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準備好了。”蕭寒玉正想著,彩鳳、彩蝶已經回來了,彩鳳手裏拿著幾套男裝,彩蝶拿著筆墨紙硯。


    “嗯!”蕭寒玉看著她們點點頭,二人笑著走過來。


    “就這套吧!”蕭寒玉從彩鳳手裏接過衣服,選了一套紅色的遞給旁邊的莫清寒,看著他不停變喚的俊顏:“你穿這件怎麽樣?”


    “不要!”莫清寒搖搖頭,皺眉看著蕭寒玉手裏的紅衣。


    “就這件了,我覺得很好。”蕭寒玉將衣服強塞到他手裏,一把拽起了他,給推到了屏風後麵。


    “唔……又要穿紅衣……”隻聽莫清寒嘟嘟囔囔的聲音從屏風後麵傳來。蕭寒玉愣了一下,不自覺的笑了。


    “公子!擺上夜明珠吧!光線太暗了呢!”彩鳳看著蕭寒玉的笑臉愣了一下,公子這樣發自內心的笑有多久沒出現了呢!


    “嗯!”蕭寒玉輕輕的點了點頭,彩鳳取出一顆夜明珠,彩蝶鋪好紙張,緩緩的走到窗前看著夜色,隻等著莫清寒出來。


    不多時,屏風動了動,知道是莫清寒出來了,蕭寒玉從窗前回過身來,頓時呆住了,彩鳳、彩蝶也呆住了,這樣的莫清寒,這樣的無雙公子,讓人意外,也不意外。


    隻見他雖身穿一身簡易紅衣,但依舊難掩其風華。頭戴墨玉冠,腰束墨玉帶,烏黑長發被簡單的綰著,柔順的發絲斜披至腰際,兩鬢剩餘幾縷隨風輕揚。柳做的眉,濃黑如墨;水做的眼,黑如深潭。俊鼻俏挺,朱唇淡點,紅粉盈然,一顰一笑,風情盡染,一舉手,一投足,意態翩躚,神情似嬌且媚,行止俊雅風流。


    這樣的人,房內夜明珠的亮光也難掩他的光芒,風情萬種,堪與日月爭輝,寬肩窄腰,挺拔俊秀,與生俱來自有一種清華高貴之氣。


    蕭寒玉呆了,徹底的呆住了。什麽叫做傾國傾城?什麽叫做風華絕代?什麽叫做舉世無雙?無雙公子果然人如其名。蕭寒玉呆楞的忘了反映,直到莫清寒幹咳了幾聲,蕭寒玉才回過神來,隻見莫清寒站在那裏皺眉,有些不自然的看著她,臉上滿布紅暈。


    蕭寒玉臉一紅,連忙的走到桌子前,彩鳳、彩蝶也回過神來,忙走過來研磨。


    蕭寒玉讓莫清寒斜倚在軟塌上,給他擺了個姿勢,莫清寒一臉的不情願,身體僵硬的臥在那,蕭寒玉威逼利誘了半響總算讓他放鬆了下來。


    滿意的走到桌前,蕭寒玉靜靜的看著他。大腦裏想象著背景圖,應該以什麽為背景呢!說真的,畫了這麽些年的畫,還就這次比較緊張呢!給天下最美的人做畫,當然更要完美了。蕭寒玉苦苦的思索著。


    不知不覺半個時辰過去了,蕭寒玉依舊是保持著握筆的姿勢沒動,彩鳳、彩蝶疑惑的看著她,莫清寒顯然已經有些不耐煩了,看著蕭寒玉一直盯著他,一張絕美的容顏忽紅忽白的。


    蕭寒玉靜靜的看著他,就在他剛要發作的時候,蕭寒玉提氣了筆。


    梅!梅代表清冷,孤傲。紅色的蕊,白色的瓣,傲雪嚴寒,寂寞開放。總覺得對麵的人給人一種孤傲清冷的氣質,與寒梅正可相輝相映。


    半個時辰後,一幅《美人臥塌賞梅圖》一揮而就。驕陽明媚,雪地銀光。一紅衣美人懶懶的倚在軟塌上,紅衣飄擺,黑發輕揚,絕代風華的臉上掛著輕輕淺淺的笑。身旁紅梅開的正豔,紅衣與紅梅相映,容顏與白雪傲美。


