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行空此刻的狀態非常像是修真者所說的分神化念,他的每一個念頭都依附在了一種最為基礎的空間波動上,基礎空間波動足足有二三百種,因此他阿杜念頭也分化成了二三百個,隨著那空間波動換換的震蕩著。當兩種波動接觸而產生新的波動的時候,他的靈魂也會分化出一絲更加細小的絲線來,連接在這新產生的波動上,就這樣,每一次產生新的波動,他的靈魂都會分化出新的靈魂絲線來,見見的,他的靈魂絲線越來越密集,最終竟然連接成了一張大網,將他所處的空間包裹在了其中,還有越來越大的趨勢。他的靈魂就好像是水,而空間則像是一張吸水紙,他的靈魂漸漸的在空間中越張越大。同樣的凝聚力也越來越弱,就好像是壓縮空氣一樣,當同質量的空氣壓縮在體積較小的玻璃器皿內的時候,分子間的作用力相對較大,而當把這些空氣分散到整個房間之後,分子間的作用力就越來越弱了。這樣固然可以感應到更廣闊的地方,但是卻有一個致命的缺點,那就是當靈魂擴張到一定程度之後,由於靈魂分子間的作用力實在是太小,會導致靈魂無法凝聚,說得通俗一點就是魂飛魄散。


    但是楚行空卻不知道,他已經沉浸在了那種浩瀚、古老、玄奧而又充滿變數的空間波動中去了,他本能的感覺到了這是一次機會,因此他毫不猶豫的抓住了,卻不知道這既是機會,也是危險。機遇永遠是與風險並存的。[bsp;而玄野計、加藤勝他們一群人很快就從楚行空所“描繪”的氛圍中醒過來了,看到楚行空還在發呆,都很吃驚,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唯有範煜和梅封影大叔兩個人模糊的感覺到了什麽,其他人都還很迷茫,隻是以為楚行空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隻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得十分鍾過去了,楚行空還沒有恢複的趨勢,就算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這也太久了吧。當時就想要去叫醒楚行空,卻被梅封影大叔一把抓住了手腕,說道:“別著急,老大他是有新的感悟了,千萬別弄醒他。”說完,他還拉著眾人一起走了出去,房間裏隻留下了範煜自己以防萬一。如果這個時候有人來偷襲,有範煜在,至少可以抵擋一下,而後他們會趕回來。


    他們並不知道楚行空現在所麵臨的危險程度,若是說他們上一次執行任務的危險程度是2的話,現在楚行空所麵臨的危險就是10.房間裏的範煜看了看楚行空,又看了看自己,無聊得隨手拿起了一盒撲克牌,胡亂的擺了起來。不一會他就用撲克牌擺了一間大大的房子,這算得上是他以前的夢想吧,那時候的他和大多數人一樣夢想著能有一間屬於自己的大房子,卻沒想到突然之間就來到了這個鬼地方,成了一名輪回者。


    隨著範煜的撲克牌房子越來越高,越來越大,他也越來越小心了,不想隨隨便便就將房子弄倒了,他的手穩得如同泰山一般,將一張又一張的撲克牌擺了起來,然而忽然之間,他的手一抖,剛剛擺到了如同他一般高的撲克牌房子就直接坍塌掉了,但是範煜卻沒有心情去看自己的辛苦傑作,他驚恐的抬起頭,看著楚行空站立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往前湊了一步,然而他卻突然發現自己和楚行空的距離竟然一點都沒有變,他好像是站在原地沒動一樣,但是他非常確定自己剛才確實邁出了步子。他仔細的看著楚行空,突然之間明白了,剛才不是自己的問題,而是楚行空的問題,這一刹那間他仿佛是屹立於無窮無盡空間的縫隙處一樣,根本無法被靠近,也無法被遠離,他就那麽站在那裏,就成了天地之間的主角。


    實際上現在楚行空的狀態是前所未有的奇特,他的靈魂介乎於凝聚與分散之間,雖然依舊隨著空間波動而波動,但是卻不再擴散了,若是在分散一分,那他也得魂飛魄散,但是他卻偏偏鬼使神差的是自己的靈魂停止住了、不再擴散了。他覺得自己仿佛是麵對著亙古長存、任天荒地老而它不老的宇宙,他的周圍是宇宙中冰冷的氣息,他的視線所及都是美麗燦爛的星辰,他的感知所及,一切都是觸手可得。他就仿佛是化作了這亙古宇宙的一部分一樣,漸漸得,他原本就堅硬若鋼鐵的意誌也開始要消散了,開始準備融入這瑰麗壯闊的宇宙,成為其一部分了。他的意念空前的冷靜,如同沒有感情了一般。


    “也許,這就是道德經中所說的和其光同其塵吧!”楚行空冰冷無情的想到,“如果能就這樣成為這不朽的宇宙的一部分似乎也不錯呢!”


