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長眼睛啊?”被撞者冷冷地說,語調裏充滿厭惡。


    我轉頭看著他,高大的男子,戴著墨鏡,全身透著一股陰冷之氣。他穿得跟鬼差似的,若不是我確定他有肉身,我還以為是重案組的那些家夥呢。


    “對不起!”我很誠懇地道歉。


    “你!?”他看著我,一副看見ufo的表情,我確信那表情不是不屑一顧,因為他唇角挑起的線條是表示驚嚇或驚喜。我很疑惑地看著他,他讓我覺得熟悉,可我如何也想不起來。


    “你記得我嗎?”他激動地握住我的手。我搖搖頭,覺得莫名其妙,想趁機揩油就直接來,指不定誰揩得贏誰呢。


    “沒關係。你會記起我的。”他的驚喜明顯跟我沒什麽關係。因為我從未失憶過。本來想諷刺他兩句的,可是看到他一臉病容,仿似個病人。或許他是認錯人了吧。看他這舉動,應該是把我認作他很珍惜的戀人。罷了,罷了,我藍曉蓮做人也不是很刻薄的。


    “對不起,先生,你認錯人了!”我把語氣調整到柔和。趁機要把手從他掌中抽出,他卻握得更緊。我隻好向蘇軒奕大喊道:“darling,還不過來救我!”其實我喊“darling”就是為了提醒眼前男子認錯人了。


    不過蘇軒奕愣了愣,顯然並不知道darling是什麽意思,但他還是很聽話地走過來。


    媽媽的,我懷疑是不是他們祭司的必修課裏有走路訓練這項目,他走得還真的是顧盼生姿的。


    蘇軒奕抬手輕輕一揮,冷酷男子居然就一下子就放開了手。蘇美男順勢拾起我的手放到他的手掌裏,優雅地轉身。


    “哎,你――,你――,你等等!”男人追上來拉住我。我正欲斥責,蘇美男打開他的手,一轉身把我抱到懷裏,沉聲道:“光天化日之下,竟敢當著我的麵調戲我的女人!不想混了!”


    媽媽的,蘇美男的出場白還真的不太有創意。不過他說我是他的女人。嘿嘿,我的虛榮心大大滿足,尤其是周圍有許多對蘇美男流著口水的女人麵前。


    “走開,我有話對她說!”男人語調蠻橫,說著就要從蘇軒奕手中來搶我。


    兩個男人劍拔弩張,眼看就要動手。整個世貿商城門前圍了不少人。兩個帥得不像話的男人要打架,為的是一個女子。人群議論紛紛。


    再這麽下去,事情要鬧大了。那男人是肯定打不過蘇軒奕的,搞不好他會沒命。即使他不會丟命,受了重傷,看他那樣子好像勢力蠻大的,日後一旦報複起來,蘇軒奕肯定會暴lou,那麽他要找尋蓮月皇後恐怕就不是那麽順利了。我的生活肯定也會受到打擾。嗯嗯,這個決鬥絕對不能發生。


    決鬥?我自己嚇了一跳。人家兩個帥哥又不是因為對我傾慕有加。不過還是因為我要打架,那就姑且滿足一下自己的虛榮心,叫做決鬥吧!


    “軒奕――,我――”我捧著胸口,作出極度痛苦的表情,整個身子順勢似乎要搖搖欲墜倒下去,柔弱無力地低喊一聲。兩個正對峙的男人,同時把眼神掃過來,我眼神迷離而渙散地看著他們。那男人亦滿臉擔心,蘇軒奕一愣,隨即過來扶住我。


    “胸口不舒服麽?是不是心髒有問題?我的車在那邊,我送你去醫院吧!”那男子一臉慌亂。


    “不用,內子的病我自然清楚。不勞你費心!”蘇軒奕冷冷地說,把我抱起來,對我命令道:“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兒!”


    “等等――”那男人還不死心,上前一步,攔住軒奕的去住。媽的,他真比唐僧還煩。


    “讓開!不然別怪本祭司不客氣。”蘇軒奕好像真的動怒了。是前所未有的冰冷聲音。即使他跟夏淨塵兩個政敵見麵分外眼紅,都沒有如此的怒氣。


    “留下她!”那男人比蘇軒奕還喊得大聲。我撞死的決心都有了。真是不知死活的家夥,唉,仁兄,都說你認錯人了。


    “滾開――”蘇軒奕甩了一張定身咒,那男人就定那裏了!唉,真是的,蘇軒奕要早點甩張符過去,就不用浪費這麽多口水了嘛!


