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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年前,你幾乎丟命,就是因為一場槍擊。你不知道?”鐵雄驚訝地看著我。蘇軒奕也驚訝地看著我。


    “可是我全身一點傷都沒有。我也記得是得病昏迷啊!鐵雄你是不是搞錯了?”恐懼再次升騰,依我對鐵雄的了解,沒把握的事,他決計不會亂說的。


    “不會!”鐵雄搖搖頭,“你也沒失去記憶,看不出紕漏!如果是這樣,那麽——”鐵雄的臉色極度難看,像是陷入了什麽恐懼之中。


    “那麽,就可能是神改了你的記憶!”蘇軒奕緩緩地走過來,輕輕扶住我。鐵雄看著蘇軒奕,緩緩地點頭。


    “總之,無論何時,你都要記得你是堅強樂觀,嗜錢如命的藍曉蓮。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估計鐵雄亦無法解釋我的命數,隻能在最後說出一堆明顯不合時宜的話來。


    “拜托你了!”鐵雄深深地凝視了蘇軒奕片刻,然後他輕輕飄出。我追出去,久久佇立在陽台,月色如水,卻再也沒有鐵雄的影子。!~!我給爸爸媽媽打電話,閑聊了好一會兒,才支支吾吾地問起我當年生病的事。他們帶著略微的傷感,娓娓道來卻還是我得了怪病,醫學都檢查不出,最終死在醫院,醫院還遊說他們很多次,要他們把我的屍體捐出來作為醫學研究。可他們聽了醫院門口一個江湖術士的話,做了最後的努力,把我送到青靈山去。


    “媽。我真的不是中槍嗎?”我不死心地再次詢問。


    “不是。你這孩子說什麽胡話?許久不記得打電話回來,一打電話就這語氣來問我。難道做媽的還能瞞你不成?”媽媽語氣微怒。


    “嘿嘿,媽,我最近忙!開個玩笑了。別生氣,我得空就回來看你。對了,今天下午給你寄了絕版護膚霜哦!”我趕忙獻媚地轉移話題。


    “這還差不多。對了,**爸的禮物呢?我老收禮物,他都不高興了!”我聽見我爸在旁邊小聲嘟囔。


    “嘿嘿,已經寄出了。是爸要的那個限量版的芝寶啊!沒什麽事,女兒去工作了!”我不等他們說話,連忙掛了電話。


    “他們怎麽說?”蘇軒奕端著做好的紫菜蛋湯進來,看到我拿著電話,木木地站在那裏。


    我搖搖頭。心亂如麻。鐵雄是絕對不會騙我的。我到底被誰改了記憶,他的目的何在?


    “看來,我要回成都一趟了!軒奕,你收拾一下。我坐飛機,帶行李,你自己想辦法用法術過來!”我一屁股坐在桌前,享受著素美男做的紫菜蛋湯。


    “哦!”他精神恍惚地看了看我,低頭吃飯,不知在想什麽。


    回成都。沒有告訴任何人。包括我的父母。因為不知道自己的背後隱藏著什麽陰謀,也不知會有什麽危險。因此,覺得牽扯越少人越好,免得給人帶來無妄之災。


    一下飛機,蘇軒奕已經在機場之外了。他這隱形禦風的法術還真的不錯,很是省錢。不過他一臉疲憊。難道暈法術?


    “你怎麽了?”我的手撫上他的額頭,不燙。


    “曉蓮,你以為隱形禦風是吐唾沫啊!很累的,好不好!”他白了我一眼,下一秒就死乞白賴地kao到我肩膀上來了。我閃一邊,把行李扔給他,招了出租車。


    看著窗外那些熟悉而陌生的風景,聽著女司機用帶著川味的普通話對軒奕介紹著成都。一切都那麽親切。


    “成都,我回來了。”我在心底說。可是不知不覺湧起憂傷,我有預感,這次,從我的家鄉開始,便會有更加艱難和玄妙的路等著我。


    時夜,住在四合院樓的客棧裏,院子裏有上百年的銀杏,銀杏的葉子已泛黃。客棧屋簷下掛著整排的紅紗燈籠,仿是前世。


    “這裏很像天商!”蘇軒奕和我並肩站著。我側過身去對他笑,殘陽最後的幾縷紅暈映著他英俊的臉龐,他的笑如一朵紅蓮。


    “走,請你去探尋我的青春生活!”我拉起他,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在九月微涼裏奔跑。記憶裏的瘋癲與快樂統統湧起。


    我和蘇軒奕十指相扣,在紫荊樹繁盛的街道迎風瘋跑。我帶他擠公交車,把磁卡放在褲兜裏,調皮地扭腰用屁股去刷卡;帶他去我喜歡的店鋪血拚,弄了個頭巾,作勢要把他的美色包裹,嚇得他趕快往後退。看來看來去,最終隻買了個四葉草的鑰匙扣給他掛在腰間;後來還領著他去吃我以前狂愛吃的小吃。


    一路上,那些情侶牽著手。蘇軒奕好奇地看著,然後轉身對我說:“其實我多想留下來,就留在這裏!就可以分分秒秒都牽著你了!”


    “你啊,傻瓜!”我刮他的鼻子。覺得好幸福。


    我們一直走,漫無目的。一路上,他時不時地問這問那,我不停向他講我的童年、青春以及在成都的一切趣事。


    我們旁若無人地大笑,在眾人側目與豔羨中牽手而行。是的,蘇軒奕的美到哪裏都是奪人目光的。


    最後我帶他去了ktv,因為想唱歌給他聽,唱我的心情。一首又一首,那些歌曲都從我靈魂裏唱出來。他斜kao在沙發上,端著紅酒輕蕩,眼睛微眯,看著屏幕上那些支離破碎的mv故事,偶爾看看我,表情迷醉、哀傷、清冷,眼神誠摯熾熱。


