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曹勝元這次是帶著自己未來的妻子來的,許軼初表現的態度也比以往客氣了許多,畢竟多少得給閻敏點麵子。


    當然,曹勝元當著閻敏也就不再照以往的習慣喊許軼初“許大美人”了,他怕閻敏會吃醋。


    這次,曹勝元讓李柱子陪著閻敏去找朱瞎子算命,許軼初沒再做事先的安排,她以為閻敏不過是想算算自己的前途以及和曹勝元最終能否成就正果而已。但是她那裏知道閻敏是照著曹勝元的交代去算景德的命運和她許軼初的命運那。


    由於曹勝元對閻敏說這次算卦純粹是為了解救景德之危和許軼初之難。對許軼初有極大好感的閻敏自然也就不會反對了,所以她是抱著虔誠的心理去的,並且她自己也想問問她自己的命運將會如何。


    在整個西南地區,似乎沒人不知道神算朱瞎子的大名的。


    曹勝元自己卻和許軼初在她的辦公室了詳細談起了日本人的“賀倩之鞋行動”以及佳麗服裝店二個姑娘即將遭遇的困境的處置辦法來。


    “這個三島難道也變態,對於一個重大的軍事行動起了個女人的鞋名?這是什麽意思那。”


    許軼初還沒想得過來。


    曹勝元於是便把“賀倩之鞋”的來龍去脈解釋給許軼初聽。


    “原來是這麽回事啊,是想惡心一下六戰區,這可是帶有挑釁的意味在裏麵了。”


    “對,就是這麽個意思,具體的我已經報告給了戴笠戴老板了,我想六戰區一定已經接到了這份報告,你們孫司令長官也應該給你們下相應的應對指令了吧。”


    曹勝元又覺得自己做了不少的工作,已經是黨國地下工作的功臣了。


    許軼初表情凝重的說:“是啊,長官部的確下了指令,給景德的指示很活絡,就是守得了就守,守不了就及早放棄景德,不要和日本人死拚實力。其實孫連仲不派一兵一卒增援景德,他的意思就是想要賀師長選擇放棄景德,任由日本鬼子對景德的老百姓進行塗炭。”


    曹勝元說:“孫長官的意思我明白,他是要先放棄,讓三島旅團日本人把戰線拉長,兵力分散了,然後在集中他的兵力反攻收複縣城。”


    “對,他是這麽想沒錯。但他想沒想景德城裏兩萬老百姓怎麽辦?整個景德縣的三十二萬老百姓怎麽辦?讓他們全都撤到四關山去,別說根本行不通,就是行得通,那麽多老百姓光拖兒帶女,扶老攜幼的遷移都得幾個月的時間,這不等於是天方夜譚嗎。”


    許軼初說:“因此我和賀師長、陳團長商量後決定打這場景德保衛戰,實在不行了我們撤進山裏學習八路軍打遊擊去,也要保護老百姓少受鬼子的殺戮。”


    曹勝元說:“許大美人,這不等於是拿雞蛋在碰石頭嗎。宮本的行動部隊正在三合城西一帶進行集結,是兩個鬼子大隊和一個偽軍團,兵力幾乎等於你們景德守軍的一倍,火力也遠比你們的強得多。我看既然孫長官希望放棄,那不如就按他說的辦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嘛,將來再打回來就是。”


    “曹兄,不能這麽說。”


    許軼初道:“孫長官下了個活絡的命令,那就說明他也想到了老百姓受害的問題,否則他直接命令我們撤出景德不就結了。他這麽猶猶豫豫的,就說明他也怕被後人罵他扔下老百姓不管,是個逃跑將軍。”


    聽許軼初話的意思是準備非迎戰這一仗不可了。


    曹勝元說:“孫長官肯定要在景德開戰之前把你調回四關山情報處去了。因為一是你的安全問題,二是王金虎去了臥牛山,情報處沒人主持工作那。”


    “嗬嗬。”


    許軼初笑道:“不要開戰前了,現在都來了兩道指令要我返回總部去了。但是這時候我能走嗎?我怎麽可能丟下賀師長,陳團長和守備團的一千多弟兄以及景德的三十多萬老百姓去當逃兵那,所以我已經婉言拒絕了孫長官的美意。”


    曹勝元自然不樂意許軼初留在景德冒險了。


    他說:“許大美人,你話別說的難聽嗎,服從軍令怎麽扯得上是當逃兵那。你想想你一個搞情報出身的,又不是野戰軍,正規的戰鬥有賀師長和陳占彪在那,他們比你的野戰經驗足多了,你何必要非攪合進來那。”