    “大少爺。大少爺,你怎麽了?”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跑到定在那裏的人麵前一臉焦急。然後眼巴巴地望向蘇軒奕,便很謙卑站到蘇軒奕麵前,跪了下來:“先生,對不起,我家少爺出車禍,最近才醒過來,不是很清醒,得罪了夫人和先生。請你饒了我們家大少爺!”


    “大少爺?”我疑惑地看著那個男子,仔細看,仔細看,真的很熟悉,可是就想不起來。


    “不必道歉,一會兒,符咒自然就解了!不過,勸你們看著他,他的身體極其羸弱!”蘇軒奕還是酷酷的,說完,便抱著我走。


    抱著我在街頭走,他的懷抱還真舒服。為了今天陣亡的票子,我也得好好享受,於是我決定不睜開眼睛。


    不知走了多久,我都快睡著了。他放下了我,柔聲道:“曉蓮,別裝了!你是想本祭司把你抱**嗎?”


    我猛地睜開眼睛,裝作一臉迷茫地問:“軒奕,我怎麽了?你怎麽抱著我?快放我下來啊,大街上好多人看著呢!”


    “哈哈,曉蓮,你真的太有趣了!明明是你裝的,我配合你一下,你倒好,現在還對我也一裝到底了!”他笑得沒一點正形,一點大祭司的風範都沒有。


    “你這個家夥,怎麽知道我是裝的?”我跳過去掐住他的脖子。


    “哎,我是大祭司啊,再說還有鎮魂鎖和鎖魂玉為你鎮魂!再說了,你要真的有事,我還能跟那魂魄不全的人廢話那麽久啊?”他敲著我的額頭,給了個“你很白癡”的表情。


    “魂魄不全?那人也魂魄不全?”我真覺得心理平衡了許多,我不是悲慘的一個。


    “我看不清楚他的魂魄,隻看到一團迷霧。但我感覺到他的魂魄不全,且支離破碎,雖經過修補。卻還是非常弱!”蘇軒奕陷入了沉思,卻又似乎想起什麽似的,轉頭問我:“對了,darling是什麽意思?”他的大眼睛撲閃撲閃的,騰起求知的火苗。


    “darling?”我眼珠一轉,嚴肅地說:“darling就是男仆的意思!”我竭力地壓住內心不斷湧上來的笑意。


    “男仆?”他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我,顯然是受驚不小。


    “是啊,這個詞語顧名思義就是‘打鈴’,打鈴作什麽呢?”


    我開始發揮我的天賦,瞎編:“相傳在古代,有個美麗的小姐,她不會說話,所以她手裏有個鈴鐺,有什麽需要的時候,她就打鈴,然後她的仆人就給她送來他的需要。久而久之,小姐發現有個男仆與自己特別默契,隻要一打鈴,男仆就知道她的心情,知道她需要什麽。有一天,小姐的父親犯了法被處死了,家裏的財物被周圍的人洗劫,那些丫鬟、家丁都跑了。隻有那個男仆還陪在他身邊,小姐熱淚盈眶啊。不過很不幸的事情再次發生:盜匪衝進了這座破落的院子,男仆為了救小姐,**匪手起刀落,身首異處了。那小姐情急之下居然會說話了,她隻喊出了兩個字,便氣絕身亡了!”我真**的佩服我自己編故事的天賦,尤其是看到蘇美男閃爍的美目,像是無限傷感,我更是得意無比。


    “那小姐喊了兩個什麽字?”蘇美男沉浸在這個毫無新意的哀傷故事裏。


    “啊?”我嘿嘿一笑,“她喊了打鈴啊,因為不知道那男仆叫什麽名字,他們之間唯一的事情就是打鈴。所以她就喊那男人為打鈴。於是此後,人們就用打鈴來代表男仆的意思了!懂了麽?”


    “懂了,不過你還真是鐵石心腸呢,說這樣淒慘的故事,你還笑得出來。”蘇美男撇撇嘴。又忽有所悟地說:“可你為什麽喊我是darling?”


