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上海市委直接和張際春同誌聯係,使得“布穀鳥”秦長榮無法搞到有關“午夜篝火行動”的任何詳實的資料,曹勝元的不斷催促讓他非常著急,但作為一個審查處長他又不能去提出自己的意見。但安插在安全保衛出楊潔身邊的自己的親信肖大炮又告訴自己似乎楊潔在準備著什麽行動。


    “到底是什麽行動,你倒是搞搞清楚啊,我讓你在楊潔身邊不是讓你整天沒事幹盯著她的大美腳看著**去的。是要你密切注意她和張副主任的一舉一動,從中找出他們和上海地下黨之間的聯係內容的,你這個白癡!”


    在他秦長榮的辦公室了,他正教訓著肖大炮。


    “處長,你說的我是知道的啊。但是你也知道我一個小小的幹事敢和楊潔拗著來嗎,她的眼睛好象總是冒著懷疑我的目光,我都不敢正臉看她,隻能是從旁人的閑談裏找出她和張副主任正在幹什麽的消息啊。”


    肖大炮的語氣裏充滿了委屈般的。


    秦長榮也知道肖大炮說的是沒錯的,於是他說:“你要設法悄悄打開楊潔的抽屜,裏麵肯定有有價值的東西,她不會對重大的事情不做下記錄的。”


    “行,我盡量吧。”


    “恩,這就對了,不過還要快,國內中原、東北和魯南等幾個戰場就要打響了,**方麵肯定想盡快得到廖健手上的絕密軍事資料,因此他們的行動一定就在最近要開始,你我都得努力啊,否則我們將愧對黨國,愧對毛局長的栽培了。”


    秦長榮很感歎的說道。


    “好,我知道了。”


    肖大炮道:“我今天來找你是了解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我從電台的人那邊得到了一個消息,江南支隊的郭玉蘭歸隊了。”


    “啊?!”


    秦長榮吃了一大驚:“她不是被金大牙抓到後私裏賣給了專業人販子薛品仙了嗎?據說已經被薛品仙帶到貴州賣給一個韓國人了,怎麽會又回到淳安去的?你的消息可靠嗎?”


    “處長放心,非常可靠。我看電台的小李走的急匆匆的就問他是怎麽了,他說是好事,江南支隊來電,原支隊一分區失蹤的政委郭玉蘭返回到了臨溪山了,他把電報的原稿交給楊潔楊科長了,而楊科長馬上拿著電報去找張副主任了。這事還能假得了嗎。”


    “哎呀,壞了。”


    秦長榮一拍腦袋道:“郭玉蘭是集機智,聰明,冷靜和容貌秀麗為一體的女人,她的能力僅次於**的許軼初許處長。她回到臨溪山絕對對金得寶是個極大的威脅,一定得想法子限製住她的活動,否則江南支隊裏的那些我們的人就反要受製於她了。”


    肖大炮眼光迷茫的說:“怎麽限製她那?總不能讓金得寶把她抓起來吧。要不想個辦法把她調離江南支隊?”


    “調離?往哪兒調啊?往哪兒調都不合適。”


    秦長榮捏著自己的下巴,在辦公室裏來回踱步了幾圈,突然似乎有了主意。


    他猛拍了一下肖大炮的肩膀:“對,還是你說的對,把她抓起來!她離隊已經一個半月了,這段時間的活動她無法說清楚,就讓金得寶以敵特嫌疑的名義把她抓起來進行審查。隻要等過了‘午夜篝火行動’這段時間就行了。”


    “哎呀,對啊!”


    肖大炮也興奮了起來:“這樣就限製了郭玉蘭的行動了。老大,你說她一個小衛生員出身的娘們兒,怎麽會這麽厲害啊?幾次行動都耍的**團團抓。原本想她這麽一個國色天香的古典美人落到了黑道的手上,那不被奸的半死也是走不動路了,誰曾想她楞是能從貴州千裏迢迢的又跑回到浙江來了,並且還是完整無損的,真不知道趙老爺子和他手下的那幫人是幹什麽吃的!”


    秦長榮道:“恩,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這裏麵的別別竅咱們也不清楚了。但這也起碼說明郭玉蘭的能量是不可小噓的,我馬上就讓老愛給支隊金得寶和馬進才發報,讓他們以政治審查的名義就地拘留郭玉蘭。”


    “這樣好嗎?”


    肖大炮說:“郭玉蘭歸隊的消息還沒報到你這審查處來那?”


