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今天一清早,曹勝元和邱禿子押送許軼初的車子一路上開的飛快,比往常少用了四十分鍾就趕到了三合城南門外的“開元茶樓”了。


    之前,先到此打前站的曲大疤瘌早一步到的開元茶樓通知做好準備。


    獨臂掌櫃白萬裏得到消息,讓人趕緊把當時曹勝元監禁並奸汙了閻敏的那間結構牢固的私設的牢房打掃幹淨,鋪上了裏外三新的被褥等待著。


    不長的時間,曹勝元押送許軼初的車就到了茶樓門前。這時候東方才泛起魚肚白,曹勝元看了看表,是早上五點半的樣子。


    車上麻袋裏被綁著的許軼初開始有了知覺,好象翻動了幾下。


    眾人七手八腳的把麻袋抬到後院私牢裏,把她從麻袋裏解了出來,然後給她鬆了綁。


    為了防止許軼初醒過來後有過激的行為,曹勝元讓白萬裏把上次銬閻敏時準備的那副輕型的腳鐐取來,銬在許軼初的右腿上,另一端鎖在了床欄杆上。


    一切處置妥當後,已經是六點二十了。


    許軼初正好醒了過來,她睜眼一看,發現自己躺在一張陌生的大床上,被關在一間陌生的牢房裏,原先在景德魏府大院裏被釘上的重鐐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自己的一隻腳連鞋一塊兒被鎖在了床欄杆上。


    她暈暈呼呼弄不清東西南北那,正盡力的回憶著發生了什麽,正好看見了正要離去的曹勝元。


    “喂,曹兄,這是怎麽回事?我這是在哪兒啊?”


    “嗬嗬,你醒了啊,許大美人。我這是奉戰區長官部之命臨時拘留你,把你臨時轉移到三合我的茶樓裏。”


    “拘留我?憑什麽呀!”


    “因為你抗拒執行戰區長官部的停止行動命令,所以隻好對你采取強製措施了,很抱歉啊,老同學。”


    許軼初一時還在發蒙,突然間她叫道:“啊?!哎呀,你真混蛋!這下要壞事了,景德那邊沒有你我的接應,今天下去一旦打起來,我的人要吃大虧的。你簡直是在草菅人命無法無天!”


    許軼初完全清醒了過來,起身就要下地,卻“哎呀”了一聲,她的腿腳還被銬在床欄杆上,下不了地。


    “混蛋,你快給我開鎖啊,我要趕緊趕回景德阻止這次行動,你不動動你的腦子,戰區光顧我有什麽用,這樣做要死很多人的。”


    許軼初開始表現的憤怒了。


    “這可不行,長官部有令,為防止你繼續采取過激的行動,要我把你拘留一周。至於你在景德的行動聯係人則由我來安排人通知取消行動。”


    曹勝元知道許軼初一旦趕回景德肯定還是要繼續她的行動的,所以他根本沒打算現在就放了她。


    “曹勝元,我真是瞎了眼,怎麽有你這麽個老同學,你得趕緊放我,我真的要趕到景德去通知他們,這事兒你辦不了,我的聯係人你的人怎麽會知道那?”


    許軼初蹬了蹬腳,根本無法掙脫腳鐐。


    曹勝元說:“嗬嗬,許大美人,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其實一直都在私通**,這次你肯定是找的八路軍的劉忠和你的老上司賀天朝師長對吧?趕緊告訴我怎麽和他們聯係,否則晚了我可就不負責通知了啊。”


    他的語氣中絲毫沒有馬上要放了許軼初的意思。


    許軼初見說服不了他,再一想景德這一去就是五、六個小時,再不派人去通知劉忠他們,恐怕就來不及了。


    無奈之下,她也考慮不了那麽多了,隻好把聯係地點聯係人和聯係方式告訴了曹勝元。


    “這就對了,你放心吧,我馬上去辦。你就先在這裏好生休息著吧,等完了事我請示上峰後會放你出去的。”


    曹勝元拿出一份電報收報的底稿扔給了許軼初。


    電報是六戰區拍發給曹勝元的。


    “曹站長,鑒於許軼初過分冒險的行動,取消的極好。為防止許軼初處長的執意孤行,請將其強製拘禁至安全處,一周後等待新的命令再做另處。”


    “曹勝元,你可真會打小報告啊,我服了你了。現在外麵的事這麽多,這一下讓你全給耽誤了,回頭完事我饒不了你。”