    天啊,他還真的是不依不饒。我故意清清嗓子,正色說道:“當然了,你吃我的穿我的,不當男仆,還想當小太爺啊!”


    “好好好,都依你,都依你。趕快回家去!”他用寬大的手無限愛憐地理順我淩亂的發,對著我笑,眉目都舒展。那笑在我心中蕩起無限溫暖。


    “軒奕,你要一直這樣笑才好!很溫暖!”我情不自禁地撫摸他的臉頰,活拖拖一女色狼。他還是笑著,眼裏有一閃而過的淒楚,雖然一閃而過,但我還是看到了,心猛然有些痛。!~!“姑姑!你不要丟下淩兒,不要丟下淩兒!姑姑――”


    誰在哭啊,稚嫩的聲音帶著驚恐與慌亂。我睜大眼睛,卻隻看到茫茫的霧氣湧動。


    “姑姑――不要丟下淩兒,你說要永遠陪著淩兒的。淩兒保證聽話。”那孩子的聲音怯生生的,帶著銀鈴般的清脆,讓人的心揪得痛。我睜大眼睛,慢慢地,那些霧氣散盡,我看到一個約五六歲的漂亮男孩正拉著我的手,眼巴巴地看著我。


    難道他叫的姑姑是我?我驚異地看著他,才發現他看我的眼神沒有焦距,難道他根本就看不見我?可是他是誰?


    “姑姑,淩兒聽話,等你回來,你要說話算話,可一定要回來啊!”那孩子的清澈的眼中盛滿哀傷和淒楚。不,這隻是一個孩子啊,怎麽可能是這種眼神。


    再定睛一看,那雙眼卻是一個年青男子的。那男子太好看,臉的棱角分明,剛毅不失柔和,柔和卻不失威嚴,飽滿的嘴唇線條明晰,那鼻子倒像用刀削成的,挺直而頗有氣勢,那滿是淒楚哀傷的眼清澈而深邃。他穿皂青色長袍,繡著金絲銀線的龍紋樣圖案。他的黑發用發帶高束在腦後,幾縷未束上的發絲,從鬢角垂在耳畔,更平添了幾許風流。


    隻見這個男人站在一個巨大的棺木之前,手中撫摸著藍色絲線編織的蝴蝶,那蝴蝶栩栩如生,藍色的翅膀仿佛隨時都可能張開,忽然,男人幽幽地歎息:“你到底什麽時候才回來?月淩已經長大了!已經不怕了!”我覺得很傷心,想伸手去撫摸他的臉,擦掉他滴出的淚,可是手如何也觸不到他。真是萬分著急。


    就這樣找不到出口的著急,然後突然驚醒。又做了這個夢。我搖搖頭,看見窗外銀光泄地,深深地呼吸。蘇軒奕挑開蚊帳,一臉擔心地看著我。


    “沒事,我最近寫小說寫多了!有點人戲不分!很快就調整好的!你去睡吧!”我擦擦冷汗,拍拍他的手,準備翻身下床。蘇軒奕卻翻身**,拉我倒到他懷裏,從背後抱著我,如同豌豆莢攏著豌豆。他不理會我的掙紮,把我箍得緊緊的。


    “放開,蘇軒奕,你這個混蛋祭司!”我在他懷裏拚命掙紮,我不喜歡被他這樣抱。因為自己很清楚:不能長相廝守的男人和女人還是要劃分界限好些,這樣抱來抱去,就會糾纏不清了,最終就是一段哀傷與絕望的開始。


    “乖乖睡覺。別掙紮了,別忘了我也是男人!”他的聲音帶著**的起伏,氣味如上層的葡萄酒,讓人輕易沉醉。我身體陡然僵直,因為感受到他身體的變化,我便大氣都不敢出一口,我很清楚這時候輕易的反抗便就隻能讓洪水決堤!


    於是隻得靜默。良久,我輕聲問他:“軒奕,告訴我,你是來殺她的麽?”