    “這你放心,總部這邊有這邊的組織流程,任何失蹤達一周以上的人員歸隊都得報到審查處來,這個她楊潔也不敢違背的。我想不出一小時,你們科裏就會把郭玉蘭回來的消息報告過來了。”


    秦長榮讓肖大炮趕緊回去,免得讓他科裏的人看到他溜到這裏來了。


    這次“午夜篝火行動”實在太重要了,連饒政委也不得不讚同張際春所做的絕密計劃,具體計劃內容隻有饒政委,粟副司令和張際春及楊潔等極少數人知道,因此“布穀鳥”和他的同夥根本無法搞到行動的細節情報,所以他們也就無法向曹勝元提供出相應的報告了。


    現在的曹勝元隻能憑著他和劉弘等人的判斷來對付上海地下黨的行動了,這樣他的效果能有多大,完全成了未知數。


    曹勝元和劉弘商量,希望能通過臨溪山金得寶那裏提供出點有用的東西,但金得寶也同樣表現出了無能為力,更何況郭玉蘭和林長安的突然歸隊正叫他感到惶惶不安那。


    因為根本無法聯絡,這郭玉蘭和林長安他們也不知道近一個多月以來,臨溪山所發生的一切變化。


    他們一行人曆經了二十多天的千辛萬苦,才由貴州趕到了浙江,躲過各道哨卡的盤查,終於回到了臨溪山根據地。


    戰友的重逢格外的親切,鄭自豪當胸給了林長安一拳。


    “我說娘娘腔,你小子可真行啊,跟誰學的本事啊,這硬生生的就把小郭政委就帶回來了,老子可是想死你們了。”


    林長安靦腆的笑笑道:“這還是小郭政委自己的本事,我們找到她的時候,她都已經甩脫了敵人那。”


    郭玉蘭笑著推了林長安一把:“你別聽他瞎說,不是他帶著戰士們及時趕到的話,我那裏能跑出那韓國人的莊園大門那,多虧了長安同誌,否則我肯定是回不到隊伍上來的。”


    馬政委迎上來和他們親切的握手說:“好啊,好啊,回來就好,你們好好休息一下,馬上午夜篝火行動就要開始了,正是你們這些英雄要有用武之地的時候啊。”


    副政委蘇亞鵑也拉著郭玉蘭回到她的宿舍,讓人準備了熱水,要郭玉蘭好好洗個熱水澡放鬆一下。


    親熱高興歸親熱高興,但三天以後事情就不那麽再讓人愉快了。支隊開會傳達了總部的指示:郭玉蘭由於長時間脫隊,撤消其職務,對其進行隔離審查;林長安無視組織紀律,擅自率隊行動,撤消其一切職務,降為戰士,開除黨籍,留部隊查看一年。


    指示一傳達,隊伍上的一片嘩然。但意見歸意見,上級的指示也是有道理的,必須無條件的執行。


    於是,郭玉蘭被關進了禁閉室,在裏麵寫經曆過程和檢討,而原本正連級林長安則成了鄭自豪手下的一名普通戰士了。


    支隊長金得寶非常高興,他想這次又是個機會,是否讓吳大癩子的保安旅趁機襲擊臨溪山,好把關在禁閉室裏的郭玉蘭再次劫走變賣成大把的金條那。沒想到總部又來了新的指示,他不得不暫時做了收斂。


    原來這是上海市委同意了劉忠的意見,決定由他再返臨溪山一趟,直接帶小分隊下山趕赴上海執行任務。


    金得寶知道劉忠在江南支隊裏的名頭和威望,所以在劉忠到來之前他是不敢對郭玉蘭造次的,現在他自己心裏也有點犯嘀咕了,看來上海地下黨對臨溪山內部產生了懷疑,因此才由劉忠親自帶隊並進行行動。


    不過,金得寶知道既然這樣,那麽“午夜篝火行動”也就即將進行了,他還是將這一消息報告了吳大癩子,也因此情報很快的到了曹勝元的案頭上來了。


    曹勝元很快指示劉弘緊急行動起來,預備采取“滅火行動”,以對付上海地下黨的“午夜篝火行動。”


    他還指示金得寶務必更深的隱藏自己,千萬不能就此暴露了,並且要將郭玉蘭關至“午夜篝火行動”結束之後,在此之前不能放她出來。


    劉忠到達臨溪山後和金得寶大吵了一架,不是馬政委,蘇副政委竭力勸阻兩人幾乎要打起來了。


    劉忠大罵金得寶不是東西,將郭玉蘭關押進行審查。而金得寶則強調這是總部的意見,自己隻是具體執行罷了,他讓劉忠少在他麵前擺前代理支隊長的架子。


    “現在我是支隊一把手,而你不是。在臨溪山你是無權指揮我的。要是你還要瞎鬧下去的話,我可以請示總部將你也關起來反省!”