    我唱:“屋簷如懸崖,風鈴如滄海,我等燕歸來。時間被安排,演一場意外,你悄然走開。故事在城外,濃霧散不開,看不清對白。你聽不出來,風聲不存在,是我在感慨。夢醒來,是誰在窗台,把結局打開,那薄如蟬翼的未來,經不起誰來拆。我送你離開,千裏之外,你無聲黑白,沉默年代,或許不該,太遙遠的相愛。我送你離開,天涯之外,你是否還在,琴聲何來,生死難猜,用一生,去等待。一身琉璃白,透明著塵埃,你無瑕的愛。你從雨中來,詩化了悲哀,我淋濕現在。芙蓉水麵采,船行影猶在,你卻不回來。被歲月覆蓋,你說的花開,過去成空*。*醒來,是誰在窗台,把結局打開,那薄如蟬翼的未來,經不起誰來拆。我送你離開,千裏之外,你無聲黑白,沉默年代,或許不該,太遙遠的相愛。我送你離開,天涯之外,你是否還在,琴聲何來,生死難猜,用一生,去等待。”


    “太哀傷!我不喜歡!”他放下酒杯走過來抱著我,把頭埋進我的脖頸,熱淚在我脖子上漫延。


    我心都碎了,恨我自己如何執著唱這首,便反手摟過他,笑著說要送另外一首給他。然後唱起那首《天涯歌女》:


    天涯呀海角,覓呀覓知音,***唱歌郎奏琴,郎呀咱們倆是一條心


    哎呀~哎呀,郎呀咱們倆是一條心


    家山呀北望,淚呀淚沾襟,***想郎直到今,郎呀患難之交恩愛深


    哎呀~哎呀,郎呀患難之交恩愛深


    人生呀誰不惜呀惜青春,小妹似線郎似針,郎呀穿在一起不離分


    哎呀~哎呀,郎呀穿在一起不離分,哎呀~哎呀,郎呀穿在一起不離分


    蘇軒奕抬起頭,無限寵溺幫我理淩亂的發,用修長的手指刮刮我的鼻子,輕聲地說:“真想時間就停在此!”


    我覺得難為情,臉上滾燙,嬌羞地把頭埋在他懷裏。因為除了在青靈山向淨塵表白,這麽多年來,我還沒有如此真情流lou過。


    不過,其實我剛才想唱的是《至少還有你》,隻是無論如何都沒有勇氣唱出。我知道一唱出,蘇軒奕這傻瓜就會當成承諾。而我對自己實在是沒有把握。


    從ktv出來,夜裏一點多了,成都的風難得這麽大,把整個人都吹透了。我扶著有些醉意的蘇軒奕,招手攔了的士。


    回去的的士上,蘇軒奕kao在我懷裏沉沉睡了,睡夢中,還緊緊抓著我的手。


    此刻,我們如同城市裏平凡的情侶。


    我看著他沉靜的容顏,別過頭看著燈火輝煌,流了淚。!~!第二天一早,我們草草吃過飯,便打車去了醫院。


    是的,尋找**的第一站就是當時我就診的醫院。


    輾轉找到當時的主治醫生,已經是上午十點過。是一個年近六十的老醫生,專家級別了。人家馬上下班了,我沒掛上號。便死皮賴臉地跟到他家去了。


    老醫生看看無比執著的我,搖搖頭,擺擺手讓我們跟他進去。根據我的描述,他略略回憶,臉lou驚異之色,仔細地看了我一會兒,然後就自顧自在他的桃木大書架上四處翻找。大約翻找了一炷香的時間(抱歉,我實在沒有戴表,當時據我的助手:蘇美男估計是一炷香時間),他終於找到了一個藍皮封麵的筆記本。看了一會兒,他大驚失色地指著我:“你,你,你真是那個藍曉蓮?”


    “如假包換!”我拍拍肩膀,嬉皮笑臉地企圖減輕他的恐懼。


    “可是,可是,你不是…..不是已經死了嗎?”他抖得如篩糠,冷汗都沁上了額頭。


    “很明顯我沒有死啊!又不是鬼魂來了!你沒必要怕成這樣啊!”我繼續諂媚地笑著,臉上肌肉都有酸痛感。


    “不可能,不可能。我記得很清楚,你是心髒停止跳之後,腦波消失。放了好幾個小時,你父母不同意用來做醫學研究。把你屍身抱走的!”老醫生頹然地癱坐在沙發上。我有些於心不忍,這老家夥或者因為我的出現,嚇得壽命都減了好幾歲吧。


    “他是被一個道士用法術救活了!”蘇軒奕走過去,手上騰起微微的藍色輕柔地替老家夥按摩。蘇軒奕還真是個好孩子,挺尊老愛幼的!


    “難道真的有法術這回事?”他喃喃自語。顯然,這大半輩子都信奉科學的老家夥,此刻被麵前活生生的事實震撼得不輕。


    我便趁機對他進行了法術**掃盲教育。經過我一番耐心的演說,這可憐的人才勉強定下了神,拿著筆記本上的記錄一條條讀給我聽。跟我父母說法不差分毫。


    “因為你的病症很奇怪,醫學界從來沒有見過。所以當時很多醫生都很感興趣。我也每天研究,做了大量的筆記。可惜啊,可惜,最終,你的家人都不同意把你給我們做醫學研究!”這個老家夥竟然是專業成狂的那種。


    我心裏極其鄙視:開玩笑,我父母要同意了。我今天還能坐在這裏。這個無情的老家夥!