    這是怎樣的一種美?蕭寒玉看著這幅圖,呆楞半響。她知道對麵的人兒很美,美的豐神玉潤,美的清冷高貴,但未曾想到卻美到如斯境地,風華絕代、風姿絕世、天地失色、日月無光……蕭寒玉想到所有形容美的詞,卻都覺得不能形容對麵人之美的萬分之一。


    “天那!公子!太美了!一定要收在我們門裏。”彩蝶的一聲驚呼,打斷了蕭寒玉的神思。


    “是啊!公子手法越發的純熟了,這幅畫簡直是極品,當然要收回門裏。”彩鳳也連連應道。看著蕭寒玉,滿臉喜意。


    “嗯!”蕭寒玉輕輕的笑了,這三年,已收集了許多的美人圖在門裏,‘天下暗門’的人都知道他們的門主喜好收藏美人圖。


    “公子!特別是將無雙公子的神態畫的好,還有這梅、這雪、都跟真的似的。”彩蝶小手不停的指著畫上的地方,喜的小臉跟一朵花似的。


    “嗯!公子!我也覺得這神態畫的好……就是……就好像你和無雙公子認識了多少年似的……”彩鳳看著畫,轉頭對著蕭寒玉道。


    蕭寒玉一驚,猛的抬頭看莫清寒,認識了多少年?蕭寒玉低頭看桌子上鋪展開來的畫,莫清寒的眉間隱著淡淡的輕愁,那眼溫柔深情又暗含滄桑,整個人清清冷冷,遺世獨立,蕭寒玉的心猛的一震,腦中閃過一絲什麽,手慌忙的捂住心口,身子不自覺的後退了數步。


    莫清寒聽到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隻在那評論,早就按耐不住了,也走了過來。他先是不已為然,一臉拽拽的走了過來,當一看見自己的畫,也呆楞住了。


    “怎麽樣?我家公子畫的好吧?”彩蝶得意的看著莫清寒。


    莫清寒不語,靜靜的看著畫,許久,轉頭深深的看了蕭寒玉一眼,鳳目輕眨了幾下,薄唇微微的勾起。


    蕭寒玉也看著莫清寒,強隱了心口的不適,淡淡的笑了一下,莫清寒麵色一愣,蕭寒玉緩緩走到桌前,無論以前發生了什麽,畢竟是以前,都過去了。


    “公子,提詩啊!”彩蝶看著蕭寒玉,急著催促,大有提完詩就搶走畫的架勢。


    “是啊!公子提吧!”彩鳳也催促蕭寒玉,眼裏同樣顯著占為己有的意思。


    “好!”蕭寒玉笑笑,拿起筆,看看身邊莫清寒,他一直站在那裏不語,俊眸幽深,蕭寒玉看不清他眼裏的神色,歪著頭想了想,遂提筆寫到‘美貌傾顧倚紅衣,風華絕代豔天下。’又在下腳注上‘玉公子於天啟三十一年四月二十日’。


    寫完收筆,這幅畫總算完成了。


    夜明珠泛著淡淡的光芒,屋內亮如白晝。四人看著畫卷久久無語。


    蕭寒玉是想起了以前,那麽久遠的過去,冷炎騎著單車,載著她每個周末去學畫,風雨無阻。那時候,是簡單而快樂的,她的夢想是走遍祖國的山山水水,畫心中最美的景色,把人生中最重要的人畫的最美……


    不知道什麽時候畫也不畫了,把夢想給扔了,原來,不隻是他變了,而她也在改變著,隻是雙方都不自知。曾幾何時?她又拿起了畫呢?是小娘親的逼學?還是她心中早已經放下一切重新開始?也許,是更早的時候,當她決心拋下一切的時候,那時候就重生了,她就是她了。


    她轉頭看著身邊的莫清寒,莫清寒同時也抬頭看著她,四目相對,蕭寒玉心輕輕一震,這幅畫代表了什麽麽?她雖然忘了很多事兒,但心依舊是那顆心吧!若不然她的心為何會這般的痛呢?