    “嗬嗬,感謝曹兄,我的主意已定,管它是刀山是火海隻能下去了。”


    許軼初知道曹勝元是擔心萬一打起來,自己被鬼子抓住折磨死了,他想追到自己的美夢也就徹底破產了,因此才極力的動員自己遠離戰場,圖個安逸。但這也說明至少到目前為止曹勝元對自己也隻有歪意,還沒歹意,因此她還是感謝了自己的老同學。


    不過許軼初堅持留下來,一是她自己的責任心和善良之心在起主導作用,另一個是李克農的特使老胡同誌也希望她在可能的情況下留在景德幫助老百姓避難。


    許軼初自然是義不容辭的接受了組織的請求。


    接下來,他們又談到了賀倩和江芳麗的問題。


    知道她們目前的處境後,許軼初說:“三島這是在試探你和我的反應了,按照常規日本人可沒那麽仁慈,發覺有嫌疑就抓是他們的慣例。這次卻采取了就地關押,相對自由的方式羈押她們,就證明三島是想看看究竟他們是不是我的人,也看看你曹兄是不是私底下在和我‘勾結’那。”


    “你分析的正是我想說的,那怎麽辦那?要不我幫你帶話去讓兩個丫頭撤出三合回你這兒來?”


    許軼初說:“不行,她們倆目前已經撤不了了。你想那麽多特務和保丁的眼睛都盯死在她們倆身上,隻要一動馬上他們就可以判斷賀倩和江芳麗都是**的情報軍官了,會馬上把她們抓起來送進特種所去的。另外這個工作站也就算徹底完蛋了。”


    “那要我幫著遞信給她們嗎?”


    曹勝元覺得可以幫許軼初做點什麽。


    “那當然好了,以賀倩的冷靜性格她是會處理好這件事的。”


    許軼初說:“這樣,我來寫封信你帶給賀倩,要她們堅持住。鬼子隻要查不出什麽問題,最後還是要放了她們的。這樣於公於私都有利。但是不勉強,她們要是覺得堅持不下來,我會想辦法把她們救出三合來的。”


    曹勝元答應後說:“但是據我的了解,龍三和錢駝背勾結的挺緊,估計他們利用職權會猥褻兩個姑娘。你最好在信上先給她們打打預防針,這是需要有良好的心理素質來應對的。”


    許軼初爬在台子上寫起了信,邊寫她還邊和曹勝元說:“臥牛山土匪那邊放了八路軍的周潔政委沒有?”


    “這個我不太清楚,好象是沒放,山豬和王金虎也不大可能放掉周潔吧。”


    “那是為什麽那?”


    許軼初斟酌著詞句沒有抬頭。


    “這還用問啊,你許大美人不是在裝傻吧,周潔是僅次於你的西南第二美人,別說是土匪了,就是個正常的人得到她不玩夠了也舍不得放手啊,怎麽可能輕易的放了她那。”


    曹勝元說到這裏悄悄的往桌子底下看了看,他希望再看到許軼初穿白色高跟鞋的那雙腳,不知為什麽他總覺得許軼初最耐看的地方應該在腳上。


    但是他很快的失望了,許軼初這次穿的還是那雙野棕色的野外作業係帶短靴。


    許軼初還是不抬頭的說:“你在看什麽那曹兄?你們這些男人真變態,腳是用來走路的,又不是用來欣賞的。在遠古的時代,猿人的腳那不就是由後肢的爪子演變過來的嗎,到了如今卻出了這麽些美腳醜腳的說話,真是令人不可思儀。”


    顯然她感覺曹勝遠在偷窺著自己桌肚底下的腳,下意識的把雙腳朝椅子底下挪動了一下。


    曹勝元收回了目光說:“哎,許大美人,話不能這麽說,原始人還一臉毛那,那現在人要是還一臉毛的話不得把人嚇死啊。人類在不斷進化之中嗎,現如今鵝蛋臉、高鼻梁、大眼睛,身體的曲線,再加上一雙美腳那就是你老同學這樣的讓人留連忘返的典型大美人嗎。”


    許軼初“騰”的一下紅了臉。


    “嗨,嗨!我說曹勝元,你說進化就進化好了,別老把我扯上啊。再扯的話我讓橫本雄一進來揍你了啊。”


