天水的大族,實力雄厚,影響力巨大,此女不論是容貌與身份,都足以讓馬超做出這種決定。


    馬超扛著薑菲,猶如無物,目光投到鉗耳豪的身上,道:“成霸的事情如何了?”


    鉗耳豪見正題來了,肅容稟上:“成霸在親筆寫信,用飛鷹傳書之後,已經去見他的狼神了。他的女兒在兄弟們享用之後,一刀封喉,成氏部落,男女老少一個都沒有留。”語氣輕描淡寫似是家常便飯一樣,決定了一個部落的命運。鉗耳豪說完之後,從懷中掏出一卷折疊的羊皮,恭敬地呈上。


    馬超接過地圖,將薑菲扔給了立在一旁至始至終沒有說話的楊嘯,隨後接過羊皮,借著帳內昏暗的羊油燈,攤將開來細看。隨即麵上露出滿意的神情,這張地圖不是假的,除了部落標誌不一樣之外,上麵休屠的地貌標誌幾乎和他那張詳細的地圖一模一樣。


    馬超一對眼落在匈奴的次氏與先氏的地界上,眼中寒芒時閃時現,他在考慮要不要對這兩個部落下手,這兩個部落實力是整個南匈奴最弱,也是靠近休屠邊緣最近的部落。此時休屠的動靜估計已經傳到這兩個部落的耳裏了,現在他們很可能有所防備。


    殺還是不殺?


    不殺,在他們撤走時很有可能被吊住尾巴。


    那就殺!


    從地圖上看,這兩個部落處於南匈奴邊緣,離其他部落距離有些偏遠,趁現在休屠的消息沒有傳到其他南匈奴部落的耳中,先把次氏、先氏打殘,去掉撤退時的威脅。


    想到這裏馬超的眼中射出寒光的同時,亦有一種斷然。他一合地圖,將長案上旁的虎頭湛金矛拿起,向外走去。


    馬超步出帳外,一把將那張羊皮地圖塞進馬焉逢的手裏,吩咐道:“立刻吹響號角,大軍集合,我們開始殺豬宰羊了。”馬超手提大矛跨上帝獅巨大的身軀,向遠方而去。


    鉗耳豪亦是跨上戰馬,提著他的狼牙棒,跟了過去。


    楊嘯站在空地,看了看肩膀上,散發著幽香已經昏迷的薑菲,眼中閃過無奈的神情,隨後看見收拾馬超行裝還沒走的二十二騎,有露出喜色,連忙走過去,不由分說將薑菲塞進馬強梧的懷裏:“這是你的二主母,你要照顧好了。”頭也不回,騎上戰馬,狂奔而去。留下了二十二騎一臉錯愕地呆在那裏。


    號角聲,傳遍了夜空,嘹亮異常。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一萬精騎聚集著空曠的草場上。


    馬超一聲裘袍,策馬在這些羌族騎兵的麵前,麵色沉凝,高聲道:“你們主公我是不是上天恩賜的人。”這一刻他要向整個一萬騎兵說出自己的打算。此時棋已經下到了關鍵的時刻,他要這些羌騎堅定無比地永遠跟隨他,去創造未來,屬於他馬超的曠世未來。


    一萬精騎目光透出一種崇敬的神情,齊齊高聲大喊:“是!是!是!”聲音整齊,雖有隻有一萬人,卻給人一種十萬人的氣勢,排山倒海。


    馬超麵容不變,繼續吐氣開聲道:“既然你們已經認為我是上天恩賜寵幸之人,那麽告訴我,我出生之時,流傳著怎樣的傳說!”


    “月圓之夜,群狼咆哮!”


    一萬羌族騎兵手振長矛,高聲大喝,雙目俱是迸出火焰。關於這個傳說一直在西涼流傳,尤其是羌族為最。當馬超透出囚龍紋身的時候,加上馬超用兵如神,戰陣無雙的風姿,更是將這個傳說,奉為真實事件。


    馬超身軀一正,緩緩道:“今夜我們站在這個地方是什麽地方,回答我!”