    “你確定不是中槍?”我再次詢問醫生。


    “絕對不是。你的病是我經手的!無傷口,也不是中毒,身體也沒有異變!但身體就是越來越弱,最終心跳停止跳動,腦亦死亡!”頭發花白的老醫生斬釘截鐵,對於我不信任的疑問嗤之以鼻。


    我笑著說謝謝。


    這情節太詭異,讓我經常分不清這是小說還是現實。隻覺得看不見得網好大。


    從老醫生家裏走出來,正是正午時分,日光和暖。我凝望著成都難得的藍天,深深吸了口氣。路人紛紛側目,不用說,又是那禍國殃民的蘇軒奕惹的禍。


    這時,人群中有個高挑的女子走了過來,站在我麵前,打量著我。她目光純淨,卻又妖媚閃爍,我頓覺內心惴惴不安。便怔怔地與她對視。


    對視良久,她才以詢問的語氣喊:“你是藍曉蓮小姐嗎?”我機械地點點頭,飛快地搜尋記憶,我很確定我不認識她。


    “真的是你,真的是你!你還認識我吧。我是蔡曉玲!”她異常興奮,激動地抓著我的手。


    “不好意思,可是我真的不認識你。”我不好意思笑笑。


    “我是夏總的秘書啊,那年我不小心把你關在了總裁休息室,結果不知怎麽失火了,你差點送命。總裁不顧一切衝進去救你。總裁要懲罰我,是你求情,他才叫我永遠不得回國。你還叫他給了我一筆錢啊!”我看得出來這個叫蔡曉玲的女人眼睛裏沒有謊言。可是我的確是不認識她。她說的如同小說情節,讓我懷疑她是瘋了。


    “小姐,我真不認識你,也不認識什麽夏總。”我覺得極其不耐煩,甩開她的手,現在我要盡快查槍擊事件。沒空在這裏浪費時間。


    “夏康集團前總裁,夏康峻啊!你是藍曉蓮沒錯的啊!”這女人無疑扔了一顆炸彈。夏康集團是全球聞名的大企業,旅遊、銀行、地產、網絡、電子等產業都投資得風生水起,夏康峻便是這夏康集團的創始人,隻是已經做了十年植物人了。現在是夏家老二夏康宸當家。


    “我是藍曉蓮,可是我從來不認識夏家的人!”我看著她,試圖從她臉上看出蛛絲馬跡的惡作劇神色,可她的臉上隻有失望。


    “你,唉,夏康峻那麽愛你,可他一成植物人,你竟然就急急地撇開關係。怪不得夏家的人都堅決否認認識你!”她向後退了幾步,表情悲苦。


    “曉玲,怎麽了?”一個高大英挺的西裝男子扶住氣得渾身發抖的蔡曉玲。那男人詢問的聲音柔和,充滿mi意。


    “康宸,藍曉蓮她居然說她不認識夏家的人!”她指著我,神情越發悲苦。


    “曉玲,說過多少遍了,夏家根本就不認識什麽藍曉蓮,為何你一定要篤定大哥喜歡的人叫藍曉蓮?”男人無限愛憐擁她入懷。


    “可是——,你看看她,她就是藍曉蓮啊!你不可能不認識他啊!以前你大哥經常帶著他出席公司的宴會啊!”蔡曉玲從男人懷裏掙拖,指著我。男子看了看我,一臉歉意,我向他輕輕搖頭,以示沒關係。他轉頭寵溺地看著女子說:“我真的不認識藍曉蓮,公司裏也沒有人認識啊。再說現在大哥醒了。認識與否,大哥自然知道!”男子摟著那女子離開。


    “公子請留步!我想和這位小姐談談!”一直在旁邊一言不發的蘇軒奕突然開口。那對男女轉過頭,看著我們。半晌,那女子鄭重地點了點頭。


    (身世要慢慢揭開了,因為覺得今天的14集太弱了,便在今天進行了第三次更新,希望大家都能看出趣味了!)!~!眼前的英挺男人便是夏康集團現任總裁夏康宸,而女子叫蔡曉玲,十年前是夏康峻的秘書,卻因為夏康峻私人休息室的一場火災被扔到了國外,夏康峻叫她永遠不要回國。而此次,因為夏康峻已經醒來,兩情相悅的夏康宸和蔡曉玲便請求撤銷決定。得到了夏康峻的同意,三天前,蔡曉玲才從加州飛回成都。


    音樂輕柔的咖啡廳,明淨日光從大幅的玻璃窗傾瀉進來,流瀉在桌上、地板上,我們皮膚白皙的手上。


    我們四個人相對而坐,氣氛卻有些沉悶詭異。蘇軒奕說談談,彼此卻不知從何談起。許久,蘇軒奕才問:“蔡小姐當真認識曉蓮?”


    蔡曉玲的臉上一臉防備,然後轉頭看看我,仿佛是詢問。我看懂了她的眼神,是詢問該不該說,是不是可以讓我的男朋友知道。顯然她誤認為軒奕是我的男朋友。我微笑著點頭。


    “是的,我認識藍小姐。那時,她在成都郊縣一個小鎮上上高中三年級。網絡剛剛興起時,夏康集團投身網絡,當時,聯合報紙做了一次網絡論壇。其中包括有獎征文。最終慶功宴時,除了知名人士,夏康集團內部首腦,投資商的家眷,還有200封邀請函是發給民間參與者的。而藍曉蓮小姐便是其中一位民間參與者!也是那屆有獎征文的大獎得主。”蔡曉玲看著我,喝了口咖啡,頓了頓。我拚命去回憶,腦袋裏卻沒有一點她說的那些蛛絲馬跡。


    “那場宴會裏,藍小姐很特別。穿著t恤牛仔褲,在準備爭奇鬥豔的女子裏,竟然是拖穎而出!一向冷峻的夏先生竟一下就看到了藍小姐。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笑,雖然隻是唇角微微上揚。”蔡曉玲的眼神有著些許不屑。或者她以為當時的我是故意穿成那樣的。


    “蔡小姐,曉蓮什麽也不知道。她有段記憶應該已經遺失了!”蘇軒奕看出蔡曉玲對我的諷刺,打斷她的敘述,我看著軒奕,淚有湧出的趨勢。蘇軒奕愛憐看著我,微微一笑。悄悄把我的手緊緊握著。我頓時覺得一切都安定了,什麽都不重要。


    “遺失記憶?你遺失了記憶?對不起,藍小姐。我之前那麽說!”蔡曉玲顯得尷尬。


    “不知者無罪。蔡小姐無須介懷!隻是我們想知道十年前曉蓮與夏先生之間的事,看看能不能幫我家曉蓮恢複記憶!”蘇軒奕用手傳遞著安撫與溫暖。如此美好的感覺,讓我覺得幸福而哀傷。藍曉蓮28歲了,才有了躲在男人背後,任由別人遮風擋雨的幸福。可是一麵滿足,卻一麵殘酷,我的軒奕,他終究是要回去的。


    “夏先生對藍小姐一見鍾情。從那天之後,夏先生一處理完公司的事,便開一個多小時的車,趕到藍小姐所在的小鎮高中,等著藍小姐下晚自習一起在路邊攤吃晚飯,然後送她進學校,自己再開車趕回市裏。這樣持續了兩個月,藍小姐以優異的成績考到了市裏的大學。夏先生的臉上天天都蕩漾著笑意,連公司的員工都驚喜異常,因為夏先生對人也比以前和藹很多。藍小姐也天天給夏先生做好吃的飯菜,還經常送午飯到公司。正當所有人企盼著藍小姐和夏先生花好月圓時,發生了一件事!”蔡曉玲說到此,垂下了頭!