    而房間裏,範煜突然有了一種不詳的預感,似乎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隊長似乎發生了什麽事情,不知道是好還是壞。不過這都不是他能阻止的,現在的他隻能一點一點的看著,別說阻止了,就算是靠近楚行空一步他都做不到,他和楚行空之間的空間仿佛是無限製的拉大了,任由他怎樣移動,都不能接近楚行空分毫。


    他不是沒想過要通知梅封影大叔和玄野計他們,可是這整間房子都仿佛和外界隔絕了一樣,任由他怎樣的發送訊息,梅封影大叔都沒有回應他。此刻梅封影大叔他們正在外麵玩的開心著呢,一大群人又唱又跳的,難得放鬆一回,所有人都沒有了平日了那種緊張嘻嘻的樣子,仿佛是再一次解放了自己的天性一樣,徹底的釋放了自己。


    生活在東京這座城市裏,他們無時無刻都要麵臨著巨大的壓力,更何況不止有生活所帶來的巨大壓力,還有gantz給他們的壓力?再加上一場大戰他們的心靈早就疲憊了,露出如此狂態倒也正常。


    眾人玩著玩著,就有幾個人稀裏糊塗的睡著了。他們的身體或許因為gantz的治愈而充滿活力,但是他們的精神、心神上卻早就已經疲憊不堪了,連續的兩場大戰讓他們徹底的疲倦了,這陡然間一放鬆下來,再加上梅封影大叔的酒,睡著就是難免的了。於是乎,隻剩下了剛剛剛複活過來的加藤勝、岸本計、櫻丘聖以及梅封影大叔四個人還坐著。剩下的人都已經七倒八歪的躺了一沙發,就連平時非常注重形象的蕾佳都胡亂的躺在了沙發上,身下壓著不知道是誰的腿。


    “來,加藤君,喝了這一杯。”梅封影大叔手裏麵拿著一個好像是小水桶的酒杯向加藤勝敬酒,酒杯中滿是他特地從主神空間中兌換來的精裝草原白,經過了主神的特殊加工之後,這本來就度數極高的草原白足足有78°,雖然算不上是世界之最,但是卻也絕對算是前十了。這種度數的白酒一般人喝上幾杯就會醉了,但是梅封影大叔經過了強化和自己改造的身體根本就不會有醉這一說,因此他得以暢飲這高度數的白酒。從剛才到現在,眾人都在喝著自己兌換來的酒,這不,已經喝趴下了好幾個了。


    現在,梅封影大叔又在向自己的下一個目標加藤勝出手了,他今天的目標可是把所有人都灌趴下。


    加藤勝也很興奮,畢竟是剛剛活過來,雖然知道這酒很厲害,但是卻也不在乎。


    “梅先生,今天真是高興啊,我喝了,你也要喝啊!”他已經有點醉意了,但是卻依舊將梅封影手中的酒杯拿了過來,然後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他可不是梅封影、楚行空這樣的輪回者,脫掉緊身衣之後他僅僅隻是一個普通人罷了,再說就算是緊身衣也不一定有防止喝醉的功能吧,因此這一大杯子的酒下肚,他的臉立刻就紅了,腦門上開始冒汗。顯然他承受不了這樣的酒力,已經開始顯出疲態了。實際山他的酒量在普通人中已經算得上是高手了,就算是古代所說的千杯不醉也不過就是這個程度罷了,要知道古代的酒通常都是度數很低的,就算是一些陳年佳釀也不過超過三四十度,因此就算是喝上一大缸子也沒什麽事,但是他現在喝的可是這種超級烈酒啊,能喝下去這麽一大缸還沒直接醉倒就非常不容易了。


    看到他這個情況,岸本計直接阻止了梅封影大叔繼續拿酒給加藤勝的舉動,說道:“梅先生,加藤他已經喝不了了,你就不要在勉強他了,我們先去休息了。”說著,直接攙扶起了加藤勝,交了一個服務生之後,讓服務生帶著他們朝房間走去了。


    梅封影大叔充滿惡趣味的看了看兩人,最裏麵嘀咕著說道:“說不定今晚會有什麽特殊的戲碼呢!”說著,嘴角還扯起了一絲怪異的笑容,讓他越看越像是怪蜀黍了。


    旁邊的櫻丘聖一臉警戒的看著梅封影大叔:“這個家夥不會有什麽怪癖吧,千萬得小心點他,沒準這家夥心裏就憋著什麽壞主意呢!”


    梅封影大叔是何許人也?腹黑+怪蜀黍的典型代表啊,他一看到櫻丘聖的表情就知道她是在想什麽了,他不過是“隨便”笑了笑,這個女人怎麽能把她當成是怪蜀黍呢?不行,他一定得嚇嚇她,讓她知道,千萬別說自己的壞話,就連想都別想。


    腦筋都沒有轉,梅封影大叔就想到了一個好主意,隻見他顯示弄了弄自己腦袋頂上的那短短的頭發,然後轉過身來滿口酒氣的對櫻丘聖說道:“聖小姐,他跑了,咱們兩個繼續!”說著,拿出了足足兩壇這種白酒來,然後遞給櫻丘聖一壇,說道:“咱們兩個來。”


