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寒玉看著莫清寒,又是這種神情,又是這種清冷孤寂的背影,她突然的很想打破這種氣氛,將他從中解救出來。


    蕭寒玉微微抿唇想了一下,輕顫著伸手推了莫清寒一下,莫清寒似乎是驚到了,突然的回頭,眼中劃過一絲戾色,待看清是蕭寒玉,那戾色漸漸的退了去,又出現那種茫然的神色。


    蕭寒玉看著心驚,他居然這麽大的防備?


    “想什麽呢?賤命也是命,你的命是我辛苦救的,我不允許,誰也不能拿走,從現在開始起,你要好好的給我珍惜著點。”蕭寒玉瞪了莫清寒一眼,緩緩說道。


    莫清寒先是一愣,半響後,眼神漸漸的暖了下來,眼角也帶了一絲笑意,全身也退去了那種清冷孤寒,不再緊繃著了,蕭寒玉看著他,鬆了一口氣,還是這樣的他好,即便是驕傲的,拽拽的,又有什麽關係呢?


    “你到說啊?給我記住了,以後不準再說這話。”蕭寒玉用胳膊碰了碰他道。


    “好!”莫清寒深深的看著蕭寒玉,忽然輕輕的笑了,那笑容如這蒼雲山正盛開著的桃花,柔柔的,暖暖的,閃了蕭寒玉的眼睛。


    蕭寒玉猛然想起世人評價無雙公子的笑,說‘無雙公子一笑天地失色。’歎啊!果然如此。


    蕭寒玉呆呆的看著他,感覺小心肝都仆仆的,真是禍水啊!生下來就是要來迷惑人的,他這樣的笑,不知道天下有多少女兒為他醉了芳心呢!


    莫清寒看著蕭寒玉呆呆的樣子輕笑,半響掃了一眼她身上的衣服,清潤的聲音疑惑的道:“為何要一直女扮男裝?”


    蕭寒玉聽他輕笑,臉一紅,看了他一眼:“哪有什麽為什麽啊?當初隻是為了覺得方便。”


    的確,她當初就是為了方便,沒想到變成不方便了。蕭寒玉皺眉,都是那鳳無聲那妖孽害的,怎麽弄的呢!太出風頭了。


    “現在呢?為什麽今日你穿了女裝?也為了方便嗎?”莫清寒俊眸一閃,看著蕭寒玉。


    “嗯!一半一半吧!因為今天是五月十五!”蕭寒玉想起今日有些悵然。


    “五月十五?有什麽不同嗎?”莫清寒疑惑的看著她。


    “是啊!不同。因為今天是我的生日。”蕭寒玉看著遠方,她那一世的生日,那個身體也許死了,也許成了植物人,她現在僅僅能記住的隻是一個名字。


    “你的生日?那……”莫清寒看著蕭寒玉想說什麽。


    蕭寒玉笑笑,是啊!他是疑惑的,為什麽生日我要自己在這荒山呢?隻有她自己知道。


    “你是想問,為什麽我的生日,我要自己在這荒山嗎?”蕭寒玉淡笑著看著遠方,似乎可以透過雲層看到那個世界。


    “嗯!”莫清寒輕輕的點了點頭。


    “因為……這是我一個人的生日,別人不知道,也不會知道……”也許是月色太朦朧,也許是這蒼雲山霧色太重,也許是心中壓抑太久,所以便不由自主的說了出來。


    前世今生,誰能相信?連她自己有時都覺得是一個夢,不知是蝶化莊生,還是莊生化蝶,真怕這裏是一個夢,哪天她就在二十一世界突然醒來了。


    蕭寒玉有些苦澀,轉頭看看現在,還有身邊的這個人,紅衣黑發,絕代風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這真的是夢嗎?


    “沒有人給你慶生嗎?你沒有親人?你身邊的人,他們不給你慶生?”莫清寒看著蕭寒玉,眼神有些心疼的道。


    “有啊!我有爹爹,也有娘親,還有兄弟姐妹一大堆。”蕭寒玉想起小娘親,還有暗門的眾人,心坎裏都是暖的。雖然見不到那個風國的青王爺,但她還是有爹的!