    “什麽事?”我覺得有股莫名的寒意升騰。


    “其實具體的我記不清楚了。隻知道,那天是傍晚,藍小姐來找夏先生,夏先生午後便接了個電話出去了。我就讓藍小姐在總裁休息室等,然後我就去忙了。之後我昏昏沉沉的。忘記了藍小姐,在下班時,我就將門鎖了,藍小姐便被鎖在裏麵了。我昏昏沉沉地去停車場。卻被夏先生的保鏢捉住。說我企圖謀害藍小姐。天地良心,我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想法。可是當我被押到辦公室,看著休息室一片火海,我才猛然響起藍小姐在裏麵。夏先生衝進去,抱著奄奄一息的藍小姐。奇怪的是藍小姐沒有任何傷痕,但是就是生命跡象全無,醫生都說沒救了。我不知道夏先生用了什麽方法,最後藍小姐是醒過來了。還有那些火更奇怪,什麽都沒有燒,藍小姐一被抱出來,就自然熄滅了!害得119都罵罵咧咧地說我們報假警。”蔡曉玲的臉上lou出些微恐懼。


    “夏先生沒有受傷嗎?”蘇軒奕的眉頭一下子擰了起來。


    “沒有,隻是臉色很蒼白!”蔡曉玲沉浸在回憶裏。我卻看到蘇軒奕有些呆愣著。好一會兒才伸過手輕輕擁著我。


    “後來,幾個保安說是我縱火,夏先生要滅了我。藍小姐給我求情!說實話,我絕對是冤枉的!”蔡曉玲繼續敘述,一臉淒楚。


    “曉玲,你不是因為泄lou公司機密被大哥扔出國外的嗎?”夏康宸疑惑地問,還伸手摸了摸蔡曉玲的額頭。蔡曉玲一臉不耐煩地甩開他的手。厲聲說道:“說了做夫妻要信任,你現在都不信任我,那婚還有什麽結頭!”


    “曉玲,別耍脾氣。真的,不是不信你,隻是你說的這些,夏家的人以及公司員工,甚至大哥的貼身司機,以及跟大哥最親近的企劃部經理都不知道啊!大家根本就不認識藍曉蓮是何許人!”夏康宸一臉小心翼翼,生怕再度惹怒未婚妻。


    “蔡小姐,再後來的事情呢?”四個人裏,唯有蘇軒奕麵色稍平靜。


    “後來,我在國外,聽說夏康峻中槍成植物人了。”


    “槍擊?”我驀然一怔,失聲而出。


    “是啊,槍擊,隻是對外界說是生病。後來夏康宸來看我時,我問他藍小姐的下落。他卻搖頭說不認識,就連那個企劃部經理也表示從來不認識藍小姐!當時,我以為是你嫌棄夏先生成植物人了,大家氣憤才說不認識你的!今天看來,事情還是很詭異!”蔡曉玲的臉上迷霧叢生。


    “夏先生,我想見見令兄可以嗎?”我轉頭看著夏康宸。隱隱中覺得夏康峻應該能夠給我答案。


    “藍小姐,我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我哥哥幾日前才醒來,身體羸弱。並且他一醒來就嚷著去上海。所以他現在在上海。本來我和曉玲後天要在成都舉行簡單婚禮的。現在都不得不推遲十天,移到上海去了!”


    “是嗎?你們要舉行婚禮?在上海?那麽婚禮策劃沒有?我在上海,可是很有創意的婚禮策劃師哦!”我覺得我的職業習慣真的太好了,一聽到婚禮,馬上就遞上了名片。


    夏康宸尷尬地看著轉變如此之快的我,“藍小姐,我們已經——”


    “好的,那就請藍小姐多費心了。”蔡曉玲白了夏康宸一眼,接過我的名片,又從錢夾裏掏出名片,寫上私人電話,算是交換了聯絡方式。


    我嗬嗬地笑,感覺有一堆鈔票在向我招手,再說了能給夏康集團老總策劃婚禮,我的知名度就大大提高了。以後說不定不用驅鬼都能財源滾滾了。蘇軒奕一臉黑線地看著我,對我很是恨鐵不成鋼。


    “藍小姐,既然如此,那婚禮就拜托你了。我們先告辭了。我和曉玲還要去拜訪曉玲的恩師!”夏康宸起身溫柔地牽起蔡曉玲,滿是幸福地走了。


    “他們看起來,好幸福!”我喃喃自語,滿心羨慕。


    “你跟本祭司回去,保證比這更幸福!”蘇軒奕又抓著機會在我耳邊吹氣,我白了他一眼,氣呼呼地走出咖啡館,卻看見有個帥得不成樣子的長發哥哥在門口逗開門小妹。他看到我走出來,眯著眼睛挑釁地看著我。!~!“你怎麽來了?”我看著長發飄飄的淨塵。他今天沒有穿道袍,穿了棕色夾克,黑色西褲,皮鞋擦得鋥亮,頭發沒綰道髻,隨意地披散著。淨塵這種凡塵打扮還真是美輪美奐。


    “好你個藍曉蓮,跟蘇軒奕那家夥跑回成都來舒服!完全忘記了我們的情誼!”淨塵惡狠狠地抓著我的膀子,做出無比哀傷的抹淚動作。


    “拿開你的手!”蘇軒奕一臉不悅地打開淨塵的手,把我拉在他身後。


    “蘇木頭,你以為不是我謙讓,你還有機會麽?”夏淨塵蘭花指一翹,凶狠地指著蘇軒奕。此時,咖啡店外,很多人都駐足,觀看這兩大帥哥。我趕忙拉著蘇軒奕走,夏淨塵在後麵邊走邊唧唧歪歪嘟囔。


    走了好一段,走出了那些圍觀人群的視線。淨塵追上來問“蘇大祭司,說說你在那女子身上的收獲吧!”


