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正生見樓瑜已經有些不可理喻,也有些火了:“給我坐下好好說,再不老實信不信我揍你。”


    “來呀,你照著這裏打,狠狠地打!”樓瑜也已經談不上理智了,拍了拍自己的臉,讓馮正生照著打。


    馮正生真是氣不打一處來,真想狠狠揍樓瑜一頓。


    這個時候,孟子濤走到樓瑜的身邊,直接拿住了他的肩井穴,用力一捏,樓瑜頓時哇哇大叫起來。


    “痛痛痛!痛死我了,半邊身子都麻掉了,死了,我要死了!”


    沒一會,樓瑜痛的眼淚鼻涕直流,想掙脫孟子濤的手,但哪裏是孟子濤的對手,一時間,他的慘叫聲響徹了包間。


    見樓瑜痛的酒也醒了,孟子濤總算放過了他,把手拿開。


    樓瑜隻覺身上一輕,立馬跳了起來,對著孟子濤怒目直瞪,正準備開罵的時候,孟子濤淡淡一笑道:“是不是還想試試啊?”


    樓瑜嘴裏冷不出說起了髒話:“你瑪……”


    孟子濤麵色一冷:“再說一遍!”


    樓瑜想到剛才的慘狀,嚇得噤若寒蟬,隻是對著馮正生說:“馮哥,這位是你朋友?”


    馮正生說道:“當然是我朋友,怎麽,讓你清醒一下不好?”


    樓瑜火氣十足地說:“剛才那樣難道還隻是讓我清醒一下?這分明是想要我的命啊!”


    馮正生說:“有什麽不對,你現在不還是活蹦亂跳的?”


    “我……咦!”樓瑜活動了一下肩膀,頓時輕咦了一聲,不但一點疼痛都沒有,他原本還有些肩周炎的不適居然也消失了。


    發現了這一點,樓瑜忘掉了剛才的不快,好奇地對著孟子濤問:“兄弟,你是怎麽辦到的?”


    孟子濤說:“這你就不需要知道了,等會我給你寫一張方子,去抓藥每天早晚兩次,別喝酒,一個月之後,你的肩周炎就沒問題了。”


    樓瑜連忙對孟子濤表示了感謝。


    馮正生對著剛才站在一邊,膽顫心驚的服務員揮了揮手,讓她們出去,這才說道:“好了,咱們談談怎麽回事吧,為什麽半年時間不到,你居然變成了這個樣子,就算有困難也不去找我。”


    樓瑜沉默不語,一隻手又下意識的向酒杯伸去,就聽孟子濤輕咳了一聲,他也連忙回過了神來,幹笑了一聲。


    “馮哥,我家現在這種情況,實在沒臉來找你。”樓瑜苦笑道。


    馮正生說:“把錢輸光的是你爸,和你有什麽關係,你怎麽就沒臉來找我呢?”


    “我……”


    馮正生看了他一眼,說道:“是不是覺得我以財取人?”


    “那怎麽會。”樓瑜連忙擺擺手,接著苦笑道:“其實原因還是因為我自己,落差太大,感覺自己沒臉見人,而且自己都調整不過來。”


    “行了,我也不管你到底是因為什麽原因,你就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吧,我記得你當初跟我說,你家還有一些老底,難不成這半年就把老底都敗光了?”


    “差不多都沒了。”


    樓瑜咬牙切齒地說:“不過這不是因為我的原因,他又去賭了,把家裏剩下的一些東西也輸光了。”


    馮正生有些訝異:“你是不是傻啊,不會把財物都藏起來嗎?”


    樓瑜長歎一聲:“我確實把錢財都讓我媽給收起來了,他也跟我們保證一定痛改前非,一開始兩個月他的表現也確實很好,沒想到之後居然又去賭了,等我們發現的時候,他不但把僅剩下的一點家底給敗光,還欠了一屁股債。”


    “高利貸?”馮正生皺了皺眉頭。


    “是呀。”樓瑜頗為無奈:“如果是以前,我都不會相信自己也會碰到高利貸的那天。”


    馮正生有些不悅地說:“那你不來找我?碰了這東西你還有寧日?”


    樓瑜擺了擺手說:“已經沒事了,我托一位長輩把這事解決了,隻要年底按銀行利息把本金和利息還了就行了。”


    馮正生又問道:“那你現在做什麽賺錢?”