    “你還有父母?兄弟姐妹?”莫清寒似乎一驚,驚訝的看著蕭寒玉,記得好些年前在天塹崖上,她隻是說她有一個死老頭子師傅。


    “為何我不能有父母、兄弟姐妹?”蕭寒玉好笑的看著他,難道她也和那孫猴子一樣,是石頭縫蹦出來的不成?


    莫清寒似乎愣了一下,隨即自己也感覺有些好笑,遂笑笑說:“是我糊塗了。玉公子名揚天下,但出身成謎,無人知其身份來曆,連江湖百曉生的‘風雲譜’都查不出來,久而久之的,已經成為天下一大謎案。”


    蕭寒玉笑笑,久而久之的,就讓人們以為她是孤兒了吧!蕭寒玉坐的有些累了,這個石頭真是不舒服,硬硬的,坐的渾身都疼,她伸了伸腰,將身子斜躺在大石上,這樣鬆快了些。


    莫清寒看著蕭寒玉沒有形象的樣子,笑而不語,他現在也對於她沒有一點女人的樣子,也適應了吧?蕭寒玉想著。


    “娘親很疼我,疼我甚至更甚己身,爹爹我隻是出生見過一次,每年的慶生都很熱鬧,但不是今天……”蕭寒玉躺著,接著剛才的話說道。


    “真看不懂你,小小年紀就像是曆盡滄桑的白發人!你知道嗎?從見到你開始,你給我的感覺像我父皇。”


    “哦?”蕭寒玉一愣,他的父皇嗎?莫文風?十四年前她在天塹崖見到的人,那個小娘親的文哥哥?那個英俊瀟灑,氣質雍容,舉手投足盡現王者之氣的天禦皇朝的皇帝莫文風?


    她像他?蕭寒玉睜大眼睛看著莫清寒,不會她是那個人的女兒吧?畢竟好象小娘親以前似乎和他有那麽一段的。


    莫清寒見了蕭寒玉的驚訝之色,笑笑白了她一眼:“我說的是眼神,你那種曆盡滄桑的神情很像他。你胡想什麽呢?”


    “呃……”蕭寒玉臉一紅,是啊!她胡想什麽?不過他怎麽看出她胡想了?他是她肚子裏的蛔蟲麽?蕭寒玉挑眉看著他。


    莫清寒看著蕭寒玉,無奈的笑笑:“怎麽有時你像個孩子似的。真是一個怪胎!”


    蕭寒玉一愣,怪胎嗎?她?是啊!就是怪胎,這樣帶著前世記憶的她,還不怪嗎?連老頭子都說她天生就了一副怪胎。蕭寒玉慘笑。


    兩個人都不再言語,過了好久,莫清寒的聲音才傳來,淡淡的聽不出任何意味:“你唱的歌很好聽呢!就是有些怪。”


    “嗯!”蕭寒玉點點頭,二十一世紀的流行歌曲在古代唱,能不怪麽?


    “不過我很喜歡!”莫清寒輕聲道。


    “是嗎?”


    “你都救了我……兩次了呢!”莫清寒似乎頓了一下,又輕聲道。


    “嗯!”蕭寒玉迷迷糊糊的點點頭,兩次麽?好像……


    “這是不是說明很有緣呢?”莫清寒又輕聲道。


    “是嗎?”


    “你還會說點別的嗎?”