    蕭寒玉輕輕的垂下了眼簾,袖中的手緊緊的攥了起來。


    “公子?公子?”彩鳳發現蕭寒玉神色不對,連忙出聲輕喚她。蕭寒玉輕輕抬頭,麵上恢複平靜無波的神色。


    “今天太晚了,把畫收起來,我們去休息吧!”蕭寒玉看著彩鳳、彩蝶,說完像門口走去。


    “慢著……”莫清寒見彩蝶拿起了畫,他一把從彩蝶手裏奪了過來,彩蝶愣住,蕭寒玉和彩鳳也回身看著他。


    隻見他將那畫背在身後,看著蕭寒玉:“呃……這畫……這畫畫的是我,理應給我,所以……所以我要了。”莫清寒又是那拽拽的神情,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蕭寒玉,幽黑的哞子深不見底。


    “不行,這是我家公子畫的,再說了,就算畫的是你,也不能給你。”彩蝶聽他一說,大急,連忙伸手欲搶回。


    “不要!這個就是我的了。”莫清寒手依舊背在後麵,身子躲過了彩蝶的搶奪,雙眼緊盯著蕭寒玉,那神情就是不給了。


    “你真的想要?”蕭寒玉好笑的看著他,這副樣子才是一個雙十年紀的人該有的樣子吧?倒是蠻可愛的。


    “嗯!”莫清寒輕輕的點點頭,一雙鳳目緊緊的盯著蕭寒玉,那神情就是要定了。


    “就給他吧!回頭我再臨摹一幅,給你拿回去收藏如何?”蕭寒玉歎了口氣,轉頭對彩蝶道。


    “公子……”彩蝶不滿的看著蕭寒玉,伸手拽著蕭寒玉的袖子央求道。


    “我答應你的事兒一定做到,這次的就給他吧!”蕭寒玉安慰彩蝶。


    “好吧!”彩蝶看看莫清寒,知道拿不回來了,神色頗為不甘,但也不言語了,小手鬆開了蕭寒玉的衣袖。


    莫清寒見彩蝶不拿回去了,似乎是鬆了一口氣,見見蕭寒玉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俊麵一紅,有些不自然。


    “你先休息吧!過兩日你的傷該是好了,就請自便吧!”蕭寒玉轉身向門外走去,淡淡的聲音飄了過來。


    彩鳳、彩蝶也看了莫清寒一眼,關上了門,隨後跟了出去。


    莫清寒一愣,神情有些呆呆的,看著蕭寒玉的背影,緊攥著畫的玉手是鬆了又緊,緊了又鬆。


    許久,他將手中的畫輕輕的打開,一雙鳳目緊緊盯著畫中的題詩‘公子無雙著紅裝,風華絕代豔天下。’玉公子……玉公子……你便是我的玉兒麽?


    兩年了,莫清寒玉手輕輕的摸索著畫中的‘玉’字,伸手入懷,一塊白色的繡著‘玉’字的娟帕取了出來。


    再次伸手入懷,一張發黃的紙張取了出來,輕輕的展開,‘祝君大婚之喜’六個狂草大字展現在眼前,莫清寒輕輕的摸索著,絕美的容顏忽明忽滅,一雙鳳目複雜幽深。


    在臨南城兩日,蕭寒玉處理了一些事情。這兩日,莫清寒一改才見到他時冷冷清清的樣子,整天的跟在蕭寒玉的身後,似是是看蕭寒玉做什麽都很新奇。


    “你幹嘛總是跟著我?沒事兒幹麽?”蕭寒玉終於受不了了,身後跟著一隻尾巴,雖然是一隻絕美的尾巴,可是總這麽跟著也不舒服啊!


    再說出出入入的那麽多人看著,這美人好像根本就不在乎別人的眼光,可是蕭寒玉在乎啊!這個家夥再要這麽下去,那不出幾日,她‘天下暗門’可就該得到消息了,沒看這兩日人們看蕭寒玉的眼光總是怪怪的,就連彩鳳、彩蝶那倆丫頭也是躲的不見人影。


    身後的人兒不語,蕭寒玉氣悶的停下步子,回頭看著他:“你到是說話啊!你是不是沒事兒做?”