    金得寶也是個五大三粗的漢子,論起打架來他不見得一定輸給劉忠。


    劉忠本是打算帶走鄭自豪小分隊的同時把郭玉蘭也帶走,避免她遭受什麽不測之事,但是金得寶根本不同意,而馬政委也是態度中庸不明確表態,因此劉忠的這個打算也就最終落了空。


    這次劉忠帶領的小分隊,還是由能征善戰的鄭自豪帶隊,一共有三十五個戰士,本來林長安也在之列的,但是劉忠刻意的讓他留下了下來。


    他告訴林長安:“娘娘腔兄弟,這次還得委屈你留在臨溪山看著小郭政委。防止金得寶這個極左的家夥對她幹出什麽不利的事情來。”


    林長安本來就不服氣,正想跟著老領導一起去上海參加戰鬥那,但一聽老領導這麽說,也隻好無奈的留了下來。他想起郭玉蘭在擔任金崗土改工作隊隊長的時候,當時身為金崗鄉副鄉長的金得寶曾調戲她,趁她不注意掐捏了她的腳麵的,當時組織上為這事還嚴肅的批評了金得寶,因此劉忠的擔心也並非是多餘的事情。


    劉忠囑咐林長安:“別為被撤職心裏有疙瘩,咱們都是為黨的事業而患難與共的兄弟,受得委屈別往心裏去,咱兄弟之間不存在誰領導誰,誰對就聽誰的。你留在臨溪山不僅要暗中保護好了咱們的軍中飛鹿,還要幫助蘇副政委和不正之風做鬥爭,要多給馬政委敲敲邊鼓,讓他別過分相信金得寶這個家夥的話了。”


    “這我知道,劉司令員,你們也要多加小心。”


    林長安道:“這次你們的行動是在敵人的心髒地帶,曹勝元和劉弘都萬分狡猾,加上他們的武裝力量數十倍於你們,千萬別上了他們的當啊。”


    劉忠嗬嗬一笑道:“誰上誰當還不一定那,狐狸再狡猾也鬥不過好獵手。和曹勝元又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從雲南就開始了,還能不熟悉他嗎。至於我家老二那個敗類,我更是知道他的性格了,這次行動中那怕是有一點點的機會,我也不會再放過他了,娘娘腔你就盡管放心吧。”


    劉忠並沒在臨溪山多做停留,第二天就帶著鄭自豪等三十六勇士下山潛行著回上海去了,隊伍將在化裝後分別進行預先選好的戰鬥地點待命。


    金得寶是不敢將劉忠下山的情況報告給吳大癩子的,因為這肯定要使自己的嘴臉暴露無疑了。


    而此刻淳安城裏的吳大癩子也沒能有效的執行他老大曹勝元的命令,把他的保安旅的一個團向上海方向移動以策應**的“滅火行動”。這倒不是他對曹勝元不忠誠了,而是因為現在他和錢駝背都有了麻煩,因為南京警察總署委托上海警察局組成精幹的力量對設在劉家湖窯山島上的浙江省第二監獄和設在萬家山的淳安看守所進行調查,有人舉報說有兩個專門以擄掠良家婦女進行性侵害的犯罪會所隱藏在這兩個地方。


    這次帶隊的是上海警察局的副總督察長喬鎮德喬大棒子,他原是軍統駐在新聞界的監視臥底,是和田歌一個當記者時一個報社《新民晚報》的副社長,但後來曹勝元把他又調了出來,讓他到上海警察局去任了職。


    巧的是具體負責本次偵緝工作的警長也是原《新民晚報》的首席記者田歌。


    原來郭書記在“午夜篝火行動”動員會上指的“我們的新同誌”正是新近才光榮的加入了中國**的田歌。


    現在的田歌可不是早先可以被許多猥瑣男人所覬覦的那女記者了,她進入警察係統工作正是組織上要求的轉行。


    進了警察局後她就接連參加了幾期學習班,學習了徒手搏鬥,槍支射擊,跟蹤與反跟蹤等警察技能,尤其是打槍上麵,她似乎很有天賦,連許多老警察也比試不過她,基本上可以作到彈無虛發。