    “嗯……我好困哦!”蕭寒玉迷迷糊糊的說著什麽,連自己也不知道了。


    “那……那你就睡吧!”莫清寒一愣,回身看著蕭寒玉,身子靠了過來,手臂輕顫著攬過蕭寒玉的身子抱在自己的懷裏。


    蕭寒玉感覺這樣還舒服些,身上也暖和了很多,身子向著莫清寒的身上又蹭了蹭,感覺他有些僵硬,蕭寒玉又不滿的使勁蹭了蹭,才枕著他的臂彎,沉沉睡去。


    仿佛聽到莫清寒又說了什麽……蕭寒玉已經不知道了……


    晨曦,一縷曙光悄悄的劃開天幕,蕭寒玉緩緩的睜開眼睛,抬頭見到莫清寒絕美的俊顏在她的上方。莫清寒的手依然攬著蕭寒玉的身子僵坐著,閉著眼睛睡的恬靜怡然。


    蕭寒玉心中劃過一絲暖流,這個男人雖然有時侯像個孩子,但有時候真覺得他不像外表這麽簡單,他太矛盾,太複雜,各種性格組合在一起,又覺得這樣的他很正常,這才是他,也應該是他。


    看著莫清寒,又想起那個風流公子莫清風,同是兄弟,又流著相同的皇家血液,但卻有著這麽大的不同,莫清風放蕩不羈,對待女子溫柔多情,他呢?清冷妖嬈,也是一樣的溫柔多情嗎?他的懷裏曾經都靠過誰?還有莫清風想要‘無字天書’,想要天下,他也想要嗎?他是否也有爭天下的心?


    蕭寒玉歎了口氣,發現自從她遇到他,就特別的愛歎氣,皇家哪裏有簡單的人,他若真的像在她麵前這麽簡單的話,他早就被人吃的連骨頭都不剩了,還是聞名天下的無雙公子嗎?


    蕭寒玉搖搖頭,又歎息了一聲。


    “在想什麽呢?大早上就聽見你歎氣!”好聽充滿磁性的聲音在蕭寒玉頭上響起,帶著男性特有的氣息,蕭寒玉聽了一陣眩暈。


    蕭寒玉一驚抬頭,望進了一雙帶笑的眼,莫清寒正含笑著看著她,那笑容暖若春風,慵懶動人。蒼雲山早上的朝霞也失了幾分顏色。


    “沒……沒什麽……”蕭寒玉趕緊從莫清寒身上爬起來,結結巴巴的看著他道:“你……你什麽時候醒來的?”


    天那!這樣盯著人家看,是不是很丟臉啊?蕭寒玉的小臉紅的像撲了厚厚的一層胭脂。


    “就在你第一次看著我歎氣的時候。”莫清寒笑看著蕭寒玉,眼波一閃。


    “呃?”那麽早啊?她居然沒有發現?蕭寒玉不由的伸手敲了自己一下額頭,一想到看了人家那麽長時間,小臉更紅了。


    莫清寒依舊笑看著蕭寒玉,似乎很欣賞她的臉紅。


    “那……那我們下山吧!”蕭寒玉看著他帶笑的樣子,想著這一夜都在人家懷裏,不由的臉更紅了,有些不自然的看著他,硬著頭皮道。


    “好!”莫清寒俊眸一閃,輕笑應聲。


    蕭寒玉慌忙的轉過身,剛要去找水,準備清洗一下,便聽到身後‘啊’的一聲,她連忙回頭,看著莫清寒緊皺著眉咧著嘴的樣子,奇怪的問:“怎麽了?”


    “我……胳膊,還有腰,都好痛哦!動不了。”莫清寒皺眉看著蕭寒玉,一雙手扶著腰,身子依舊僵硬的坐著。


    蕭寒玉疑惑的看著他僵硬的樣子,忽然明白了,是她倚著他睡了一夜,把他的身體靠麻了。蕭寒玉小臉更似火燒,趕緊的走過去,扳過他僵硬的身體,幫他推拿了起來。


    莫清寒哎呦哎呦的更是叫個不停,蕭寒玉更加不好意思了,沒想到昨天睡的那麽死,似乎好久沒這麽安心的睡覺了呢!