    “嗯!”莫清寒隨著蕭寒玉停住腳步,他也止住了腳步,一雙鳳目眨啊眨的看著蕭寒玉有些怒氣的小臉,輕輕的點了點頭。


    “那……那即使你再沒事兒做也不應該總是跟著我啊?”蕭寒玉看著他,對著這麽一張臉,有多大的火氣都沒了。


    “我隻想跟著你。”莫清寒可憐兮兮的看著蕭寒玉,玉手輕輕的拽了蕭寒玉的衣袖,搖啊搖的。


    “你……”蕭寒玉驚訝的看著他的舉動。傻了,呆了,這莫清寒發了什麽神經了?還是那清清冷冷的無雙公子麽?


    “我要跟著你。”莫清寒看著蕭寒玉怔愣的小臉,眸子閃了幾閃,薄唇微微嘟起。


    “你……你沒發燒吧?”蕭寒玉扯出了自己的袖子,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他,這……這與前兩日才見的時候相比,這轉變也太大了吧?


    “沒!”莫清寒搖搖頭,手依舊不鬆開。


    “那你是不是有什麽事兒求我?”蕭寒玉看著他,這種舉動真是由不得她不懷疑。


    “沒有!”莫清寒又搖了搖頭。


    “那你為什麽?你知不知道我這樣很不舒服的?”蕭寒玉看著他。


    莫清寒不語,輕輕的低下了頭,手依舊是攥的死死的。


    “好啦!好啦!跟就跟吧!那你先鬆開我的手啊?”蕭寒玉歎了口氣,看著有不少人往這邊看,連忙擋住了莫清寒拉扯的手道。


    “好!”莫清寒立即的抬起了頭,看著蕭寒玉輕輕的笑開了,似雪的容顏一下子晃了蕭寒玉的眼睛。


    世間又多了一個妖孽!蕭寒玉看著莫清寒,撫著額頭搖了搖頭,轉身像房間走去。


    一待又是兩日,莫清寒徹底的讓蕭寒玉刮目相看了,不愧被世人稱之為無雙公子,不單單是有驚天的容貌,更是琴棋書畫,經史子集,他幾乎是無一不通。


    蕭寒玉這個佩服啊!除了老頭子之外,她還沒有佩服過別人呢!這莫清寒是徹底的讓她佩服了一把。


    這一日,二人對弈。一黑一白兩種棋子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二人從早上殺到中午,從中午到晚上,殺的難舍難分,一天的時間恍惚而過,那沉浸在棋盤裏的兩人恍若未覺。


    彩鳳、彩蝶未見蕭寒玉吩咐,也不便過來打擾,二人飯也不吃,身子怎麽受的了,正無可奈何之際,商無痕來了。


    “公子!無痕公子來了!”彩鳳推門走了進來,看了低著頭苦苦思索的莫清寒一眼,趴在蕭寒玉耳邊耳語道。


    “說什麽事兒嗎?”蕭寒玉雙眼依舊是緊盯著棋盤,輕聲問道。


    “好像是有很重要的事兒,正在暗室等候您呢!”彩鳳輕聲道。


    “好!”蕭寒玉放下手中的白子,站了起來,看著莫清寒:“你先在這裏,我有些事兒。”