    樓瑜沉默了片刻,自嘲一笑:“說實在的,我現在特痛恨我自己,在學校的時候隻知道吃喝玩樂,除了企業管理這門課算是認真了一些之外,就根本沒學到什麽技術。如果我老子沒去賭錢,那我還能接他的班,現在……嗬嗬,隻能做點跑腿活了。”


    “說了半天,你現在到底做什麽?”


    “銷售,我媽以前有烘培這個愛好,我們就琢磨著開家糕點店,本來已經把店麵解決了,但他又不安分,現在隻能在家裏家工,我自己去聯係客戶。”說到最後,樓瑜長歎了一聲,心裏很是抑鬱。


    “你做了多久了?”


    “正式的營業的話,三個多月吧。”


    “生意怎麽樣?”


    “馬馬虎虎,上個月的流水在30萬左右。”


    馮正生都沒怎麽考慮,直接問道:“我如果投你一筆錢,你有沒有信心把這個生意做大?”


    見樓瑜有些猶豫,馮正生說:“我也不要求你現在就答複,如果覺得有信心,就明天到我家來找我。”


    樓瑜答應道:“我明天一定去找你。”


    馮正生接著說:“好,這件事情咱們說完了,再談談小雪的事吧,你就因為那人要你離開小雪,你就跟小雪吵架?”


    樓瑜很尷尬,半天說不出話來。


    “怎麽又不說了?”馮正生有些生氣地說:“你自己不努力一點,把那人的臉給打歪嘍,居然還把火發到小雪身上,我說你虧心不虧心,是不是男人啊!”


    樓瑜苦笑道:“是,這事是我不對,是我剛才多喝了點酒,有些神智不清了。”


    馮正生罵道:“神智不清個屁,你自己要不是心裏有想法,會和小雪吵架?我就問你,你是想和小雪在一起,還是和小雪分手。”


    “那還用說,肯定是想和小雪一起啊,如果不是因為喜歡她,當初我就不會答應和她在一起。”樓瑜態度到是很堅定。


    “既然這樣,那我就不多說什麽了,怎麽做你自己心裏有數,另外,那個男人的事情你應該還沒告訴小雪吧?”


    “對。”


    “那就別瞞她,這事也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


    “好吧。”


    樓瑜起身道:“馮哥,我先走了,明天再找你。”


    樓瑜起身走出了包間,看到門口站了一位女子,頓時一怔:“小雪,你什麽時候來的?”


    女子白了他一眼,對馮正生表示了感謝,隨即就告辭離開了,樓瑜連忙跟了上去。


    等他們走了,孟子濤笑著說道:“馮哥,我覺得你演技也夠好的。”


    事實上,剛才因為位置的原因,也隻有樓瑜沒有看到站在門口的女友,其他人都注意到了,馮正生還特意給了她一個眼色,讓她別進來就在門口站著。


    馮正生笑了起來:“老話說的好,人生如戲,全靠演技,為了不拆散他們我容易嘛。”


    孟子濤笑道:“你這也是功德無量嘛。”


    “什麽功德不功德的,隻要這小子能夠過好日子就行。”馮正生顯得有些感慨。


    這時,就聽徐欣慶問道:“剛才那位是不是就是樓氏置業的樓大少啊?”


    馮正生說:“除了他還有誰,他老子賺錢速度在西京是個頂個的,不過敗家的速度同樣也是個頂個的,所以說,錢財來得太容易也有問題。”


    孟子濤聽到這裏也明白了,樓家應該是搞房地產的,房地產這個行業想必大家都清楚,在過去十幾年間,隻要抓住機遇,又有些門路,賺錢不要太容易,但也因此生出了許多位億萬富翁,想必原先的樓家也是其中之一。


    之後,樓瑜的父親肯定喜歡上了賭,就把家底給敗光了。


    馮正生把樓家的事情簡單講了一下,和孟子濤猜的類似,不過聽到樓瑜父親在澳輸掉將近十個億,就算是孟子濤都有些咋舌。


    “回頭我一定要給家裏立個規矩,不能賭博,誰賭誰就要掃地出門。”


    徐欣慶說道:“除了賭之外,還有騙子也是最害人的,孟老師,我要麻煩您的事情就是跟騙子有關……”