    “哈哈,我這也沒任何出格的話啊,古希臘的人類學家兼哲學家蒙德裏格斯雜他的著作《歐羅巴和亞細亞人文文化之差異》書上寫的明明白白:情從臉上起,欲自腳上來嘛。也就是說男人愛一個女人看的是她的臉,但產生**的卻往往是她的腳。算了,算了,你不喜歡聽,我也不和你扯這些了,免得你和我開戰。”


    曹勝元快樂的擺擺手,吐了吐舌頭。


    他知道橫本雄一的厲害,又他跟著保護,加上許軼初自己的武功也非一般,曹勝元也算是對許軼初的安全稍微放心了一點。


    他問許軼初能不能搞張假的城防圖給自己拿回去交差,許軼初說完全沒問題。


    “可是拿著假圖日本人將來按圖布置進攻部署,那是要吃苦頭的,這回頭他們能饒了你嗎?”


    許軼初說。


    “那沒問題,我早想好了,到時候就說是你知道我的來意不軌,所以在保險櫃裏放的是假圖,我怎麽會知道那。或者,幹脆我給三島的時候就說興許是假的,先打下伏筆再說。”


    這些問題依曹勝元的腦筋早就策劃好了。


    許軼初說:“你那兒沒問題,我就更沒問題了,我這就安排麗尼亞去做這張假圖,保險做的跟真的似的。”


    到了傍晚,去找朱瞎子算命的閻敏和李柱子也回來了,麗尼亞的假城防圖也做出來了。曹勝元就急著要連夜趕回三合去。


    許軼初熱情的攔住說:“難得來,這馬上一開戰還不知道打成什麽結局那,再見也就不知道是那天了。今天就別趕夜路了,我給你們安排好了房間休息,晚上我請客,大家聚一聚吧。”


    曹勝元巴不得多和許軼初多呆一會兒那,馬上同意了,他也想借著這個機會再次勸勸自己這位美女老同學趁早離開景德,躲開這場危險的戰鬥。


    曹勝元一行,第二天清早便離開了景德,許軼初帶著麗尼亞和橫本雄一把他們一直送出了景德的東門哨卡。


    半路上,曹勝元不停的向閻敏問著算卦的結果。


    閻敏告訴曹勝元,朱瞎子說日本鬼子這次能占領了景德,但會吃大虧。但是至於許軼初是否會落到鬼子的手裏朱瞎子未置可否,隻說她會遇到危險,但有神人襄助可化險為夷。


    “哦,我明白了,這個神人就是指我曹勝元唄。”


    閻敏白了他一眼:“你算什麽啊,憑什麽人家大師說的就是你啊。”


    “這個你就不知道了吧,上次他就算出我要幫助許處長的話,那她就可保平安。你說這神人不是指我還能指誰那?”


    曹勝元頗有點自己是救世主的自得的樣子。


    閻敏說:“就你這樣的不害人就阿彌駝佛了,人家許處長那麽精幹的一個人還會指望你啊?”


    “哎呀,老婆,你可不能這麽說啊,自古那就是魚有魚路、蝦有蝦路。我怎麽了,真到了危急的時刻那我也是個爺們啊!不信你看著就是了。”


    “少胡說,誰是你老婆啊。”


    閻敏有點發怒了,心想別以為你玷汙了我,就做起了娶我的美夢。不過閻敏也擔心自己可能已經懷上孕了,要是真那樣的話,自己也說不定會……


    閻敏雖然對曹勝元使用暴力手段占有自己不能釋懷,但她也漸漸感到至少曹勝元真的是喜歡自己,並且實際上在後來也是處處格外的關心自己的。


    閻敏對曹勝元說:“你要真心幫助許處長,就要在能拉的關鍵時候拉她一把。”


    曹勝元沒有再吱聲,他在想,許軼初的命真是不好琢磨,連朱瞎子說話都是活絡的,看來很多事情都有不可預知的可變係數。


    他隱隱的擔憂起了許軼初在景德之戰中的命運來。


    其實,朱瞎子並不是沒算出許軼初的今後的境遇,他隻是知道這一次她並不會遇見大的困境罷了。他在閻敏臨走的時候告訴閻敏,許軼初是一定會遇見老天降給她的災禍的,但那是在她順境時遇到的,而在本次景德之戰的逆境中反倒是隻會是有驚無險。


    閻敏沒把朱瞎子最後的話告訴曹勝元而已,她希望這樣能讓曹勝元能盡心的幫助許軼初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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