    “好!”莫清寒輕輕的點了點頭,眼睛見到蕭寒玉落下的那顆白子驚訝之色一閃而過,秀眉輕輕的蹙了起來。


    蕭寒玉站起了身,伸了個懶腰隨著彩鳳向外走去。


    莫清寒緩緩的抬起了頭,看著蕭寒玉的背影,再看看她方才落下的那顆白子,一抹笑意輕輕的染上了容顏,薄唇微微勾起,玉手輕輕一掃,未下完的半局棋便散亂了。


    “無痕,走的這麽急,出了什麽事情了嗎?”蕭寒玉開了機關入了暗室,才進門便見商無痕坐那那裏,麵上掛了一絲焦急,額頭上有微微的薄汗。


    “玉兒!”商無痕一見蕭寒玉進來,連忙的站起了身。


    “天大的事兒也該注意身子不是?無痕哥哥坐下來慢慢說。”蕭寒玉示意彩鳳去倒茶,自己拿出手帕給他擦汗。


    “無豔傳來消息,雲國國主已經昏迷兩日了,雲國怕是要亂了。”商無痕臉一紅,但未阻止,看著蕭寒玉道。


    “哦?消息是什麽時候來的?”蕭寒玉收起了手帕,看著他。


    “剛到。是我們在雲國皇宮的暗使傳回來的,消息對外封鎖著呢!絕對可靠。”商無痕緩緩道。


    “恩,雲國那幾位皇子是什麽情況?有行動嗎?”蕭寒玉皺眉想了想問。


    “雲太子沒有什麽動作,但是防範的比較緊,皇宮封鎖了。二皇子動作大些,邊境兵馬蠢蠢欲動,想來一但老皇帝歸天,就要行動的。四皇子嘛……目前沒見行動。”


    蕭寒玉點點頭:“老皇帝有意哪位皇子即位?”


    “應該是四皇子。但是四皇子一直質子在外,兩年前才回國,沒有什麽勢力與其他那兩位一爭高下。”


    “四皇子?”蕭寒玉一愣。


    “是,你見過他的。”商無痕點點頭。


    “哦?我見過?”蕭寒玉再次一愣。她見過?我怎麽不記得什麽時候見過的。難道是以前見過,如今給忘了?蕭寒玉看著無痕。


    “你兩年前在雲國的積雪山不是做了一幅畫嗎?還記得麽?”商無痕歎息的看著蕭寒玉疑惑的小臉,笑著道。


    “啊?你是說?”蕭寒玉騰的站了起來,訝異的看著商無痕。兩年前積雪山,她那時才從神醫穀出來,要回‘天下暗門’,途中路過雲國,一時興致所致,便帶領著暗門四公子和彩鳳、彩蝶同遊積雪山。因緣機會之下,救下了被殺手追殺的男子,未想到是雲國的四皇子。


    蕭寒玉想起那為他做的畫,記得當時為他提詩‘雲做衣裳冰做骨,玉雪焉能掩風流’的詩句。記得那是她第一次動筆呢!想起那個一身傲骨飄逸的男子,原來是雲國老皇帝最寵愛的小兒子,也是一直質子在外的四皇子,真是感慨啊!


    質子在外十年,居然都沒磨去他身上的棱角,該是有一顆怎樣的心懷?那時她還以為是哪個世家的公子呢!未曾想到是雲國的四皇子,即使現在,要是無痕不說的話,她也決計是想不到。


    “那麽一個人啊!原來他是雲國的四皇子,真是意外呢!”蕭寒玉慢慢的坐了下來,感歎道。


    “是呢!當時玉兒拿回那副畫的時候我也是吃了一驚呢!”商無痕俊眸一閃,也感歎道。


    “四皇子……質子在外十年……這麽說他是沒有能力奪位了?可是皇室的那個大染缸,不是生就是死,若他做不到那個椅子的話,看來就沒有活路了是麽?”蕭寒玉秀眉皺了起來,看著商無痕。


    “應該是這樣……”商無痕點點頭。


    蕭寒玉不語,皺眉沉思,粉唇緊緊的抿了起來,玉手輕輕的攥著,緩緩的抬頭,看著商無痕:“無痕哥哥!我……”


    “玉兒是不是想去雲國?”商無痕看著蕭寒玉,俊眸滿是了然之色。


    “嗯!”蕭寒玉輕輕的點了點頭。


    “去幫他嗎?”


    “嗯!去幫他。”蕭寒玉鄭重的點了點頭,忽而眼睛一亮,看著商無痕:“我們去和他談一筆生意。”


    “談生意?”商無痕一愣,不明白的看著蕭寒玉。


    “對!就是去和他談生意。”蕭寒玉緩緩的站起了身:“他若有心王位,那我們就幫他,但幫不能白幫,我‘天下暗門’的人不能做賠本的買賣不是?”蕭寒玉笑看著商無痕,小臉泛著一臉算計的光芒。


    “那玉兒想怎樣?”蕭寒玉俊眸一閃,挑眉看著蕭寒玉。


    “雲國不是要亂麽?飛鴿傳書給無豔,要她想辦法從中助一把火,爭取給那把火燒到太子和二皇子身上……讓他亂吧,越亂越好,我們可以從中渾水摸魚。”蕭寒玉笑的奸詐。


    “玉兒的意思是?”商無痕看著蕭寒玉:“可是若四皇子無心皇位呢?”