    曹勝元笑了笑,沒做回答,他讓人給許軼初把腳鐐連著床欄杆的那頭打開,連上一條長鐵鏈子鎖在了屋子中央的那根鐵柱子上,這樣能使得她起來在房間裏正常走動了。


    正忙著這些事情的時候,曹勝元已經出去了,他安排邱浩照著許軼初提供的地點去聯係劉忠他們去了,自己進城去了三島的司令部麵見三島正夫。


    一切的一切都幸好邱禿子跑的快,總算是在劉忠和賀天朝正要行動前找到了他們,告訴他們許軼初奉緊急命令回了四關山,取消原定的行動。


    他的快速讓一場巨大的犧牲及時避免掉了。


    劉忠倒沒感到驚奇,國民黨總是屎尿多,一會一個事情的。他決定利用這段間隙時間率隊去趟小鍋山,尋找營救他的小政委周潔的機會。


    這一次,鄭誌豪、郭玉蘭和林長安沒一個反對的,一致讚成去救周潔。


    隊伍沒多猶豫便向小鍋山開拔了,他們需要趕兩天多的路途才能到達那裏。


    橫本雄一本想從大鍋山返回四關山去找許軼初,又一想許處長交代他在自己不在的情況下務必保護好通訊副官江佳奇的指令,就決定先上大鍋山找到江佳奇然後在那裏等候許處長。


    現在江佳奇在大鍋山的培訓即將結束,也正和沈一鵬一起等著許軼初這邊的消息那。


    沈一鵬在橫本到來之前已經接到了戰區的密電,告訴他許軼初暫時被拘捕起來,寄托在曹勝元的私牢裏關押,讓她冷靜反省反省再說。


    沈一鵬是又欣慰又擔心。他欣慰的是許軼初的冒險計劃被就此取消,擔心的是曹勝元會不會趁此機會討許軼初的便宜,而強奸了她。


    沈一鵬相信對於許軼初這樣才色雙全的女子,幾乎不會有不動心的男人。


    沈一鵬沒有把密電的事情告訴江佳奇和隨後趕上山的橫本,他隻是想盡快的找到曹勝元談談,給他一個側麵的警告。


    不過大家的擔憂暫時還是多餘的,因為曹勝元並不不打算在這段時間裏奸汙許軼初。這很大的成分要得益於他和閻敏成家之後,心思裏很大的一部分都分給了太太閻敏了。還有,知道許軼初被他臨時拘捕的人很多,要是出了這樣的事那是包不住的。


    曹勝元的心思很明白,尋找到最合適的機會,他不會對許軼初下手猶豫的,因為他對許軼初的魔魘之夢是不會淡化掉的,隻是目前暫時還沒這樣的機會圓他的夢罷了。


    其實做這樣的“美夢”的人遠不止曹勝元一人,他的主子戴笠,還有日本人板垣征四郎、宮本樹林、渡邊敏藤等,包括曹的手下邱禿子、龍三,甚至包括正派人人群中的不少知名人物,那個又不想獲得許軼初這樣的饕餮大餐般的尤物那?


    用文明的話說叫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用自然科學的的語言來說就叫隱性的性誘惑或者性傾向。


    世間的萬物之變追尋的就是機遇,放棄機遇的人隻能說是他本人與它人之間的思維方式不同,也可稱做思維變異。一個思維正常的人沒有不抓住機會的道理。


    這個道理曹勝元也懂,但他也信命。


    他還對所有人隱藏了一個秘密,那就是在對景德對許軼初采取強製拘押之前,他曾去找了朱瞎子算命。


    現在他和朱瞎子之間關係急劇升溫。


    日本人占領三合後,曾想征用朱瞎子家的大院,被曹勝元製止住了,並且派人保護住他家,對此朱瞎子很是感動,並和曹勝元成了莫逆之交。


    朱瞎子告訴曹勝元他和許軼初之間是沒有可能走在一起的。


    感覺到了曹勝元的失落,朱瞎子讓他說實話,是不是想占有許軼初身體的**,一次或者幾次。


    曹勝元現在再也不敢在這位大師麵前隱瞞,他承認了朱瞎子的說法的。


    朱瞎子說:“曹老弟莫急,根據我的八卦推演,你是介於魔鬼和人之間的生靈,因此我看暗夜中看到了你在**許姑娘的情景。”


    “這麽說老先生,我還能有幸獲得這個美人兒了?當然慚愧的說,我不是指的長期占有她。”


    “是的,根據我的推斷和占卜在今後的半年中,你獲得了機會,並用強硬的手段占據了許姑娘的身體。”