    “為什麽要告訴你,要告訴,也隻告訴曉蓮!”蘇軒奕一臉怒火。


    “小氣的蘇木頭,如果我的鏡子沒有騙我的話,她應該是很適合冥界女高層控製的人。”淨塵一邊說,一邊拿著一麵菱花鏡整理頭發。


    那鏡子外觀的色澤,一看就是好多年的古董了。“師兄,你還有這等古董。怎麽不早說!”我嘿嘿地就要伸手去搶。


    “藍曉蓮,你個強盜。”淨塵擋開我的手,轉頭對蘇軒奕說:“這個拜金女,你要吧。我是不要的。養不起。”


    我極度不屑地斜瞟淨塵一眼,轉頭問蘇軒奕:“你為什麽一定要去聽那女子說呢?”


    “因為她沒騙人。我用讀心術察看,你確實是存在於她的記憶裏!”


    “哇塞,你以前怎麽沒有告訴我你會讀心術?你有沒有對我使用過?你要知道,每個人都是有隱私的!”我其實很怕蘇軒奕知道我心裏那些小算盤和小情愫。


    “你也沒有問我啊。我會的法術很多的。再說了我沒那麽無聊,對你使用讀心術。再說讀心術是最上層的法術,天商大地的大祭司隻有我會一點皮毛,某些人是一點都不會。話說回來,要不是有神之碎片,某些人充其量就是一個三流祭司。”蘇軒奕也學我極度不屑地斜瞟著淨塵。淨塵無所謂地聳聳肩。


    “軒奕啊,我想問你,你懂一點皮毛,具體是到什麽程度了?”我不關心淨塵被詆毀成什麽樣,我隻關心這家夥的讀心術到什麽程度了,對我是否構成恐怖威脅。


    “就是能夠用法術察看一下這個人說的是不是謊話!”他無疑於扔下了一顆重磅炸彈,我腦袋瞬間就嗡嗡的。


    “你能看出這個人說的是不是假話?”我感覺到了絕望。


    “是啊。但是我不經常用啊!用讀心術非常累。所以現在我好想睡覺。”蘇軒奕趁勢就要kao到我身上來。我靈巧地閃開。


    “沒點正經,說說你收獲吧!”我挽住他的手往賓館走,一路上路人紛紛側目。


    “那女子是神的漏洞。如果不是神故意的,那麽就是改你記憶的神受了重傷!還有那場奇異的火,必定不是凡火,如果沒有判斷錯,那應該是地獄之母的地獄之火。”


    “地獄之火?”


    “是的。大祭司手冊上記載,能使神的靈魂都灰飛煙滅的火有兩處。”


    “我曉得,傳說中的三昧真火!”我寫的玄幻還是不少的。這個我還是知道的。


    “文盲。我說話不許打斷!”蘇軒奕惡狠狠地瞪著我。我吐吐舌頭。


    “這兩處火分別在天界的誅仙台下和地獄底層。神碰見都會形神俱滅,灰飛煙滅!管理這兩處火的是宿命神的兩個女兒,天界的叫留鏡,是天神太子的未婚妻,地獄的叫離宸,據說是天神賜給冥王的妻子。”蘇軒奕同學的知識還不是一般的淵博。我盤算著把這些拿去寫小說,肯定是要狂賺的。


    “唉,可憐天神太子和冥王。有這麽一個老婆,一吵架,一把火來,就形神俱滅了。強烈建議天神太子和冥王找個小三!”我搖頭晃腦地哀歎。蘇軒奕拿指頭狠狠敲我腦袋,指責我淨在胡說。我嘿嘿地笑。


    “你為何判斷那場火來自地獄,而不是天界的誅仙台?”淨塵邊說邊來拉我的手。蘇軒奕的目光立即惡狠狠地掃過去。13看網地一把摟過我,繞開夏淨塵,徑直往前走。


    “喂,蘇軒奕,你為何肯定那場火是地獄之火?”夏淨塵再次問。


    “曉蓮破碎的明魂裏,有一片不是她的。”蘇軒奕極不願意地哼哼。


    “我知道。那魂的碎片修補著曉蓮破碎的明魂。若不是它,曉蓮早就灰飛煙滅了。我也曾試圖查過,可是查不出來自哪裏!你查到了?”淨塵和我們並肩走著。


    “哼,就你那水平,當然查不出。那片碎魂,估計是來自冥界!”蘇軒奕一臉不屑的模樣。


    “你不也是估計?再說也不能估計一個魂碎片就證明那火是地獄之火!”夏淨塵也是一臉不屑。


    “那場火應該是蔡曉玲放的。你剛才也說了蔡曉玲的身體很適合冥界的遠程控魂之術。”蘇軒奕一字一頓,掃了一眼夏淨塵,一臉“你真是祭司界的文盲”的鄙視表情。


    “丫頭,你到底是怎麽樣的人啊?冥界都有你的仇敵!”蘇軒奕苦笑,淨塵也在一旁做鬼臉。


    “可能是我魅力無限,又欠下情債了,嗬嗬!”我兩手一攤,嫣然一笑,內心卻一片荒蕪。真不知道前方有什麽在等待著我。!~!西南地區的九月,已經是霜冷月寒。山裏尤其如此。各種葉子滿天飛舞。此刻,我、蘇軒奕、夏淨塵三人走在去青靈山的密林山道上。山道兩旁茂密的蒿草已是強弩之末,此起彼伏的,呈現出一片青灰白的蒼翠。連綿起伏的山,樹木蒼翠,怪石嶙峋,山澗水勢湍急。正是黃昏時分,大批飛鳥回巢,嘰嘰喳喳。