    “無心皇位麽?”蕭寒玉緩緩的搖搖頭:“我想他不會的,十年質子在外,如此隱忍之心,怎麽會無心王位呢?”


    “嗯!那玉兒準備怎麽做?”商無痕點點頭。“我要把整個雲國的經濟命脈握在手中。雲鳳揚若真的想要那個位子,他一定會答應的。”蕭寒玉玉手緊緊一攥,看著商無痕笑的一臉邪惡。


    “玉兒……哎……”商無痕看著蕭寒玉搖搖頭,滿眼寵溺的笑了,笑的清淺,笑的低柔。


    “停!停!停!無痕哥哥,別笑了,你知不知道你的笑容是很有殺傷力的?”蕭寒玉看著商無痕,連忙大叫。


    天那!她脆弱的小心肝啊!什麽叫‘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那就是無痕的笑啊!太誘惑人犯罪了。


    “呃……”商無痕一愣,頗為無奈的看著蕭寒玉躲著老遠的小身子:“那我傳書無豔聯係雲鳳揚,助一把火,讓太子與二皇子先鬥去吧!我們隔岸觀火,先靜觀其變。”


    “好!”蕭寒玉拍手點頭,又有的玩了呢!不過應該不止他們一家玩吧?蕭寒玉小嘴不自覺的彎了起來,這要是大家一起玩,就更有意思了不是麽?


    “玉兒的美人怎麽處理呢?”商無痕看著蕭寒玉,突然道。


    “呃……”蕭寒玉一愣。看著商無痕,什麽意思?


    “嗬嗬……”商無痕輕笑,看著蕭寒玉:“聽說鳳師兄可是也出山了哦!”


    “他也出來了?”蕭寒玉瞪大了眼睛。


    商無痕點點頭。


    “死妖孽!他來管我什麽事兒!”蕭寒玉歡快的小臉垮了下來,她隻知道那個妖孽來了準沒好事兒。


    “那玉兒可是要想好了呢!”商無痕緩緩的站起了身,深深的看了蕭寒玉一眼,之後便姿態優雅的走了!


    “哎……”蕭寒玉一愣,愣愣的看著商無痕的背影,什麽時候無痕哥哥也學壞了?近墨者黑?肯定是跟那妖孽學的。


    蕭寒玉恨恨的想著,秀眉皺了起來,鳳無聲也出來了,還真是個難題呢!


    轉日,吃過早飯,蕭寒玉懶懶的臥在塌上,不多時,莫清寒便來了,他現在到不客氣,為自己斟了杯茶,也隨蕭寒玉一樣懶懶的靠在了軟塌上,但是自始至終都沒有搭理蕭寒玉。


    靠!蕭寒玉看著他,徹底鬱悶了!挺好一孩子,現在怎麽這樣了?難道和他在一起兩天,被她給同化了?瞧他那拽拽的樣子,在她的地盤上比她還大爺呢!


    “喂!你傷都好了還不走?還在我這裏蹭吃蹭喝賴到什麽時候?”蕭寒玉實在看不過去,這幾日天天看這張臉,也有了免疫力了,用腳踢踢他道。


    “是你請我來的。”莫清寒轉過了頭看著蕭寒玉,看著踢他的腳,秀眉一挑,悠然的道。


    “我什麽時候請你來著,你個小破孩,我要不救你,你早就化土了,還在這裏和我拽?占我的床,搶我的吃的,現在還賴上不走了是不?”蕭寒玉看著他的樣子就生氣,這哪裏是什麽無雙公子,簡直就是一個米蟲,比她這個米蟲還會當米蟲。


    “我不是孩子!你還沒我大呢!”莫清寒瞪著蕭寒玉,微微的張開櫻桃小口不滿的嘟囔道。“哼!誰說我沒有你大?我比你……”呃?蕭寒玉低頭看著自己的身子,想起了自己現在確實沒有他大,他二十,她才十七。暈!


