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將軍怎知桓溫沒有取而代之之意?他若想如此無人能阻擋他。”長水營校尉鄒亮問道。


    韓暮哈哈一笑,還未回答,一旁的王坦之道:“桓溫乃是人中梟雄,我們能想到的他也想得到,從他以往的經曆以及我大晉曆來世家與皇族共天下的慣例來看,他斷然不會做出殺雞取卵之事;我看九成九他是為了顯示自己的威勢,爭取更大的權利。”


    韓暮亦笑道:“我給你個選擇,一則讓你接收一個爛攤子,外有強敵侵略,內有諸侯反抗;二則,立一位天下信服的皇帝,你可獨攬大權,讓皇帝成為擺設,實際上你與皇帝隻是一個名分上的差異而已,同時外敵不敢辱,內部不思亂,你會選哪樣?”


    那鄒亮恍然道:“自然是選第二樣了。”


    一直未開口的謝安忽道:“桓溫尚未進京,此次密會隻是未雨綢繆,但諸位已經看到桓溫的誅殺名單,我等均在其中;所以無論如何,必須抱成一團;隻有如此才有和桓溫討價還價的籌碼,不知諸位是否同意我所說的。”


    眾人均紛紛表示同意,韓暮為了以防萬一,草擬了一個共進退盟約,作為憑證;謝安、王坦之、張玄等一一簽字,韓暮看著大家都簽上大名,這才長舒一口氣;這時候大家已經成了一條繩上的螞蚱了。


    送走了眾人,韓暮和謝安在書房前的小院裏呼吸著清冷的空氣。


    夜半的空氣雖然寒冷,但讓人心神振奮;兩人默默地踱著步,韓暮忽道:“義父,我有件事要和你說。”


    “那份誅殺名單是假的對麽?”謝安淡淡的道。


    韓暮訕笑道:“就知道瞞不過義父的法眼。”


    謝安敲了一下他的頭道:“你想在我麵前打障眼法,難呐。”


    韓暮撓頭道:“我本想事先和你說的,但是一來怕您反對,二來怕您在那些人麵前漏了陷。”


    謝安歎道:“這樣也好,這些人本來很容易便分崩離析,你這麽一來讓他們退無可退,今後於事有利而無害。”


    韓暮聽出他語氣中的無奈,知他對自己的行事方式頗有不快。忙道:“義父,我這是不得已而為之,此番關乎生死,否則我斷然不會用這等手段欺騙人,再者說俊傑在都尉府的眼線確實證實了桓溫即將有大的動作,到那時誅殺異己是必然的事,我也是為他們想。”


    謝安拍拍他肩膀道:“我理解,放手去做,不必有所顧忌;隻要你的目的純正,手段上可以商榷。”


    韓暮深施一禮,帶著袁崗俊傑二人告辭回府。


    韓暮回到府中已是二更時分,眾女都已經睡下,韓暮悄悄的放輕手腳走進房間,隻見自己房中一燈如豆,葉兒正手托著香腮一椿一椿的打著盹,顯然是在等他回府。


    韓暮心下感動,上前將她輕輕抱起,葉兒一驚醒來,忙掙紮著要下地;韓暮輕聲責怪道:“別動,我抱你上床,你看你全身都涼了,下次我若遲歸,你們便不要等我了。”


    葉兒眼中泛起一層水霧,不再掙紮,反摟著韓暮的腰身,任他將自己放在床上,將衣衫鞋子除去。


    韓暮在她額頭吻了一口道:“睡吧,我去書房想些事情。”


    葉兒起身道:“小婢幫少爺沏杯茶去。”


    韓暮按住她的身子佯裝生氣道:“好好躺著,我自己沒長手麽?你若再不聽話,我就把你送到會稽鄉下去。”