    夕陽肆意的暈染接近尾聲,那圓盤似的太陽已經不見,山中暮靄沉沉,霧氣湧動。師傅曾經說過,這個時刻與夜晚兩點時陰氣最盛之時,加之,現在是四川的九月天,讓我頓覺寒意透骨。


    走在我身後的蘇軒奕快步上來,拖了外套給我披上,把我冰涼的手緊緊握手中。他的手柔軟寬大溫暖,我對他笑,他亦笑。走在前麵的淨塵回頭,狠狠地瞪了蘇軒奕幾眼。


    突然,十個鬼差從蒿草裏縱身而來,手裏拿著拘魂手槍,射出拘魂子彈。蘇軒奕和淨塵不慌不忙,像是早已洞悉在暗處的埋伏。淨塵一揮手,晶瑩如雪的長劍在手,那劍發出低低的嘯吟。淨塵身形一晃,劍光如同一條巨大的白練,卻又旋轉開來,幻化成漫天桃花紛飛,那些拘魂子彈頓時化為烏有。


    蘇軒奕則右手一帶,把我藏在他身後,左手蘭花指輕揚,周圍的蒿草紛紛揚揚,漫天蓋地。蒿草的每一片草葉,每一隻殘枝都化作鋒利的刀刃,疾風暴雨般襲向那群鬼差。淨塵幻化的粉嫩桃花瓣與軒奕彈指之間騰起的蒼翠蒿草漫天飛舞,與夕陽的殘色交相輝映。


    “蘇木頭,保護曉蓮上青靈山,這些鬼差我來對付!”淨塵厲聲道。已縱身在一丈之外。那些鬼差亦不是省油的燈,竟能從蘇軒奕和夏淨塵的法術中拖身而出。這些鬼差的身手絕對比鐵雄他們高了幾個等量級。隻見他們縱身開來,把淨塵圍住,右手輕抬手,指尖是眩目的火焰。


    “夏淨塵,小心,那是地獄之火!”蘇軒奕的聲音都在顫抖,已然長劍在手,劃出淩厲的劍招,這劍法不是我之前見過的輕靈飄逸,而是帶著極地的寒洌,藍光衝破空氣,如核爆,擴展的劍氣如狂暴的波濤,夾雜著大多藍色雪花,四個鬼差生生斷作兩段,在急促的半聲哀鳴中,化作塵埃。


    “蘇軒奕,我現在不得不佩服你了。除了冥天之外,你是第二個學會這破魂劍法的大祭司!”夏淨塵竟然還有轉身來對著我們嫣然一笑。


    剩下的六個鬼差,眼見同伴已這種慘烈的方式灰飛煙滅,頓時愣了愣。而夏淨塵卻已然縱身後退了數米,足間輕點,立於蒿草之上。那幾個鬼差也是省油的燈,瞬間反應過來,幾朵赤紅的火焰朝淨塵以及我和軒奕飛過來。


    那火焰瞬間就是熊熊大火,把我軒奕團團圍住,淨塵亦被圍困。那火焰熱浪滾滾,我感覺渾身就要被煆燒成灰燼。我甚至可以感覺到骨頭正在化作灰燼。


    “軒奕!”我痛苦呻吟,喊他的名字。


    “該死!”軒奕一揚手,溫柔的藍色包裹著我們,他抱我在懷裏,我看到他臉上的憂鬱之色,看到他眼裏湧動的淚痕。那藍色罩子之外的火勢越來越猛烈。


    “軒奕,對不起。連累你了。”我輕柔地撫摸他的發絲。


    “別說傻話,我們會沒事的!”他有些哽咽,lou出明媚的笑容,他的長發散開,如在風中飛舞,雜亂地纏繞住我,把我緊緊綁在他身上,輕柔地說:“曉蓮,別怕,我帶你出去!”我知道他的靈力都灌注在發絲裏,每一絲發都緊緊地纏繞著我,守護著我。自然,他灌注於自身的靈力就格外少。


    “軒奕,死也要死在一起。不要留下我獨活!”我的眼淚不斷湧出,傾瀉而下,枝枝蔓蔓,淌過我的脖頸,趟過他的胸膛。此生能遇見如此為我之人,即使隻是短暫的相遇,刹那光華足以震天撼地。


    “蓮兒,不會有事的。你忘記了淨塵也說過我是天商大地僅次於冥天的大祭司嗎?乖,挺住,我撤陣了!”他的語調從容平和。


    “軒奕,如果我們都能活下來,我想跟你回去!我會唱我最想唱的歌給你聽!”我緊緊抱住他。


    “嗯,一言為定,不許反悔!”他輕笑,一揚手撤了護體之陣,灼熱的火便如貪婪的無數蛇舌撲將過來,軒奕騰空而上,手一揚,極地的淨化之術,漫天白雪覆蓋而來,那火亦竄起老高,竟然形成一個封頂,硬生生把白雪阻隔在外,再看我們剛站立之處竟亦是熊熊大火。火勢形成了火球,把我和蘇軒奕封閉其中。


    “曉蓮,看來我們注定要一起灰飛煙滅了。怕不怕?”蘇軒奕嘴角不斷滲出血,滴落在白色的襯衫上,如女子的紅唇。


    “不怕,有軒奕跟我一起,我一點都不怕。”我笑著笑著,眼淚傾瀉,我伸手撫摸他的臉。突然脖頸上的祭司之玉染上軒奕的血和我的淚,竟發出強烈的藍光,那光芒如同穿透雲層的日光,又如同萬隻利箭穿透了火焰,火球瞬間破裂,消失,天地一片清明。與此同時,包圍淨塵的火球亦被這藍光生生切碎,滿臉焦黑的淨塵接著揮劍而去,隻見一道彩虹貫日,剩下的鬼差來不及呻吟,便灰飛煙滅了。


    一切瞬間趨於平靜,仿佛剛才並未發生任何事。我虛拖般kao在軒奕懷裏,他的發絲輕輕退去,乖巧柔順地在風中微微飄。


    “乖,曉蓮,沒事了。”他的手溫柔地拍打著我的後背。


    “蘇軒奕!”淨塵跌撞著過來,以極其古怪的神色看著蘇軒奕,欲言又止。蘇軒奕似乎懂得他詢問的目光,輕輕地搖頭。


    月上中天,蘇軒奕抱著渾身癱軟的我來到了青靈山碧霞觀。師叔站在門口,是早已在等待我們。淨塵走上去,恭敬地欠身,喊:“師傅!”師叔隻點點頭,看了蘇軒奕一眼,對我說:“曉蓮,去吧。你師傅等你多時了!”