    “殺誰?”蘇軒奕語氣迷茫。顯然是走神了。


    “蓮月皇後!”我幽幽地說。因為我曾聽淨塵說過,要解咒最簡單的方法應就是把下咒之人打得魂飛魄散。


    “曉蓮,你怎麽會這樣想?”蘇軒奕扳過過我的身體,把我的頭放到他的胸膛上,是溫暖的日光氣息。


    “不然,你們如何解除咒語?最簡單的方法不就是殺了下咒之人。淨塵說過如果是靈魂下的咒語,隻需用碎魂釘釘碎靈魂即可,你不可能不知道。”


    “不,天商王朝還有很多人認為是天商辜負了皇後,辜負了神界,所以不能殺她。要帶她回去,找到她命定的天子,天商王朝便可恢複往日生機!這便是我的使命!”他怔怔地看著我。


    “是麽?看來要上演一個有情人終成眷屬的故事了!”我微笑著,貌似這個結局是聽故事的人樂意聽到的。


    “時空之門一千年洞開兩月,所以我必須在兩個月內找到她!曉蓮,你知道我需要你的幫助。”蘇軒奕專注地看著我,睫毛輕輕顫抖,如同蝴蝶的翅膀,我輕輕點頭。


    “謝謝你!”他把我擁入懷,時間仿佛靜止,我聞到蘇軒奕身上禾苗的清香,帶著幽幽的涼意與些微的甜mi,還有微醺人醉的溫暖。


    這懷抱多舒服,是我想象中命定的那朵嬌豔桃花,於是我閉上眼睛,卻感覺到周圍哀傷的彌漫,耳畔聽到的是驪歌聲聲。


    即使這次這朵桃花會開。亦注定了花殤的下場。我很清楚。蘇軒奕終究是商羽國的大祭司,屬於天商王朝,而我注定是要屬於這個時空的。


    離別,便是唯一的解。


    “曉蓮,你也跟我回去好麽?”過了許久,蘇軒奕柔聲問,我很固執地搖頭。他輕輕歎了口氣,手輕撫我的額頭,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輕鬆,四肢百骸都舒展開了,睡意頓濃。在朦朧中,覺得蘇軒奕把什麽掛在我脖子上,他似乎在低聲喃喃:“你這樣,我怎麽放心!”!~!醒來時,已過中午,蘇軒奕在上網,看到我起來,他轉頭看著我,臉上的線條柔軟,眼睛閃爍著孩童般的天真,臉上浮起溫暖的笑意:“曉蓮,你醒了。我去做飯!”不等我反應,他已經很熟練地洗米洗菜了。


    刷牙時,我看見蘇軒奕平日掛在腰間的玉墜在我嫩白的肌膚上安靜地躺著,仿佛原本就是我身體的一部分。那麽優雅高貴,是我之前見過的任何項鏈都比不上的。我對著鏡子,兀自笑了。可是下一刻,笑裏陡然有了苦澀,因為覺得自己很自私。隻是貪戀他的俊逸與溫暖,想著財富,還從未想過要和他一起度過餘生。


    在看盡人間情愛悲苦之後,在不斷的等待之後,在時間寸寸荒蕪之後。我已不能輕易地用盡全力地愛上某個人。盡管我還是向往煙火生活,天倫之樂。


    藍曉蓮,你不能這麽自私,收這麽貴重的禮物,便怕是如何也還不清的債,糾不清的情。我伸手去解脖頸上的玉墜,可是那紅繩沒有接頭,竟然如同一根完整的項圈。


    “曉蓮,吃飯了!”蘇軒奕探頭進來喊我,看到我在解玉墜,臉一沉,厲聲道:“做什麽。你想死啊!”說著抓著我的手,力道大得嚇人。


    “蘇軒奕,這個,這個太貴重了!我們之間還沒有,沒有這麽深刻的情意。”我說,也不知道為何怯怯的,說話結結巴巴,聲音越來越小。


    “哼!我對你沒啥興趣。不過是用它給你鎮魂。”他的臉色黑得嚇人。


    “不是已經鎖魂戒和淨塵給我的鎮魂玉麽?”


    “藍曉蓮,之前不知道你的情況那麽糟糕。”他惡狠狠地瞪著我。我有些膽怯地縮縮脖子。


    “糟糕?糟糕到什麽程度?連神器都沒法?”我突然充滿絕望。我向來知道自己身體的羸弱,可是蘇軒奕說神器都沒有辦法,讓我覺得全身似乎淋了冰水。


    “昨晚,我仔細查看了你的魂魄。你的魂魄遭受過不隻一次重創。失魂魄、碎魂魄。可是我沒想到你居然還離過魂!”