    櫻丘聖警戒的看了他一眼,“這家夥,不是想要把自己灌醉吧!”她心想道。“梅先生,我隻是個小女子,比喝酒怎麽喝得過您呢?咱們喝的盡興就好了,別喝太多,貪杯不好啊!”櫻丘聖幾乎是用告誡的口氣說得,卻沒想到梅封影大叔醉醺醺的又說道:“那這樣吧,我喝兩壇,你來一壇,怎麽樣啊?”櫻丘聖隻是推辭,說自己不能喝酒。


    但是已經定下計謀的梅封影大叔怎麽可能讓她跑了呢?因此不斷的加價碼,最終愣是變成了櫻丘聖和一杯,他喝十杯,雖然看起來他非常吃虧,但是實際上卻不盡然,他強化的是幽遊白書裏麵那個醫生的能力,可以任意的修改神經,因此他根本不怕醉,這些酒下肚就跟他喝了水一樣,根本不會讓他醉。


    梅封影大叔都已經加碼到了如此程度,櫻丘聖自然鬆口,於是兩人開始拚酒了,他們兩個這一拚就是沒完沒了啊。


    而他們拚酒的同時,楚行空仍然在屋子裏麵體悟著空間的波動,感受著空間中傳來的一切信息,他雖然在屋子裏,但是卻知道了整個夜總會的人在幹什麽,甚至連一個人的心髒每分鍾跳動幾下都能感覺得到。他幾乎已經化為了空間本身,現在的他已經到達了一個臨界點,他隻有兩個選擇,要麽被空間同化掉,要麽收回自己的精神靈魂,可是他自己現在完全沒有意識到危險,因此依舊在探索著,照這樣下去不用幾分鍾他就會徹徹底底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靈魂泯滅的消失掉,絕對無法被複活。雖然主神空間有很多複活的方法,但是基本上是不可能複活一個靈魂已經徹底湮滅,或者被世界本源同化掉的人的。


    楚行空沒有注意到,他右手上的聖骸裹屍布製成的手套不知道什麽時候脫落了,漆黑的死氣從他的右手中蔓延了出來,在他的身體裏麵肆意的闖蕩著。


    要知道,這死氣可是他當初耗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封印起來的,現在竟然輕而易舉的就解脫了封印。雖然說現在,這些死氣已經可以為他所用了,但是卻並不代表他不會被其所傷,就好像是人可以用刀子,但是刀子一樣會傷到人。


    黑色的死氣漸漸的朝著他的頭上彌漫而去,虛空中,楚行空的靈魂突然一陣顫栗,他感到了本能的危險,隻是一瞬間楚行空就恢複了過來,從剛才的狀態中跌落了出來,剛才一瞬間他可以說是無限的接近於合道的。一跌落出來,他自然有點不適應了。不過他沒有時間去管這點不適應的感覺,就在剛剛的一刹那之間,他已經感覺到了致命的威脅。


    楚行空回過神來,這才發現自己的身體中封印的死氣竟然跑了出來,在他的身體裏麵肆意的破壞著,已經破壞到了他的腦部,若是他反映在慢一點,那就真的是死無葬身之地了。精神原本產生於**,若是**都沒了,那麽精神最終也會消散在空間中。所謂皮之不複,毛將焉存,這**就是皮,而精神就是毛。


    察覺過來的楚行空趕緊動用自己的精神力壓製這些死氣,但是奈何死氣實在是太強大,因此他一時半會根本沒辦法壓製下去,隻能看著死氣漸漸的破壞他的身體。


    無奈之下,楚行空隻得一聲大喊:“範煜,幫我!”範煜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但是楚行空既然讓他幫忙,他就趕緊不要錢一樣往楚行空身上丟治療術,而同一時間,楚行空喝下了一瓶生命藥劑,之後破開了他自己在丹田所種下的封印,讓浩瀚如潮水一般的雷屬性帶著生命氣息的真氣奔湧而出,拚命的壓製著死亡的氣息,同時他又勉強控製著已經徹底暴走的死氣退縮,向著右手退去。他的身體經脈本來已經脆弱不堪,被真氣以刺激就直接破裂了,幸好有範煜的治療,讓經脈又瞬間恢複,就在這恢複與治療之中,楚行空的真氣與死氣接觸。


    二者一接觸,並沒有出現楚行空想象中的那種湮滅的感覺,反而有一種水乳交融的一絲,甚至充滿了活性力量的雷屬性真氣中竟然產生了什麽東西在和死氣交相呼應著。雖然一開始楚行空借著真氣勢如破竹的勁還能壓製死氣,但是當死亡之氣息倒了右手肩膀部位的時候,他就沒有辦法了,隻能靠著真氣和死氣對抗著,然而變數終究是出現了。


    眾人都知道,分子是不停運動的,當把煤放到牆角之後,隨著時間的推移,牆也會變黑,這並不是因為煤將牆染黑了,而是因為煤分子運動到了牆的內部,這種黑是絕對無法被擦除的。就算是金屬也是這樣,把鐵和鋁黏貼到一起,十幾年之後,再觀察就會發現雙方中都有了對方的分子。二者原因完全相同,時間長短不過是因為金屬的分子間作用力更強罷了。


    楚行空此刻就麵臨這樣的情況,要知道真氣這種東西不管怎麽強大,說道本質也還是氣而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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