    月華如水,水門汀上投射下斑駁的樹影,我要軒奕放我下來,軒奕的手卻收得更緊。還低聲警告要乖乖的。我隻好任由他抱著穿過碧霞觀大殿,從一個小廊圓拱門下得石階,來到鬆林旁的木屋前,蘇軒奕把我輕輕放下,卻始終握著我的手,他的手那麽暖和,青靈山秋夜的寒都紛紛退避三舍。


    “曉蓮,還不進來。”師傅蒼老的聲音透著慈嚴。我掙拖蘇軒奕的手,輕輕推開木屋,屋裏繚繞著香的煙霧。隻見鶴發蒼顏的師傅坐在薄團上,雙目緊閉。我在他麵前的薄團坐下。他也不睜眼看我,隻是說:“外麵的也請進來,淨塵也來吧!”


    蘇軒奕恭敬地走進來,合掌對著師傅拜了一拜,亦在我旁邊坐下,淨塵亦帶著滿臉倦容,拜過了師傅,在我另一側坐下。


    師傅卻還是不睜眼看我們。隻是幽幽地說:“曉蓮,本來你六師兄就是我的關門弟子了。師祖說過萬不可收第七個弟子,否則死後定無法飛升,要受地獄之火舌煆燒!”


    “師傅,你早知道,為什麽還要收我!”我再也無法自持,失聲哭了。


    “曉蓮,哭什麽。當初**爸媽媽把你送上山,我萬不可有不收之理。何況這天地間孰是孰非又有誰說得清楚,我修道,隨*而為,隻跟著我心的指引,我斷然不可能有見死不救之理!何況救你的方法本身亦不是我所能領悟。你缺了覺魂,碎了明魂,遺失了二魄。這支離破碎,即使憑我70年的功力也是無力回天的。”師傅的語調平和,波瀾不驚的寧靜。


    “可是——,師傅!”我想說些什麽,但卻不知道如何說,覺得說什麽都無法言訴這份恩情。


    “曉蓮,我沒看出你有何與眾不同。但是在你上山來之前,有個人在我夢中讓我救你,他傳給我靈魂修補之術,並告訴我青靈山是天地靈氣最好的吸收地,要我盡力留你在身邊。”


    “師傅,你看得清那人的麵目嗎?”


    “太華美,華美得無法讓人目視。所以看不清楚。不過,也正因為他的點化,師傅這些年來才會更上一層樓!”師傅微微地睜開眼,帶著慈祥的笑容,看著我們。


    “師伯!”淨塵滿是擔憂。


    “淨塵,在曉蓮下山後,我就知道你不是這裏的人了。無論派你來的那人目的是什麽,都記得不要做傷害青靈山的事。”


    “淨塵謹遵師伯教誨!”淨塵合掌頷首。


    “這位——”師傅盯著蘇軒奕看了看,平和的麵上卻lou出驚異之色,“你竟有這等奇佳根骨。”


    “回道長,我隻是天商大地商羽國的大祭司而已。”蘇軒奕合掌微微點頭。


    “大祭司?這般氣勢,不隻是大祭司而已吧!罷了罷了,老道也管不了這麽多了!”師傅一擺手,看著我脖頸間的玉墜,長歎一口氣,“曉蓮放在你身邊,我也放心了!”


    “師傅!我——”


    “我知道你來是想問什麽。可是我無可奉告,因為你送上山來時,已經毫無生機。至於你是因何這般,我亦不清楚,我隻是遵照夢裏人留下的方法以及他留下的一顆丹丸救了你。其餘的,我是一概不清楚了!曉蓮,師傅今日要飛升了。你們退下吧!”師傅閉上了眼,一揮手。我咬緊嘴唇,站起來,深深地凝視著師傅,蘇軒奕扶著我的肩,與淨塵一起退了出來,輕輕關上門,三人不語,怔怔地立在明月鬆影裏。不一會兒,無煙的火焰熊熊燃燒。片刻,麵前的木屋都成灰燼。我輕kao在蘇軒奕肩膀,輕聲問:“師傅,真的會被關到地獄裏去受地獄之火煆燒嗎?”


    “乖,別怕。我們遲早會打進進冥界去。定會救出師傅的!”蘇軒奕的手在我腰間一收。我的淚奔湧而出。!~!淨塵和蘇軒奕都受了傷,於是在青靈山呆了三日,利用青靈山獨特的地理環境,吸收天地靈氣用以療傷。再次,回到那片鬆林,看到依然朗潔的明月,心境卻是大不一樣。九年前,我單純地喜歡著淨塵,沒有欲念,那時沒有這麽多紛擾,一切都是日光下的水晶,歡快明淨。現如今,身邊有了可以為我付出生命的男人,卻依舊不感覺快樂。因為注定的離別,未知的路。一切都讓我覺得長大真的是很累的一件事。


    師傅已圓寂,魂兮不知在何方;那個叫蔡曉玲的女子即使是神的漏洞,卻也問不出所以然。剩下的,便隻有那剛剛蘇醒的夏康峻。


    三人一起回到上海,已是九月中旬,冷空氣便嘶嘶而來。放下包袱第一件事,便是給蔡曉玲打電話,說要去拜訪夏康峻,卻得知夏康峻去了蘇州靜養,不見任何人。於是隻得先著手籌劃蔡曉玲和夏康宸的婚禮。因為是夏康宸是知名人士,加之之前在成都的婚禮準備全部作廢,時間亦非常緊迫。我竟忙碌到不可開交,對於槍擊事件竟是沒有多餘的時間去追究。不過幸虧有淨塵和蘇軒奕兩個懂法術的家夥腿腳勤快。