    等幾期學習班結束後,加上田歌的高等學曆,她被任命為了上海警察總局偵緝隊的警長。


    這次,為了配合組織上的“午夜篝火行動”,郭書記和汪副書記早早就安排了人手對淳安的劉家湖和萬家山的兩個“高跟娛樂會所”向南京國府督察院進行了舉報。事情最後竟然被蔣委員長的夫人宋美齡女士知道了,她當時就大發雷霆,責令警察總署派員對這樁有傷風化的事件進行調查查處,一經查實必將嚴懲不怠。


    果真警察總署把任務下達給了頗有實力的上海警察總局,總局非常重視就組成了調查組,由新任副局長喬鎮德掛帥,帶領一支三十多人的隊伍分乘兩輛卡車進駐了淳安城。


    警察的突然到來嚇了吳大癩子一大跳,幸虧事先他就接到了曹勝元的電話,讓人把設在監獄大院裏“新民高跟娛樂第一會所”裏的那些“女服務員”全分別臨時關進了各個牢房裏冒充犯人去了,這樣他就變的很清白了。他清楚,浙江第二監獄的主任宮本是絕不會出賣他的,因為宮本也是他的股東。


    他讓九標子把喬鎮德和田歌迎進了縣賓館,還親自設宴招待。


    田歌此次接受的任務並不是要徹底揭露淳安發生的侮辱婦女的事件,而是要時不時的在此地打擊一下吳大癩子拖住他不能去參加曹勝元的“滅火行動”就行了。所以她就沒必要對吳大癩子表示出十分的敵意來。


    田歌從不喜歡穿那身黑色的警察製服,她喜歡穿一身灰麻點呢子西裝,頭戴一樣顏色的鴨舌帽,腰裏別著十連發的勃郎寧手槍,腳上卻還是她那頗具代表性的黑色硬底高跟皮鞋,走起路來還是發出那無比悅耳的“噠噠”聲響。


    這才再返淳安,她也算是故地重遊了,想想當初自己被抓進這裏來和眼前這個吳大癩子也不無關係。所以在酒宴上她還是不時的弄話出來刺刺這個瘌痢頭一下。


    第二天田歌就提出要立刻上窯山島進行調查,但她心裏明白吳大癩子一定早做了準備,不過還是有必要刺激一下他的神經。


    吳大癩子則表示道:“諸位警官路途勞頓,本司令建議還是先在淳安城裏休整一兩天,我將派員帶諸位領略一下淳安古城的風貌,完了再去窯山也不遲。”


    調查組組長喬大棒子表示讚成,但田歌則反對。


    她說:“我在窯山島上呆過十幾天,我覺得那裏的風光非常的優美,是在縣城所不能領略的,我們去那裏不是可一邊進行工作一邊可以欣賞風光,兩不耽誤這多好那。”


    “這個,這個…….。”


    吳大癩子一時不知所措,用眼睛瞟著喬大棒子。


    喬鎮德的兩隻賊眼正透過桌子底下偷窺著田歌的那雙秀麗的腳那,一聽吳大癩子說不出話了,也趕緊抬頭說:“也好,也好,就照田警長說的半好了。”


    吳全看到了這一切,心裏罵道:“老色鬼,你的心思用在哪兒那,要是真出了問題,我不在曹爺麵前告你才怪那!”


    他表麵還是得裝出服從的樣子。


    “既然警官們不怕勞累,那我吳某人也隻能舍命陪君子了,我這就安排車輛去劉家湖好了。”


    不過吳大癩子還是借故拖延了一下,直到吃過了午飯,車隊才正裝完畢準備出發了。


    保安第一旅第一團的團長九標子把吳全拉到了一邊來。


    “大哥,那我怎麽辦?還按曹爺的要求向上海方向開拔一百公裏嗎?”


    開拔一百公裏正好是到了上海至淳安的必經之路望祥鎮,曹勝元計劃在這裏圍捕住上海可能撤過來的地下黨武裝的,九標子的任務就是在這裏設下埋伏圈伏擊他們。


    吳大癩子現在一頭的官司,那裏還顧得上那麽多,他對九標子道:“我走了你也走,那淳安城怎麽辦?萬一馬進才和蘇亞鵑來打縣城還能指望錢駝背守住嗎?你就給我在縣城這好好守住,等我回來再說曹爺那邊的事兒。”


    “是,放心大哥!有我九標子在,管保縣城穩如泰山。”


    九標子是直接受惠於吳大癩子的,當然吳大癩子的話他是首先要聽的。


    就這樣,一個小小的田歌竟然為“午夜篝火行動”扯開了一道關鍵的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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