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一直到道光元年(1821)的時候,不知是什麽原因,這方硯台現身集市,被東陽.縣令陳海樓買去。


    清光緒甲午年(1894年),溫陵最後一位狀元吳魯在皖南的時候,偶然在一條古玩街發現那方嶽飛硯,頓時驚喜莫名,於是花重金買回,帶到老家溫陵。


    據吳魯在他的《正氣齋文稿》中稱:“餘家藏正氣硯,為嶽忠武故物,背鐫忠武‘持堅、守白、不磷、不淄’八字之銘,旁鐫文信國(文天祥)之跋,下鐫謝疊山(謝枋得)先生之記。三公皆宋室孤忠,得乾坤之正氣者也。舊藏商邱宋謾堂先生家,因名之曰正氣硯。甲午秋,餘得之皖南,如獲重寶。”


    嶽飛的“正氣硯”大概就是舊藏商邱宋謾堂先生所命名的。


    吳魯去世後,正氣硯由他的第四子忠善珍藏於家鄉。吳忠善特將書齋取名“守硯齋”。吳忠善的長子普霖僑居菲律賓;次子旭霖留學東瀛,後在神戶大成公司任總經理。


    1933年吳旭霖懷著赤子乏心回國辦學,此時彌留之際的父親將正氣硯傳給了他,他深知守護寶硯的重要,將其藏之於高閣。


    誰知這位東瀛歸來的吳旭霖,在上個世紀五六十年代中,因為家庭成分的原因,全家都被掃地出門,其中六千餘冊典籍、千件字畫、吳魯遺物朝珠及若幹其它珍貴物件悉被抄去,稀世之寶正氣硯亦在其中。


    從那之後,正氣硯一直沒有出現,至今到底在什麽地方,一直是一個迷。有些人說這方硯台被人賣給了外商,現在正在美國,有人說被東瀛人得去了,但具體在哪裏,卻不得而知。


    聽了孟宏昌的講述,何婉奕和小雲都驚訝不已。或許這方硯台看起來並不是太顯眼,但就憑這方硯台同時出現三位愛國名臣的銘文墨跡,就可以說它價值不菲。


    不過,想要證明這方硯台就是正氣硯,當然不能光憑孟宏昌的一句話,孟子濤查看背後的銘文。


    隻見中間是“持堅守白、不磷不淄”8字;眉額銘文為宋代謝枋得書“枋得家藏嶽忠武墨跡,與銘字相若,此蓋忠武故物也,謝枋得記”;左側文天祥題跋銘文刻以明其誌:“硯雖非鐵磨難穿,心雖非石如其堅,守之弗失道自全。”


    如此種種,就算沒有異能提前給出的結果,孟子濤也可以證明這方硯台是真品無疑。


    “是真的嗎?”何婉奕問道。


    “確實是真品。”孟子濤點了點頭。


    “哇,那你不是又撿了個大漏?”小雲驚呼了一聲。


    孟子濤笑著搖了搖頭:“嚴格來說,這算不上什麽撿漏。”


    小雲聞言,有些不可思議地說:“我說你也太不知足了吧,這方硯台最起碼好幾百萬,甚至上千萬也是正常的,你居然還說算不上撿漏?”


    孟子濤笑道:“這和知不知足沒關係,因為這方硯台我會捐出去。”


    “什麽!你瘋啦!”小雲瞪大了眼睛,覺得孟子濤是不是腦子突然糊塗了。


    別說小雲,何婉奕和孟宏昌也有些想不通,孟子濤怎麽會想要把這方硯台捐出去。


    孟子濤並沒有馬上解釋,而是拿出手機,上網查了一個新聞,他把手機放在桌子上,說道:“你們看看就知道了。”


    這條新聞是2007年的,說的是吳魯的後人想要重金尋找正氣硯,捐獻給故宮。


    趁著大家閱讀新聞的時候,孟子濤說道:“當時我在網上看到的時候,我就想著,要是哪天我能得到這方硯台,肯定一分錢都不要,捐獻給國家。”


    “這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和你有什麽關係呢?”小雲搖了搖頭。


    孟子濤說:“話當然不能這麽說,舉個例子,有人搶了某人的寶貝,當時沒有追回,過了二三十年,那件寶貝又出現了,堂而皇之的出現在市場上售賣,難道當初被搶的那位,就隻能自認倒黴嗎?換位思考,相信許多人都不會樂意的吧?”