    原來,徐欣慶的大舅是一位小工廠的老板,受了家學以及徐家的關係,平時喜歡收藏一些古玩字畫等東西。


    去年九月下旬的一天,徐欣慶的大舅接到一個自稱來自國家收藏品交易中心的電話,聲稱他們將要舉辦一個古董展覽,問他是否願意將收藏品帶去參展。


    打電話那人是位德高望重的老專家的弟子,老專家經常出沒於電視台的“藏寶”節目之中,徐欣慶的大舅對其崇敬有加,對他的“弟子”當然也就深信不疑。


    同意參展後,對方按原先的約定,快遞來一件“白玉雕牛掛件”作抵押,徐欣慶的大舅信以為真,當即按電話約定,支付了7萬元的“參展費”報名。


    不過,對方並沒有馬上讓他把藏品寄過去,而是以展覽會要春節時期才能舉辦為由,讓徐欣慶的大舅先耐心等待一會,因為想到有一件“白玉雕牛掛件”在自己這,徐欣慶的大舅也沒什麽懷疑。


    這樣到了10月中旬,徐欣慶的大舅又接到一名自稱國家收藏家協會交易中心業務辦“李主任”的電話,聲稱是那位專家的弟子介紹的,自己有兩件古玩,也想帶去參展,但內部人員不能參加,想請徐欣慶的大舅以自己的名字帶去參展,但需交一定的保證金,不過對方也不會讓他白忙活,事成之後會給一萬塊錢的辛苦費。


    徐欣慶的大舅當即就答應了,沒過多久對方又快遞來一件白玉觀音,徐欣慶的大舅又毫不猶豫按電話中的約定,將8萬元交給快遞公司……


    就這樣,從九月下旬一直到今年春節之前,徐欣慶的大舅分別接到自稱是國家收藏品交易中心的人給他打電話,以幫忙參展為由,采取用各種藏品做抵押的名義,由快遞貨到付款的方式先後騙取了徐欣慶的大舅將近八十萬元。


    徐欣慶苦笑道:“直到過年發工資了,因為手裏沒錢,我大舅向家裏人借錢,大家才得知他被騙了,之後他還不相信自己被騙,直到我們耐心勸解,他才去報的警。”


    要說,徐欣慶大舅的遭遇,其實並不特殊,類似的騙局也是時有發生,關鍵還是因為貪心大意導致的。


    隻不過,孟子就有些摸不到頭腦了,說:“徐掌櫃,對你大舅的遭遇我深表同情,但這件事情我也是愛莫能助啊。”


    徐欣慶擺擺手:“孟老師,我可不是想要讓您幫忙破案,隻是想讓您幫我勸勸我大舅。”


    “還請你說清楚一點。”


    “是這麽回事,騙子寄過來的幾件東西,不用說也知道是假的,其它到是沒問題,但其中一塊玉佩我大舅卻死活說是真品。”


    馮正生說道:“萬一確實是騙子看錯了,是件真品呢?”


    徐欣慶說:“這種可能性幾乎為零吧,而且那塊玉佩我已經找幾個人看過了,大家都說有問題,但他就是不聽啊。這也就算了,關鍵他現在已經有些魔怔了,生怕大家把玉佩當贗品丟了,他就時時刻刻貼身帶著。你們也知道,這種贗品為了做舊,染了不少東西,髒不說還有毒,萬一因此生病了,那叫個什麽事啊。”


    馮正生說:“從過年到現在都這麽長時間了,要生病也就早生病了。”


    徐欣慶說:“就算玉器在安全上沒問題,但他現在的精神肯定或多或少有些問題了,如果不行的話,隻能送他去醫院治療,那可不是我們想看到的。”


    孟子濤明白了他的意思:“你的意思是想讓我去看看,好讓他死心是吧?”


    徐欣慶點頭道:“就是這樣,我現在也是實在沒辦法了,西京能找的專家也都找了,他就是不死心,家裏人都很著急。”


    孟子濤說:“我去是沒關係,但萬一他不認我呢?”


    徐欣慶信誓旦旦地說:“他肯定認啊,前段時間我就聽他說,對你推崇備至,隻要您出馬,他肯定會相信的。”


    “那我就去試試吧,咱們明天上午碰麵。”


    “好,真是太謝謝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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