    朱瞎子心裏很矛盾,自己既不希望許姑娘受害,又不願多次違心的來糊弄曹勝元,畢竟他對自己關照有加。他算出曹勝元不是一個漢奸,但是一個惡人。


    惡人侵害好人,好人未必都能躲得掉。


    朱瞎子不由的發出了一聲長歎來表示內心裏對這大千世界的感慨。


    曹勝元聽了朱瞎子的話,內心澎湃,頭腦充血,心在不定的亢奮的跳動。


    本來他以為這輩子和許軼初的身體接觸了,沒想到竟然老天還給安排了聖宴,他那裏能平靜得了那。


    因此在這次臨時拘捕許軼初之前,他又溜到朱瞎子那裏做了詢問,想看看這是否就是機會。


    沒想到朱瞎子的頭是一個勁的直搖:“不,不,這次沒你的機會,這次你要是對許姑娘動了粗的話,那你將死無葬身之地,你將會被國民黨蔣主席的人和日本人雙雙追殺,無處可逃。”


    “勝元明白了,感謝大師指點迷津。”


    曹勝元並不氣餒,隻要不把住了朱瞎子朱大師,得到許軼初的身體不過是時間上的早晚而已,現在自己也有了家庭了,額外的再去滿足生理需求顯得已經不是那麽急需了。


    這也就是在當時在魏府大院邱禿子那麽竄锝自己,自己還是忍了下來的原因。


    曹勝元的理性讓他再次避免了“一失足成千古恨”的悲劇下場,也使許軼初再次避免了過早的受害。


    因此,當沈一鵬找到曹勝元則麵點他的時候,曹勝元大度的說:“請處座放心,我曹勝元身為黨**官,怎敢欺負女戰友那。處座要是不放心,現在就可以把許處長帶走。”


    “那倒不需要,就按長官部的意思辦吧,讓她冷靜下來也好。我的人都沒到景德她就敢闖進了特種所,也太冒險了。”


    沈一鵬這樣說是因為他不知道許軼初已經越了八路軍的劉忠在行動。曹勝元也沒敢告訴他,因為沈一鵬雖然對許軼初很敬佩也很有感情,但是他更是一個狂熱的國民黨信徒,他要是知道許軼初依舊和共軍聯係緊密,甚至她本身就是**員的話,會沒猶豫的把許軼初抓起來交給戴笠審訊,那就等於向戴笠的嘴裏喂進了一口美味的羊肉。


    曹勝元帶著沈一鵬在“開元茶樓”後院的私牢裏見到了許軼初。


    許軼初正拖著腳上的鐵鏈子靠在床上看著書那,見沈一鵬和曹勝元來了,馬上起身。


    “曹站長,你這是幹什麽,我想不必給許處長再戴腳鐐了吧,她是黨國的高級軍官,懂得紀律,不會違抗長官命令私自逃跑的。”


    “行,我馬上讓人給許大美人取了腳鐐。”


    曹勝元一邊喊人端茶倒水,一邊讓人拿掉了許軼初腳上的鐐銬。


    “好啊,你個曹勝元,這次你可是對我又綁又銬的,還用麻袋裝我,想想當年劉忠把你在景德交給我的時候,我綁你銬你了嗎?”


    許軼初不滿的說道。


    “嗬嗬,那倒沒有。不過你給我在景德住的房間沒我這兒好吧?還有,你拿我做交易向三島換了糧食和藥品還有彈藥,這又怎麽說那?”


    曹勝元反駁了起來。


    沈一鵬擺擺手說:“好了,好了,你們兩個老同學之間吵個什麽勁啊,現在大家都是黨國的軍官,為了黨國的利益個人受點委屈算不得什麽。”


    他這話實際是在說給許軼初聽的。


    說實話,許軼初還是感謝曹勝元的,因為他顯然沒把自己和劉忠保持了聯合的事情抖給沈一鵬,否則沈一鵬不可能不逮捕自己,還繼續跟自己商量事情。


    沈一鵬說:“這次老曹行為還是值得肯定的,既避免了許處長落到鬼子手上,又實際上達到了許處長想通過冒險行動達到的目的。據可靠消息,三島已經暫時取消了繼續往景德新址轉移女戰俘的計劃,為我們在三合營救她們贏得了時間。我們下一步要做的就是如何實施我們的圓月行動計劃。”


    許軼初道:“我現在是犯人,怎麽能和長官一起討論計劃那。”


    沈一鵬道:“許處長,你就別小孩子脾氣了,長官部決定拘留你幾天也是為了讓你能冷靜冷靜嗎,我決定提前解除拘留令,你已經自由了,戰區那邊我負責去解釋。”


    “好,歡迎許處長恢複自由。”


    曹勝元帶著一絲詭異的笑臉帶頭拍起手來。


    就這樣,被拘押在私牢四天的許軼初走出了“開元茶樓”的大門。


    她也許知道前途上還潛藏著極大的危險,目前的黎明也是暫時的。


    但,她不能完全預料到未來的全部因素,因為她不是神而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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