    葉兒吃驚,忙躺下身子;韓暮輕輕拂了拂她的長發,在她的小臉蛋上拍了拍,憐愛的看著她;葉兒閉上雙目,不一會便鼻息咻咻,沉入夢鄉。


    韓暮起身來到書房,點著了蠟燭頹然坐在大椅上,手扶前額陷入深深的思索中。


    形勢嚴峻,諸事繁雜,這一次韓暮真的傷腦筋了;以前在電影上看到爾虞我詐,爭權奪利之事,總覺得那些人實在是無聊,沒事找事。


    但是現在,他自己深陷其中,才明白每個人都有不得已的苦衷。


    這個年代裏,人世間便如汪洋大海,每個人都是大海中的遊魚一尾,你若選擇當一條小魚小蝦,等待你的不是自由自在的生活,而是大魚的吞噬;你若不想被吞噬消化成殘渣,便要不斷的生長,直到你成為海中的巨鯊,擁有吞噬一切的能力。


    即便你不想吞噬別人,也要長的足夠大,讓別人無法吞噬你,那樣才能自由自在無拘無束。


    韓暮越想越是煩惱,自己本無意介入這爭權奪利之戰,但是卻一步步被拉了進來,而且即將進入這場爭鬥的中心;隻需一個不小心,便會渾身碎骨,而且連帶著身邊的成百上千的人都會死於非命;這份責任壓的韓暮透不過氣來,今後的路上將會是如履薄冰,步步驚心。


    周圍靜的可怕,偶爾有風聲從樹梢掠過,帶起一片嗚嗚之聲,韓暮歎息一聲,甩甩頭,想將這些令人煩悶欲死的思緒統統甩掉,他吹熄蠟燭走出書房。


    忽然二樓上發出輕微的腳步聲,韓暮駐足看去,隻見燈行影動,一根根扶欄的影子在廳壁上劃過,一名女子手執明亮的巨燭站在樓梯的盡頭……


    天光大亮,韓暮破天荒的沒有起床練功,他正頭枕著一雙飽滿的酥胸睡得正香。


    謝道韞斜倚鬆軟的大枕,秀發披灑在韓暮的臉上,看著他孩子般的睡相,嘴角溢出一絲笑意。


    昨夜謝道韞自韓暮歸來便一直關注著他的情緒;中午時,韓暮和俊傑聊天聊到一半忽然匆匆離去,就讓她心生疑竇。韓暮回來後在書房裏的歎息聲全部被她站在樓梯口聽了個清清楚楚。


    她放心不下,所以端燈想下樓來看看,結果被韓暮進了她的房門便不願再出去了;這一夜雖然兩人沒有做那**之事,但謝道韞真正感受到韓暮的**手段,自己清白無瑕的全身被韓暮又摸又吻嚐了個遍。


    最氣人的是那家夥居然吮著她胸前粉紅的蓓蕾做了一首詩:


    紅豆生南國,


    春來發幾枝;


    願君多采擷,


    此物最相思。


    把謝道韞氣了個半死;好在郎君還算是有克製力,在那等情況下還是強行克製住自己,沒有進一步的侵犯她,這讓謝道韞有些感激,自己畢竟是大晉第一才女,若糊裏糊塗的便將寶貴的第一次拱手送出,謝家名門大戶該要承受多大的難堪呢。


    其實韓暮的雙手早已經讓謝道韞喪失了抵抗力,摩挲輕挑之間已經讓謝大才女品嚐到了身為女子的快樂,謝道韞知道,從今夜起,她將對韓暮再無半分抵抗之力。


    婢女來報:“都尉府王珣大人送來請柬,約少爺中午南城明月樓小聚。”


    迷糊中的韓暮蹭的一聲就從床上跳了起來,謝道韞嬌呼一聲,趕忙將雪白的大腿往被窩裏收;韓暮“嘿嘿”的傻笑一聲,俯身在謝道韞紅潤的小嘴上嘬了一口,便下床穿衣而去。


    謝道韞紅著臉啐了一口,躺進被窩,繼續享受初春溫暖的被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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