    好半天才停了下來,莫清寒站了起來,一扭一扭的走路,看著他的樣子,蕭寒玉有些想笑,這哪裏還有半點風華公子的樣子?像個賣菜的大媽。


    “要笑就笑吧!反正被你笑了也不是一次了。”莫清寒看著蕭寒玉憋笑的樣子悶聲道。


    “哈哈哈……哈哈……”蕭寒玉笑的直不起腰來。


    莫清寒看著蕭寒玉搖頭,再看看自己的樣子,好看的眉頭皺了起來。隨即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狡色,神情像一隻狐狸,對著她妖嬈一笑道:“若能天天享受你的推拿,我願以後天天這樣抱著你睡覺。”


    蕭寒玉聽他這樣說,立即不笑了,小臉紅似火,不敢再看他,轉過身去找清水洗臉,就知道這個家夥不好惹。


    蕭寒玉撇撇嘴,將一直披散的長發簡單的用簪子簪住,拿起昨日被莫清寒掀了的麵紗,重新蓋在頭上,總覺得少了些什麽,回身見莫清寒也梳洗好了,正看著她。


    “你看見我的白綾了嗎?”蕭寒玉看著莫清寒。


    “沒有”莫清寒搖搖頭。


    “你真的沒有見嗎?”蕭寒玉疑惑的看著他問。


    莫清寒搖頭再搖頭,看著她漫不經心的道:“反正你白綾也弄上油漬了,不如不要了吧!”


    “那怎麽行?弄上油漬也能洗的掉的,再說,那可是白碧綾,天下僅此一條,娘親給我的東西,不能隨便丟了的。”蕭寒玉看著他的樣子,似乎真的沒有見到,那哪裏去了呢?她轉悠著左找右找,怎麽也找不到。記得她卷了那要掉下來的雞後,就幫莫清寒包紮燙傷,後來……後來好象就放在這裏了,怎麽沒有呢?


    “那真的是白碧綾嗎?那刀劍不入、火煉不斷的白碧綾?”莫清寒看著蕭寒玉,似乎沒了剛才的漫不經心,也便得嚴肅了起來。


    蕭寒玉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道:“當然了!你以為那是一塊破白布呢?那還有假嗎?”蕭寒玉轉過身繼續找。


    “哦……那在我這裏。”莫清寒不好意思的看著蕭寒玉,有些不舍的從懷了掏出了白碧綾。


    “你拿我的白綾幹嘛?你不是皇子嗎?還缺寶物?是不是偷東西上手了?”蕭寒玉一把拽了過來,怒瞪著莫清寒。


    “不,不是,我想留一件你的東西,以為粘了油漬你就不要了,不,不知道……那是你娘親給你的白碧綾嘛……”莫清寒委屈的說著,聲音在蕭寒玉的瞪視下越說聲越小,一雙漂亮的單鳳眼可憐兮兮的看著她,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天!這個樣子的他,再配上那一身紅衣,一張臉,誰忍心責怪啊?蕭寒玉無語的看著他,這個樣子的他,你想氣也氣不起來的。


    “別廢話了,不是就不是吧!我們走吧!”蕭寒玉說著就施展輕功,準備下這蒼雲山。


    “我……”莫清寒見蕭寒玉要走,連忙一把上前拽住她的衣袖,又用那種神色看著她,蕭寒玉一愣,這才想起了,記得昨天他說他輕功不行,下不了這蒼雲山。


    到底是真的假的?蕭寒玉看著他,那怎麽辦?難不成讓她還抱著他下去?昨天抱他上來,就給她累個半死,俗話說‘上山容易,下山難’,這……


    莫清寒似乎並沒有發現蕭寒玉的難處,依舊是拽著她的衣袖站在那裏,一雙漂亮的大眼睛可憐兮兮看著她,好象她會把他扔下似的。


    蕭寒玉歎了口氣,真是個冤家,無奈的轉身,伸出手臂攬過他的腰,纖纖柳腰,真是太瘦了。蕭寒玉秀眉微蹙。


    莫清寒見蕭寒玉攬著他,似乎愣了一下,一張俊臉瞬間的染上了一層胭脂色,有些僵硬的讓蕭寒玉攬著,別扭的看著腰間的手。


    他是從來就沒有被人這樣抱過?還是從來沒有被女人這樣抱過?蕭寒玉可疑的看著他,莫清寒的臉更紅了。


    無力再探究這些,目前下山最重要,不知道那些人急成什麽樣子了呢?蕭寒玉肅目,一整心神,看著山下,少說也有幾千丈高崖,看來這要下山,得用到手中的白碧綾了。


    蕭寒玉目視前方,將功力提高到最高,對身邊的莫清寒道:“扶好了,別分心,摔死了我不負責。”