    “什麽?離過婚?我還沒結婚呢!”我一臉疑惑他為何會突然說這讕語。


    “不是,我是說你的魂曾經離開過身體!”他一副極度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離魂?難道我曾失去過什麽重要的記憶嗎?我怔怔地想。一切記憶似乎都嚴絲合縫。沒有半點破綻。


    “可是,我為什麽要聽你的。”我突然想到我為什麽要相信蘇軒奕,萬一是他騙我呢。


    “曉蓮,你――,”他不說話,以憤憤的眼神看著我。我頓覺的心虛,強擠出嫣然的笑容。


    “真沒有騙你!我用追魂術追過你遺失的魂魄,可是沒有絲毫蛛絲馬跡。而你剩下的一魂五魄雖然有鎖魂戒和鎮魂玉,但終究還是會越來越弱,無法再住在這個軀體!並且你的魂魄殘破,便無**回重生。魂魄便隻能永遠漂浮在宇宙空間之內。沉受各種酷烈的痛苦,最終化作塵埃,灰飛煙滅!”蘇軒奕一臉憂傷。


    “沒想到,我也是個不簡單的人物。嗬嗬,居然會有如此多的傳奇!”我故作輕鬆地對著蘇軒奕笑。


    “曉蓮,所以我送你大祭司之玉,它有大祭司所有的靈力,可以幫助你多支撐500年,多出500年,便可有更多時間去找尋你遺失的魂魄!相信我,我會努力的。跟我回去吧。”他握緊我的雙手。我低下頭,淚水洶湧,脖頸間,手上,都是決堤的汩汩之淚。


    他手足無措地拭擦我的淚水,歎息著擁我入懷,熱熱的氣息噴在我脖頸處,我的身體一顫,本能地一縮,止不住的痙攣。


    “曉蓮,我對著商羽國的女神起誓:我抱了你,我會負責的。跟我回去吧!”這個蘇軒奕真的是不依不饒,不厭其煩雷打不動地使用這種蹩腳的理由遊說我跟他回去。


    “蘇軒奕,走開,我要去賺錢,否則我們都喝西北風去!”我甩開他的擁抱,惡狠狠地吼著,便坐到電腦前,繼續碼字。


    “唉!”他輕輕地歎息,然後就坐旁邊。半晌,我轉過頭去,竟然碰上他專注的眼神。他竟然一直在凝視我的背影。


    “你---,你餓了吧?我去做飯!”我被那眼神攪得慌亂,語無倫次地起身。他沒有回答,也沒有動。


    “曉蓮,跟我回去吧,我辭去祭司之職,我們就在一起,過平淡生活!”這個酷酷的祭司竟然老調重提,不過此次居然是說要辭去這麽個肥職。


    我不是不感動。隻是不喜歡去看不確定的未來。不喜歡掌握不了的幸福。


    “別傻了!你要真喜歡我,怎麽不說留下呢!嗬嗬!”我故作輕鬆地調侃,把手埋在水裏切著洋蔥。


    “唉!我是商羽國的大祭司,我的子民還在等著我帶蓮月皇後回去!我不能失信。而這個時空之門很快就要關閉,下一次開啟,是幾千年後的事!我回去便不可再次過來!”他的語調有說不出的哀傷,仿佛我們已是約定了白頭到老的熱戀情侶。


    事實上,我們認識不過三天。這份哀傷我承受不起,也不願意去承受。這樣煽情的場景也不適合我這個渴望平凡婚姻的女子。


    他是注定要走的。難道我還要在這28歲的高齡上演一場悲天哀地的梁祝式的愛情?那絕對是不明智的。以後跟他就當作朋友,嘻嘻哈哈地相處吧!


    想到此,我就開口打趣道:“蘇大祭司,你來真的啊。我告訴你,我不會對一個注定要離開的人動心!這些天深情注視,隻是很欣賞你的美色而已!嘿嘿。”我作勢要拿水淋淋的手去掐他嫩嫩的臉。


    他輕輕地躲開,kao到窗邊。夕陽撲打進來,他俊朗潔淨的臉染上一層柔和,幾縷沒有被束住的發絲從他的臉龐垂下。他端杯茶淺啜一口。舉手投足竟是無邊風流。我看著他的側臉,竟呆了,這畫麵太美,我不覺掉了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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