    “不說了吧?”莫清寒用眼睛將蕭寒玉全身上下掃了一遍,笑看著蕭寒玉氣悶的小臉。


    “我……”蕭寒玉剛想說,但看著他的樣子,便眼眸一轉,身子前傾,看著莫清寒絕美的容顏,玉手微微勾起,不懷好意的笑道:“你若不走,那就留下來吧!如此美人,怎可錯過?”


    蕭寒玉說著用手去挑他下巴。


    不料莫清寒不但不惱,微微抬頭,也和蕭寒玉一樣的動作,滿麵含笑,聲音魅惑的道:“對啊!留下來了。如此美人,怎可錯過?”


    莫清寒一雙如玉的手來挑蕭寒玉的下巴,神情專注,溫柔似水,一改那清冷的樣子,換上了萬種風情。


    靠!反過來了。‘啪!’的一聲,蕭寒玉打掉他的手,瞪他一眼:“臭小子,正經點!什麽時候走?”


    莫清寒看著被蕭寒玉打掉的手,神情哀怨的瞥了一眼已經坐回去的蕭寒玉,嘟囔道:“我很正經啊!”


    “鬼才信!”蕭寒玉撇撇嘴。


    “嗬嗬……”莫清寒忽然輕輕的笑了,蕭寒玉驚訝的看著他,隻見他又懶懶的靠回到了軟榻上,看著蕭寒玉:“若我今日就走,你會想我嗎?”


    “你今日就走?”蕭寒玉一愣,訝異的回過頭。


    “是啊!”莫清寒有些漫不經心的道。


    “呃……我說笑的,你願意什麽時候走都行,可以不用這麽急的。”蕭寒玉看著他,沒想到他這麽快就走,這幾日相處,他雖是處處的亂轉,到也不煩人。


    “你這是在留我嗎?舍不得我?”莫清寒忽然抬頭,看著蕭寒玉笑,笑容大大的,神色間有些得意。


    “去,我巴不得你快走呢!還留你?”蕭寒玉用腳踹他,說的有些口不對心。這幾日的相處,不知道為什麽,她總感覺莫清寒不是這樣,卻又是這樣,不是他,卻也是他,理智上不想留他,可心裏卻不由自主的想留他。


    矛盾!從來未有過的矛盾,還有那心口時有時無的疼痛,究竟為何呢?蕭寒玉秀眉皺了起來。


    半響不語。一時間房裏靜靜的。


    莫清寒看著蕭寒玉皺眉的樣子,眼神又出現那種深不可測的樣子,漆黑的哞子幽如深潭。


    蕭寒玉猛然抬頭,莫清寒眼裏未散去的一絲哀傷被她捕捉,蕭寒玉一愣,看著他的眼睛,心裏一陣緊張,自己都覺得奇怪,她緊張什麽啊!他又不是洪水猛獸?她還怕了他了不成?


    四目相對!還是寂靜。


    “你有鳳鳴琴,我有碧玉蕭。琴之最,蕭之最,不合奏一曲豈不可惜?”莫清寒忽然道。


    “嗯!”蕭寒玉點點頭,這一別不知道是何年月再相遇呢!相遇是緣,錯過是太可惜,應該合奏一曲留作紀念。


    蕭寒玉取來鳳鳴琴,擺上香案,洗手研香。一切準備就緒,坐下調試琴音,素手觸弦,音色清潤。她看著莫清寒點點頭。


    蕭聲大氣,琴音悠揚,低回婉轉,曲和相映,小橋流水,遠山人家,千山暮雪,萬馬奔騰。簫聲牽引著琴聲,琴聲尾隨著蕭聲,琴蕭合奏,如此契合,如此欲罷不能,好像出自一個人之手。


    蕭寒玉彈著彈著便癡了,簫聲漸漸遠去,她知道莫清寒已經走了。心不可抑製的痛了起來,好像曾經多次出現過這種情形,好像曾經他們數次有過這種離別……(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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