    莫清寒一驚,趕緊的反抱住蕭寒玉的腰,蕭寒玉抖出手腕的白碧綾,運足功力,飛身向山下飄去,白碧綾時而纏怪石,時而纏樹幹,數十起落,終於到達山下平地的桃樹林。


    蕭寒玉鬆了一口氣,有幾次真是凶險,差點摔下去,感覺腰間的力道還沒有消失,側頭見莫清寒正目不轉睛的看著她,一雙眼像這山間的桃花,柔柔的放著電波,眼神溫柔似水,一張臉如浴春風,掛著深深的笑意看著她。


    蕭寒玉承認,此刻她被電到了,真的被電到了,無雙公子的笑,真是傾城傾國,天地失色,日月無光。不被電到的人怕是少吧?


    莫清寒發現蕭寒玉在看他,臉瞬時紅紅的。


    蕭寒玉輕咳一聲,淡淡的看著他,連她自己都知道,她的臉此時是沒有任何表情的,她不是一個小孩子,所以她明白他那種眼神是什麽?可是……可是她早已經不能了。


    莫清寒愣愣的鬆開了手,深情有些悵然若失,看著蕭寒玉,眼神複雜,似癡似惱,似幽似怨,終是化做了一聲歎息,但瞬時恢複神色,似方才的一切皆不存在,神色平靜,眼中又恢複古井無波。


    蕭寒玉將右手拇指與食指輕放到口邊,哨聲響過不多時,一匹通體雪白的白馬向這邊跑來,四蹄揚起,塵土飛揚,正是她的雪玲瓏,這一夜放生,它到精神了。


    雪玲瓏見到蕭寒玉出現似是很開心,直往她身上蹭來,蕭寒玉拍拍他,溫柔的將它安撫下來。回頭見莫清寒依然站在那看著她,神色幽深莫名。


    剛要和他說話,隻見前方又有馬蹄聲傳來,尋目望去,有七八騎馬向這邊跑來,馬上端坐的正是商無痕、無豔、彩鳳、彩蝶,還有白雲、紅玉、青紫、藍碧共八人。


    他們顯然是走的很急,而且精神都不太好,看樣子是沒有睡覺,蕭寒玉想到大概是因為著急她,看著他們心裏劃過一陣愧疚。


    無痕、無豔率先下馬,商無痕向蕭寒玉急急走來,看見她身邊站著的莫請寒,似乎愣了一下,便看著她道:“玉兒,你昨日沒有回來,發生了什麽事了嗎?”


    蕭寒玉看著他們風塵仆仆的樣子一陣感動,笑笑道:“沒有什麽事情,昨日上蒼雲上頂太晚了,就沒有下來。”


    無豔過來看著蕭寒玉氣道:“多大的人了?走時也不說一聲,你想急死大家嗎?”說完拍了她額頭一下,眼裏還含著嗔怪。


    蕭寒玉笑著拽過她的胳膊,撒嬌道:“姐姐!好姐姐!我錯了,下次一定先告訴你們去哪?”


    “你還想有下次?”無豔看著蕭寒玉瞪眼。蕭寒玉可憐兮兮的看著她,又看了看無痕,希望無痕說句話,果然無痕看著她歎了口氣,搖搖頭轉身對無豔道:“玉兒是知道輕重的人,她沒有及時回去也是有原因的,你就別怪她了。”


    無豔看著商無痕,白了他一眼,撇撇嘴道:“你就寵著她吧!”