    “當然,我也可以在暗地裏買賣,別人也查不到我身上,但我又不缺錢,又何必這麽做呢?如果我自己收藏,這方硯台有三位愛國名臣的銘文,我認為教育意義大,放在我手裏完全是暴殄天物。所以,對我來說,捐出去是個最好的選擇。”


    還有一點孟子濤沒有說,他現在還有官方的身份。另外,他這麽做也想借此圖名,畢竟他不是無欲無求的人。


    聽了孟子濤的解釋,大家多少有些理解孟子濤的想法。


    小雲說道:“也是,你是土財主,而且水平那麽高,撿漏又是家常便飯,一方硯台捐出去也不算什麽。”


    孟子濤摸著自己的心髒:“哪有你說的這麽平常,我的心其實也在隱隱作痛。”


    隨著一陣笑聲,這件事情就過去了。……


    第二天,孟子濤去師傅那拜訪,問候了之後,他就拿出了昨天得到的那方正氣硯:“師傅,您看一下這方硯台。”


    鄭安誌看到這方硯台的時候,眼睛一亮,連忙拿了起來,仔細鑒賞,片刻後,他就連聲叫好起來。


    “子濤,這方正氣硯你是從哪得來的?”


    “是這麽回事。”孟子濤把昨天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


    “你這運氣,我都不知道怎麽說了。”鄭安誌哈哈一笑,接著問道:“這方硯台你準備怎麽處理?”


    孟子濤回道:“我想把它捐給故宮吧。”


    鄭安誌聽了這話,看向孟子濤的目光之中滿是欣慰:“說說看,你是怎麽想的。”


    孟子濤又把昨天說的那番話,重複了一遍。


    鄭安誌說了一聲好,對自己這個關門弟子,他越來越滿意,能力出眾不說,而且謙遜得體,又有自己的想法,這輩子能收下這麽一位弟子,夫複何求?


    “這樣吧,下個月你不是要去京城嗎,我聯係人,把你捐贈的時間就放在那個時候吧。”


    “謝謝師傅。”孟子濤馬上又說道:“對了師傅,到時可千萬不能太隆重啊,最好不要有什麽影像資料。”


    “為什麽?”鄭安誌有些好奇。


    孟子濤解釋道:“我這不是還年輕嗎?這年月是網絡時代,流言蜚語什麽都有,好事在某些人嘴裏都能說壞事,我可不想麻煩。隻要圏子裏能知道我這個人,做過一些什麽事情就行了。”


    鄭安誌點頭同意:“行,那就這麽辦吧。”


    師徒倆又聊了幾句,孟子濤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師傅,您對我下個月去京城的事情,知不知情啊?”


    鄭安誌玩味地笑了笑:“我是專家團的成員之一,你說我知不知情?”


    “啊!”孟子濤愣了神,接著苦笑道:“師傅,既然這樣,您怎麽也不提點我一下啊。”


    鄭安誌嗬嗬一笑:“我既然是專家團之一,該守的規矩還是要守的,有些事情,別人能跟你說,我不能。”


    孟子濤說:“這點我明白,但您老能不能眼我說一下,到底是什麽事情啊,我到現在還兩眼一摸黑,什麽事情都不知道呢。”


    “阿澤沒有跟你提起過嗎?”鄭安誌有些奇怪。


    孟子濤說:“他根本什麽都沒有跟我提起過,說要到了京城才跟我解釋,也不知道他賣的什麽關子。”


    “這小子!”鄭安誌笑著搖了搖頭,接著說道:“我簡單跟你說一下吧,你要參加的是一場比賽,古玩鑒定比賽,每四年就會舉辦一次。”


    孟子濤驚訝了:“古玩鑒定比賽?我以前怎麽沒聽說過啊。”


    鄭安誌說:“嗬嗬,這是比較私密的比賽,隻要相關人員才知道,而且一點信息都不能透露出去,至於原因,還是到時等阿澤跟你解釋吧。”


    孟子濤雖然心裏十分疑惑,師傅既然這麽說,他就點頭道:“好吧,那比賽方法呢?”


    鄭安誌說:“這不能跟你說,而且隻有等到比賽開始,比賽的方法才會公布,你不用擔心會有選手提前知道。”


    孟子濤聽了這番話,心中的好奇也就越盛,真想現在就去看看,到底是什麽樣的比賽。


    就聽鄭安誌接著說道:“你這次去就當是增加一些見識,不要想太多。”


    “嗯,我明白了。”孟子濤鄭重地答應道。


    鄭安誌笑道:“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就當一次旅行就行了,我認為憑你的眼力,獲得比較好的名次應該還是比較容易的。另外,我建議你平時多學一下英語,今後肯定會用得到的。”


    “好的。”孟子濤嘴上答應,心裏則越發的好奇,師傅這意思,難道是覺得我今後一定有出國的機會嗎?


    至於英語的學習,以前的孟子濤或許十分頭大,現在的他根本不慫,笑話,就憑他已經快要過目不忘的記憶力,學個英語有什麽難的?


    另外,孟子濤覺得,既然師傅讓他不要有太大的壓力,那就說明比賽肯定有一定的困難度,既然這樣,他一定要好好表現才行,自己作為師傅的關門弟子,可不能給師傅丟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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