    那些鬼差這段時間似乎銷聲匿跡了,並沒再來要我的命。讓我很多時候都在懷疑是不是自己寫小說寫多了,那些日子發生的事情都是幻覺。


    隻是蘇軒奕越來越沉默,也不再一而再,再而三地遊說我跟他一起回天商大地。隻是,他擁抱我的時間越來越多,晚上執意要睡在我旁邊,整晚整晚都要擁著我。我感覺他的身體常常有輕微的顫抖。有時他也會做噩夢,從夢中驚醒。我關切地詢問,他卻隻是強擠出笑容,輕描淡寫地說沒事。


    這樣的蘇軒奕讓我的心有細細密密的疼痛。我想欣許是越來越近的離別讓他也感覺到生離的疼痛了吧。


    我也催促過他不要成天呆在我身邊,想辦法去找尋蓮月皇後。可每次說到蓮月皇後,他都隻是一笑,笑容慘白。我想或許他在掙紮著為我留下。想到這些,內心滿溢著甜mi的酸楚。我便不再觸及可能的傷痛,每日除了忙婚禮的事,便是與蘇軒奕呆在一起,做好吃的給他,或者一起出去約會,逛街、購物,穿情侶衫,去遊樂公園,租遊艇出海垂釣,或者在大風的街道上擁抱,在茂密的行道樹下親吻。


    我的蘇軒奕,蘇軒奕的我。用盡了全力去相愛。即使知道明天就是陌路天涯。


    終於到蔡曉玲和夏康宸大婚的日子。策劃過無數婚禮的我,竟沒來由地緊張。不是因為夏康宸是名人。而是我終於要見到夏康峻了,見到這個可能知道**的男人。我對那些忘卻的記憶恰恰帶著忐忑不安的恐懼。


    當然,在婚禮開始前,我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讓蘇軒奕和淨塵兩個長得禍國殃民的家夥把麵目隱藏。淨塵和蘇軒奕堅決不同意,頭要得跟撥浪鼓一樣。


    “嘿嘿,那就隻好我來動手來改造帥哥了!”我從梳妝盒裏拿起一把發帶,向他們撲過去。


    “別別別,你那化妝術,我自己來,自己來!”蘇軒奕趕忙飄開,臉都綠了,一臉驚恐萬狀,大約是想到幾天前我幫他洗頭發,給他做發型的血腥場麵了。


    淨塵則閃得更遠,大約是覺得閃到了安全地帶,便笑得彎了腰,手呈蘭花指一臉惡俗地指著我說:“你,你,你忘記了青靈山,敷臉的東西都是我做的,你那化妝技術…..”


    “所以此時,把你化醜,我是最適合的。”我不懷好意地向淨塵撲過去。


    “好了,好了,我投降。我自己用隱麵咒把我自己遮起來。”淨塵飄到廚房門口。


    我看著兩個嘴裏還嘟囔著的帥哥,心不甘情不願地弄著把自己變醜。真的好溫馨,這樣放鬆的表情,這樣暢心的笑顏,已經有好幾天沒見到了。我覺得心裏好暖和,真的好想時間就此停住。


    婚禮進入了倒計時,以前的我也會請個大學生做幫手,卻依舊累個半死。挑地方,推薦菜式,做酒席預算,禮堂布置,新郎新娘入場方式等繁瑣的事,甚至細節到花燭禮炮的擺放,以及新娘衣襟上的一朵小花都需要我來細細琢磨。每次婚禮下來,我都要瘦五六斤。可這次有蘇軒奕和淨塵,他們還真是好幫手,人又聰明,通常我一個意思說了個三四分,他們便能心領神會做到十分;兩人體力又超級好,跑前跑後,居然不見累,最可怕的他們居然都不見滿身大汗的模樣。這讓我甚是羨慕。當然,最重要的是他們不會問我要工資。所以,我很冒險地帶這兩個可能一暴lou就能讓新娘嘩變、讓婚禮場麵失控的帥哥來婚禮。


    我站在一旁指揮,他們動動手指,念念咒語,那些花環、花籃,香檳紅酒就各就各位了。幕布也自己爬到釘子上去掛起來了。嗯,嗯,有法術就是好辦事,有這些高層人士做助手怎一個爽字了得。


    夜緩緩地落下幕布,沒有月亮,沒有星鬥。一切準備就緒。參加婚禮的人陸陸續續來了。我站在戴著頭巾的蘇軒奕身邊,輕聲說:“把自己再變醜點,掩飾一下鋒芒,免得被別人給搶了。”他壞壞地笑了,念了什麽咒語,臉上多了些麻子。然後他低頭在我耳邊說:“曉蓮,如此緊張我,軒奕真的好感動!”


    我惡狠狠地瞪著他,他的笑意卻漸濃。我無奈放棄了瞪視,吩咐道:“待會兒我放音樂時,你就用花變幾個精靈歡舞,熱鬧一下!”


    “知道了!曉蓮最壞,總想把我弄得醜!”他的嘴噘著,像個孩子,拈著一朵百合,怔怔地看了一會兒。


    “怎麽?喜歡這花,送你啊!要不回去,我給你別在發髻!”我打趣他。


    “不要。這花不是吉祥的花!”他搖頭,臉上竟有哀愁。


    “不祥?為何這麽說。你不知道這百合花寓意就是百年好合嗎?這花可吉祥了!”


    “真的?你們這裏是如此的?在天商,這花叫雪鈴,代表著哀逝!”他驚訝地看著我。


    “管那麽多做什麽。我送你這話,是按這裏的風俗送的。百年好合!”我都忍不住要爆笑了,我在跟一個男人討論花語,並且這個男人還是堂堂一國的大祭司。他凝視我片刻,臉上笑意漸濃,臉上盛放著純真稚氣,lou出潔白的牙齒,他張了張嘴,似是掙紮良久,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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