    蕭寒玉向商無痕眨了眨眼睛,意思是謝謝了。


    無痕笑著點點頭,轉身看著蕭寒玉身邊的莫清寒拱手道:“無雙公子有禮了!”


    莫清寒還禮笑道:“能再次見到無痕公子,是寒之幸。”


    莫清寒看著無痕,眼哞幽深,無痕亦看著他,二人對視著,眼中光芒湧動,看不清楚神色,隨即看了身邊的蕭寒玉一眼,二人都淡淡笑了。


    無豔聽無痕說話,此時似乎才發現莫清寒,她先是愣了一下,既而將莫清寒全身上下掃視了一遍,轉過頭來看著蕭寒玉,那眼光,真是不敢恭維!好象蕭寒玉一個人獨吃了一頭牛,沒分給她。


    蕭寒玉隻能看著她,幹幹的笑了兩聲。


    無豔白了蕭寒玉一眼,轉身不再理她,笑語款款的走到莫清寒身前,嬌媚一笑道:“無雙公子?久仰了!”


    莫清寒先是一愣,既而看著無豔,彬彬有禮的施了一禮,含笑道:“‘天上人間’閣主,笑娘子的大名,寒也是如雷慣耳。”


    “咯咯……哪裏!哪裏!無雙公子誇獎豔兒了。”靠!真是見色忘友!蕭寒玉不再理會二人,看著其他來人,彩鳳、彩蝶似是趕的很急,臉上掛著汗珠,看見蕭寒玉急急的跑了過來,口中連連嬌呼:“公子!嚇死我們了,您昨日是怎麽了?怎麽不回來啊?”


    蕭寒玉笑笑,伸手入懷,想拿出手帕給二人擦汗,可是掏了半天,什麽也沒有掏出來,這才猛然想起,那手帕昨天給莫清寒裹手了,於是拿衣袖給倆人擦了擦,口中笑道:“看你們跑的累的,做什麽這麽急,慢慢來我也跑不了的。”


    彩蝶看著蕭寒玉埋怨道:“您還說呢!昨日我回來,彩鳳就告訴我說您一個人走了,也不知道去哪了,等到晚上的時候還不回來,我們能不著急嗎?”


    蕭寒玉笑笑剛要說什麽,彩鳳接過話道:“可不是嘛!昨天彩蝶一回來不見了你,就埋怨我,說我看顧不好主子了。”她說著,轉頭瞪了彩蝶一眼道:“主子的輕功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要是不帶我們,我們誰能追的上?”彩鳳說著嘴嘟著,不滿的看著彩蝶。


    彩蝶剛要說話,蕭寒玉連忙說道:“行了,行了,你們別鬧了,都是我不對。”轉頭看著彩蝶道:“這事也不能怪彩鳳的,是我昨日有事要辦,不想別人打擾,就是你在家,我也不會讓你跟的。”


    “公子?”彩蝶不依的看著蕭寒玉,不滿道:“什麽大不了的事啊?讓您把我們扔下?”


    “主子的事,難道事事都要告訴我們?就你能耐嗎?”彩鳳白了彩蝶一眼說。


    彩蝶一聽不言語了。


    蕭寒玉笑笑,也不知道說什麽,昨日出的情況確實沒有料到,也就隻能不語了。此時另四匹馬也到了,白雲、紅玉、青紫、藍碧翻身下了馬,向蕭寒玉走來,齊聲道:“主子!”


    蕭寒玉點點頭笑道:“辛苦你們了!”又對彩鳳、彩蝶二人道:“你們都過來見過無雙公子吧!”


    幾人早就看到了蕭寒玉身邊的莫清寒,幾人對看了一眼,上前齊聲道:“見過無雙公子!”說著齊齊施了一禮。


    莫清寒也連忙還禮道:“幾位有禮了!”