    “休屠!”羌族騎兵第二次手振長矛高聲大喝。


    馬超扯開衣袍,露出健壯的胸膛,以及猙獰的囚龍紋身,將大矛猛地倒插地上,濺起草屑,道:“沒錯!這裏是休屠,是匈奴人的地盤。今夜我們站在匈奴人的草場上,卻做了一件這百年來,從來沒有做過做過的事情,那就是屠族!屠了匈奴別種的族!”


    “屠族!屠族!”一萬羌族精騎眼睛更加炙熱。


    馬超一對褐色的眸子,看向一萬士氣高漲的羌族弟兄,眼睛也迸出火焰,道:“上天送我來到這裏,是為了完成使命。數百年來,我們羌族再也沒有先秦時期的輝煌,一直被匈奴、漢人壓在頭上,十八年前,夫蒙王室更是遭到滅頂的打擊,從此羌族一蹶不振。但是這不代表羌族就一直沉寂下來,我身上流淌著夫蒙一族的血液,是夫蒙一族的唯一幸存者,亦是唯一擁有囚龍紋身的人。我就是新任的夫蒙王!”一開始話語平緩,可是越說到最後,就越急促越激動,最後將大矛拔起,高振上空,一股強烈的氣勢從他身體湧出,如潮水般向四周擴散。


    “我王威嚴!”


    一萬羌族精騎及各部落酋長紛紛下馬,簇擁馬超以特殊姿勢跪拜。


    憑著馬超宗匠級的伸手,以及出神入化的戰陣之道,加上囚龍紋身,早就在這些羌族人的眼中視為夫蒙王室的接替人,此時馬超呼出,眾人順理成章,以羌族最高禮節拜跪效忠。


    馬超坐在馬上,一對眼射出的火焰越來越勝,似要燃燒一切:“在我們的東北麵,有兩個匈奴部落,隻要我們將他們打殘,我們就可以揮軍往西去張掖,去張掖創立羌族人的輝煌!就像我們四百年前的祖先一樣,創立屬於我們羌族的光芒。”


    馬超大矛指著西方張掖:“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這數百年前的榮譽現在再也看不到了!可是就在那裏——張掖!在數天之後,將會是數百年前來一直在病痛屈辱中的羌族崛起之地!我們將帶著數百年前的榮譽而崛起,縱馬奔馳,重現羌族鐵騎!重現大秦雄風!隻要我們囚龍戰旗還插在這個世界上,還在空中飄揚!隻要我們手中還有刀,還有矛!胯下還有戰馬!我們羌族就豎立不倒!騎著我們的戰馬,手持長矛碾碎一切對手!去重現大秦雄風!匈奴、氐族、月氏、鮮卑、以及搶了我們四百年前大秦江山的大漢,統統將會在我們鐵蹄之下呻·吟!踐踏他們的榮譽,踐踏他們的尊嚴!”


    馬超的聲音慷慨激揚,充斥著萬丈豪情。可是他的心裏卻異常的冷靜,他要以這些人對羌族過去的榮耀,對囚龍紋身的尊崇,去完成在張掖站穩腳跟的局勢,從而日後雄霸天下。


    什麽羌族的榮耀,統統都是狗屁。


    他要利用羌族人的心,去實現他的野心。


    勝者稱王,敗者為寇!


    他要去當那個稱王的勝者!


    麾下的羌族們,統統站了起來,騎在馬上,高振長矛,扯衣嘶吼,氣氛高漲的極點。


    馬超眼中赤色火焰逐漸消退,變為深邃般的沉靜,將大矛指向匈奴次氏與先氏部落的方向:“羌族勇士們,帶著羌族複興的榮耀,複興的怒火,勁破匈奴的雜碎吧!碾碎他們!搶奪他們的水源!搶奪他們的幹糧!隨我一起,去重現大秦羌族!”


    馬超仰天長嘯,一夾馬腹往黑夜中殺去。


    “殺!”


    一萬精騎瞬間啟動。


    馬蹄轟鳴,草屑翻飛,滾滾洪流,似是帶著羌族複興四百年前的輝煌擊碎了草原的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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