    幾人禮必,站在那裏看看莫清寒,再轉頭看著蕭寒玉,麵上都掛著疑惑,蕭寒玉臉有些紅,莫清寒則是站在那裏,臉不紅,氣不喘的,任人打量,一派坦然。


    蕭寒玉心想,本來就沒有什麽事,她心虛個什麽勁啊!但他們的目光看著她和莫清寒實在暖味,蕭寒玉臉忍不住發紅。


    幾人雖然疑惑,但都聰明的不言語,彩蝶最忍不住話的一個,她看著莫清寒道:“無雙公子怎麽與我們家主子在一起?”


    眾人都豎起了耳朵,蕭寒玉想這個問題不但彩蝶想問,大家都是想知道的。


    “嗯……我被人追殺,是玉兒救了我。”莫清寒臉不紅,心不跳,笑看著蕭寒玉向眾人說道。那眼光柔柔的,滿眼含著誰都能看出來的情意。


    靠!蕭寒玉白了他一眼,這個人,這種表情,這種說話,還玉兒?她什麽時候和他這麽熟了?他這是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要他們誤會她,她又和他單獨在這山上待了一晚,這不是叫她有嘴說不清。


    蕭寒玉鬱悶!極度鬱悶!怎麽不說他被女人追著跑?還險些失了身?算了,給他留些臉麵吧!


    果然,眾人一聽這話,又看著二人眉來眼去的神色,都意味深長的看著蕭寒玉笑,彩蝶那丫頭,更是惟恐天下不亂,聽了立時看著蕭寒玉笑的不懷好意,眼睛一眨一眨的道:“哦……這樣啊?是嗎?主子!”


    蕭寒玉看著她的樣子,她怎麽有這樣笑話主子的丫頭?遂伸手拍了她腦袋一下,瞪眼道:“臭丫頭!有什麽事不是的?你皮緊了嗎?”


    彩蝶嚇的不再言語,無豔笑著走了過來,衣衫擺擺,媚笑盈盈的道:“無雙公子的仇人這麽多嗎?一被人追殺就會被我們玉兒救,緣分還真深哦!”


    “是呢!在下也覺得與玉兒的緣分很深呢!”莫清寒說完還目光柔柔的看著蕭寒玉笑,把無豔和那兩個丫頭都看呆了。


    這隻小狐狸,蕭寒玉氣瞪他一眼,他笑的更歡了。


    “你準備去哪裏?”蕭寒玉看著他。


    “和你在一起,你去哪我去哪!”莫清寒看著她笑,笑的春風柔柔,桃花盛開,電倒了一幹人。


    “不行。”蕭寒玉立時拒絕。要他和她一起回去那還了得了?不是誤會更是做實了嗎?不知道這個家夥安的是什麽心。


    “唔……玉兒,你便是這麽狠心的嗎?昨日……昨日我們都……你不能這樣……”莫清寒一張帶笑的臉立時變的垂然欲泣,滿眼委屈的看著她,讓見了的人都心生不忍。


    蕭寒玉驚訝的看著他,他這是要幹什麽?變臉有這麽快的嗎?有這麽會做戲的嗎?她到底怎麽他了?他們昨日怎麽了?她怎麽不知道?


    “唔……玉兒,昨日我中了那春藥千夜醉……便是你給我解的……你不能不理我的……”莫清寒一張絕色的臉,再配上那上等的演技,垂然欲泣,滿眼委屈的表情,還有那斷斷續續的話,蕭寒玉驚恐的看著他後退,他知不知道?她被他害死了。


    莫清寒剛這樣說完,便低著頭站在那裏,手裏拽著蕭寒玉的衣袖,不再言語,眼睛看著地麵,蕭寒玉聽了這話差點跌倒,瞪大眼看著他,衣袖怎麽也拽不出來。


    天!蕭寒玉想他現在心裏一定在笑,這隻小狐狸,這個小白眼狼,枉她費心救他,真是悔不當初啊!還不如讓他給那個女人吃了呢!


    蕭寒玉看著他無語,隻是氣的瞪眼睛,她現在都不敢看大家的臉,她想他們的表情一定很精彩。(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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